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六 朋友

六十六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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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 朋友

“小姐,家裡派人從皇都來了。 ”

“是麼。 ”聞言,梁修竹當即放下手中的公文,匆匆向待客的廳堂趕去。

“小姐。 ”遠遠看見她,廳裡的那人便迎出來行禮。 梁修竹認得她是自家得用的下人,母親常常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去做。 當下心中微凜,面上卻還是微笑著:“可是捎了家書來?”

“相君老爺為小姐和少爺做了幾套節令衣裳,還有幾樣家裡做的小吃,趕著讓婢子送來。 ”她將拉了滿滿一車的東西一一指給梁修竹看。 之後,在府中眾人忙著搬運東西時,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小姐,這是家書。 ”說著遞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

梁修竹接過,隨手放在袖袋裡,笑道:“一路辛苦了,快去歇息吧。 ”

回到書房,她拆開信,片刻看完,眉頭微蹙,沉吟不語。

隨即,她收起信件,吩咐守在門前的侍從:“端碗酸梅湯來。 ”

侍從應聲走出院子後,梁修竹也步出書房,走到院中垂絲海濱樹下,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陶醉在這清甜的花香裡。

徘徊片刻,她伸手摺下一枝綴滿花朵的枝條。 隨著她手上的動作,那嬌嫩的花瓣顫巍巍地片片隨風而落,待她走到書房門口時,原本盛滿鮮花的枝頭已然空了一小半。 她看了看花枝,似乎是覺得它不夠好看了。 便沒有帶進屋子,而是隨手cha到了窗櫺上。 淡粉的花兒襯著雪白地窗紙和古樸的木雕格,倒也別有意趣。

這時,侍從正好端著酸梅湯進來了。 梁修竹伸手接過,淡淡道了聲辛苦,似是不經意地說道:“窗上那枝花先放著,待花落盡了再打理。 ”

侍從應了聲是。 看著她喝完湯,又收起碗退出門外。 讓她不受打擾地繼續批閱公文。

*

“還是沒有來信麼?”姬揚問道。

五全搖搖頭:“沒有。 ”

姬揚心中微有煩燥,卻沒有表lou出來,只揮揮手道:“難得沒什麼事,朕要一個人靜一會兒,你先退下吧。 ”

“是。 ”

五全恭敬地答著,趨步退出殿外,吩咐守在廊下的宮人:“陛下要清靜一會兒。 若無要事,不得打擾。 ”

當他吩咐完畢想要回屋把早上只打理了一半的春衣繼續整理完時,忽然一眼瞥見長廊那頭走來一個人。

遠遠看見那人明黃的衣裳,他心中一跳,趕快迎了上去。

宇國尚黃色,唯皇家可用。 即便是常在皇上面前走動的臣子們,若無皇上特賜,也不能隨意穿戴黃色的衣物。

今上登基不過半年。 並沒有與哪位臣子走得特別近,更沒有賞賜過什麼人可以穿黃地殊榮。 且今上年少,後宮空虛,尚無得獲聖眷受封加賞的女子。 是以目下宮中能穿這明黃衣裳地,便只得兩人。

皇上姬揚,與官任太尉的華國蒼蔭侯、如今更兼御史大夫的皇帝生母。 姬雲飛。

五全本是姬家侯府上出來的,雖跟著姬揚,對女主人姬雲飛卻是一樣的敬畏。 當下見她過來,忙迎上去請安問好。

“免禮。 ”姬雲飛止住欲待行禮的宮人,問道,“陛下呢?怎麼人都在這裡,不去面前伺候著?”

“陛下說要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五全答道,“小人這就去通報陛下。 ”

“等等。 ”姬雲飛連忙喝止他的舉動。 看著緊閉地宮門,她有些躊躇。 今日事畢,她看看天色還早。 一時想起姬青那天的話來。 便生出來同兒子說說話的念頭來。 不料當下卻聽到姬揚正在靜休。

但這猶豫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只聽姬雲飛道:“陛下既在歇息,便不用通報了。 五全過來。 我有話要問你。 ”

“是。 ”在這位威嚴的女主人面前,五全比在姬揚面前還要拘謹恭敬。

五全跟在姬雲飛身後,邊走邊答著她的問題。 陛下每日膳食用多少、起居可有什麼不便、夜裡休息得好不好……末了照例囑咐道:“我問的這些事,就不要說與陛下知道了。 ”

五全又應一聲是。 看著恭謹乖巧的少年微微躬下了腰,姬雲飛微笑一笑,讚許了幾句。 心中想地卻是自家兒子的倔強模樣。

一想到兒子的模樣,她不覺放下平日的嚴厲,聲音也轉為柔和,又問了一句:“陛下平日除了批奏摺和功課外,都在做什麼?”

“陛下整日就在忙著這些。 若哪日得了空,多半會叫幾個身手好的侍衛來,教他招式。 ”說到這裡,五全頓了一頓,補上一句,“就跟以前在王府似的。 ”

聽他提起王府,姬雲飛笑了一笑,那笑裡除了懷念之外,還有一分黯然。 這黯然十分細小,但方才地欣慰,卻似乎都被這一分黯然吞噬,整顆心驀然變得沉重起來。

為了打破這份不愉快的感覺,姬雲飛匆匆找了個話題:“當初在府上,時不時過來走動的那幾位世家公子,如今還與陛下有來往麼?”

五全搖搖頭:“自陛下登基以來,那幾位公子除宴席外,再未見過陛下。 先前陛下剛封太子時,倒是常來走動。 ”

這樣……姬雲飛微微波蹙起了眉,心道既是如此,兒子豈不是連一個同伴也沒有了?轉念想到姬揚今年才十四歲,又是個男孩兒,卻已必須學習著挑起整個國家的重任。 難得的是他從來不抱怨不叫苦,凡是自己訂出計劃讓他學習的,他都一一應下,認真揣摩。

雖然這都是必須的,也是自己刻意要他這麼做的,姬雲飛心中還是湧上一股憐惜。

這時,卻聽五全道:“不過,陛下有個時常書信往來的好友呢。 每月準時有三封信,每次陛下看完信後都是帶著笑的。 可不知為什麼,這個月算時間都過了四天了,信卻還是沒到。 陛下時常問起,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

姬雲飛忙於政事,少有閒暇親自詢問姬揚近況。 雖已吩咐了他地近侍若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向她通報,但這件事卻從沒有人對她說過。 當下聽了五全地話,她連忙問道:“與陛下通訊的那人是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地?”

五全想了想,答道:“是華國的一位姓梁的公子,陛下與他似乎是在一年前去華國時認識的。 自陛下回來之後,便與那位梁公子一直有書信往來。 ”

華國……梁姓……公子……

姬雲飛心裡尋思著,面上卻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個老銀蓮紋樣式的佩飾,遞與五全:“好孩子,難為你說得清楚,這小東西你拿去玩罷。 ”

看著她手中雕琢古樸,一看即知價值不菲的佩飾,五全卻搖了搖頭,低聲道:“大人亦是小人的主子,但有所問,小人無敢不從。 但此時小人已隨陛下進了宮,雖然心中敬愛您,卻已只能放在心裡。 ”

姬雲飛本想賞了他便回去找姬青將那梁公子來歷打聽清楚,不料卻聽到這樣一番話,頗感意外。 想了想,又是一笑。 這一笑,卻比方才更多幾分嘉許:“果然是個好孩子。 ”

她也不勉強,隨手將東西放回去,看著五全尚帶稚氣的清秀小臉,輕聲說道:“但望你這份赤誠,一直莫要改變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