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六二 夜探

一六二 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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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夜探

“母親。 ”姬揚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您喚我來,有什麼事情。 ”

這幾日姬雲飛的脾氣不怎麼好,常常為一點小事就要與他針鋒相對,咄咄逼人。 若是換了以前,姬揚縱不反脣相擊,多半也要轉身就走,但這一回他卻掛著姬雲飛的病勢,不敢再惹她生氣,唯恐她病情突然加重,等不到自己訪得名醫。

姬雲飛看著兒子一臉恭順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既有些感動,更多的卻是不甘。 她也不想做出一副惡婦模樣對孩子萬般挑剔無理取鬧,但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她只想兒子趕快因為自己的脾氣而再度與自己反目,然後,她便可以清清靜靜回到府中待著,不必再忍受任何人的同情與憐憫。

姬揚見她久久看著自己卻只是不說話,心中頓時一緊:莫非今日又要出什麼題目給自己做了?想到前天她笑吟吟一句“聽說皇上近來箭法很是了得,不知可否讓我開開眼界”,他便站在烈日下手不停歇足足射了兩個時辰的靶。 一旁坐在樹蔭下的姬雲飛還時時要茶要水,還時時嫌天氣太熱,降溫的冰塊太少。

想起這些情形,姬揚暗暗動了動還隱隱痠痛的胳膊,屏息靜侯發落。

姬雲飛卻忽然笑了:“怎麼不坐?”

姬揚依言坐下,試探道:“不知今日母親……”

“知道你日理萬機,當然是有事才會找你。 ”朝中相關人士她都已打過招呼。 倒不怕這孩子被她折騰時會出什麼妖蛾子,“聽說那天晚上,你在行宮為你的朋友指了婚?”

姬揚一愣,不知她為什麼會突然說起這個,說道:“一時口誤罷了,我……”

姬雲飛卻打斷他:“皇上金口玉言,說出地話便是射出的箭。 永無回頭之理!怎能說是口誤?”

聽她說起“箭”這個字,姬揚只覺手臂酸得更厲害。 但卻還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這確實是我一時順口說的,若只為這個便誤了兩人的終身,實在不妥。 ”

“有皇上指婚,她們歡喜還來不及,怎會說到誤了終身?”

“您不知道,他。 咳,確實是不願的,回頭還說我擅作主張呢。 ”

“這人好大的膽子。 ”姬雲飛長眉一軒,隨即像想起什麼,語氣慢慢放緩,“對了,他就是當年那個在某處鬧出新聞來地少爺吧,我記得似乎是姓梁……這倒也難怪。 這麼一個品行不端的人,不論說出什麼話來,也不稀奇。 ”說罷,她看向姬揚,似是在等他認同,實際卻是等他發火。

不料。 姬揚卻只是沉默片刻,便點頭應道:“母親說得是。 ”

姬雲飛不由大奇:她還記得當年自己只提了這梁嘉楠一句不是,姬揚便險些同她大吵起來地場景,怎麼現下她說得如此直白如此不堪,姬揚卻還一副沒事兒人似的樣子?

她卻沒有想到,在姬揚心中,此時第一要務就是順著姬雲飛的性子,萬萬不能惹她生氣不快。 他那天找到何大夫後,雖然得知真相之後大為震驚,但卻還記得詳細問了何大夫許多注意保養事項。 並一一用心記下。 何大夫說。 其中最重要一點就是不能操心、情緒起伏不能太大,簡而言之。 就是讓病人靜養,並盡力事事順著她,不要惹她生氣。

隨後姬揚又暗自派出人馬,察訪天下名醫,以冀迴天。 這節骨眼上,他自然不敢也不能惹姬雲飛生氣。 莫說姬雲飛只是口上說說梁嘉楠過日的不良事件,就算她現在指著自己說他實際是個無能又蠕弱的人,他也只有點頭稱是的份。

再說姬雲飛,見姬揚如此反應,詫異過後,便決心給他下齊猛藥。

“皇上既說了話,無論什麼,便該作準,否則日後天下人說起,只當皇上是言而無信的小人,那還得了?”姬雲飛道,“皇上給他指地,似乎是葉家的一位小姐吧?說來那位小姐當日也算於我有恩,此時賜下她一門親事,權作謝意,豈不一舉兩得?”

