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二二 飄零羽

一二二 飄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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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飄零羽

凌晨時天開始下雨,開始只是淺淺的雨絲,逐漸轉大,最後轉為瓢潑大雨。 這樣一來,自然無法上路,一隊人馬就這樣在客棧裡留了下來。

這卻苦了天冬。 用來傳訊的受過訓練的鳥兒在下雨時依然照樣飛行不誤,這一特性本是提高傳遞效率之用,卻也容易引來別人的側目:除了極少數幾種鳥類外,一般的鳥兒在陰雨天都是躲在窩裡的。 而這種傳訊鳥的外型,顯然不是那少數幾鍾之一。 一隻普普通通的鳥在雨天飛入某人的房間,若是往常倒也罷了,可現在……

天冬看看長廊處比往常來得更多的守衛,想了想便起身推門下樓,去到客棧前堂,向帳房打聽道:“這城裡,可有什麼有趣的店鋪麼?賣些小玩藝兒什麼的。 ”

“有有有。 ”帳房熱情地推薦了幾家脂粉店小吃店雜玩店,最後說道:“城東還有家,是賣鳥的,她家的鳥可絕了,說是老闆的家傳絕技訓練出來的。 別家的鸚哥最多會說七八句話,她家的卻能說上幾十上百句,還有問有答,機靈著呢。 我看小哥兒喜歡這些東西,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不過現在天正下著雨,等雨停了——”

“興之所至,管他什麼雨不雨的,又不是下刀子。 ”天冬微笑道,“請借我把傘,回頭還您。 我先謝謝了。 ”

他只當看不見旁邊一臉相勸之色的侍衛,那帳房地取出傘來。 他道謝後走到客棧門口,甚至還向守在門口的侍衛道了聲辛苦,然後開啟傘,施施然走向漫天雨簾。

可巧今日當值的侍衛都是嘴拙的,覺得自己平日與這位小侍從沒怎麼說過話,而且明面上還是與自家殿下平起平坐的使者的侍從,他現在只說要出去玩耍。 便不好勸阻。 幾人匆匆商量一下,依例挑出兩個人跟上去。 至於雨天人少。 會不會被發覺傷了和氣,也顧不上了。

眼角瞥到身後影影綽綽的身形,天冬微微一笑,只作不見。 他在別處先逛了半天,把袖裡地一串錢變成了一小包雜七切八的小玩藝兒,之後才腳下一偏,裝作不經意般。 走進一家門口堆滿了各色鳥籠地店鋪。

因為是雨天的關係,鳥兒們都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老闆見來的是位衣飾精美氣度不凡的公子,手上又已拿了一堆東西,只當是位突發其想雨天出來逛街的少爺。 想起今天天氣不好自己還沒做成一單生意,便滿臉堆歡,犯足了勁兒,熱情地向天冬介紹她家的鳥兒。

天冬漫不經心地視線從一隻只鳥兒身上滑過。 道:“這些鳥都沒精神得很啊,只怕養不長。 ”

老闆笑道:“小哥兒,連人在天氣不好的時候都要覺得懨懨的不想動,何況這些小傢伙比人要**多了,雨天時它們精神都不怎麼好。 ”

說罷見天冬依舊興趣缺缺的模樣,便撮嘴為哨。 發出一長串宛轉清脆的聲音。 這聲音傳到鳥兒們耳中,隨即,鳥兒們果然來勁兒了,開始上竄下跳在籠中撲騰著,爭先恐後地發出宛轉鳴叫。 霎時間,耳畔盡是清鳴聲聲,宛轉綿長,令人恍如置身於青郊碧野。

老闆滿意地看到天冬果然精神為之一振,轉著高高低低的鳥籠走了幾圈,最後看看這隻。 又看看那隻。 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突然問道:“這鳥。 要是開籠換水餵食時怎麼辦?不會鑽個空就跑了吧?”

“當然不會!”老闆道,“若是換了別家,倒有這個可能。 可我老陳是誰?我手裡出去的鳥哪兒有不聽話的?不怕您笑我自誇,我這鳥啊,就算您把它放出去了,它也會自己找著籠子飛回來地。 ”

“真的?”天冬瞪大了眼睛,秀致的面孔上滿是驚奇之色,一雙大眼好奇地注視著老闆,“真有這麼聽話?別是騙人吧?”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陳老闆雖然不是豪氣沖天的英雄,但這銖錙必究的生意人,在這樣一雙美目的注視下,亦覺豪氣頓生,“公子看著!”

說罷,她轉身一口氣拉開了十幾只竹籠。 那些鳥兒起先探頭探腦地,後來聽見她一聲哨音,便紛紛撲翅飛了出來。 有的飛到桌上的米盤啄食,的的在屋晨來來回回地盤旋,有幾隻膽大的還落到陳老闆肩上,蹭蹭她撫上來的手,一副乖巧馴良的模樣。

天冬本已瞪大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一副驚奇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還學著老闆地樣子吹了幾聲口哨,可惜一隻鳥兒也沒有聽他地話到他身邊來。 陳老闆看著他,得意地笑道:“我這吃飯的本事,若公子這般輕易便能學走地話,也不算本事了。 ”

天冬笑著連聲稱是。 一片笑語鳥鳴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隨著天冬剛才的哨聲,漫屋鳥群裡悄悄多了一隻不起眼的小鳥。

正說笑間,天冬忽然一頓:“那是什麼?”隨即,他走到架子旁側,取下放在後排的一樣事物,就地站著看了起來。

陳老闆對自家貨物十分熟悉,當下雖然被架子擋了看不清天冬的動作,卻知道他拿的是什麼,便笑道:“公子好眼力,那是隻前朝的水樽,雖說質地只是普通,難得是上面有當時名傾天下的才女吳純如畫的蘭花。 當年她畫了不少饋贈好友,如今都已不知零落在何處,這件也是我機緣巧合,無意中得來的。 ”

天冬藉著架子的掩飾,飛快往傳訊鳥趾窩處塗膠、放丸、粘鱗。 他手指飛快,一切動作只在瞬息之間完成,口中還笑道:“老闆真是好福氣。 ”

待膠乾透後,他才將鳥兒放下,拿著那隻水樽轉出架子,走向老闆,問道:“若是買您一隻鳥,再搭這隻瓷樽,得多少錢?”

“要看公子選中了哪一隻小傢伙。 ”

“我看那隻——”天冬隨意指了一隻色彩豔麗的,老闆正撮哨招呼它過來時,忽然外面傳來一聲悲鳴,和拍翅掙扎之聲。

老闆臉色一下變了:“隔壁那隻貓又來禍害了!”說罷便匆匆走出去。 天冬心中莫明一緊,又跟著出來。

但已經遲了。

階上零落著幾片羽毛,並著幾滴新鮮血跡,對面屋簷下,一隻貓正鼓著雙腮嚼個不停。

陳老闆先是連連跺足,而後看看地上的羽毛,不覺又奇怪起來:“看這毛色,不是我店裡的,莫非,它只是抓了只野鳥?”

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剛想繼續招呼天冬,卻發現這位公子笑意已完全消失,雙目也變得猶如寒冰一般。

“公……公子?”

天冬慢慢將目光從零亂的羽毛上收回,他的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柔滑的觸覺。

“公子?”

“無事。 剛才我不是指了一隻給您看麼?麻煩您給我找個籠子裝好,開個價吧。 ”天冬慢慢說著,甚至還lou齒一笑。

陳老闆唯唯應著,自動將客人笑容中那幾分森冷忽略:“蒙您盛惠,價錢當然是最公道不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