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十五章 漫天飛雪落宮闕(一)

第九十五章 漫天飛雪落宮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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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漫天飛雪落宮闕(一)

許榮和深知皇帝意絕,此事幹系之大自己何曾不知道,他從小便被灌輸著忠君愛國之道,從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重重的嗑了個頭,皇帝突然掀開錦被,將他攙起,躺了許久猶有些虛弱,反倒是許榮和眼疾手快拖住了皇帝的身子,攙皇帝坐下,見皇帝眉目之間皆是倦色,掩好錦被,皇帝卻突然說道:“許愛卿,不是朕狠辣,朕老了,必須要為子孫謀劃。”皇帝的神色渾不似剛才的凌厲,反倒透出些無奈的蒼涼。

許榮和心中輕輕一顫:“陛下放心,臣定然不付聖恩。”

許榮和張了張嘴心中一橫跪下說道:“陛下,微臣有一事請求。”

皇帝望著他只點了點頭,只聽許榮和說道:“陛下,不管微臣是勝還是敗,請求陛下允我妻兒子女離開京城,從此種豆南山,與青山為伴。”

皇帝望著窗前的一株蘭花出神,許久不說話,待得燭光稍暗了一些方才說道:“朕答應你。”

清晨的微光乍現,卻是昏昏沉沉,太乾殿前飄起了一層碎雪,薄薄的膩在青磚之上,飛宇廊角皆隱在漫天飛揚的雪舞之間,洋洋灑灑似碎屑紛飛。

凌君伺候皇帝穿上明黃的龍袍,取了一件白裘披風為他繫好,重又取了梅花缸裡溫著的一杯六安瓜片遞與皇帝,梳洗完畢,在一干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出了太乾殿,凌君執著黃銅手爐緊隨其後,皇帝出了太乾殿的偏殿望著千里飛雪的渾濁天空,突然佇足不前,德公公見皇帝神色恍惚,忙的說道:“陛下,不早了。”

皇帝微微一愣卻突然說道:“想不到三軍出發之日居然天地素裹。”說完卻又覺得自己的話太不吉利,不禁微微傷神,心中卻浮起難言的愁緒,這飛揚白雪,難道是在指責自己枉殺忠良嗎,可是自己若不殺,此時的忠良只怕以後要禍害自己的國家子孫,說到底他是璟國的皇帝,也是這李姓家族不可撼動的力量。

凌君聽皇帝這般說來,心中漫起不詳之感,陡然下沉的心寸寸成灰,痴痴的說道:“陛下,這下雪是冬日裡最尋常不過的了。”

皇帝正自思慮聽她這般說來不由得笑道:“不

錯,這雪今年冬日卻是沒有停過,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來年我璟國必定是一個豐收之年。”

凌君苦苦一笑,暗自將頭垂下,九龍盤繞的肩輿正等在玉階前,凌君上前掀開簾子,皇帝在太監的扶持下上了肩輿,她便將暖爐遞給皇帝,緊緊隨在肩輿之側。

皇帝上了廣乾門,見三軍皆列隊站在操場之上,鐵衣盔甲,與生冷的天地融為一爐,漫天飛揚的白雪墜落在盔甲之上,堆起了一層霜雪,天地仿似靜止,只餘高高城樓上那高亢的聲音,和立於三軍戰前,那一身銀色盔甲與天地同色的將軍。皇帝放眼望去,一時失神,一邊的禮官執著一個龍鳳金匣提醒皇帝到:“陛下,開始了。”皇帝點點頭,親手取出一卷書冊,對著三萬軍士大聲說道:“宣和二十二年,邊疆賊寇橫行,敗兵之國犯我邊境,延州城池遭毀,萬千黎民孀婦血淚成河………。凌君不知皇帝說了些什麼,眼睛中天地的混沌遮擋了她遠眺的目光,那城樓之下,高高挺立的人啊,近在咫尺,卻隔著千山萬水,難以逾越的鴻溝,霜天雪地難道只是為了見證三軍的不屈與堅毅嗎。

銀色戰袍與白雪相溶,她那俊秀威儀的子仲哥哥就要遠赴西南,浴血奮戰,心中豁然一片傷心之色,此時不能留,不能相偎於三軍陣前,心中好似什麼貴重的東西生生抽離,空洞而無依。只能默默禱告願天佑良人,她真的能在去陳國之前再見到她的子仲哥哥。

皇帝一番禱告,說了些遠赴出征的禮節性祝辭,便走至三軍陣前,執了禮官奉上的玉酒,說:“三軍將士,乃是我璟國之魂,救我黎民,鑄我山河,凱旋之日朕定於京郊三里之外親迎,皇天后土之所共鑑,願三軍歸朝,收復失地,璟國三萬裡得享安康。”

三軍將士感受到這獵獵雄風,都舉著手中的長矛齊聲喊道:“收復失地,得享安康。”聲音穿破雲間,直入九霄,震天動地,聲貫寰宇,雪花揚撒在天地間,在晉安城內開了一地的聖潔之花。

白忠沅將金盞墜地,躍身上馬,長嘶的馬聲如天地間的一聲奇異的呼喚,三軍便分開一條道,白忠沅手嘞韁繩,腰垮寶劍,如天地間

一道清絕的身影,獨自走過陣中,不知為何行到一半,搖頭朝廣乾門上望去,眉頭一舒,露出一縷輕笑,眷念的望了一眼城樓之上的雕樑之下。

那日送走白忠沅之後,皇帝整整在太乾殿內呆呆的坐了一日,愁眉之間彷彿老了數歲,凌君不知為何,皇帝的病明明卻是好了許多,那日卻又一口鮮血吐出,如此靜養了半月才好了些,二皇子李琮桓在第三日傍晚趕回了皇宮,第四日皇帝便在百官面前下詔封二皇子為永寧王,遣去江州治理水患。

同日下旨,洛雲忠罪犯滔天,念其往日有功於朝廷,罪不及子女,赦洛氏子女無罪,各州縣撤銷洛氏一門的通緝令,同時因洛雲忠之子洛宗仰勤敏好學,通曉水利,擢封洛宗仰為從五品江州司馬,輔佐永寧王治理水患,著工部速速尋找洛宗仰上任,此令一下,滿朝皆驚,都不知皇帝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可是江州水患難治,滿朝文武倒是樂得看此二人的笑話,倒也並無非議,只是覺得皇帝此舉甚是費解,既然赦免了洛氏一門子女的罪為何對於洛雲忠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些朝堂上的事情總也會傳到後宮之間,便是德公公因著每日與皇帝上朝,朝堂上的事情自然聽得明白,這些事情輾轉傳到凌君耳中卻已過了四五日,乍然聽見皇帝赦免洛氏子女無罪的訊息,心中砰然一動,眼淚再也忍不住打溼衣襟,彷佛數月來的委屈盡數哭了出來,喜極而泣,又聽說哥哥被皇帝封為江州司馬與二皇子一道去往江州治理水患,心中萬分寬慰,可是卻又不禁愁聚眉梢,而今通緝令一徹,她與哥哥便再也不是罪人,但是父親呢,輾轉之間並未聽得爹爹的訊息,喜極之餘卻又難免傷心。然而不管怎樣哥哥總算是不用再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了。

未料足足等了一月,洛宗仰也不見人影,二皇子此刻面對著江州水患一陣頭疼,剛來到江州,看著曾經富饒的土地一片菏澤,看著三千黎民食不果腹,心中猶如烈火在焚,他一到江州便請江州一帶的老人齊集,他深知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更加了解這水患的來由,其次便是下了詔令,減免江州賦稅,再通令各州縣調來糧草,解燃眉之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