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一 爭執

六十一 爭執


殿下是偷竊狂 何其有幸嫁給你 天后進化論 鬥天聖皇 金枝欲葉 眩暈 空靈之殤 我們微笑著說 三國之代魏成蜀 仙府之

六十一 爭執

拉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梁嘉楠。

“你走了,這裡怎麼辦?”因為談婚事,梁嘉楠與這位李小姐打過幾次交道,比較熟悉,當下顧不得失禮,想也沒想就一把拉住人,不讓她走,“你若走了,小鄭可就要落到張小姐手裡了,你可要想清楚。 ”梁嘉楠提醒她。

李小姐皺著眉掙了幾下,起先還收斂著力道,最後聽到梁嘉楠的那句“落到張家小姐手裡”,心頭大怒,手上一使勁便將梁嘉楠推了個踉蹌。

她慢條斯理地撫著被梁嘉楠拉皺的衣袖,冷笑道:“憑他落到誰手裡——這樣的公子,我無福消受!”

說著便要離去,卻又有一個人上來攔住她。

這一次,卻是鄭母。

只見她沉著臉說道:“今日是我家孩子與張家小姐成親的大喜日子,閣下不請自來,已是令人詫異,現下又說出這般話來,倒像是我鄭家負了你似的。 如今當著各位的面,還請李小姐將話說明白。 ”

“這還不夠明白麼?”李小姐是讀書人,素來心氣最高,又因家貧,著實受過些譏諷,最忍不得氣,一旦遇到這種場合,定是拂袖而去。 她今日本是滿心歡喜來迎親的,不料卻遇上這等烏龍事,自覺丟臉,雖然面上竭力做出一派若無其事的模樣來,實際心裡早就惱了。 當下便顧不得再留什麼餘地,冷冷道。 “你一個兒子許兩家,還說出什麼二女一夫的混帳話來,還想讓我說什麼?”

鄭母當即臉漲得痛紅,“小男孩滿口胡沁地話也信得麼?李小姐這麼說,我還說這桶髒水是你潑上來的呢!雖然之前你也來我家提過親,但兩日後便已明白回絕過了。 今日你著人扛著花轎來到我家,又使人說這麼一篇話。 究竟居心何在?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竟是一點禮義廉恥也不知!”

李小姐臉色青白交加。 氣得額上青筋暴現。 待鄭母話音一落,她便衝上來拽住鄭母:“你那日回絕了我,兩日後不是又使人來說親的麼?不單交換了庚貼,還留了令郎的一枚銀鎖作為表記。 這些可都還在我家好好放著,你現在跟我去看!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分明是你求親不成心裡疾恨便著意使人來搗亂,又捏造這麼一大篇話出來!”

“胡說!明明是你們反悔想將水攪混!”

“我家兒子是當日許給張家的,三媒六聘。 聘禮都還在房裡放著,媒人請的是東街的王伯!你說我將兒子許了你,那媒人呢?彩禮呢?”

“誰說我沒有人證?”李小姐怒道,手臂向梁嘉楠一指,“當日便是他跑前跑後,為我換地庚貼傳的信物。 人證在此,難道你要抵賴不成?”

鄭母順著她指地方向一看,冷笑一聲:“李小姐未免太看低了我——莫說他和我家非親非故。 單他這麼小,又是個男孩兒,我家如何會使他去作伐?”

“你——”李小姐咬牙,怒極反笑,“說來說去,你是要扣我一頂騙婚的帽子了?明明是你說我是讀書人。 梁家公子以前是在皇讀作過皇子伴讀的,由他來作媒穿引,讓我好沾沾天家貴氣。 可笑當日我還感激你,誰知過了就有這許多說辭來翻臉不認人!”

鄭母亦是滿面怒容,剛要反駁,卻見一直冷眼看著她二人的張小姐走了過來。

“岳母,李家小姐,你們說來說去,都是各說各理,旁人聽來。 實在難辨真偽。 ”

聽她仍稱自己為岳母。 鄭母心中略松拖了些,忙介面道:“姑娘你來得正好。 你快同這個渾人說清,我家孩子明明是許給你的,三媒六聘樣樣做足,聘禮抬來我家那日也是有不少人看見的。 這人突然橫cha一槓子,非要說是許給他家的!你快快說清楚,打消了她這痴心妄想!”

