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十六、陸家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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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十六、陸家清明
“娘子等等!娘子等等!”
守一追趕著蘇美人。
“可是至尊有何吩咐?”
倚香看到守一,心中也不知怎的,牽掛起曄了。
“至尊吩咐,娘子這些天辛苦,可為賢妃。”
守一笑著,行禮道喜。
“如此,便代我謝謝至尊了。”
封妃本是件大喜事,可到倚香這,倒不這麼討喜了。
“娘子?”
修燕在一旁樂呵呵的,可倚香是愁眉不展的:至尊是至尊呀!不管是新歡還是舊愛,都要服從於政治需要呀!像現在至尊有意栽培陸家,就拋下了那個像極了舊愛的李漸榮。而我既不是新歡,又不是舊愛,我又怎麼有機會呢?可我到底還在奢望著什麼呢?
“多給承香殿送些用度,也別讓人說賢妃與貴妃一般小氣。”
她在回安仁殿的路上迷離了,自己最終是要弄權呢?還是求愛呢?
漸榮跟著夏尚宮,來到了承香殿。
“娘子便安心在這住下,若有何需要便告知賤奴。”
夏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她,別有一番親近。
“多謝夏尚宮。”
“還有一事,望娘子謹記,娘子長得像極了一位當年在至尊跟前紅極一時的故人,這副皮囊若用好了便是福,若用壞處去了便是禍了。”
“多謝夏尚宮提點,漸榮必當銘記於心。”
面對夏尚宮的善意提醒,漸榮要盡力表現出驚喜而又收斂的樣子。
“陳尚宮?”
突然,映入夏尚宮眼簾的是陳雲渡。
“我已不是什麼尚宮了......淑妃娘子有心,召我回宮伺候,承香殿人手不足,我便帶著本真補上。”
陳雲渡苦笑道。
“那麼,賤奴便告退了。”
夏尚宮走後沒多久,裴貞一與柳葉新竟然來了。
“妹妹這兒好生清淨呀!”
“裴姐姐柳妹妹來這裡作甚?”
漸榮這時候只能勉強客套。“也不知貴妃姐姐安的什麼心,把我們這些新晉御妻都擱置在大明宮,說是什麼大明宮剛修好安排我們進去添點人氣,又將至尊和她們這些老人留在太極宮,這山長水遠的也不方便呀!姐姐我呀在梧桐殿裡等不下去了,柳妹妹在南槐殿裡也悶得慌,便一同出來走走逛逛,沒想到在妹妹這裡的海棠下停住了。”
裴貞一看著院內的幾樹海棠,笑著。
“只要姐姐有辦法留住至尊,再怎麼山長水遠也無妨。”
“再過幾日,海棠便要開了呢!李姐姐可願意邀我們共賞?”
柳葉新也拉起漸榮的手,又拉起裴貞一的手,一同莞爾。
“只要姐姐妹妹們不嫌棄。”
漸榮左手裴姐姐,右手柳妹妹,一同嫣然。她雖然笑著,但心中還是鬱悶:曄最終選了陸清明,可是因為他還記恨著這具皮囊嗎?
承香殿中,杏花萌動。
“至尊,這個宮殿好漂亮呀!”
呆在這承香殿中幾十年的老杏,樹大根深,蒼勁多姿,對一個還差幾天就要及笄了的少女而言,有一種想爬上去的衝動。
“至尊,您能幫幫我嗎?”
清明指了指一棵老杏樹,又搖了搖曄的衣袖。他倒想起若干年前,儇哥和嫣兒便有過這樣的動作。
他定了定神,托起清明。
“小心!”
“多......多謝至尊。”
清明滑了一跤,不偏不倚落到曄的懷抱之中。他倒想起若干年前,儇哥和嫣兒似乎亦有過這樣的經歷。
“來,我們上去。”
最後,他們成功地爬上樹了,在這老枝頭上聊了起來。
“至尊你可知道清明為什麼叫清明嗎?”
