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零三 出使

一百零三 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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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 出使

“梁大人,季大人找你詢問最近皇都中巡防安排之事。 梁大人?”

“啊!”梁修竹回過神來,忙說道,“多謝,我現在就過去。 ”

“沒什麼,倒是難得梁大人也會發呆呢。 莫不是在想誰家的公子?”過來傳話的同事調笑一句,便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梁修竹陪笑兩句,起身往上司的辦公房間走去。

卻在那裡遇上了意想不到的人。

“梁大人!”有別於同僚的正經和上司的直板,這聲梁大人喊得輕快明亮,還帶著幾分戲謔。

即便還隔了一個院子,人還隱在廕庇的簷下,單憑這個聲音,也足夠梁修竹認出對方是誰。

“天衣。 ”梁修竹道,“你怎麼在這裡?”

許天衣lou齒一笑,向她迎上來,發上的明珠流光四溢:“難得輕省,便過來看看你。 ”

面對著好友,梁修竹卻少有地沒有顯出柔和的表情,連原本勉強掛著的三分笑,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還有公務。 ”她將身一偏,恰好躲開對方伸過來的手,聲音也不復往日的溫和。

許天衣卻似乎一點兒也沒察覺她的異狀,泰然自若地將手往下一帶,彷彿原本就是準備扶在梁修竹臂上一般,大大方方地說:“那我等你。 ”

梁修竹默不作聲,與她擦肩而過。

看著好友抿緊的脣。 許天衣暗暗苦笑一聲,重新走到屋簷下,抱著手臂,仰頭望著瓦藍地天,發起呆來。

過了一會兒,便聽到身後傳來房間開啟的聲音與低低的告辭聲,恰是在她算好的時間內——原本。 就是她找藉口將她引到這裡來的。

“公務完了?陪我走走吧。 ”許天衣彷彿沒有看到梁修竹冷淡的表情,“日理萬機的梁大人。 這麼一點兒時間,應該還是有地吧?”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梁修竹雖然暗自在心頭惱恨,卻還真不能像對待其他厭惡地人一樣甩袖就走。 當下便冷著臉,跟在許天衣後面,轉出大門。

公署之中,雖然略有幾處清靜亭院。 到底是人來人往的地方。 轉過院牆,看著左右無人,梁修竹便停下腳步:“要說什麼話,在這裡說好了。 ”

聽她聲音冰冷,許天衣苦笑一聲:“修竹,你是在怪我麼?”

默然片刻,梁修竹道:“我知這主意不是你出的,但你是早就知道的。 是麼?”

“說早,也不過比你早了一二個時辰而已。 ”許天衣嘆道,“修竹,你我相交多年,若我真的事先得了訊息,難道不會告訴你麼?你弟弟在我心裡。 也同我的親生弟弟沒什麼區別。 ”

聽她這句話,梁修竹仿若冰封的面孔終於微微鬆懈:“我亦知這不是你做得了主地。 但……你就不能勸一勸麼?”

“如何勸得了?”許天衣再次苦笑,“我說了我不比你早多早得到訊息,而且,想必昨日皇上已告訴你母親了吧?讓你弟弟同大殿下一同出使宇國之事,是宇國皇帝陛下特意修書明注的,說是當年來我國時與你弟弟相談甚歡,幾年不見,甚為想念,便趁此次請他順便過去做客。 ”

“做客?”梁修竹拖口而出。 “誰不知道大殿下是為什麼去的。 做客?我——”

“修竹!”許天衣情急之下一把用手捂住她的嘴,謹慎地四下張望。 “你莫心急,這可是在外面!”

梁修竹自知失語,打掉她的手,不再說話。

許天衣訕訕道:“以前都是你教訓我該小心,該注意這個注意那個,難得也讓我教訓你一次,莫非你還生氣了不成?”

她故意說得可憐,做出一副低伏做小的模樣來,梁修竹的臉便再也繃不下去。 “你啊……”她嘆了一聲,“箇中曲折,我何嘗不知。 我亦知殿下連日小心旁敲側擊,才得了這個結果……但那畢竟是我弟弟……殿下為何不讓我去?”

