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容顏寂寞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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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容顏寂寞嘗(二)
如夢隨行的夢魘深深紮根在了心裡,怎麼拋卻也丟不開,就好像有一顆種子在她心裡生根發芽,滋擾著所有的情緒,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會想知道他的近況,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有了痛心和悲涼之感。
山中一日,人間千年,淺淺的思念如影在側,淡得聞不到時間的歲月,她真的覺得已經過了千年。原來想就這吧,更何況師父說過,自己身上的淬月因為身體勞損,隱有提前發作的跡象,眸中淺藍妖嬈,美麗得有些鬼魅。師父還說過,服過淬月的女子容貌將會如星月般妖嬈奪目,膚色白皙若雪,越來越美,直到死去那一刻,甚至到死連屍體都不會腐爛,如活著般美麗動人。
低垂的長髮烏黑如瀑般墜滿肩頭,散發著淺淺的光暈,襯得膚色潔白,如秋月皎皎生輝。手上捧著繡繃,繡著一朵梅花,想起那未曾送出的那套衣裳,一陣惆悵。朝著坐在一邊的老媽媽招招手,笑了一笑,做了一個手勢,意思自己想出竹樓走走,那老媽媽忙的搖頭晃腦,凌君搖了搖頭,披了紫裘披風,捧了手爐開門走出了溫暖的竹室。寒冽的風迎面而來,吹動起三千髮絲,如羽紗浮動。
看著山谷內依然白皚皚的一片,如水晶宮殿一般,天是藍的,浮起一縷白雲似鏡,遠處幾樹山野梅花,開出朵朵血色的花,頓時似濺出的幾點血液,殷紅得刺人的眼,卻又顯現出無比優美絕響的姿態。
心中一動,朝那幾樹紅梅走去,看著好看,伸手想要採下幾朵,卻不知從何而來的荊棘,將手刺破,指尖一粒如相思豆般大小的血團滾了出來,滴在雪白的地面,亦開出淺淺的梅花,蕭楚離衣襟之上的梅花紋珞頓時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微微一呆,見手上的血淋漓而下,忙的放入口中吸允,心思遊離,不知該落往何處。
不知幾時空中瀰漫起一縷奇香,竟是平生未曾聞過的,待要仔細聞聞,突然頭昏欲裂,腦中一空,眼睛兀自睜著,一個白裘男子陌生的臉閃現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便倒在白雪堆積之上,如一片秋葉。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再醒來,卻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上,上好的桃木心所制的馬車,馬車頂上放置著一枚鴿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光線模糊卻溫暖,四周都挑著茜紗簾子,不見一點陽光,現在只怕是黑夜吧。旁邊一個年歲約莫十三四的小丫頭穿著籠著白羽的碎花襖子,伏在馬車內睡得正香。
而自己躺在白絨錦裘之上,裡面溫暖而馨香。略微動了一動,暗暗驚到自己這是在哪,猶記得當日貪看梅花,在山谷之內,今日怎會在這馬車之上。心中尋思,卻不敢動聲色。
看自己身上衣裳依舊,馬車顛簸,似是極趕時間。突的想起暈倒前見到的那張臉,雖然只有模糊的記憶,可是她依然記得那張臉正是在侯府時那要上臺與自己唱合的紫衣男子。
瞬間似乎明瞭,瞬間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因為自己的
身子動彈,旁邊的小丫頭終是被驚醒了,忙的驚聲呼道:“小姐,你醒了。”
看來人並無什麼歹意,心中的警惕方才下去了一些,便穩住心緒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
“小姐,我叫如木,我們就要回陳國了。”
“回陳國,我幾時說要回陳國。”
“小姐,你長得真漂亮,和畫中的人一樣呢。”小丫頭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如是說道。
“畫,什麼畫。”
“哦,小姐,沒,沒什麼。再過三日,我們就要到陳國了。”小丫頭噤聲不語,結結巴巴道。
凌君卻寬慰一笑看來自己猜得不錯,迷暈自己的必然是陳國皇帝身邊的人。呆呆的坐在馬車內,顛簸的馬車攪得胃裡翻江倒海。只是她不明白,這小丫頭所說的畫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過了幾日,睡了醒,醒了睡,馬車日日賓士,除了這個小丫頭,她再未見過什麼人,終究有一天她再也人不住問道:“你家主人把我迷暈到底是在做什麼,叫你家主人來見我。”
