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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無心自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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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無心自照人

明月無心自照人兒悲悲慼慼的哭著說:“九哥聽說雲哥哥竟然敢無視娶了鞏家姐姐,龍顏大怒,要治罪雲哥哥並要殺了鞏姐姐。

這都是月兒在九哥面前強裝歡顏,苦苦哀求說盡好話才得以倖免。

為了證明月兒沒有在意雲哥哥另尋新歡,月兒答應了九哥尚給趙侍郎之子。

偏是不幸中萬幸,月兒得機會去北國,不然新婚之夜如何向夫婿交待?”岳雲奇怪的眼神望著月兒,眼前的月兒似乎越來越陌生。

這簡直如痴人說夢般的故事,但是他畢竟不能肯定一個姑娘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甚至他開始在月兒自信的話語裡開始懷疑自己的品行。

屋外雨纏綿,岳雲走出院外。

他沒有打傘,落寞的想自己的院子裡走去。

玉蟬久等岳雲不見回來,來到門口翹首張望。

朦朧的雨幕夜色中,他依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雲弟,是你嗎?”玉蟬顫微微的問。

沒有人作答,只有狂風捲雨吹簷的撲嗒嗒的聲音。

玉蟬想,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遠遠的芭蕉葉下,似乎真是岳雲的身影。

玉蟬壯起但,打了油紙傘靠近那棵芭蕉,一陣狂風颳過,卷飛了手中的油紙傘,也讓她看清了雨中呆立的岳雲。

“雲弟,你怎麼了?”玉蟬拉了丈夫的手,那手冰涼。

“讓我靜靜。”

岳雲說,雨水浸溼的衣衫貼在身上,勾勒出身形的清。

第二天。

岳飛絲毫不知道頭天夜裡發生地事。

只是叫來岳雲吩咐說,長公主要去金邦,需要一位將官護送。

長公主親自點了要他隨往。

岳飛看著兒子神色地變化。

但岳雲回答得很坦然:“謹尊父命。”

“元帥,不行呀!”董先首先叫起來:“此去金邦,與護送長公主的使節無異。

金兵素來願意扣押來使戲弄以作對大宋的要挾,岳雲若去北國,不是送了把柄給人嗎?”“岳雲去北國真非明智之舉,去地人一定要無害。

要真能保護長公主,又能保全自身。”

於鵬軍師說。

“義父,繼祖願往!”戚繼祖毅然站出來。

岳飛讚賞的點頭說:“葉兒,你的這份心義父明白,但不讓雲兒去犯險,也不能讓葉兒你去犯險。”

“這不一樣。”

於鵬說:“葉兒去,應該是合適人選。”

“但是繼祖你要想好,這可能真要做個蘇武牧羊第二了。”

於鵬謹慎的提醒。

戚繼祖卻毫無畏懼的笑笑。

出了門,岳雲追上繼祖問:“繼祖哥,你想好,不如岳雲同父帥講。

還是換人吧。

官家只是說岳家軍需要遣送一員將領護送公主去北國,並未說一定要誰去。

不過是月兒一時興起亂說罷了。

繼祖哥若是有個閃失。

安娘怎麼辦?”戚繼祖安慰岳雲說:“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來我就向義父提親娶安娘。”

兄弟二人拉拉手,親熱的互相拍拍。

岳雲護送月兒到了宋齊交界,月兒拿著玉離子所賜地金牌讓銀鉤去偽齊城下交涉,一邊不顧眾人勸阻喊了岳雲打馬往一座高山而去。

月兒在宮中就恃寵而驕,宮裡太監多是不敢去惹她,只能由了她的性子。

月兒在一處山巔下馬,迎了山風纏繞,望了無底的山谷對岳雲說:“雲哥哥,你這兩天睡臥不安吧?即無顏去鞏姐姐,也無法對嶽元帥交待。”

