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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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鬢廝磨
耳鬢廝磨帳中,岳雲跪在床頭驅逐蚊子。
“好了,都看過了,除了你,帳子裡再沒有了蚊子。”
玉蟬勸說。
“若是有漏網的,豈不是要吃血。
戰場上流血都不夠,還能再給它吃。”
岳雲兀自叨唸著不時去抖抖帳幔。
看了玉蟬在一旁準備洗漱的水也不打理他,岳雲忽然問:“姐姐,你說,這蚊子吃你一口血,再吃我一口血,這麼搬來送去,豈不倒讓我們夫妻血脈交融了。”
“啐!貧嘴。”
玉蟬嬌嗔了扭了頭不理他,嘴裡罵了說:“少來惹我。
怕眼不見,心不煩,不知道你哪天就又走了,沒有感情反不傷心。
你我就相敬如賓,離開些好。”
“娘子,伺候你夫君洗腳。”
岳雲忽然就勢仰躺在**,只兩條腿搭在床下,枕了胳膊望著帳頂。
“哎呀,才趕走的蚊子,被你這麼一鬧可不是有被放了進來?”玉蟬嗔怪了過來推他。
“起來洗臉,水都打好了。”
岳雲賴在**笑看了玉蟬耍賴說:“娘子給你官人擦洗吧。”
“啐!再胡亂磨牙我學給婆婆去聽。”
玉蟬嬌嗔的端了盆過來,溼了塊兒手巾爬到床榻上給岳雲擦洗。
岳雲就躺在**痴痴的看著玉蟬的臉在自己臉前晃動,耳朵上那對兒粉色芙蓉石的墜子打著臉龐亂晃,岳雲緩緩的伸手去捏玉蟬左耳上的一隻墜子,玉蟬側了下頭嗔怪:“別鬧。”
“深鎖春光一院愁,讓姐姐委屈了,今天飯桌上才說了那麼多沒來由的話。”
岳雲悵然的說著,忽然臉上掠過詭笑。
順勢一把拉了玉蟬到懷裡,二人在**一陣嬉鬧,松衣解帶共赴溫柔鄉。
岳雲醒來時揉揉眼,發現天色大亮。
心想不好,怕是貪**,一時興起竟然誤了事。
誤了吃飯,還誤了去爹爹房裡問安。
玉蟬也是一臉的羞愧,邊整理衣衫頭髮邊捶了岳雲幾下嬌嗔說:“就賴你,說了不要~~你還~~”岳雲看玉蟬粉腮若嗔若羞地樣子,忍不住攬過她到懷裡。
輕輕吻了蟬兒的額頭說:“既然木已成舟,就拼了被爹爹罵一頓吧。”
岳雲換上一身牙黃色圓領大袖寬衫,玉蟬為他束了一條橘紅色絲帶,墜了塊兒壓襟的玉珏。
來到爹爹的房外,岳雲通稟一聲,母親卻開了門說:“你爹去軍裡了。
吩咐你們小夫妻多多休息,不必過去了。”
岳雲扼腕沉吟。
說了句:“孩兒還是去軍營裡看看。”
“雲兒~~”李娃叫住岳雲。
“你爹臨走時吩咐過,他替你向張憲統制請好假,你歇三天吧。”
李娃的目光掃了眼低頭嬌羞的玉蟬,示意岳雲父親的細緻。
岳雲笑笑,還是打馬去了軍營。
一到營中,張憲反是奇怪:“岳雲你怎麼來了,元帥不是說你請假在家中孝敬祖母嗎?”岳雲正不知如何作答好,張憲卻說:“連你手裡的活都被分了出去,昨天黃縱辦事還交待繼祖去幫你多做幾天。”
岳雲心裡知道定然是爹爹覺得虧欠他們小夫妻。
特別安排了他休息幾日和玉蟬多去聚聚。
在父親來將,軍中事物比任何家事都重要,絕對不會因私廢公。
如今肯為了他而安排這幾天休假,已經是十分不易。
岳雲胡亂的敷衍幾句。
拿了些隨身的衣衫回到家。
玉蟬正在窗邊做針線,桌上端端地擺了一對兒精巧的嬰兒虎頭鞋。
“這是什麼?”岳雲捻起那雙小虎頭鞋放在手掌上仔細端詳,一臉新奇的神色。
“怎麼這麼早回來了?”玉蟬邊問邊把鞋子搶過來,放在桌案上說:“小心碰髒了。”
“爹爹被你這‘巾幗豪傑’的脣槍舌劍打敗了,你比金國人的前軍萬馬都厲害。
爹爹破天荒放我三天假,就三天。
在家陪伴娘子。”
岳雲調皮的神態,玉蟬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說:“又來誑我。”
