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四、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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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四、空城計
車駕還京,上歸大內。長安城又回到了上次儇出幸歸來的模樣,似乎上次把京城的底子給掏空了,這次更嚴重了。明明豔陽高照,東西市卻丟失了往日該有邀賣叫囂,明明清風輕撫,城內卻平添了往日不該有的屍腐味道。
“怎麼,沒人清理了嗎?”
“至尊,將士們搬走了死屍,卻洗不清地上的血跡呀……前幾日都是暴雨天氣,也……”
至尊一行人沿著鮮血染就的朱雀大街上戰戰兢兢地遊行著,向承天門行進,只是沒了無辜百姓的歡呼,只是多了雨後初晴的腥臭。
“針……線團!”
也不知是哪位小郎君小貴主,在人群中喊了一聲,眾人便都齊刷刷抬頭往承天樓看去。那承天樓的椽木上,還留著當時王行約和李繼鵬為爭奪至尊而放出的亂箭。奇怪的是,當時李繼鵬搶人不成,就放了一把火焚燬宮門。宮門都燒成灰了,那一支支亂箭卻還能錯落參差地安插在承天樓上。這是有意為之嗎?不過這樣看來,還真像針插在圓鼓鼓的線球上呢!
他們路過大開的承天門還下意識地抱著頭,生怕承天樓會塌下來。
“至尊,宮室焚燬,未暇完葺,還請至尊暫居尚書省。”
受夠了空曠的戶外,他們真想躲進一間像樣的房子裡歇歇呀!確實,這一路走來,能夠吸引到至尊駐足欣賞的美景實在是沒有呀!血紅,炭黑和天藍遍野,在這城裡實在找不出第四種賞心悅目的顏色了。
“退下吧。”
“是。”
曄累了,是他害百姓流離失所,是他害長安黯然失色,是他害祖輩積累的輝煌大唐傾覆成空。自從他出幸開始,他,就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自責泥淖之中。他希望有人能夠拉他一把,可那個人不在了。接下來的這幾日,無非就是修繕整個長安城罷了。可是至尊意志消沉了,百官也無精打采的,說起來輕巧的事做起來也不輕巧了。返城的百姓都哭著擎天大樹倒了呀!
那棵大樹還在緬懷另一棵倒了的大樹呢!
“孔司空走了,七郎又少了個可以倚仗之人。”
這不,曄正帶著他的後宮為孔司空送行呢!
“至尊可以倚仗之人又不差他一個。”
這個時候,接話茬的按理來說應該是伏案,這次倒是喬采女鬧哄哄起來。
“妹妹那你說還有誰呀?”
倚香聽到這話,趕忙追問下去。
“右僕射崔昭緯也曾任司空,在這荒亂時節,還是……”
“住口!伏貴妃,牽著你的狗滾吧!”
受挫的曄一改往日翩翩君子,溫潤如玉風度,破口大罵。這時候冤枉的也只有伏案了,這話本是喬采女說的,他卻怪到自己頭上。這時候萬般謹慎的也只有伏案了,聽到這話,立馬牽著她的狗退下了。
“喬妹妹一時口快,七郎也不必置氣了,也不知道她今日怎麼說出來的。”
“想必是有人教的唄。”
何蘇倆姐妹開始走馬後炮了。
“我能倚仗之人真的不多了。”
自己害了多少位股肱之臣,曄已經算不清了。
“如今有崔胤崔侍郎整理排程,長安不日會恢復往日景象,至尊怎麼會沒有倚仗?”
今天,貞一的話也變多了呢!
“至尊不靠別人,自力更生,不是更好?”“這話倒是新鮮。”
漸榮這一句話,似乎甚合曄的心意。
“至尊是君上,別人再怎麼排程也只是臣下。臣下倚靠君上,君上支撐臣下,方是正理。”
“善。”
這幾句話,不像是專門為了捧漸榮的,更像是為了鼓勵曄重新振作的。但光光這幾句話還不夠。好在,李克用與李茂貞暫時和解,董昌暫時放下了帝王夢……兒戲般的藩鎮們暫時收斂,也能讓至尊鼓起勇氣出來收拾殘局。
這次,李克用又一次當了大功臣,甚至可以說是救世主,也就少不了酒席賞賜。放心,有他在,這座空城裡音聲部會有
的,羊奶也會有的。
“曄呀!這次李克用護駕有功,曄可要論功行賞呀!”