“朕,不知。”
曄顯得有些尷尬,搔了搔頭。
“我生在清明時節雨紛紛,阿爺阿孃便喚我清明。只不過清明時節所有人都去踏春去了,也就沒人記得我的生日了。”
“原來如此,受教了。”
曄笑了笑,看了看遠方流雲。
“至尊好沒趣......至尊生辰在?至尊可喜歡什麼花?清明喜歡這杏花。”
少不經事的她天真無邪地指向身邊的那幾朵含苞待放的杏花。
“朕?二月二十二。喜歡牡丹!可這宮裡沒有牡丹了。”
曄苦笑,想到宮中牡丹都被伏案一把火燒燬,誒。
“牡丹?牡丹花太大了,清明拿不動。清明還是喜歡杏花,小小朵的。”
“是嗎?”
曄眼神呆滯,心思不知飄往何處。
“是呀,清明最喜歡杏花了!《述異記》說天台山上長有仙人杏,花開五色六瓣。至尊乃真龍天子,能凡人所不能,可曾見過?”
清明看著曄,好奇地問道。
“這種道聽途說之言,不足信,不足信。”
曄呢,一句不足信可潑了人家姑娘一頭冷水。
“好吧。至尊真龍天子都沒見過......”
看來,小姑娘還對五色杏花深信不疑呢!是呀,這麼個大好年華,正是執著著子虛烏有的事物的年紀呢!
當然,被別人質疑她的信仰,她也有些難過,轉到一邊背向他。
他呢?傷到人心當然要盡力補救,便拾起一簇被晨露溼潤過的杏花,簪在她的髮髻上。
“你戴杏花很好看。”
“多謝至尊!多謝至尊!”
她弄了弄頭上的髻,開懷大笑,燦若星辰。
但他心中在想若干年前,儇哥和嫣兒似乎也在這太極宮的某一棵樹上,從生辰八字聊到詩詞歌賦,再從詩詞歌賦聊到怪力亂神......
“至尊!”
“下雨了......來,朕扶你下來。”
這場早春細雨,打溼了他們的衣衫,也打溼了那樹杏花。
沐浴更衣,點綴裝飾。
“至......至尊。”
穿著一襲輕容紗衫,她紅著臉笑著,給坐在**的他手上套上了一花環。
“這是什麼?”
“這是清明用承香殿中的柳枝與杏花編織而成,贈與至尊......柳取其長留不離,環取其始終不絕。”
她背對著他,臉燒得好燙。
“你喜歡元稹?”
“雖然我看過他寫的《鶯鶯傳》,當時還為張生與鶯鶯的愛情感動,仰慕作者元稹,但當我知道元稹以張生自寓後,我就不喜歡元稹了!”
“為什麼?他可是個痴情郎呢!”
“什麼痴情?明明是風流成性!”
“為什麼?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一句悼念亡妻的佳句便足以證明他痴情。”
他倒與她爭辯起來。“那個浪子元稹玩弄了崔鶯鶯後為了仕途迎娶了三品大員韋夏卿的女兒韋叢為妻,可家花不如野花香,在出使梓州時,又與才女薛濤不清不楚......等韋叢謝世後,元稹轉眼就與薛濤風花雪月,可他又因薛濤是風塵女子,於仕途無益,便各奔東西了......可惡的是,後來他又娶了妾侍安仙嬪,繼配裴淑!不是說懶顧花叢嗎?明明都已經投身花海了......更可惡的是,既然已經分手,又何必與那薛濤紅箋傳情?既然要一刀兩斷,又何必藕斷絲連?最後害得薛濤道袍加身,獨自一人在那浣花溪旁苦吟《春望詞》,苦等風流漢......薛濤等了他一輩子,而他等過她嗎?明明是花心,何來專情?這樣的他還是至尊口口聲聲的痴情郎嗎?”
清明來了興致,便多說了幾句。
“所以你喜歡的是丈夫專心,而不是多情。”“是......但清明知道,至尊是聖人,兼愛眾生,惠及後宮,難免分心......所以清明不求至尊一心,但求至尊用心。清明一孔之見,還望至尊當個笑話聽過笑過便忘了吧!”
清明知道,自己說得太多了,似乎還冒犯了至尊,趕忙劍鋒一轉,避開至尊。
“你說的話,朕記住了。”
曄滿懷歉意地看著她,回憶起當初嫣兒也說過類似的話。清明的性情真像嫣兒呀!
