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章 天末涼風(一)

第6章 天末涼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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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末涼風(一)

第十七章碧落黃泉(三)結局下

藍衣在煙雲山上為沈庭彥和桑楊起了衣冠冢,每日都會到墳上給師父和師兄燒紙,她將頭髮綰起來,以未亡人的身份給章楠也起了一座衣冠冢。這日,楚尋將藍衣叫到書房。楚尋從懷中掏出一個細小的竹筒,遞給藍衣。

藍衣穿著素白的衣裳,將頭髮綰在腦後,頭上戴著白花,一副未亡人的模樣。

她不解的拿過竹筒,裡頭一張小小的絹紙。她開啟絹紙,熟悉的筆跡。待看清楚上面的字,藍衣眼淚洶湧而出。她抖著雙手,滿臉淚痕:“師叔,師叔,這是真的麼?”

楚尋點點頭:“言歆和章楠的字你定是認得的。”

絹紙上只有四個字,兩個人的筆跡:“安好,保重。”藍衣跌坐在椅子上,捧著那沉甸甸的四個字,泣不成聲。

藍衣止住哭聲問:“師叔,這是哪兒來的訊息?”

楚尋道:“哎!新帝登基,聽說宮裡要進新的食皿,文錦兄與佑仁就去了廣陵,與尚工局執事的太監混熟了。”

穆家是潞州的大戶人家,穆文錦年輕時走南闖北的做生意,尤其善作瓷器生意。

佑仁處事比較靈活,善交朋友,在有閒莊養好傷之後,回到廣陵,幫著有閒莊留意廣陵的動靜。

楚尋說:“聽那太監說,楊溥新納了一位妃子,專門給蓋了座宮殿,宮裡沒什麼人伺候,只有一位侍女和侍衛。”

藍衣追問:“可是言姐姐?”

楚尋點點頭:“侍衛就是章楠。”藍衣略放了心:“有他在言姐姐身邊,我放心。”

楚尋繼續說:“佑仁進宮送食皿,不經意碰見了章楠。章楠傳了字條出來。”

藍衣站起身,對楚尋一施禮:“謝謝師叔!”

回到自己房間,她從荷包裡拿出針線,將那捲小小的絹紙細細密密的縫在自己貼身的裡衣上。

晚上吃飯的時候,藍衣的眉眼間清朗了些。徐尹看見藍衣眼角眉梢舒展了許多,很高興。

吃罷晚飯,楚尋將徐尹叫到書房,說了章楠還活著,與言歆在南吳宮裡的事情,徐尹百感交集。

一方面,當日,章楠拼死保了他出來,他一直很是愧疚,聽到章楠無恙自然非常高興。

另一方面,這半年,與藍衣的朝夕相處,他對她的感情有了變化。最初,他是為了章楠的那句“照顧藍衣”,新生愧疚,對藍衣無微不至。慢慢的看到了藍衣的堅忍、勇敢,看到了藍衣為了不讓他們有內疚,將自己最悲慟的情緒掩藏起來。

他常常望著藍衣的房間,看見她整夜的燃著燈,坐在窗前,捧著章楠送她的桃花玉簪,默默流淚。清麗的身影,一舉一動都烙在他的心上。

今夜,他又拿著一壺酒,坐在庭前的樹上,望著藍衣的房間。他看見她對著菱花鏡,摘下烏髮上素白的未亡人小花,將桃花玉簪戴著髮髻上。

徐尹心情複雜的跳下樹,踉蹌著回到自己房間。屋裡屋外,堂前屋後的這些,楚尋都看在眼裡,長長的嘆口氣。

轉眼二月,這日,楚尋將藍衣和徐尹叫到書房。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細竹筒,對藍衣說:“你收拾東西,去趟廣陵。”

藍衣狐疑的將竹筒開啟,章楠的筆跡:“藍衣速來廣陵。”

藍衣問:“師叔,什麼事?”楚尋沒有說話。

“師叔!”

楚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徐尹輕聲道:“師兄!”

楚尋道:“明日,我會關你禁閉,你從省室的密道出去,到廣陵,到福來客棧,與佑仁匯合,章楠會去接你。”

藍衣心裡一熱:“他要接我?!”那廂,徐尹聽得心裡一絲苦意。

從書房出來,藍衣很高興,她對徐尹說:“小師叔,章楠是要接我走麼?”

徐尹勉強的笑了笑:“不知道!”藍衣腳步輕的回房間了,徐尹望著藍衣俏麗的身影,心裡像堵了個石頭。

楚尋慢慢踱過來,徐尹望著藍衣的背影,滿臉的惆悵。楚尋嘆道:“徐尹。”

徐尹喃喃:“她不回來了麼?”

楚尋嘆口氣:“師兄知道你的心思。”

徐尹眼一痛:“師哥,我該怎麼辦?”

楚尋望著遼闊的天空:“情這個字,最是無解的。”

第二天一早,一位村裡的婦人找到楚尋,說藍衣給他家孩子看病開得方子有問題,孩子現在昏迷不醒。那婦人在莊裡大哭大鬧,惹得莊裡上下議論紛紛。

楚尋當著全莊人的面,讓藍衣跪在淨思堂,動了家法,將她禁足,關進省室。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中午,藍衣從省室的祕道到了後山,後山上,楚信早已經準備了馬匹候著她,藍衣男裝打扮,馬加鞭,兩日後的入夜時分,到達廣陵,住進福來客棧。

剛走進客棧,便看見穆佑仁坐在一隅,一邊喝茶,一邊向外張望。看見她,佑仁也不答話,站起身,徑直走上樓,藍衣跟在他身後上了樓。上樓後,藍衣正來回張望,佑仁從一間房裡探出頭,藍衣一側身,進去了。

剛進房間,她就被結結實實的抱在懷裡。藍衣一愣,嗅到熟悉的味道,眼一熱,淚已盈眶。

“藍衣,我的藍衣!”那人在她耳邊輕輕呼喚。藍衣環住那人的腰,埋在他的懷中痛哭,淚水將他的衣襟打溼。

章楠輕輕撫摸她的背:“你好嗎?”藍衣搖頭不說話。

佑仁說:“你們聊,我出去看著!”說完出去了。

章楠捧著藍衣的臉:“怎麼瘦成這樣?”藍衣淚眼中笑顏如花:“章楠!章楠!”

章楠說:“我有事要拜託你。”藍衣斂斂淚,點點頭。

章楠滿臉憔悴,也瘦了許多。他牽著她的手,坐在桌旁:“言師姐讓你進一趟宮。”

藍衣道:“何事?”

章楠說:“言姐姐要生產了。”

藍衣一驚:“生產?”

章楠點頭:“她被抓進宮的時候,已經有了桑師兄的骨肉,也是因了這個緣故,我一直在宮裡待著,不讓楊溥接近她。”

藍衣抓著他的手:“她好麼?”

章楠搖頭:“她要你去一趟,你幫她生產,把孩子帶出來。”

藍衣大驚:“我?”

章楠摸摸藍衣的臉:“如果楊溥知道,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藍衣的臉上和眼中滿是恨意:“我恨不能立即殺了他。”

章楠苦笑:“我在宮中日日見他,都不能近他的身。”藍衣一臉的悲憤。

章楠站起身,滿是不捨:“藍衣,我走了!”

藍衣拽著他的衣袖:“等事情了了,你帶我走,好麼?”

章楠將藍衣攬在懷裡:“好,我們走的遠遠地,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說罷,放開藍衣,房門一動,蹤影全無。屋裡的燭火搖曳,還復一片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