伏案最近總是說錯話,這次宴席上可要好好表現,體貼曄之餘還要拉攏下李克用,畢竟手頭裡的可用之人不多了。
“是,李克用於社稷有功,該賞。”
曄知道,要安撫住強藩,就要捨得割腕。
“不如,曄將平原賜給李克用如何?賜給亞子也不錯呀!兩家結成姻親之好豈不美哉?”
伏案這話可讓席上湯湯水水都結冰了,還好平原自幼體弱多病,不能赴宴,要不然進了這些冷菜冷飯怎麼受得了?
“不可!平原……平原年幼,怎能婚配?”
現場沉默了許久,眾人面面相覷,察言觀色而已。也是過了許久,如夢身為平原的阿孃,自然要衝上去保護,不論前方敵人有多強。
“淑妃,那個田舍婦說笑而已,你怎麼還慌了呢?”
曄也開始打圓場,可是圓不圓的了還得看李克用的真心。
“聖人若真要賞賜,不如把淑妃身旁的侍女賜我吧!”
是的,伏案在上次宴會中絕對察覺到了李克用的眼色,只不過投其所好投錯了,不是平原而是陳子衿。這也就,又一次失去了話語權。
“子衿可願意?”
曄和如夢交換了下眼神,如夢又和子衿交換了下眼神。
“李郎君經世之才,賤奴鋤草侍女一個,又怎能配得上?”
子衿最後還是婉拒了,不過這推脫似乎帶著些別的味道。
“配得上,配得上。”
“那就封子衿魏國夫人的名號,擇日嫁娶吧!”
悍妻不在,獨眼龍倒是想著再添美嬌娘了。
“那個茂貞狗兒似乎屬意那個平原做他的兒媳呢!”
“飛虎子,聽說那個平原就是個藥罐子,要她作甚?”
“美人要,藥罐子也要!”
宴後,李三郎還和他的親信商討著呢!這次回來,該賞的賞了,就比如說崔胤吧,可是快馬加鞭,衝到了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子衿熬成魏國夫人。該罰的自然也逃不了。再比如說崔昭緯吧,可是一貶再貶,貶的分文不值咯!
伏案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很有先見之明:預感到崔昭緯倒臺,自己要要時日無多了。但在自己隕落之前,還要安頓好牽掛之事才是。
夜闌珊處,夢汝來斯。人靜如此,子往何託?
“我知道,你想讓棣王當未來的至尊。”
“伏貴妃怕是醉了,還是早日回宮歇息吧!”
杏黃的燭光照著伏案白皙的肌膚,照著倚香紅潤的臉頰。
“我清醒著呢!”
“我只求在淑妃姐姐的庇佑下,安度晚年,不求其他,並無貴妃姐姐所說的爭鬥之心!”
倚香突然跳了起來,躲避伏案窮追不捨的眼神。“什麼?蘇倚香,收起你這張偽善的嘴臉吧!當初你為了逃出不吉的承香殿,三天兩頭往張雪的安仁殿跑,還不想爭鬥?等張雪死了,你還死乞白賴地留在安仁殿,守著棣王,還不想鬥?你費盡心思牽拉朱全忠,不就是為了棣王嗎?你在前朝佈下了多少棋子,還不想鬥?當我耳聾眼瞎啊?”
“貴妃慎言!”
恐怕是醉意上來了,臉上紅光浮動的伏案麻溜地說了一大堆話。“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我會被你與何如夢拉下馬,甚至落得個比花啟嫣還要淒涼的下場。但我更相信,待我死後,你與何如夢的聯盟也將瓦解。內鬥,衝突,奪嫡,篡位……我相信,越到後面輸的人,輸的就越慘。”
“我相信,淑妃姐姐不會這麼對我的。”
面紅耳赤的倚香,從來少自信,多冷汗。
“當年花啟嫣何嘗不這麼認為?最後呢?我們最後還是會成為何如夢母儀天下的墊腳石的!只不過,我和花啟嫣榮極一時,寵極一時,而你,從開頭到結尾,什麼都沒有,全為他人作嫁。哈哈哈!”
