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章 天意憐孤人(二)

第二十八章 天意憐孤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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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天意憐孤人(二)

凌君怔怔的望著他,那樣的俊美秀雅,不知為何卻覺得離自己那般遙遠,突的想起師傅之前所託,卻不禁紅了臉,想來是並無那一天的,自己終究不是侯府中人,終有一天要走的,那身白衣纖塵不染,袖口用絲線,秀了朵朵蘭花,依舊是白色的,只是陽光照來卻分明可見那白色的蘭花純白潔淨,凌君只覺得他仿若是雲端的一縷仙蹤,竟沒有半點世俗之情,便是那極淡的笑也那般疏離,漠然。蕭楚離見她怔忪,不由得一愣,連那縷淡笑亦是失了蹤跡,心中想不知為何這樣的人,竟彷彿是自己苛求許久的,似在哪見過一般,細細想來卻又無半點蹤跡。凌君見他失神忙說道:“公子,小洛無事,多謝公子垂憐。”他只對她點了點頭,便收了帕子,不言語,緩緩起身,衝她一笑,這臨去一笑不夾半點塵埃,竟如朝陽絕美,凌君不由得痴了,亦是回以一笑。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楚離,平日裡那樣的冷然,而今那一笑間卻處處溫柔,不由得心頭湧起紛雜的念頭,見他已奪門而去,只看著那厚重的黃梨木的雕花窗欄出神。

蕭楚離竟感到從所未有的失落,彷彿心中壓抑著什麼東西,可是細細去尋找卻不知是什麼,這樣的失落來得那般奇妙,他從來就是一個冷靜而睿智的人,由於先天缺憾,他並不曾習武,然而他聰明絕頂,加上段先生的從旁指點,文成武功出類拔萃,是當世少有的俊傑,然而這許久來,他不過在昭月閣,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自從青媛成了父親的四夫人他越發的清冷,這樣的人即便是心也是寂寞的,青媛是他十五歲時與段銘城周遊列國時在柔然所遇的女子,她是一名琴師的女兒,而母親卻是三十年前譽滿璟國的三大美女之一,姚夢然,姚夢然乃是當時姚太師之小女,長得天姿國色,美貌傾城,那時只傳說姚夢然死了,未及十八年華就夭折了,卻未曾想她愛上了一名琴師,與他私奔至柔然,當時姚太師原是要把她獻給皇帝,未料出此醜事,對外便稱姚夢然已死,斷了不少王孫貴族睹望佳人的幻想,卻未曾想那姚夢然卻與情郎來到了柔然,然而貧賤夫妻百事哀,再驚心動魄的感情依然抵不過柴米油鹽的較量,再加上青媛的出世,更是貧寒。那琴師無法,便重抄了舊業,普通家庭自然無那絲竹之樂,便出入那柔然貴族中,那琴師本是極英俊之人,一曲琴音天下無雙,未曾料被柔然公主看上,逼他休妻棄女,琴師也是重情重義之人,抵死不從,那公主便把姚夢然母女關在地牢,威脅琴師如若不答應便將他妻女斬首,琴師百般無奈只得答應,然而有一個條件就是在與公主的成親之日一定要再見妻子一面,柔然公主答應了代價是以青媛為質。那琴師與姚夢然難捨難分,夫妻涕零,生死相隨,便雙雙飲鴆自殺,那時遇見青媛不過十二三的小姑娘,段先生曾治好了柔然木骨閭王之腿疾,那木骨閭便欠了他一個人情,青媛年少卻清

麗絕倫,雖被那幽雲公主作為人質卻並未被關押,那時在柔然宮中遇見,想是知道父母已死,便要投湖自盡,正被在柔然宮中做客的他們看見,如此一番機緣巧合,救下了青媛,便向木骨閭王討了青媛,那幽雲公主見她夫妻二人如此意念堅強,心中愧疚,便放了青媛。