“至尊,娘子該歇息了,錯過了良辰吉時可不好了。”
外面一老宮女喊著,應該是清明的乳母,文娘。
“至......至尊。”
清明羞紅了臉,在黑燈瞎火之中凝視著至尊。
寬衣解帶入洞房,開衾滅燭願侍寢。
“娘子!娘子!”
一個臉生的小宮女進殿呼喚清明。清明驚醒剛想出聲但被那小宮女捂住了嘴巴。
“娘子請隨我來。”
那個小宮女將她引到了承香殿內的一處屋舍。
“這是要幹什麼?”
清明感覺到了危機,驚慌起來。
“娘子不必擔心,淑妃娘子體諒陸娘子侍寢辛苦,特賜玫瑰浴湯。”
小宮女指向那正在升騰熱氣的浴斛。
“那......多謝貴妃娘子。”
清明便又開始沐浴了,在這香氣四溢的湯水中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才被放回去與至尊團聚。
那個小宮女送回了清明後又匆匆趕往啟華殿。
“她可洗了?”
殿內伏案正剪著燈心,剪了一遍又一遍。
“回娘子,洗的乾乾淨淨的。”
“那就好,你退下吧!”
那小宮女領了把金剪子便歡快地離去了。
“我不生,你們也別想生!”伏案在燈燭之下發笑,跟瘋子般。其實,伏案專寵但無喜事全因為她不願懷胎十月把曄推向別人的床鋪。她避孕的方法便是用紅花湯泡澡,當然她也願意把這個方法帶給更多人,造福後宮。這些新晉御妻都是大臣之女,伏案不能太過肆意妄為,還是得依照法度。害死她們不成讓她們為至尊綿延子嗣不成,但讓她們不孕倒是個折中的方法。只是有些對不起淑妃娘子了。
拂蓮殿的燈熄了又亮,亮了又熄。
“娘子,已經子時了,快歇歇吧!”
如夢在那邊不停地換著蠟燭,子衿看了很是心疼。
“子衿,你說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呀?”
如夢看著燭火雄性燃燒,映在瞳孔裡甚是可怕。
“等漸榮娘子得了恩寵,娘子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了。”
子衿笑著寬慰道。
“她得寵,我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呀!”如夢苦笑了一聲。她的心處處矛盾,希望漸榮得寵,為了扳倒伏貴妃;又不希望漸榮得寵,為了留住李曄。希望伏案倒臺,為了安穩生計;又不希望伏案倒臺,為了肘制新秀。希望裕兒當上至尊,為了讓他指點江山;又不希望裕兒當上至尊,為了讓他一心一意......這些矛盾充斥著如夢的心,這是為人妻為人母終要產生的矛盾呀!
此時此刻,流雲殿的燈火也長明著。
“娘子,別看了,至尊已經在承香殿歇息了。”
陳雲渡站在漸榮身邊,苦笑著。
“曾經我是懷中人,如今我是殿外人。”
漸榮看著月亮沉下好不自在:原以為進宮就能與曄團聚賤,看來只是幻想。比我出色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遠方的承香殿,有一雙黑眸子還在發著光。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別看清明年少,但是心思也是細膩的:至尊你是元稹這般的人嗎?進宮前就聽說你與先貴妃伉儷情深,那麼她是你的韋叢嗎?可為什麼在此之前還牽扯著一個淑妃,那麼她是你的崔鶯鶯嗎?在此之後怎麼又與先賢妃有所羈絆,那麼她是你的薛濤嗎?可最後怎麼又和伏貴妃糾纏在一起?那麼她是你的安仙嬪嗎?你現在嘆一句“除卻巫山不是雲”,是伏貴妃不及先貴妃嗎?那麼我們進宮又有何意義呢?讓我們爭取當你的裴淑嗎?或許,漸榮姐姐的機會更大些,她是因姿色與先貴妃相仿才被選入宮中。沒關係,我願意試試,試著把先貴妃的一切從你腦中除去,試著住進你的心裡。
懷著這樣的夢想,清明抱緊了曄,漸漸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