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心事浩茫連廣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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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心事浩茫連廣宇(二)
“我在容妃娘娘處當差,只因長公主大壽,容妃娘娘吩咐下來,讓素心小院的陶姑姑當心些,勿要那個瘋太妃跑出來嚇了人。”凌君順口胡謅了一番道理,那宮女斜瞄了她兩眼,說道:“那你怎會不知去素心小院的路。”凌君心頭一顫,靈光一動回到:“我今歲才入的宮,分到容妃娘娘處當差。
那宮女略微思索了片刻,再看她模樣,不似有假,方點頭說道:“你往此處去繞過天清門,直直的朝後走,往玉鏡宮左側一直向北就是了。”凌君心一喜答了聲:“多謝姐姐引路。”那宮女輕笑兩聲,柔曼而去。
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按著方才這宮娥的指點一路走去,可是皇宮之大,如叢林密野竟是宛若迷宮,好一陣才找到那天清門,兩排侍衛身姿挺立如松,雙眼清寒而目無表情,凌君深吸了口氣,方才從天清門穿過,所幸無人盤問。
曲徑迴廊,跨經一道道雕金嵌玉的高檻,越往後走去,越發靜謐。密樹如織,只餘幾片霜打的秋葉盤旋,偶爾幾聲寒鴉啼叫,撞在心上,陡然而起的驚懼讓人害怕,仿似深處曠林荒野,遠無邊境,她竟不知皇宮有這樣的地方,生生的叫人恐懼。
約莫又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看見一叢翠竹下,掩映著一座居所,當真是奇怪,這北地秋寒,竹子向來是長不大的,可偏偏在這,這滿園翠竹,竟然生機盎然,瑟瑟寒風之下,婆娑起舞,連竹的清香也幾近可聞,假山瑰石別有姿態。冷則冷矣,卻依然不失清幽。反倒是這宮中難得的所在了。
走近一看,確然是“素心小院,”並無牌匾,只用竹子做的桃符挑在屋宇下,想來此處人丁不興,門前的黃菊氾濫,清幽碎香只惹人醉。
凌君執手叩門,許久方才閃出一個人影,放眼望去卻是一個青衣宮娥,簡單的裝束,深色宮衣的裙裾衣襟處繡了別緻的花樣,偏偏臉色卻是極其的白皙,一身青衣襯得膚色欺霜賽雪,玉頰微瘦,眉彎鼻挺,雙眼湛湛有神,卻是一個既美麗的女子,看樣貌不過二十三四,凌君暗自沉思,陶姑姑乃先皇時的人,怎會如此年輕,定然不是此女了,正自疑惑間,那女子冰冷的聲音沁入骨髓:“你是哪裡的醜奴才,來此做甚。”
凌君心頭一惱,回到:“姐姐天人模樣,說話怎可如此不堪。”
未想那女子冷笑道:“我素心小院的人,可不歡迎你這小太監,何事,快快說來。”神態倨傲,竟不把人看在眼裡。
凌君殮了殮心神,說道:“我求見陶姑姑。”
“陶姑姑也是你見的,快些回去秉了你主子,就說以後無事別擾了我們素心小院的清靜。”
凌君一時無話,雙眉擰起,壓下心中的不悅,恭謹的說道:“這位姐姐,勞煩通秉,在下卻是有事找陶姑姑。”
那女子清皺雙眉,遠山如蹙,冷冷的便要將門關閉,突然身後響起一道滄重而清幽的聲音:“露萱,你做什麼?”一個綠裳女子走了出來,姿態嫋娜,柔曼身姿,卻不知為何清紗敷面,只露出一雙極美的丹鳳眼雲鬢如霧鬆鬆挽著一髻,鬢邊一隻檀香木釵,上面鑲著一粒小指頭般大小的玉珠,全身無半點富貴之氣,那氣勢卻將人心神隴在了一處,如閒雲野鶴般如水流動,灑脫意態,觀之可親,她手上挽著一串蜜蠟色的黃玉珠子,想來是念佛時用的的佛珠。