那時他亦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從小顏容絕麗,比女子更甚,有時他恨透了這張面孔,所以他收斂性情,避居一隅,他是那樣的驕傲,世間萬物都不看在眼裡,然而他也是那般的孤獨,直到青媛來到了昭月閣,他未曾想到這個女子如此的曼妙,如此的博學,一曲琴音更是天籟絕響。她也是不愛說話,在昭月閣中一句話也不說,只靜靜的看書撫琴,不驚不擾,平淡若水,偶爾遇見他,只淡淡的笑,那樣的淡漠如風,卻又那樣柔曼動人,在他身邊從無一個女子這般近的距離相看,凡塵世人都不曾入眼,何況女子乎,他與她真的太相像了,就是這份同樣的淡漠,竟然讓他有了別樣的情懷,他吹笛,她撫琴,別樣的幽婉纏綿,心中從未有過的溫暖,竟在心中慢慢的騰起,在昭月閣四年她永遠只坐在一旁靜靜的彷彿一切與她無礙,永遠都不關心身邊的一切,就是這樣一個不染塵埃的女子,終有一天走進了他的心中,他與她終究是情愫難言,還記得那個白雪紛飛的寒冬,在臘梅枝前,她籠著雪狐裘撲進他的懷中,只輕輕的叫著楚離,楚離這個名字也只有她叫得那般自然,他心中意動,那在昭月閣中的小小女子四年來竟生得這般清麗,只是眼中那淡淡的冷漠就彷彿高山上的冰雪一刻也未曾消散,他是心動了,他未曾見過這般安靜幽雅的女子,更何況她那般才情冠絕,很多時候他在看書,她便在撫琴,無驚無擾只偶爾相望一笑,有時也靜靜的對弈,她的棋下得好,卻終究不是他的對手,她輸了亦不嗔不怒,只淡淡的笑,那樣的笑彷彿是不經意的一揚嘴,極輕極輕。他是想過就這般與她靜靜的相守,一生一世有這樣一個女子在身邊便足矣,卻未曾料到,人生際會,豈會如意,那樣靜謐安份的女子卻投入了自己父親的懷抱,她騙了他,騙取了他所有的情感,用那安靜得不染塵埃的面孔騙了他所有的情感,他從未曾這般傷痛,只有他知道青媛如若不是自願是誰也勉強不了她的,可是在成為侯府四夫人的那一天夜裡,她卻對著他哭,那樣真切的眼淚,染花了她的妝,他從未見過青媛哭,哪怕在柔然宮中面對父母的死去也沒半點眼淚,可是今日卻哭了,他與她之間的距離不是高山闊水,而是心與心的距離,一旦相隔便是飛鳥難渡,他是那樣驕傲的人,如何能容忍一個女子這般欺騙。最後他淡然離去沒有隻言片語,既然無可挽回,何苦面對,他是再不願見她的。

如今二年已過,曾經的種種都成了心底那不可觸控的情懷,青媛這兩個字也成了昭月閣中的禁忌,青媛如一縷

風飄來,又靜靜的飄去,那四年的歲月彷彿是時間上的一段空白。而青媛自從成為四夫人之後卻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居於閨房從不輕易踏出一步,便是節日也從不露臉,只有每到家族祭祀時才能見著那一縷清影,而侯爺的寵愛卻越來越盛。

相思如水已成恨,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一點相思牽掛的依然是那個女子,從此他再不聞音律,昭月閣中一律絲竹管絃皆無。他原以為自己心中這一輩子都脫離不了那點情感,可是那日在梨花林中那似夢似幻的女子不知何時竟扣動了他的心絃,不是情感糾集卻是好奇,梨花皎潔若雪,那女子長髮飄散飛舞在梨花紛紛處,臉若梨花,飄忽若神,手中抱著杜鵑花,花瓣浮淚,冰清玉潔,那雙空明透徹的雙眼綴滿淚珠,透著迷離的光,那樣驚慌的望著自己,仿若曉謫人間的仙子,無端的被驚擾了一般,他握住了她的手,那樣的冰冷徹骨,“渾似紫砆仙界,天資靈秀,意氣殊高潔。萬蕊參差誰通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瑤臺歸去,洞天方看清絕。”他立在窗前,這闕詞無端的竟從空中蹦出,從未曾想記憶這般深刻,那日的點點滴滴竟在心中紮了根,正如這闕詞,無需思索,卻在腦中如此鮮明,怎樣的女子能念出這樣的詩。小梨,莫非是梨花仙子,自己多番尋找卻無半點訊息,也許真的是倦極了而做的夢,那樣的女子,雖不及青媛之美卻那般清明純淨,那雙明眸滿含淚水,那樣的淒涼,也那樣的絕美,他是真的好奇了,然而最是人間留不住,皎潔雲芳非凡人。說不清的情感交錯,縱是鐵石心腸也無端煩憂,心中想著與青媛的四年時光,竟然那般清晰的浮現在腦中,想要忘,終不能忘,他雖冷卻非無情。

凌君依然倚在窗欄之上,看著雲媽媽逢著衣裳,冷冷的泛著銀光的細小銀針,在燈光中牽起一片光華,凌君含笑望著說道:“雲媽媽,你說,將軍知道我中箭了嗎?”雲媽媽揚頭衝她慈愛一笑:“這裡與京城隔了那麼遠,況且又沒個人送信,將軍恐不知道吧。”凌君聽此話無端的竟感到失落,心中空落落的,沒有半點依託,然而不過半晌卻笑著說:“也是,知道了沒得讓他擔心。”雲媽媽便與她閒話了幾句,凌君突然想起什麼便問道:“雲媽媽,六公子的孃親是哪位夫人啊。”雲媽媽亦不抬頭只專注的逢著衣裳,不經意的說道:“哦,你說的是意夫人啊,她早就去世了,六公子本不是在府中出生的,到六歲多才來府中,從小就孤僻不言可是卻聰明極了,侯爺的幾個子女啊,都是人中龍鳳,可惜那大公子早殤,要不然定是了不得的人呢,如今也就數六公子是最有能耐的人,可不知怎的侯爺卻不待見他,平日很少去看他,連帶老夫人啊都不怎麼喜歡他,可憐這麼聰明的孩子,幸虧段先生隨他一起入府,平日裡照拂得周到,各屋的才不敢去打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