姬揚怎麼也沒想到素日從不理會這些兒女私情的姬雲飛會說出這種話來:“可是……梁家少爺已經同我說了,我也允了他取消這門婚事。 ”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 別是皇上的託詞吧?”見姬揚面有不安,姬雲飛又道,“這話是皇上私下答應他的麼?”

姬揚連忙點頭。

聞言,姬雲飛笑道:“可皇上當初賜婚時,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

姬揚連忙道:“其實也沒有多少人,而且也都不是會到外面隨意宣揚的。 ”

姬雲飛再次將臉一板:“難道因為這樣,皇上便可以將說過的話反悔麼?”

“可是……”

“不必多言!皇上即統率萬民,一言一行,皆是天下表率。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得言而有信。 請皇上這就下旨,讓葉家小姐即刻向梁家少爺提親,並速速擇日完婚!”

姬雲飛一面說,一面盯住姬揚,欣賞著他眼中地陰晴不定。

半晌,姬揚朗聲道:“母親即如此說,我照做便是。 ”

他主意打得很好:雖名義是指婚,但歷來沒有強娶強聘的道理,先莫說梁嘉楠不答應,加葉家二小姐會不會同意也還未可知。 再者,就算當真操辦起來,也絕非一朝一夕可成之事。 採聘、納吉、換貼……兼之中間又隔了千山萬水,單是這來回路程,便要耗去許多時日。 有了時間做緩衝,在其間慢慢再勸得姬雲飛回心轉意便是。

——而這一段去來,卻是急於求成的姬雲飛所沒有想到的。 當下,她只能為姬揚的過份痛快而又是詫異,又是悶氣。

而姬揚卻沒有注意到她陰沉的眼神,依舊恭敬地問道:“若母親沒其他吩咐,我這便下去擬旨了。 ”

*

深夜,長平殿。

巡守地大內侍衛整齊地從宮牆下走過。 另一面宮牆下,同樣有一列衛隊向這邊走來。 雙方當頭相遇,交錯而過時,便於牆角後有了片刻的死角。

趁著著片刻的時機,一道黑影無聲地掠上了牆頭。 她似乎對宮內各種規矩非常熟悉,上了牆頭後,先伏下身一動不動。 待牆下的腳步聲漸漸去得遠後,才閃身從牆頭一躍而下。

如法炮製,又翻過幾重宮牆後,面有赫然出現一面如平鏡般的大湖,天上星光盡沒其中,銀波粼粼,煞是好看。

但黑衣人深夜前來,並不是為了月下賞景。 她先運起目力,看清橋上守衛的佈置後,略一沉吟,撿起一塊鋪路的孵石向湖中一拋,隨即快速離開了方才的藏身之處。

石落水中的聲音果然引起了守衛的警覺。 四名守衛,分出了兩名過去察看,餘下兩名依舊將石橋守得嚴嚴實實。

但黑衣人地目標,並不是石橋。 她要地,只是守衛視線不及的一個空隙。 趁著這個空隙,她從另一側地假山石景上一點,略過一人多高的照壁,飄飄然落到牆後,沒發出一點聲音。

這是白日決不可能有的舉動,現在夜色卻是掩飾它的最好的外衣。

進到裡面後,她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迅疾。 她慢慢走在這少時每天都要跑好幾遭,長大後卻極少踏足的地方。 陌生與熟悉的感覺一起襲上心頭,恍若隔世,又鮮明可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內心的期待與恐懼,無聲踏入殿門,xian起右首的長簾,轉過楠木的抄手遊廊,最後,從一間無人看守的廂房內隱藏的一道小門,進到一間高大華麗的寢宮。

走到薄被隆起、輕紗曼舞的大床畔,她伏下身,輕聲說道:

“母親,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