岳雲認真地湊過去說:“這鞋可是娘子為日後的小寶寶做的?”一句話倒是勾起玉蟬的心思,認真的問岳雲:“你可是有什麼親生的姨母還活在世上?”岳雲被玉蟬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反問:“怎麼忽然想起這個?“我見到一位婦人,她的眼睛同官人你真是很像。
越看越像。”
玉蟬不由定睛觀看岳雲那雙烏亮泛著靈光地鹿眼。
“天下長的一般模樣的人多了,更何況是眼睛相像。”
岳雲滿不在乎。
玉蟬神祕的說:“這雙虎頭鞋就是那位婆婆送地,而且。
他還送了件衫子給你,說是全當是我們新婚的賀禮。”
玉蟬從床下抽屜中的包裹裡掏出一件衫子。
“娘子,怎麼可以隨便收受她人饋贈。
岳家雖然陋室清寒,可也是~~”嶽.:|玉蟬得意的笑:“官人也覺得怪異了?這婆婆對玉蟬說,她是來投親不遇,才將這備下的賀禮權且送了我。
但是繡得這幾片祥雲很熟悉,玉蟬是隨和想起官人那雙鞋底也是這祥雲圖案。”
岳雲端詳著這衣衫,摸摸質地不是什麼好衣料,不過是尋常人家的麻布,甚至還不是上等的細麻布。
但這繡工確實精緻。
“官人,玉蟬一直在懷疑,會不會這位婆婆就是韓元帥家中那位經常送官人鞋的婆婆?”—一句提醒,岳雲也恍然大悟。
是呀,聽彥直哥說,那位婆婆也姓劉,莫不真是自己地親姨娘。
自此母親亡故,爹爹娶了繼母,外公家的人很少和這邊來往。
也不過是六叔曾偶爾幾次帶他去過外公家,但也是冷落得很。
外公去世後那邊只有舅舅一家,不曾聽說過有姨娘。
“若真是嫡親的姨娘,都真是難為人家這份苦心了。
不敢來家裡,因為有了新地女主人,怕惹嫌怨。
又捨不得自己的外甥,所以時時牽腸掛肚,做了鞋子來寄託掛念。
就臉外甥的大婚都不能出面,遠遠的趕來,只能在田埂裡遠遠的裝作路人去看看,近在咫尺還不敢相認。”
玉蟬分析得頭頭是道,岳雲也聽得頗有道理。
“不如去問問。”
玉蟬提議。
“問誰呀?”岳雲犯難的說:“不能問母親,惹出事端來;不能問爹爹,一定被罵;也不能問奶奶,徒招傷感。”
玉蟬眼珠一轉說:“不如問奶奶,這幾個人就奶奶還好問。”
嶽老夫人見了岳雲和玉蟬雙雙進來,樂得合不攏嘴。
關切的問:“雲兒,身子可好些了?”岳雲看看玉蟬,洋溢著一臉笑意問:“奶奶,奶奶可知道雲兒可有姨娘在世上?”“姨娘,你怎麼糊塗了,不是你小時候你娘帶你回水鄉孃家,你小姨娘還帶你去摘菱角吃。”
岳雲見奶奶誤會成是繼母家的姨娘,忙換了問法:“奶奶,雲兒生母去世的早,雲兒新婚,在想生母家可有親戚沒有照應到的?”嶽老夫人臉色忽然大變,怒了說:“雲兒!不是告誡過你不許再提,若讓你爹爹知道,拿了篾條打肉奶奶和不攔。”
岳雲忙堆了笑臉耍賴般說:“奶奶,本來岳雲也不想提,只是玉蟬那天在田裡遇到一位過路討水喝的大娘,偏要說眼睛同雲兒和安娘長得極像。
那大娘還想玉蟬打聽雲兒成親的事,還送了雙虎頭鞋給玉蟬。”
忽然門外“噹啷”一聲響,岳雲忙跑出門,妹妹安娘正慌張的撿拾一地的碎碗磁片。
“哥哥~~安娘~~絆倒~~絆倒一下~~”安娘支吾說:“這就去打掃。”
安娘轉身惶然跑掉,岳雲笑罵說:“毛手毛腳,日後怎麼找婆家。”
再回轉屋,奶奶端詳著玉蟬遞來的那件繡了祥雲的衫子,愣愣半晌。
忽然見小夫妻都緊張的,嶽老夫人緩和了臉色說:“雲兒,有些事奶奶一直沒對你講。
先時你小,怕你聽了也不懂。”
一聽這話,玉蟬反是得意的對岳雲笑笑,似乎凱旋再望一般的得意。
“你是有個親姨娘,或是她還活在世上,但是同岳家早就沒了來往。”
嶽老夫人說。
岳雲心裡犯疑,若是還有個嫡親的姨娘,為什麼沒有來往呢?難道是爹爹怕繼母不快才有意斷絕同劉家的來往?岳雲隱隱記得當年六叔帶他去外公家都是躲躲藏藏瞞了父親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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