見岳雲默然不語,月兒又溫婉的說:“雲哥哥,月兒不懂了。

尚了月兒,你就是當朝駙馬。

身世顯赫,榮耀非常。

岳家勤儉,將來到了駙馬府可是不盡的榮華富貴。

當然,月兒知道雲哥哥不稀罕這個,不過~~”月兒看看岳雲試探說:“那日韓彥直奉旨進宮,那官職可是比雲哥哥高上幾階了。

皇兄十分讚賞,誇他的戰功卓著,少年得志。

月然想起雲哥哥,為雲哥哥不平。

聽說雲哥哥大大小功,都被嶽元帥壓下不做封賞。

只要嶽元帥在一天,雲哥哥就一日要如此被壓制,那等到了皓首也沒什麼功名。

可到那時怕同你一起從軍的兄弟夥伴們都功成名就了,你就不難過?”岳雲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月兒也甜甜地一笑:“也許月兒是有些過慮,不過是為雲哥哥不平罷了。

其實前些時候還有不少老帥去九哥身邊說岳元帥的壞話,都是妒忌嶽元帥年輕成名,而他們在軍中混跡幾十年都沒嶽元帥如今兩鎮節度使的官職大。”

看見岳雲終於目光投向她,月兒得意的說:“就連嶽元帥昔日地老上司劉光世和張俊都在罵嶽元帥過於輕狂。

聽說前些時日,嶽元帥將在洞庭滅水匪時繳獲的一艘長三十丈、高五丈地大車船送給張俊元帥。”

月兒試探的口吻,岳雲驚愕她如何知道軍中的事。

月兒得意的笑了說:“張俊元帥可是在官家面前說,嶽元帥有意在炫耀戰功,猖狂過了。”

岳雲這才將信將疑。

月兒又說:“不過,聽說韓世忠元帥得了嶽元帥贈送的車船十分高興,還要派人回禮送幾竿瓚金槍給嶽元帥,或是不日可得。”

月兒見岳雲仍是沉默,就笑了拉了他的手說:“雲哥哥,給月兒做駙馬,也能幫上嶽元帥呀。

如今朝野這麼亂,你若是月兒的駙馬,九哥多少會有所顧及,也不會聽這些沒意思的閒話。”

—“聖主若為明君,自然有兼聽之能,何必去多解釋。”

月兒不服說:“那也未必。

兼聽也抵不住嶽元帥多嘴呢。

前些時候秦相公提到同金國談和,好接了母后迴鑾,大臣們都沒意見,偏是嶽元帥露出不滿。

朱大人他們都在猜,怕是嶽元帥嫌棄大宋太后在金國受辱,已經非貞潔之身,才故意阻擋。”

“胡言亂語!”岳雲忍無可忍的喝道,眼前的月兒似乎令他無比煩厭。

月兒沉下臉,一本正經的問岳雲:“雲哥哥,月兒一心要找個雙宿雙飛的神仙眷侶,為了他月兒可以放棄一切榮華富貴。

月兒今生認定了雲哥哥,雲哥哥是第一個月兒同榻而眠的男子。”

月兒話音一落,忽然一把抱了岳雲要向山崖下跳去。

岳雲驚呼一聲,眼明手快抱抓住身邊一枝樹杈,大喊一聲:“月兒!別鬧!”另一隻手卻緊緊抓了懸在山崖巔空中的月兒。

月兒的笑臉仰視岳雲,安逸的笑了說:“雙雙葬身山崖,月兒就知足了。

不用面對一切,只要有個人相守一世。”

岳雲就勢用力,一把將月兒扯了上來,憤然罵了說:“怎麼拿性命當兒戲?”月兒從地上坐起,攏了攏凌亂的頭髮對岳雲說:“父皇亡故,金國並沒有知會大宋。

若是此事證實,月兒就要為父皇守孝三年。

三年中是不能嫁人。

月兒有的是時間等,等了雲哥哥回到月兒的身邊。”

“月兒,你對哥哥說,你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岳雲冷冷的說。

月兒卻盈盈弱笑:“哥哥看哪句是真,它就是真;想哪句是假,它就是假。”

分手時,月兒掀開轎簾向岳雲莞爾一笑。

岳雲卻同戚繼祖抱拳揖別。

“她走了?”玉蟬問,看這回到房中一臉憔悴的丈夫,自岳雲對她如實講了他同月兒間可能發生的事,玉蟬已經是輾轉難眠了。

“有些事,岳雲想還是對父親交待清楚好些。”

岳雲要向外走,被玉蟬惶然攔住。

“官人,別去。

爹爹平日為人謹慎,不容絲毫差錯。

此事還未知真假,先不要讓爹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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