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66章 誰家子?

第66章 誰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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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誰家子?

第066章 誰家子?

顧修之的院落名為留青堂,外面種了一片竹林,濃蔭匝地樹影婆娑,青蔥翠竹挺拔傲立,節節分明,像極了那些文人雅士的風骨脊樑。

這片竹林是安氏讓人栽的,為了效仿蘇大學士“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怡情養性,陶冶情操。

可她從沒想過,二哥根本不喜歡這些!

顧妍一路穿過竹林,都沒見到什麼人,她心知這是安氏吩咐的,下人不敢違逆,院外還把守了幾個身形魁梧的婆子,膀大腰圓的,大喇喇搬了個板凳坐著,像是幾尊門神。

顧妍給青禾使了個眼色,青禾會意地上前給每人都塞了兩個銀餜子,甜甜笑著說:“幾位媽媽辛苦了,一點點心意,還請媽媽們收下。”

銀餜子打的是梅花樣式的,一個就足有三錢重,兩個下來都抵得過她們近兩個月的月錢了!

幾個婆子牢牢攥緊在手裡,看了眼顧妍正巴巴地望著她們,一雙秋水般的雙眸瑩潤欲滴,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都知道二少爺和五小姐最是要好了,二少爺受了罰,五小姐來探視也沒什麼奇怪,三夫人身家不菲,連帶著三房的小姐出手也這般大方……

婆子們心裡自然是樂的,咳了聲低低地道:“五小姐請快些,夫人吩咐了不準人靠近……”

顧妍連連道謝,讓青禾守在外頭,自己疾步進了院門。

大約是真要顧修之吃點苦頭,安氏連個端茶遞水的丫鬟都沒有留下。陽光斜斜地照進來,經過門外那大片竹林,樹影斑駁落在窗子上,光線都不甚明朗了,屋內昏昏暗暗的。

顧修之正趴在**,只著了件單衣,看樣子是上過藥了。

他似是想稍稍挪一挪,不想牽動了背後的傷口,疼得“嘶”一聲抽了口涼氣。

顧妍噔噔噔跑了過去,按住了他讓他別動。“二哥想要什麼。說一聲就是了。”

顧修之還有點懵,再仔細一看是顧妍,卻笑開了。

“阿妍!”

他覺得自己這樣趴著不像樣子,掙扎著要坐起來。顧妍又按著他不許他動。

一張臉都是慘白的。二月的天還涼著。額上都細細密密出了一層薄汗,可得多疼啊。

顧修之就當真不動了,任由顧妍拿著絹帕給他擦汗。

那帕子上沾染的淡淡的幽香。和她繡給自己的香囊味道極像。

他嘿嘿笑出了聲。

顧妍看他嘴脣都乾的發白了,忙去倒了杯茶水。茶是涼的,可眼下也顧不得,只能餵給他喝,又嗔道:“被打了還笑得出來!”

顧修之急急將一杯子水喝得乾淨,舔了舔嘴脣說:“還要。”

又一杯子冷茶灌下來,他總算是好受些了。

顧妍也覺得安氏做的有點過分,再如何也不能連個伺候的人都不留……

“這些是給我的?”顧修之瞧著顧妍放在一邊的桑皮油紙包問:“都是什麼?”

“你喜歡的。”

她拿過來在他面前開啟,顧修之拈了粒桃脯就放進嘴裡,眯著一雙眼連眉心都疏散了幾分。

顧妍又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事情都已經發生,再去追究什麼毫無意義,何況二哥總有他自己的考量……

揚名立萬從來都不是隻有仕途一條道,更別提二哥的天賦和心思本就不在這上頭。

等顧修之又拈了粒蜜棗放進嘴裡,她開口問道:“大伯母準備怎麼做?”

就這麼關著他,給個教訓,讓他認個錯服個軟,然後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不,安氏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二哥是她唯一的兒子,以後整個長寧侯府都會是長房的,未來也是要交給二哥的,安氏必須要趁現在拿捏住了二哥,否則等日後鳥兒翅膀硬了,她也就失去了掌控的能力。

顧修之嘴邊的笑容這才淡了下來,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還能做什麼?不就來來回回那麼幾個花樣?把所有問題全部歸結於我的心不靜,那是缺了管束!”

“管束?她從小可沒少管我,到頭來又怎麼樣了?”說著就有些譏誚了,“許博士那鬍子就是我故意颳了的,那老頭子就是個老儒,迂腐得很,見我沒什麼天賦就和稀泥,隨意敷衍,我就看不慣他那樣子!他既然寶貝他那幾根白鬍子,我就給他弄了!”

顧妍:“……”

他這是想對誰發脾氣呢?是許博士?還是安氏?又或許,他只是想對他自己發發脾氣。

顧修之拈了粒山楂放到嘴裡,有點酸,他五官都皺了起來。

“她還想給我說親了!”他冷冷笑道,抬眸深深望進顧妍的眼裡,“都道成家立業,說什麼男兒成了家,那一顆心也就收了,身上擔子重起來,自然而然是要思進取發憤圖強的……”

顧妍心中一驚。

二哥今年剛滿十四,按理,確實可以說親了,可……未來擔當這個家族主母的大婦哪是那麼容易找,更遑論二哥如今一事無成,他也沒有半點要成親的意思。

“我是她的誰啊,她要這樣糟蹋我!”他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我骨子裡壓根沒有一點點顧家人的血,憑什麼就隨了顧家的人讀那四書五經?她把我拉進來,就有沒有問過我想不想……”

後面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顧妍捂著他的嘴,不許他再說了。

她四下看了看,見確實沒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二哥……”

顧妍跪坐在床前踏板上,看著顧修之那張發白的臉上充滿痛與恨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個炎熱的午後……

樹上的蟬叫得好響,“知了”“知了”地沒完,花園裡樹長得很茂密,鬱鬱蔥蔥的,誰都沒有發現那灌木叢底下還蹲著一個孩子,嚶嚶啼哭都被蟬鳴聲蓋住了。

她心裡是極不好受的,將打碎花瓶的責任推給二姐,雖然為自己未被懲罰而僥倖,但看著姐姐那冰冷的眼神,卻也是悔的。

那時候早已啟蒙識字,也會在宣紙上信筆塗鴉,前不久才學到一個新詞,她覺得合適極了。

卑劣,她就是這麼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