“你找我來,不僅是為我
預言未來吧?”
這冷風一起,燭火跳動了一下,倚香也抖了一下。
“我,願助你完成心願。”
“你都是個將死之人了,還有什麼能耐?”
伏案展開雙臂,笑看倚香,似欲乘風起。
“我是沒什麼能耐了,但我的禊兒能呀!”
“原來這兜兜轉轉,只是為了安頓虔王呀!”
潮紅總算從倚香的臉上退去,漲上來的只有不屑和鄙夷。
“這麼多年下來,你應該知道張雪並不是曄所珍愛之人,她留下的孩子自然也沒用,而花啟嫣才是曄所真愛之人,她留下的孩子難道會沒用?”
“至尊對尋冬妹妹是有感情的!”
白皙重新回到伏案的臉龐。
“哼,笑話,只是做給活人看,做給朱全忠看罷了!”
“胡說!胡說!誠如你所言,至尊最後會不顧一切將皇位傳給虔王的!”
不知為何,倚香越說越快,越緊張;伏案越說越慢,越自若。
“當年曄還想不顧一切留下花啟嫣呢!你覺得,曄的一廂情願,他人會肯嗎?待我落幕,你瞧著就是了,看看你的淑妃姐姐是不是搶著要禊兒。你若真有心助棣王,就好生待禊兒,曄要看的是母慈子孝。”
“這話,你大可跟別人說去……為何要幫我?”
她們的臉色變得太快,忽紅忽白,未有定數。
“因為你……太可憐了……哈哈哈哈!”
這張死屍一般慘白的臉恐怕要深深烙在倚香的心裡。帶著這樣的心,倚香一步一抖地走到拂蓮殿。
“誒呀,我們再怎麼費盡心力,還不如春楠的一句話有用呀!”
如夢看著泛綠的荷塘裡垂死掙扎的錦鯉。
“我們是借刀殺人呢還是狐假虎威呀?”
喬采女居然扶著如夢,在那裡笑了又笑。
“不管是哪個,伏案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孫充容也在呀,正給如夢捏肩捶腿呢!
“是呀,現在七郎以雷霆之勢肅清崔昭緯一黨……沒了那些朝臣的支援,伏貴妃只不過是個空心軀殼,不堪一擊了……只是讓崔胤多經歷了些波折,還好有朱全忠呀!是吧,倚香?”
如夢看著池中錦鯉,目不轉睛。其實至尊也只是藉著李克用的勢力罷了。
“是。”
之前伏案讓崔昭緯多和崔胤走動走動,拖累了崔胤,還好朱全忠為崔胤聲援,要不然倚香手上也要沒貨了。
“那伏貴妃都落魄成那樣了還在興妖作怪,現在伏貴妃又不討至尊喜愛了,我們大可一鼓作氣,殺之而後快。”
那個喬采女又說話了。
“不錯,啟華殿裡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又有誰知道?”
孫充容也說了。
“沒錯,戰後宮中魚龍混雜,保不準哪個俠客就把刀架到伏貴妃脖子上呢!”
貞一也跟了一句。
“不行,她是那麼看重名分的人,我就要她死的名正言順。”
漸榮緩緩走來,極力反對。
這幾日,宮裡傳出“陸清明徘徊在承香殿陰魂不散”的訊息,伏案又被孫喬姐妹倆鼓搗去承香殿取回龜甲銷贓。
“沒想到,幾年未見,你老的那麼快,也蠢了不少。”
漸榮從簪花仕女屏風中走出,著實嚇到了手持龜甲的伏案一行人。
“大膽!”
伏案大罵,那兩個小嘍囉倉皇而逃。承香殿了只剩下伏案與漸榮的鼻息。
“聽說你之前害我們的手段可高明瞭,怎麼現在都用上這種下作手段了?黔驢技窮了嗎?”
漸榮一把奪過伏案手上的龜甲,大笑起來。
“你?你是誰?”
伏案看到漸榮的模樣,身子跟被抽了骨架一般散了一地。
“嫣兒這次來,就是特地來接你的呀!快快,放下世俗之物,和我走吧!”
“滾!田舍婦!給我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