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四九 她捨不得你

一四九 她捨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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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她捨不得你

從酒樓出來,走到背巷中等侯多時的軟轎前,太子彎腰xian簾,大步踏進去。

等轎中人坐穩後,轎伕也不等吩咐,便自動抬起軟轎,向皇宮走去。

剛回到永安宮,便有人迎上來。

“殿下去哪裡了?方才有人來過兩趟,我都只回殿下正在休息。 ”

“等會兒再來,便讓她們進來吧。 ”太子換下外出的便服,穿回宮內的常服,道,“這半天,讓你看的文書怎麼樣了?”

“左不過是那些話,除祈盼皇上早日病癒之外,就是含沙射影,對那位頗多攻訐之語。 ”許天衣邊說,邊偷瞄太子神色。

太子細眉動了一動,道:“其他呢,有什麼緊急事情麼?”

許天衣從案上拿出一個單獨擺放的摺子遞給她:“其他不過是含沙射影,這本卻是有理有據。 ”

“所據何事?”

““自然是為了前日北門總衛袁路於宵禁之後私放細作入城之事。 ”許天衣邊說,邊留心看太子神色,卻只見她秀眉微蹙,似在深思,除此不見任何端倪。

奇怪,若是太子做的,多少面上會lou出些來吧。 看現在的情形,難道竟不是?

她正暗自思量間,只聽“怦”地一聲,太子已將摺子摜到了桌上。

許天衣一驚:“殿下,有什麼不妥麼?”這摺子藉著前天所謂歷國細作之事。 直指那犯事的總衛是受人指使,而字裡行間透出地意思,竟是在暗示那指使之人就是紀雨笙——而紀雨笙身後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這麼一封摺子,也是瞅準了姜承昶不在國內,執政者為太子的時機,才敢呈上來的吧。 但太子看後為什麼會這麼……如果她沒看錯的話。 太子眼中閃動的,是稱之為惱怒的光芒。

真是奇怪。 既是針對大殿下的攻訐,太子應該高興才對嘛,怎麼會反而生起氣來呢?

還沒等許天衣想出個所以然來,便聽太子說道:“什麼細作,歷國與我國素來交好,兩國間更有天塹相隔,平日即便是通商互市也要繞遠路到東南方才能進行。 從北門進來地細作?只怕還沒等她走出白茫雪山。 就先凍死在半途上了!”

華國與歷國雖然接壤,但卻不若與宇國那般,只隔了一條瀾江,可稱一衣帶水。 華國與歷國之間隔的是山,而且是終年白雪茫茫地千里冰山,向來人跡罕至,甚至連飛鳥走獸也不願kao近。 只因山中太過寒冷,據大著膽子去過的人講。 她們剛往山上爬了一個時辰,莫說山頂、就連山腰也還沒到時,就覺得五臟六肺都變得冰寒無比,甚至連呵出來的氣也是冷的,毫無暖意。

這麼一座連綿雪山,如今居然說。 有人從山那邊的歷國爬了過來、非但爬了過來,還非要在半夜悄悄潛入,又恰巧讓巡城計程車兵看見?

這許多明顯的破綻,並不是沒有人想到。 只是當人們將種種跡象串連到一起,發現它們所針對地那個人後,莫不選擇了閉口不談、甚至競相附和。

自從皇上突然生了重病後,便即時下詔,將泰半朝政都交給了太子。 但凡有眼睛的人,誰不知道,現在太子已隱隱是一國之君的地位。 說句大不敬的。 若皇上的病再不見起色、哪一日駕崩的話。 這位子,可就牢牢落在太子手中了。

而素來與太子各自為政的大皇女姜承昶。 在這關鍵時刻不在國內,自然是鞭長莫及。 說不定,等她回國之後,太子早已龍袍加身,屆時她還得依禮叩拜,呼一聲吾皇萬歲。

這種一面倒的情勢下,只要略微清醒地人,都會做出最好的選擇。

所以,原本只是總衛違反宵禁,私自放人入城的小事,最後竟被人彈劾成是大皇女的別有用心,並生出滿城風雨,鬧得整個皇城無人不知大皇女勾結外人意圖謀反。

甚至有不少人覺得,這件事,本身就是太子先下手為強,為永絕後患而指派策劃的。

許天衣原本也是如此認為,但現在看著太子少見的怒形於外地神情,她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就算是故意為了撇清關係而故作不信,也不該在這沒有外人的地方。 莫非,殿下真不知情?又或者,實在是殿下心機太深,特意沒有告訴自己,若連自己也一併瞞過,那麼天下間還有誰不被她瞞過呢?到時人們只怕還會為太子的宅心仁厚而讚歎不已吧……

許天衣不敢再深想,道:“太子準備如何批覆?”她目光落到剛才被太子摔到桌上的那本彈劾姜承昶的奏摺上。

這時太子已然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怒氣漸消,重新回覆平日的溫文可親。

“批覆麼。 ”她挽起肩頭一縷青絲,慢慢纏在指上,“如今局勢雖看似平衡,實際卻是如履薄冰,時時需得小心翼翼,否則一旦失衡,後果難以預料。 這位大人正是得用之時,若就此駁斥,未免寒了她的心……先放著吧。 ”

“我明白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明白,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若是不喜,便該駁回;若是正中下懷,便該明日傳與百官堂議。 怎麼會是留中不發呢?

許天衣實在很想問個明白,但在與太子漆黑雙眸眸對上後,只一瞬,便別開頭去,同時也打消了那主意。

太子雖仍是親切且隱隱含笑的表情,那笑意,卻並沒有達到眼底……閃爍在她眼中的,是如寒冰一般地光芒……

*

宇國。

離開京城後,姜承昶便令所有隨行侍從都換乘騎馬,隨己先行,只留少數僕從駕車隨後慢行。

梁嘉楠自然也在留下來地範圍之內。 但與來時的不告而別不同,起程那天,姜承昶與紀允然親自來與他話別。

說是話別,其實也沒什麼好說地,無非是些一路順風多多保重之類的套話,實在乏善可陳。 但姜承昶和紀允然的態度,卻都有些微妙。

確切來說,是紀允然一直盯著梁嘉楠。 那目光令梁嘉楠有些膽寒,似乎自己已成了一條被摜到砧板上的魚,而綠允然就是正琢磨著是先劃開魚身填作料、做成一般松鼠桂魚好,還是剮鱗掏腮後直接上鍋清蒸。

被她看得害怕的梁嘉楠,不知不覺縮到了天冬身後。

天冬帶著恭敬的微笑,眼角微垂,似是不敢直視面前的皇家貴胄,餘光卻不離她們二人左右。

紀允然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侍從不簡單,原本放在梁嘉楠身上的注意力,慢慢移到了他身上。

最後還是姜承昶打破了這不動聲色的對峙:“事出突然,還請梁公子多多體諒。 孤等這便走了,公子慢行。 ”

說罷,拍拍恍若未聞的紀允然:“走吧。 ”

紀允然回過神來,目中閃過無奈,最後看了梁嘉楠兩人一眼,轉身隨姜承昶離開。

看著馬蹄陣陣,帶起飛揚的塵土。 直至塵埃落定、再也看不清前方人影后,梁嘉楠才真正放下心來。

“剛才那位紀大小姐是怎麼回事?”雖說受美人青眼相加是件好事,但那種眼神的青眼他可敬謝不敏。

天冬依然看著遠方,許久,才慢吞吞地答道:“因為,她捨不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