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章 兄弟鬩牆(二)

第8章 兄弟鬩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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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兄弟鬩牆(二)

第八章 兄弟鬩牆(二)

幾日後,周廷望回到金陵,給徐知詢帶回一個重要的訊息:他被彈劾了,有七大不臣之罪。

周廷望說:“侍中大人,此事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依在下看,您應當立即前往都城,在皇上面前,辯駁此事啊!”

徐知詢對周廷望還是比較信任的,雖然他現在手握重兵,但是也只是和徐知誥分庭抗禮而已,倆人旗鼓相當。別看楊溥只是個傀儡皇帝,但若要追究起來,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於是,徐知詢決定,前往廣陵。

徐知詢剛進廣陵城,遠遠就看見徐知誥帶著大隊人馬早就恭候著他了。還沒有見到楊溥的面,他就被徐知誥請進一處隱蔽的宅子。

徐知誥滿面堆笑將徐知詢讓進客廳:“來!來!來!我們兄弟有日子不見了!”

徐知詢咬牙擠出一句:“說到有日子不見,這便是二哥你的不是了,父親離世,二哥作為父親最信任的人,竟然不往金陵來參加他的葬禮,這…恐怕不合適吧?”

徐知誥也不惱,笑著說:“為兄也是身不由己啊,皇上那裡的政事太繁雜,離不開啊,我在殿前求了半天,跪了一夜,皇上也未曾應允啊!再者…”

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面色很難看的徐知詢:“我可知道三弟你拔劍等著我呢,我怎麼敢去!我若去了,依著三弟的性子,還不讓我在父親靈前身首分離,追隨父親而去啊,哈哈哈!”

徐知詢冷笑:“我可知道,二哥從來都是藝高人膽大,當日,為了迎駕回京,三百人的什麼天下第一善莊,連個耗子都沒留下啊!”

徐知誥給徐知詢斟了杯酒:“哪裡哪裡,為兄的這點膽量哪敢與三弟比啊?三弟在金陵的吃穿用度,比起京城那還要好三分呢,聽說連皇上都沒用上的皇家的馬車服飾,酒盅器皿,三弟用的也是頗為順手呢?”

徐知詢恨的咬牙切齒,徐知誥吃口菜,輕描淡寫:“哎呀!三弟既然來了京城,就多住些日子吧,為兄的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住處,不過,為兄的是萬萬不敢逾矩的,所以,這裡的吃穿用度怕是與三弟的金陵沒法比呢!”

徐知詢怒目圓睜,徐知誥說:“對了,你的那個典官,叫什麼周廷望的,到京城後,給你當了不少的說客,不過嘛…”

他看了眼徐知詢:“哈哈,這個周廷望啊,把話說反了,也不知是老糊塗了,還是棄暗投明,倒跟我說了不少三弟的事情。”

徐知詢冷笑:“我從他那裡知道的二哥的事情也不少呢!”徐知誥笑著點點頭。

他慢條斯理的說:“當今聖上可是聽聞了三弟的這些事情,有些不悅,大約是想給三弟定個謀逆的罪名呢!”

徐知詢恨得牙癢癢:“恐怕是二哥的意思吧!”

徐知誥一揮手:“誰的意思不重要,只不過…三弟要離開金陵些日子了。”

他起身,撫撫衣裳:“哦,對了,右雄武都指揮使柯厚拿著聖旨去了金陵,已經將你金陵的寧國軍帶回了京城,編入我的麾下。那個周廷望首鼠兩端,為兄的想著三弟應當也很厭惡他,已經幫你除了。”

徐知詢咬牙切齒:“徐知誥!”

徐知誥一臉的兄弟情深:“為兄的可不比三弟,為兄是顧念兄弟之情的,三弟還是左統軍,仍保有鎮海節度使頭銜,你在金陵太累了,在京城裡好好歇一陣子吧!”說完揮袖走了。

徐知誥回到府邸,徐知諫正在書房等他。見著他問:“怎麼樣?”

徐知誥道:“幸虧動手快!”

徐知諫問:“皇上那邊…”

徐知誥搖搖頭:“我草率了些,應當給他定個死罪的!到底便宜了他!”

徐知諫道:“不急,從金陵到京城水土不服的人多得是,現在他人在咱們手裡,還有什麼不好辦的。”徐知誥看看一派雲淡風輕的徐知諫,點點頭。

沒幾日,徐知誥與徐知諫派人“請”了徐知詢來赴宴,美其名曰“家宴。”朝中與徐知誥親近的大臣也被請了來,又請了些伶人助興,徐知詢明知此行凶險,也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宴席上的氣氛詭異,兩撥人都各懷心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伶人在臺上咿咿呀呀一派風月無邊,蜜意濃情。

徐知誥給徐知詢斟了一杯酒:“為兄敬三弟一杯。希望三弟百歲千歲,歲歲不老。”說完,將酒杯遞到徐知詢的面前。

徐知詢盯著他半晌,不動聲色的拿起一個空酒杯,接過徐知誥手中的酒,將酒倒了一半,復又遞給徐知誥:“我願意和哥哥各享五百歲。”席上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一旁的徐知諫笑容僵在臉上,額上細細密密的汗。

徐知誥也沒想到徐知詢會來這麼一手,僵在那裡。徐知詢依舊捧著酒:“請哥哥同飲!”徐知誥陰沉著臉,死死盯著徐知詢,一時間筵席上鴉雀無聲,連臺上的伶人都察覺出氣氛的詭異,停下吟唱。空氣跟凝固了一般。

一位名叫申漸高伶人緩緩站起身,帶著些醉意走到他們身邊:“能來太尉府為各位大人唱出戲,那是天下伶人的榮光。伶人惶恐,願意常有機會到太尉府上服侍,不知這酒可否賞給伶人?”

說著話,從兩人手中拿過酒杯,仰首喝光了酒:“這兩個杯子倒精巧,大人就賞給伶人吧!”說完,深深的一施禮,將酒杯揣在懷裡,醉著步子走了。

徐知諫擠出一個笑:“這個伶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搶了兩位哥哥的酒。”說著話,他拿起酒杯:“我來敬兩位哥哥一杯,祝兩位哥哥康健!”其他的那些大臣也跟著打哈哈,徐知誥面上一鬆,若無其事的端起酒杯,喝了酒。

徐知詢緩緩坐下來,背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徐知誥祕密派人送解藥給申漸高,為時已晚,申漸高七竅流血死在府外。

兩個月後,徐知詢去鎮海治所潤州履職。失去金陵後,徐知詢過去的幕僚也漸漸散去,徐知詢慨嘆人情如此淡薄。徐知詢到任後並不花精力治理潤州,而是常常談說飲宴,不問政事,徐知誥在潤州安插了自己的諸多眼線,徐知詢在潤州當起了閒差。

南吳大和三年(931年)九月,徐知諫在鎮南節度使任上過世。楊溥下旨徐知詢接任,並封東海郡王。赴任途中,他遇到徐知諫的靈車,徐知詢手撫棺木,輕聲說:“弟弟你那樣用心輔佐徐知誥,對待自己的親哥哥如此這般,我沒什麼遺憾,但如今你有何面目見父親於地下啊!”三年後,徐知詢也在鎮南任上去世,諡號康,史稱東海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