凌君呆呆的望著她,只聽那被喚作露萱的女子恭謹的喚了聲:“陶姑姑。”
見那凌君裝扮成的小太監一動不動的盯著陶姑姑便又厲聲責道:“你這小太監,渾不知禮數,見了陶姑姑怎可這般無禮。”
凌君心中一動,慌忙道了個萬福,那陶姑姑卻對著那丫頭說道:“露萱你這脾氣怎麼還是沒得改改呢。”說完又對著凌君一笑:“宮宮在哪個宮當差。”
凌君抬頭朝她望去不知該怎樣將自己的心事道出,這陶姑姑卻似看出了她的窘迫之事輕輕一笑:“這位公公天寒露重,屋裡請。”
那被喚作露萱的女子極不情願的側身讓出道來,凌君道了聲謝,便跟在陶姑姑身後進了院內。
院中古樸,假山怪石,自有清幽之態,滿園的寒菊,全是白色,走在青石小徑中,檀香環繞,清靜怡然,仿若步入了佛堂聖地,心境安寧。
入了屋,及其簡單樸素,綠檀八仙桌,上面供奉著一尊翡翠觀音,兩邊是一張青葉纏枝的太師椅。雕花窗欄,紅漆有些脫落,卻不失清靜古雅,看來這素心小院是有些年頭了。凌君垂首而立,並不敢入座。
“宮宮務須拘禮,請坐。”
“陶姑姑,我,我是來請教陶姑姑幾個問題的。”
凌君索性開門見山道。
陶姑姑清眉一皺:“你在哪個宮裡當差,見我到底有何事。”
“陶姑姑,我,我乃是璟國人。”此話一出,凌君只覺得一道凌厲的目光望著自己。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璟國人,與我何干。”
“陶姑姑可知玉妃其人其事。”凌君深吸一口氣問道。
陶姑姑一雙平靜無波的雙眼定定的瞧著她,“你到底是何人。”她厲聲呵斥道,眉目都已彎曲。凌君未想這端莊靜琬,佛塵氣息滿身的女子竟冷徹如斯,寒光一道劈在自己心上,不由得心內一陣哆嗦。
凌君探手入懷,從衣襟內掏出一副畫,漸漸的展開在她的面前。突然陶姑姑雙目緊緊的盯著那畫中的人兒,煥發一陣光芒,一動不動,久久的凝視,就似看見了自己夢寐以求而不得的東西。手微微的顫抖,那蜜蠟黃玉珠子應聲而落,碎成斑駁的一地黃櫻,璀璨生輝。她顫抖著接過這張畫,眼中卻突然流出淚來,繼而臉上滿目悽楚顏色,腳步踉蹌,再也站不住,凌君急急的將她攙住,她卻急切的問道:“此畫你從何而來。”緊緊的抓著凌君的手,似要生生的把她的手摺斷。凌君只覺得鑽心的疼痛一寸寸在肌膚裡蔓延,連帶著自己也覺得悲傷了。
凌君想果然是找對人了,這陶姑姑必然是當年的知情人,想不到自己真能誤打誤撞解了其中的因由,那子仲哥哥的身世定然也能迎刃而解,心中一陣雀躍,可是見陶姑姑模樣,卻多有不忍。忙的開口說道:“陶姑姑,這畫乃是我一位摯友相贈。”
卻見陶姑姑捧著這一張畫,痴痴而立,口中卻喃喃說道:“夜雨無聲思斷腸,鴛鴦錦上戀華裳,樺燭影微爭相偎,貪看峨眉一縷香。”凌君心中一擰,她竟也知道這首詩。
“陶姑姑,你怎也知道這首詩。”
“此詩乃是靖遠皇帝寫給他皇后的詩,刻在了落音琴上,後被先帝得了此琴,便將這首詩贈予了當年的玉妃。”
“落音琴,相思遠而今,醉裡花燭影,只恐花香貪眠去,夜夜總秋陰。落音琴失,玉妃不知處,當年恩享已成昨日黃花。你勿要問我什麼,我並不知道什麼。”說完,混不顧凌君掩面而去。凌君卻分明看見她眼底的傷心似無底的黑洞,一寸寸蔓延,淚溼了青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