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風長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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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大風長歌【十一】

第58章 大風長歌 十一

晚上，我是被餓醒的，習慣性地摸去了傾冥的偏殿，敲開了門。

看起來他也沒睡，已經恢復了人的模樣，在宮殿面前散著尾巴吸收日月精華，我直接繞過他進了屋子，說：“我好餓，你還有吃的嗎？”

他看了我一眼，還是轉身去拿今天白天買的點心，翻了大半天，隨手遞了一包給我，說：

“看起來是酒心餡的，你應該會喜歡。”

還是傾冥懂我，我接過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充斥鼻尖，入口即化，滑入喉嚨。

但是幸福的感覺一過去，又覺得空虛，我嘆了口氣，說：“我到底為什麼要回來，我回來做什麼呢？”

“你怎麼了？”他挨著我在大殿面前的臺階坐下，臺階傾斜向下大約一百多階，可以看到月色灑了一地，按照他們動物的直覺，這個地方應該是風水寶地，得到萬物之母恩賜的精華會比別處多一點。

當神仙當得久了，就習慣靠著精華的地方坐下，休養生息，他說：“剛以為你要成佛了，可見你對自己走的路卻更迷茫了？”

我回頭看他，深深的眸子在銀白的月色下一眼望不穿。我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長生死了以後的一千年都不作數，我是不存在的，也沒有遇到墨疏瀾，也沒有魔域王宮裡的那片桃林。”

傾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花花啊，從前我跟佛祖打過賭，大約是因為你是惡體，修的七情六慾比一般人要難得些，可如今你終於有了點人情味，這命數啊，早早就將你那段情緣給扼殺在萌芽中，真真叫一個殘忍。”

“殘忍嗎？”我卻不覺得殘忍，大概是在凡間看到了太多這些悲歡離合。夜裡的風有些涼爽，拂面而來，舒服得很，我就多吃了幾塊別的糕點，越吃越上癮，但是越吃也越犯困。

“呵……你看得開最好，看不開的話……”

“看不開當如何？”

他打了個哈欠，說：“若是看不開，我只得遵從你師父的託付，以身作則將你從那紅塵中拉回來。”

“有點意思！”我又往嘴裡塞了一塊酒心，感覺越發犯迷糊。

他一副看我不對勁的樣子，湊著鼻子過來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開始不悅：“你又醉了？你酒量沒這麼差啊！”

“是嗎？”我一臉喜悅，聽說可以酒後壯膽，我可以假裝我醉了，直接將他了過來死死抱在懷裡，說：“那就讓我抱一下。”

他掙扎了一會兒，決定放棄了，自言自語：“一國公主，怎麼跟個女流氓似的。”

我說：“傾冥你起了分別心了，公主跟女流氓其實沒什麼區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恐怕我抄的那些經書對我沒什麼教導作用，唯一的用處就是跟梵境的僧人們鬥嘴屢屢鬥勝，可見講道理是鬥嘴皮子的致勝法寶。

他嫌棄地閃了閃身子，想要將我換個方位斜躺在身後的階梯，我見他居高臨下的樣子想起了墨疏瀾，便將他拉過來，在他臉頰親了一小口，他“啊”的一聲驚叫，一掌將我推下了臺階。

我一摔清醒了一下，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