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幾多思量只自知(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幾多思量只自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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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幾多思量只自知(一)

皇帝搖了搖頭:“在這樣的宮裡從來沒有真情,朕很孤獨,朕從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心裡十分安定,所以朕哪怕舍了重寶鳳凰膽也要留你在身邊,只是這許久以來,我不知道朕是做錯了還是對了,朕是皇帝,天下國祚所繫,我沒有唯一的愛,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拋卻家國,所以洛凌君,其實朕沒有勇氣真正毫無計較的想要去贏得你的愛,私心的想要將你永遠的留在陳宮,即使不是我的妃嬪,只要能看見你,我心裡卻也會十分的安定。”

神色悽迷,凌君再也想不到陳皇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將皇帝攙起,取來紗布為皇帝包紮好,看著陳皇慘白的雙頰,心裡亦是一酸,想來他的一生亦是悲哀的。不禁為方才自己的行為有些後悔,今日的事若傳出去,便是弒君之罪,弒君是該當死罪的,眉目有難得的謙恭,望著眼前的陳皇,眼中的霧氣欸乃,陳皇似是看出了她的顧慮不由得笑道:“今日見你,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同,以前,你若是這樣對朕,必定是不會示半分弱的,縱是死你也是不怕的,真不知,今日你怎麼就這樣謙恭安寧。”

陳皇的話就似一粒石子敲在了她的心上,自己果真有什麼不同嗎,也許是真的不同了吧,自從見到蕭楚離之後,她的心便不同了。

陳皇見她不說話,不由得笑道:“你不用害怕,這是朕自己摔的,並不關你的事。”

凌君低著頭,神色恢復如常:“陛下,謝謝你。”

陳皇望著黑漆漆的夜裡閃耀的絳紗宮燈在跳躍,心裡亦是堵得慌,便搖了搖頭說道:“你早些歇著吧,身子終歸還是要好好養養的。”說著也顧不得看她,便抬腿欲走,白色的團錦龍袍泛起清冷的光,淡淡的光暈暈在他的身上,昔日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也顯得迷離而酸楚。凌君心裡一動,看著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花窗之下,忙的叫了一聲:“陛下,你且等一等。”

說著轉至廂房,取了一個錦囊,恭謹的說道:“陛下,太后說你這一向睡得不踏實,奴婢便做了這個香草枕,裡面的草藥都是有安神定氣的作用。”

說著將手中的錦囊遞給皇帝,陳皇眉目一展,微微一愣,對著她露出幾點微笑,像暗夜裡的星點,照亮了天邊,凌君亦牽起一個微笑,看著他從自己手中接過錦囊,目送著他的身影離去,心頭卻瑟瑟的,自己不過是天底下最普通的女子,怎麼卻在俗世倫理中惹了這麼多的孽情,終究還是自己的錯,卻又不知自己錯在何處,心頭酸酸的疼,楚離,你現在何方,你可知道我的辛酸與悲苦,你可知道我的生命只剩下短短的幾年,我與你只怕今生無緣,洛凌君終究不是一個有福祿的女子,無法比肩你的愛,只有默默的仰望。

歲暮華年恨流水,匆匆攜花去,幾

番相思千古醉,淡漠舒煙不知歸。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楚離就似消失了一般,諾大的宮殿那翩翩而立的身影仿若成了夢裡的一道風景,直到太后生辰那日,宮中舞樂生平,凌君執著拂塵立在太后身側,望著場中歌

舞窈窕的舞娘,看著殿內坐著的皇帝妃嬪,只覺得一種虛華的富麗,看太后保養得十分好的臉上亦有一絲倦怠,這些年太后吃掌唸佛,諸事不管,而今看著坐中皇帝妃嬪個個花枝招展,微微有些不悅,她素來從尚節儉,但見皇帝意興正濃,也不便說什麼,唯獨看著坐中一個位子空缺了,不由得皺眉問皇帝道:“長公主未曾來嗎?”

皇帝笑道:“母后,姑姑她近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未曾來。”

太后端正的一張臉微微透出些威儀之氣,眉目一皺瞬間又展平,只聽得她嘆道:“她恨我也恨了這麼些年了,而今先皇早已去了,她竟還不能原諒哀家嗎。”

“母后,你顧慮了,姑姑她只是身子不舒服,但是賀禮卻是給母后送來了。”說著吩咐一邊伺候的太監說道:“去,把長公主的賀禮拿來。”

那小太監立馬一路小跑出去,過了半刻方才捧著一個巴掌大的紅木匣子,雕著福祿壽的紋樣,也不知出自那方名匠之手,小小的一個盒子雕得十分精巧,皇帝接了盒子對太后說道:“母后,姑姑她托兒子將這個送給母后。”說著遞給了一邊的女官,女官接了呈到太后的跟前,太后微微有些惱怒的神色突然就綻開眉目,笑了起來說道:“這倒是難為她記得了。”

