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六八 華帝歸來

一六八 華帝歸來


娥媚 首席囚愛:誘寵小寶貝 九龍魔紋 逆襲為王 伽藍密宗 無情鴛鴦鐗 日落紫禁城 冰晶葬 靈魂殯葬師 抗日之鐵血軍工

一六八 華帝歸來

峰迴路轉。

本以為是隱忍多時的大皇女決意鋌而走險,究然發難,不料最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據說已病痾沉重的皇上。 只見她雖形容略有清減,眼中卻仍是神采奕奕,腰也挺得筆直,走起路來大步生風,哪裡有“據說”中纏綿病榻的半分模樣?

百官司措手不及,見姜承昶跪拜下去,也紛紛下意識地跟著拜倒在地。 好在都是積年做慣的動作,雖然心中混沌,依舊做得半點不差。

皇上的目光緩緩掃過場中久違的諸人,最後,落到百官之首的姜承昶面前,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微光,複雜莫辨。

“平身。 ”

“謝陛下!”

坐回空了月餘的龍椅,皇帝不待腦中還暈乎乎的官員們轉過彎來,向旁邊的內侍使了個眼色,那隨身進來的內侍便揚聲道:“帶人犯!”

兩旁的內侍依次大聲道:“帶人犯!”

“帶人犯!”

“帶人犯!”

…………

重重聲響迴盪在幽深的殿宇之中,引得百官又是一陣心驚:又要出什麼事了?

殿內迴盪的餘音未去,便有幾名侍衛押著一個人進得殿來。

眾人定睛一看,均覺愕然不已。

那人居然是皇上素來寵愛有加的皇弟、長樂侯爺姜仰澤!

只見他此時雖被按跪在地上,鬢髮微亂。 衣襬紛散,臉上卻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皇上定定看著他,半晌,說道:“你可知罪?”

“回皇上,臣弟知罪。 ”姜仰澤答得很痛快。

見狀,皇上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罪在何處?”

“呵呵。 ”姜仰澤居然笑了一笑。 才道:“臣弟不該心懷不軌,與人裡應外合;不該領兵圍了皇上地寢宮、用言語要挾皇上;不該居心匝測。 與別國人勾結……皇上,臣弟不該的地方多了去了,您也都親眼看見、鐵證在手,又何必再多問呢?”

聽他用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將這些大逆不道之事一一講出,官員中已是一陣驚呼,夾雜不少竊竊私語。

皇帝重重一拍扶手,怒斥道:“即然知罪。 怎地全無悔過之心?!枉費朕多年一直寵信於你!你當朕這次還會輕饒了你麼?!”

隨著這一記怒斥,眾人早已紛紛跪下身去,齊聲道:“陛下息怒。 ”

姜仰澤在侍衛的箝制下,艱難地轉頭看了看四周齊刷刷跪下的人,又笑了一聲,道:“皇上,有這麼多人勸您息怒,想來也不缺我一個吧。 ”

“你!”

眼看皇帝又要發作。 這時,太子上前躬身道:“母皇,當下要事,是查明今日亂宮之詳情。 ”

皇帝看到她,怒氣便消了一些,說道:“鐵證如山!難道還要查麼?朕原先總盼不是他。誰想今日——唉,朕這心,可真是寒了。 ”

太子尚不及答話,一旁階下的姜仰澤已聽出端倪:“原來今日是特意作了套拿我啊,難為皇上竟費了如許周折,也難為大殿下,竟肯擔上這麼個平白招人嫌疑的名頭。 ”說著,他似笑非笑,向姜承昶看去。

姜承昶去是面如沉水,聽到他地話。 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皇帝輕咳一聲。 道:“承昶唯朕命是聽,今日之事。 亦朕授意所為,哪裡是你三言兩語汙衊得了的?若讓朕聽到什麼閒言碎語——”

眼見她視線掃過自己身上,官員急急迭聲道:“陛下神機妙算,大殿下為國盡忠!此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

皇帝滿意地頷首,卻在收回視線時,暗暗瞥了一眼太子。 見她溫文如常,毫不在意,心中便讚道,還是這孩子曉事。 一顆心不由又往她這邊更偏了一二分。

將她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地姜仰澤,仰頭大笑:“原來是我妄以小人之心、去度皇上的君子之腹麼?”他那一種笑聲瘋狂而淒厲,一時殿中眾人皆為他笑聲所懾,竟沒有人喝止。 偌大的金鑾殿上,只有他的笑聲不斷迴盪。

少頃,他突然將笑聲一收:“只是皇上,成日這般做作,你難道不累麼?”

