第16章 冰山難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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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冰山難靠(一)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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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郎山一處樹蔭隱映的山崖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一個短衣打扮的面色清秀的人正往水中探望。過一會兒,他眼一亮,回到馬車旁,小聲對車內說:“公子,人回來了!”馬車車簾一掀,一個素白錦衣的俊俏公子下了車,不是別人,正是女扮男裝的菲雪。
菲雪整整衣裝,不一會兒,一個人從水中鑽出來,那人看見菲雪一施禮:“公子!”
菲雪點點頭:“東西得到了?”
那人忙從腰間拿出兩塊羈縻:“得到了!”菲雪一擺手,身邊同樣女扮男裝的侍女從那人手中接過東西,又從車上拿出一個包袱,遞給來人。
那人接過後,顛了顛,很滿意的點點頭:“謝公子。”
菲雪冷眼瞧著他:“記住我跟你說的了?”
那人一點頭:“小人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見著。”菲雪點點頭。那人一拱手,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菲雪對侍女說:“咱們走吧!”說完轉身上馬車。侍女恍惚間看見水中漂來的一塊木板,木板上好似趴了個人。她定睛一瞧,果然,水中一塊晃晃悠悠的木板上,趴著一個人。
她對菲雪說:“公子,好像有個人!”菲雪忙回身一看,那木板正好漂在離他們不遠的雜草樹枝上。
侍女說:“好像是個姑娘!”菲雪在侍女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她伸手在那人的鼻息下一探:“還活著!”說著話,和侍女一起將藍衣從木板上拖下來,侍女將藍衣腹中的水排了排,又口對口的給渡了幾口氣,藍衣吐了兩口水,咳嗽了兩聲,睜開眼。
菲雪問:“你叫什麼?”
藍衣迷迷糊糊,嘟囔了句什麼,又暈過去了。菲雪與侍女一起將她駕到馬車上,馬車在山林的遮掩下,嗒嗒嗒的走了。
洪水過後,河面逐漸恢復平靜,郭威大營裡,章楠昏迷了三天三夜。樂陽公主日夜守在他的身邊。
章楠哼了一聲,動了動,微微睜開眼,樂陽一臉驚喜:“你醒了!”章楠心悸一下,撐著坐起來,要下床。樂陽忙去扶他,章楠拂開她的手,嘴裡喃喃著:“藍衣!我要去找藍衣!”他踉蹌著步子往外走,樂陽上前攙扶著他:“你剛醒,還病著呢!”
章楠掙脫她的手:“公主自重,我要去找我妻子!”樂陽眼淚在眼圈裡打轉,章楠撩開帳簾,帳外陽光刺眼,他頭翁的一聲,扶著帳門晃了幾下。
帳外,郭威與佑仁正在商量再次下水,找尋藍衣的下落,這幾日,他們派出水性好計程車兵,多次下水,也著人在岸邊、水溝處四處尋找。
佑仁一回頭,看見章楠蒼白著臉站在帳前,忙走過來:“你怎麼起來了?”
章楠喘著氣問:“什麼時候出發?”
佑仁扶著他,坐到帳前的木墩上:“你放心,郭大哥說了,定為你找到藍衣。”
章楠雙手握成拳頭緊緊抓著膝上的褲子,低著頭抑制著哽咽:“我不想她一個人待在冰冷的水裡。”佑仁鼻子一酸,滿心的愧疚:“對不起,是我出的餿主意,害了你們,倘若我早日派人去將樂陽公主接走,也就不會出這個岔子了。”
章楠的眼淚滴在手上,他搖搖頭:“不怪你,你為我們做的已經夠多的了!”他抬手拭拭淚,長出一口氣:“佑仁,請你幫我做件事。”
佑仁道:“你說!”
章楠轉頭看看站在帳前望著自己一臉落寞的樂陽:“把樂陽送走吧!”
佑仁看看樂陽,坐在章楠身邊:“你知道她是誰的女兒嗎?”章楠看著他:“永安公主的女兒?!”
佑仁滿面疼惜的看著樂陽:“她是楚師叔的女兒!”
章楠張大了嘴,佑仁嘆口氣:“她是楚師叔和永安公主的女兒!”章楠目瞪口呆。
佑仁道:“此事說來話長,其實我接她出來就是要送回有閒莊的,準備人到了,再跟楚師叔說,誰想中間竟出了岔子。”佑仁懊悔的一捶腿。
章楠目光呆滯,搖頭嘆息:“真是造化弄人,她竟然是楚師叔的女兒。”他沉默了半晌:“佑仁,你回去跟楚師叔說,謝謝他這麼多年照顧藍衣,我對不住他,我不能要他的女兒。還有落兒,請他繼續代為照顧吧!”