張小姐家是生意人出身,最擅察言觀色,剛才與李小姐爭吵是詫異之下急火攻心,一時昏了頭。 現下她站在一旁看這兩人說了半天,見李小姐言之鑿鑿,聲音激憤,那不甘又怨懟地神情不似作偽。 若不是她親自擬下的聘禮單子,又親自派了得力的管家交換庚貼搬送聘禮,她幾乎也要以為,這李小姐確克實實是與鄭泰訂了婚了。

“李小姐,你說鄭家差人與你訂下婚事,可有證據?”張小姐邊說話,邊打手勢止住聽到問話欲待分辯的鄭母。

“怎麼沒有?剛才我不是說了,鄭家公子的庚貼還在我家放著,還有一個銀鎖,說是鄭公子從小戴到大的東西,以作信物。 ”

張小姐沉吟片刻,又問道,“既是結親,便該下聘禮,你的聘禮可有送到鄭府來?”

聽到她的問話,原本滔滔不絕神情激動地李小姐,神色驀然變得古怪起來。

見狀,張小姐輕笑一聲,“如此,便是沒有了?”

李小姐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嘴脣嚅動幾下,似是想說點什麼,最後卻沒有說出來。

“既然沒有聘禮,那便是根本沒有過這回事。 李小姐,我與你雖素未謀面,卻也久聞你學識超群,怎麼會做下騙婚這種事情?若我晚來片刻,我家相君不是就要被你搶走了?你——”

“不是!”李小姐通紅著臉,終於大聲說出來,“聘禮我已備下,但那日梁公子傳話,說鄭家伯母憐我家貧,若是依份給足了聘禮,怕鄭小公子來我家後會吃苦……所以沒讓我將聘禮送去,只說日後再補。 ”

她素來要強,此時不得不當眾說出因家貧無力置辦聘禮之事,心中羞憤萬分,一股萬念俱灰之情油然而生。 低頭抿脣半晌,死死將眼淚吞回肚裡,嘆道,“罷了罷了,想是鄭家伯母唯恐鄭小公子跟了我吃苦,臨時改了主意……這也怪不得她……張小姐,既然你與鄭公子有緣,那便好好待他,我這就走……”

“慢著。 ”見她神情黯然,欲待離開,鄭母卻仍然不依不饒,再次攔下她,“聽你這番話,我竟是個嫌貧愛富之人了?李小姐,你這騙婚不成,倒打一耙的把戲真是高明,連我也要險些跟著你跺腳大罵起這不守信義只愛錢財的惡婦來!”

因李小姐先前說話神情悽切,大家對她的話由半信不疑變得信了九成,張小姐雖尚有疑惑,卻也相信了她的說辭。 此時見鄭母不依不饒的模樣,那一點疑惑陡然又被翻了出來,不由問道,“岳母,她說地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鄭母怒道,“我是那種嫌貧愛富定下親事又會反悔的人麼?這種不耽前不慮後的事,只有傻子才會做!”

事情一變再變,先是二女爭相君,又是三人行,再是鄭家主母一兒許兩家……變化太快,眾人只覺腦子有些跟不上了。

張小姐不愧是生意人,一片混亂之中,她仔細將前後因果梳理一遍,當即便抓住了一點爭執時一直被她們忽略的關鍵。

“梁小公子。 ”張小姐轉身對著木立在一旁的梁嘉楠淺淺行了一揖。 作為本城數得上的富戶,她當然認得縣尹大人的愛弟,剛才情急之下多有失禮,現下十分的精明回身,雖然越想越疑,表面卻仍執禮甚敬。

“在下想來想去,今日之事似與梁小公子頗多牽連。 恕在下愚駑,其中關竅,還請公子告之,為我解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