“大膽!”一旁內侍見機得快,連忙喝止,“怎能用這種口吻同皇上說話!”

姜仰澤卻理也不理,徑自說道:“我想想,是哪一年……嗯,是了,十三年前,那時的皇君、大殿下的親生父親剛剛過身,不久之後,你便新立了皇君。 連帶著從此漸漸疏遠了大殿下。 對不對?”

聽他說起和自己有關之事,姜承昶手心一顫,目光終於落到他身上。

皇帝卻不耐道:“你提這些陳年舊事做什麼?難道是想求情?”

姜仰澤反問道:“皇上你難道有情?”

皇帝呼吸一窒,立即說道:“朕掌握四疆,天下子民,莫不視之若親兒,自然有情。 ”

“是麼。 可是單看你女兒的樣子,可見做你地兒女並不是什麼好事。 ”

“住口!你今日非要妖言惑眾麼?!”若不是還顧著幾分香火之情,換成別人她早將人拖出去砍了,還窬得他在這裡大放厥詞?

姜仰澤並不將她的惱怒看在眼裡,反而向姜承昶道:“大殿下,你說實話,你覺得皇上待你這個女兒,如何?”

滿殿的目光頓時集中到姜承昶身上,灼灼如燒,幾乎要將她盯出個洞來。 眾人均想,不知這位素來冷麵冷口的大皇女,會怎樣說。 連皇帝也不由將身子往前探了一探,預備聽聽這處自幼寡言沉深的女兒會說什麼。

但眾目睽睽之下,姜承昶卻只是微微垂下眸子。

殿中安靜得連發絲落在衣服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這份靜謐因而愈發顯得的尷尬。

突然,一聲輕笑打破了沉寂,太子溫潤和朗的聲音隨之響起:“皇姐對母皇地心,難得道需要證明給別人看麼?說這種話,簡直就是侮辱。 ”

雖然為太子少有的重話而略有不解,官員們卻還是紛紛附和著:“是啊是啊,大殿下對皇上一片忠誠赤膽,何需引證?”

“女兒對母親的孺慕之情,天下一理。 何需多言?”

…………

人言紛紛,姜仰澤也不氣惱,只看著姜承昶,別有深意地一笑。 恰在這時,姜承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注意到目光中的洞明與瞭然,姜承昶急急別過頭去。

這時,皇帝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姜仰澤聽她語氣不大好,想來是不滿姜承昶方才的態度,卻又不好發作,心中又是一笑,說道:“我已無話好說。 不過……”他頓了一頓,慢慢道,“今日之事,往日之非,我卻一點也不後悔。 ”

一般人犯伏首認下罪狀時,要麼低頭懺悔、追悔莫及;要麼臉紅脖粗,大聲嚷嚷自己求仁得仁。 像姜仰澤這般平靜得幾乎是從容地,輕輕說著不悔地人,卻是從未有過。

雖礙於他的身份不宜追根究底,也知道皇家之事還是能少言便少言的好,但依然不能消去百官疑惑:究竟是什麼原因,使得這養尊處優的長樂侯做下如此逆倫之事?再聽他剛才那番話,雖是指著大殿下與皇上之間,但難道實際是指他與陛下……

臣子們的眼神與臉色,皇帝自然都注意到了,心中不免以添幾分氣惱:如此一來,自己在臣子心中的形象,要成什麼了?難道她竟是那種逼得親弟謀反以求自保的人嗎?

再想到往日對姜仰澤的賞賜與寵信,她越來越火大。 那麼多東西,便是喂只狗,也該養熟了!可見有人可惡起來,卻是連狗都不如!

沉下臉,她甩袖而去。 身後是內侍高高的聲音:“眾官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