佑仁問:“你想去哪兒?”
章楠眼圈一紅:“不去哪兒,我在哪兒丟的她,就在哪兒守著她。我跟藍衣約好了,要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撿竹建屋,紡紗種田,過農耕漁樵的日子,我就在這兒守著她!”他抬頭看看清朗的天:“就在這兒守著她!”佑仁深深嘆口氣。
夜深了,章楠走到樂陽的帳前。他輕咳一聲,樂陽問:“誰?”
章楠道:“是我,章楠!”樂陽心裡一喜:“你進來吧!”章楠挑簾走了進去。
搖曳的燈光下,樂陽站起身,含情脈脈的看著他。章楠身穿鴉青色的長衫,腰間繫了一條縞素的腰帶,對著樂陽一施禮:“公主!”
樂陽問:“這麼晚了,有事嗎?”
章楠點點頭:“有件事想跟公主說。”
樂陽眼波微動:“什麼?”
章楠坦坦蕩蕩的望著樂陽:“公主,在下曾經跟你說過我與藍衣的事情。”樂陽點點頭。
章楠在桌前坐下:“我與她從小一起長大,耳鬢廝磨,兩小無猜。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認定了,我的生命裡就只有她一個。她是我唯一的女人,前世、今生、來世、唯一的。我與她育有一個女兒,我們相約,要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生一堆的孩子,種田紡紗,賞花釀酒,白頭偕老。”
章楠心中一悲:“如今她屍骨無存,我在這裡沒能護住她。所以,”他頓了頓:“我要在這裡等著她,守著她。”樂陽早已經淚流滿面。
章楠說:“承蒙公主錯愛,但我不能…”章楠看著樂陽:“我只要藍衣!”樂陽捂著嘴泣不成聲。
章楠有些悵然,樂陽是個很好的女子,負了她,確實不該,但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個錯誤。楊溥故意創造機會讓樂陽接近他,對於像樂陽這樣在深宮大院裡長大的女子來說,接觸男子的機會並不多,章楠挺拔英俊,又為人正直,樂陽很容易就愛上他。
章楠對著樂陽深深一禮:“公主是完璧之身,章楠負了你,也請公主體諒在下對妻子的一片深情。”
樂陽望著俊朗頎長的章楠,抹抹眼淚:“好!你拿筆墨來!”章楠抬頭看著一臉悽悽決然的樂陽:“對不起!”
他鋪好紙,研了墨,提筆寫下:“三生結緣,方為今生夫婦,共被之因,合巹之歡。茲有鄧州人士沈章楠,賜婚樂陽公主為妻。然二心不同,難歸一意,故立此文約,以求一別,各還本道。立此休書,任其改婚,永無爭執。”
樂陽顫抖著手按下手印,眼淚落在休書上。
章楠看著梨花帶雨的樂陽,心中生出一絲憐惜,他起身對著樂陽深深一禮。
樂陽哽咽:“我能去哪兒呢?”
章楠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樂陽:“公主,明日佑仁會將你送到有閒莊!”
“有閒莊!”
章楠點點頭:“那裡的莊主是你至親之人。”樂陽瞪大眼睛,章楠說:“你是我師叔的女兒,我師叔是永安公主的駙馬。”
樂陽聽得有些糊塗,章楠看她一眼:“公主,你是個很好的女子,以楊溥對你的態度,你大約也看出他是怎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回到南吳,他大約也不會對你如親人了。”
樂陽搖搖頭:“我娘在哪裡?”
章楠說:“離有閒莊不遠,有一座月孤山,你娘在山上的保寧庵修行。”樂陽哽咽道:“是因為我,爹孃才不能在一處嗎?”
章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樂陽點點頭。
她看著憔悴悵惘的章楠,滿心愧疚:“對不起,如果你先拉她上來,你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
章楠勉強笑笑:“別這麼說,藍衣不會那樣做的。”他望著窗外墨黑的天空:“這樣也好,楊溥再也不會刁難我們了。我算是與藍衣永遠在一起了。”說完他一抱拳,轉身走了,樂陽瞥見他眼中閃過的淚花。
第二天,佑仁護送樂陽回有閒莊,章楠在青郎山上起了幾間茅屋,住了下來。他在屋前屋後種了花草山竹,每日打柴捕魚,夜裡就對著藍衣的牌位說話,回憶往事,摟著她的牌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