許天衣心道她這真是關心則亂,讓個男孩去,為的不就是安安大皇女地心,令她不至於反彈麼?若是換成你,那可就是明目張膽的監視了。 她卻不說這些,只反問道:“你同宇國皇帝是好朋友麼?他邀請你了麼?”

聽她再度提起這個人,梁修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天衣,老實告訴我,宇國皇帝的來信,是在殿下決定之前、還是之後?”若是之前,那不過是巧合的一箭雙鵰,若是之後……難道太子背地裡竟與宇國有來往不成?

她問得鄭重,許天衣亦斂去了慣常的調笑表情,沉默一會兒,低聲道:“之後。 ”

見梁修竹面色突變,她急忙解釋道:“但應該是巧合,殿下剛決定的第二天,恰好宇國皇帝又差人送來加急文書,呈與陛下。 讓她們一起出使地事情,是陛下決定的!”

“天衣。 ”梁修竹深深吸了一口氣,“但你不覺得,這時機太過巧合了嗎?殿下剛準備將那位打發走,正擔心以那位的脾氣會不會一怒之下大鬧一場,便有了我弟弟這個絕好的人質——”梁修竹慘然一笑,“我梁家的立場,早已不是中立,朝中諸人均心知肚明。 而目下將我弟弟交給那位,不正是穩住她的意思麼?”

“修竹……”許天衣不知該說什麼好。 其實,她知道太子有事瞞著自己,但她也不是傻瓜,雖然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樣,心裡卻還是有數的。 她甚至能想到太子沒有告訴自己全部實情的理由:怕她在公事與私情上衝突。

想起外人眼中溫柔內斂的太子,許天衣不禁垂眸。 甚至連像她這樣待在太子身邊地人,也從不知道,殿下地心思有多麼深沉。

想到這裡,許天衣倏然一驚。 她怎麼能以這樣的惡意去揣測太子呢?也許,太子只是單純地好意,不忍令她們提早為難傷神吧?

壓下旁的多餘心思,她將早已備下的勸慰一一說來:“修竹,其實從另一面講,這未嘗不是好事。你想,小嘉能得一國之君親自邀約,這是幾人才能得的殊榮?那件事過去也兩年了,雖說近來已漸漸平息焉,不再有人提這事兒,但不能保證,當你有什麼舉動時,其他人會不會再翻舊帳。 就像當初那樣,明明陛下準備授你的是文官之職,卻經不住朝裡一片片的反對聲,最後只能委屈你在這裡做個小小的武官,每日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到處奔走。 你看,等這次小嘉回一後,縱然有人再有心拿他從前的作為說事,終究也得顧忌著他是宇國皇帝好友的身份,收斂幾分,對不對?他也老大不小了,放在別家,也是該訂親的時候。 只是這兩年都在外面,便將這事兒耽誤了。 等他回來後,我一定為他找一門好親事。 到時,你們姐弟倆的煩惱都沒有了,不是很好麼?”

默然半晌,梁修竹低聲道:“但與他同行的是大殿下……”

“其實,大殿下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知道麼。 她那樣驕傲的性子,決不會做出對小嘉不利的事情來。 ”這麼說著的許天衣,卻又想起了太子。 不由捫心自問,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品行,真的可以徹底知道麼?

但梁修竹卻顯然將這話聽進去了:“是啊,大殿下秉性正直,不會……”一語未畢,她忽然省起自己分明是太子這邊的人,怎麼轉而為大皇女說起好話來了。 糾結前因後果,也不知是該好笑還是該嘆氣。

許天衣見她神色漸漸平和,連忙趁熱打鐵:“你這麼想最好,而且還有令堂與你在,誰敢讓小嘉吃了虧去?”

說到這裡,梁修竹的心才完全放下來。 加之突然驚覺這番談話已用去了大半日的功夫,她連忙告辭,折回去繼續忙公務。

看著她匆忙的背影,許天衣默然在原地佇立許久。 以梁修竹的聰穎與精幹,牽扯到弟弟的事情,竟至失措至此。 她想,自己應該為好友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