說著從那女官的手裡接過小木盒子,啟開了,卻見小小的盒內是一串佛珠,太后亦是見過不少好玩意的人,可是見到了這串佛珠還是微微有些動容,許久方才說道:“見方大師的老蜜蠟佛珠,三十年前哀家曾經見過,不想她竟得了這串手珠,哎,她也算是有心了,知道哀家參佛禮拜,見方大師是我陳國百年難得一見的高僧,能得他一串香佛,哀家也算是萬幸了。”

皇帝笑道:“姑姑說,她因緣際會得了這串手珠,說放在她那是暴殄天物了,便想著給母后送來了。”

太后執起手串,撩起袖子,將佛珠挽在臂上,心神卻有些不定,隔了半刻方才叫了凌君說道:“凌丫頭,一會宴席散了,你去將昨日蜀地進貢的雲錦給公主送去一匹。”

凌君低眉答了聲事,皇帝的目光漂過凌君,最後卻落在太后的臉上,見太后神色淡淡,不由得說道:“母后這些歌平日也是看慣了的,最近,宮裡新進一個樂官,曲子吹得非常不錯,今日不妨讓他為母后吹一曲。”

太后也不好掃了皇帝的興,略略點了點頭,皇帝忙笑著吩咐下去。只隔了半會,卻見一個白衣人走在燈火闌珊處,渺渺而來,飄飛的衣袂

如天上流動的白雲,長髮飛散,如綢緞一般浮在空中,金絲緞帶亦隨著長髮飛舞糾結,,青銅面具覆面,只餘下沉靜微抿的嘴角,如一彎輕虹。

低沉得有些嘶啞的聲音仿似從遠古的荒原中飄來,一下下撞擊著人心,看著他遙遙走來,執一杆紫竹簫,遙遙的對太后和皇帝拜道:“微臣思離見過太后,見過陛下。”

“罷了,無須這些俗理,你揀些好聽的曲子為太后助助興。”陳皇說道。

凌君的目光卻開始變得迷茫,似有一層霧氣覆蓋在了眼簾之間,那瀟灑而又虛幻的影子,仿似從天上而來。執著拂塵的手,微微一動,臉色變得蒼白,這一舉手投足的細微改變卻全然落在了陳皇的眼中,眉目一皺,亦是不動聲色的別開目光朝場中望去。

這隔了近兩月的相遇,來得如此倉惶而又出乎意料,仿似等待了千年,只為這一刻的相遇,曲調生起,《琅嬛調》,這般熟悉的曲目,這樣熟悉的姿勢,她想起來了,子仲曾經就是吹著這首曲子與她相知相別,而今,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楚離也同樣吹著這首曲子,目光裡的譴倦,一寸寸全落到了她的心上,他是幾時會這首曲子的,為何自己竟不得知。

“凌君,太后不是讓你去長公主那嗎,時間不早了,太晚了,只恐公主她老人家安息了,你這就去吧。”

凌君低眉,望了一眼太后,見太后朝自己點點頭,方恭謹的退下,偷眼朝場中的蕭楚離望去,他就像九天仙人一般站在場中,縱是遮住了半張臉,依舊風采迷人,舞衣彩裙只不過是為他增色,眉間安寧,曲調悠揚,就連太后都聽得有些痴纏,她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自己,片刻不曾離開,縱然隔了如此的距離,她依然能夠感受到這來自於楚離的情愫,什麼時候,他竟這樣在乎自己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半點蹤跡可尋。

五月的風,已經有些燥熱,目光裡卻都是他的影子,突然看見他依舊吹著蕭,目光卻朝自己望來,指了指竹簫,小拇指輕輕的叩了竹簫三下,動作輕靈,不過是轉念之間,凌君神色微微一頓,他這樣是什麼意思,輕叩竹簫三下,彷彿是已有所指,彷彿卻是要告訴自己什麼,遠遠的看見他嘴角浮起一縷淡笑,心裡莫名的一陣驚動,如水的音韻依舊如風般環繞左右,心思流動,沉沉浮浮。

一路穿梭,方才蕭楚離的動作到底有什麼意思,或許是要暗示自己什麼,一路想來竟以至長公主的寒霄宮,鎮國長公主,高祖皇帝第九女,輔佐先皇第三子陳龍階繼位,內清逆臣,外整綱紀,鑄就了陳國此刻的國祚祥和。長公主因國事耽誤了兒女之事,至今未嫁,不過才三十幾歲的年紀,卻心如止水,因為未嫁便一直住在宮中的寒霄宮,這還是先皇賜下的宮殿,而今輾轉已有十五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