小丫頭扭扭捏捏半天才道:“小姐勿急,我去問問我家主人。”
說著叫停了馬車,自己跳下馬車,凌君剛想動,只覺得全身酥軟,沒有一點力氣,暗暗笑道居然還下了酥骨散,讓自己全身乏力,看來這家主人是當真怕自己跑了。
抬起無力的手,撥開茜紗簾子,只看見千里蕭瑟的寒風一陣陣吹來,可是這馬車內卻溫暖無比,當真是奇怪。等了半晌,那小丫頭才上了馬車說道:“我家主人他有請小姐。”
凌君笑了一笑,那丫頭攙著她的手將她扶下馬車,凌君全身無力全靠小丫頭用力託著自己。這才看清一行竟有二輛馬車,並十幾個黑衣隨從,俱都英武得很,上了另一輛馬車,內裡鋪著一層厚厚的絨氈子,馬車寬廣足已使人躺下,一個紫衣人能便躺在白裘之內,靠著車壁,帶了些陌生,卻又牽起了凌君無邊的記憶,那張臉果然還如昔般明動,只是略顯蒼白。這個人果然是他,陳國的一國之主,陳龍階。
凌君瞬間明瞭,卻聽他率先說道:“洛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她微微有些出神,隨即笑道:“是啊,陛下,我們又見面了。”
躺在白裘裡的人失聲而笑“我與洛小姐果真有緣。”
凌君一聲冷笑:“陛下何須這般,我洛凌君答應陛下的事自然定當踐行,陛下卻用如此手段,這也叫緣。”
“洛小姐勿要生氣,當日之約,便當信守,我不過是幫了幫洛小姐踐行約定。”
凌君氣極,轉身欲離開馬車,突然他卻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臂,看著那張陰靄的臉,浮起的奸詐的笑,一甩手便要下去,剛躍下馬車,卻聽見裡面傳來劇烈的咳嗽,心中疑竇一起,便問身邊那個叫木如的丫頭道:“他怎麼了。”
小丫頭眉目一黯說道:“
陛下他受傷了,又連帶著受了風寒,這幾日情況越來越不好,所以才趕著往綏靖城去。”
“受傷了,傷是怎麼來的?”
小丫頭低垂著臉,不知如何作答,凌君也不勉強她,便說道:“我去看看。”
說完重新又在那小丫頭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見方才還靠在壁上的身子頹然撲到在狐裘之內,凌君一嘆,自己果真是心太軟了。
便不言語,走到他的身側,執起他的手腕把脈。躺在狐裘裡的陳龍階,手間傳來冰涼的觸感,不由得微微睜開眼,也不說話,任由她折騰。
過了半晌,凌君微微一皺眉,說道:“陛下,請解開衣裳讓我看看身上的傷。”
陳龍階玩味的看著她,眉梢眼角堆滿笑意,凌君又是一嘆說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是救你,我是在救一個病人。”看他費力的解著衣裳,心中不忍,忙的又伸手解開他的衣襟,果然在胸口上一個五指傷印邊界模糊青綠透黑。凌君赫然一驚,傷得極重,不由得問道:“還有誰能近陛下身邊,將陛下傷成這樣?”
陳龍階微微一笑,額頭上幾點晶瑩的汗珠滴下,沁入白狐裘之內:“還不是那個老婦,真想不到在那山谷還有那樣的高人。”
“老婦,你說的老婦可是竹樓內的老媽媽。”
陳龍階費力的點了點頭,凌君一急:“你把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
凌君氣極說道:“看來我真不該來救你,罷了,我走了,你自生自滅吧。”
陳龍階見她驟然生氣,忙的說道:“你別生氣,她沒事,我將你迷暈帶走,按理說,實則也是我冒犯在前。”
凌君聽他如是說道,心中才暗暗道這才在理,只是想不到那老媽媽居然是一個高人,難怪師父放心將自己交給她,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師父必然也是不知道自己與這陳皇還有三年之諾。只是他怎會知道自己藏身在山谷之內,如何又知道自己便是洛凌君。一時心內疑竇,問道:“陛下怎知民女在山谷之內。”
“其實那天朕也去了地牢,你還記得在蕭楚離生日那天嗎,朕喬裝而去,卻無法與你會面,所以朕上臺要與你合一曲,蕭楚離從中作梗,朕卻不過是要提醒你勿忘了你我之約。”
“所以你將紙條放在我的裙裾之內,所以你提醒我,一年之約到了,所以你便一直監視著我,看我哪天去赴你的約,所以你一路跟蹤我到山谷,伺機行動。”
“洛小姐果然冰雪聰明,深思熟慮。”
“笑話,連傻子也能猜得出。”凌君想不到他竟這般不相信自己,更想不到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一時又氣又急,只覺得自己就像待宰的魚肉,任他們一下下的劃來劃去,不由得一掌拍在他的傷口上,只聽得哎喲一聲慘叫,陳龍階光潔的額頭上浮起細密的汗珠,外面有侍衛低聲喚道:“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