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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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之爭
儲君之爭雲睡得正酣,迷濛中忽然被一陣叩門聲驚醒。
岳雲趿著鞋子開啟門閂,父親的房門已經燈光大亮,風塵僕僕一隊人隨父親進了堂屋。
岳雲放穿好衣服趕去堂屋,就聽屋裡一真歡騰慶賀的聲音。
“金軍忽然退兵了!”岳雲聽了也極為振奮,怕是金兵屢遭打敗,終於放棄了進軍大宋的狼子野心,決定撤軍回金國。
見了岳雲,趕來的於鵬軍師拈了鬍子高興的說:“雲兒,才來臨安幾日,雲都顯得越發的英俊,溶入這西湖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色了。”
看了於鵬元帥喜不自勝的樣子,岳雲追問:“金兵真的撤軍了?”於鵬和前來報信的黃縱都笑了點頭說:“金、齊聯軍在廬州慘敗,渡江受阻,又趕上大雪漫天,歲末風寒,糧餉供給都是問題,餓急了,都靠殺馬作食。
金軍中被金賊抓來當兵的中原士卒也暗同宋軍報信,要裡應外合去謀變,金軍遭了幾場敗仗,已經軍心大亂。”
岳飛沉默片刻說:“吃了宋軍的敗仗是一層,怕也是金國皇帝阿骨打的病危令金兀朮和完顏撻懶大為驚慌,連夜撤兵回北國。
看來北國要有場大變,聽說現在的太子完顏亶是阿骨打老皇爺一意孤行立的皇儲,是金兀朮的兒子,又被過繼給死去的太子宗峻。
這完顏亶小小年紀,行事卻頗令人費解,他平素依靠粘罕和完顏宗磐的勢力,同金兀朮卻很疏遠。”
“不管金國發生什麼變故,劉豫的偽齊軍隊沒了金國主子的支援,一夜間丟盔棄甲的逃跑,星夜兼程逃出去二三百里,這還要進軍中原呢。”
朱大壯插了句嘴,眾人哈哈大笑。
金軍撤軍的訊息傳遍朝野內外,趙構喜不自勝。
在宮中賜宴百官。
月兒和柔福提議在宮內正殿外舉行馬球比賽慶祝,被趙構欣然採納。
馬球比賽又叫擊鞠,趙構十分喜歡這個運動。
文武百官、皇親貴族,後宮佳麗都可以參與,熱鬧壯觀。
楊中正手握一柄紅漆盤綵球杖,在一旁細心教著一身絳紅色勁裝腰扎亮黃色束帶的岳雲擊球的技法和規則。
岳雲是被高宗趙構指名要加入紅衣隊的擊鞠。
官家興致勃勃,臣子也不能敗興,岳雲就只好隨了十叔楊中列入球隊。
月兒一身紅色的勁裝,頭髮高高束起紮了條紅色頭巾,一身男兒的裝束反而顯得英俊嫵媚。
此刻也比劃著一根七彩蟠龍的球杆圍了楊中身邊指點著岳雲。
其實岳雲會打馬球,只是不熟悉宮裡的規則。
月兒用球杆指著宮院東西兩側一丈多高的噴金彩繪球門柱說:“守門卒子你是認得的,一邊一名;巡邊的監場就是兩邊穿了皁衣搖著彩旗的。
看到張竹了吧?那邊~~”月兒~氣使的指揮御林軍站好位置準備拾球的張繡說“:今天‘小韓’不上場。
九哥吩咐的。”
殿外彩旗翻卷,迎風獵獵飄舞。
兩廂文武百官列於廊下,樓閣上有宮眷垂簾遠觀。
“雲哥哥。
快上場了,去列隊。”
月兒遠遠的看到馮益公公打手勢,提醒一聲。
紅黃兩隊已經上馬執球杖列隊兩旁。
紅隊是紅衣黑馬,黃隊是黃衣白馬,看上去威風整肅。
鼓樂齊鳴,百官起身迎候。
一馬雕鞍駿馬飛馳而至,趙構一身明黃團龍緊身擊鞠裝,長靴彩杖。
熟練的跑馬到場中揮杆開球直飛球門,場內外一片歡呼喝彩。
紅黃二隊魚貫而入。
場上馬快如飛,你爭我奪。
楊中暗示岳雲不可造次,岳雲就知道這頭一杆必定是要官家趙構先進。
月兒卻不甘示弱,仗了在北國江南戎馬軍中馬技嫻熟,眼明手快,屢次在隊友配合下將球開至球門邊。
九哥趙構卻一臉開心的詭笑,絲毫不留情面。
橫杖一截,輕易將球拐個弧度傳給黃隊的隊員。
喝彩聲伴隨教坊鼓樂迴盪在場上。
鼓點敲的振奮人心。
趙構截了一球,趁對方守門一個不備,球一個弧線從球門一個不易攔截的死角切了進去。
場下山呼萬歲。
場外計分的小彩旗立刻插了一支給黃隊。
月兒嘟了嘴,知道眾人這第一球是有意謙讓,心裡不服。
趙構似乎也覺察出來,喝了一聲:“誰個要是不出力,就是欺君。”
畢竟是遊戲,一陣鬨笑,氣氛活躍起來。
岳雲和楊中的紅衣隊威風大作,打馬追球攔截。
時而揮杆急追,時而互相傳繞,時而一杆射門。
隨了月兒的驚叫歡呼聲,岳雲已經連進兩球。
趙構看了岳雲都笑了讚歎說:“怎麼,拿出沙場上同金兵作戰的威風來馬球場上揮舞了?”“九哥不許恐嚇紅隊的隊員,這樣勝之不武。”
這有月兒能這麼無所顧忌表示不滿。
趙構笑笑,打馬重新入場。
紅衣隊攻勢凌厲,眼見又控了球在傳挪飛奔。
忽然月兒的馬頭一轉,本是要掉頭追球,卻被旁邊自己隊的一匹馬擠撞,將月兒甩了出去。
恰這時後面黃隊一匹馬奔來,已經勒不住馬,眼見月兒就要被踏踩在馬蹄下。
場上一陣驚叫,有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出。
就見一股紅色旋風忽然飄至,撞到那白馬改道偏離,俯身臥鞍一把將上的月兒提了起來扔到馬背上。
一陣沉寂後,忽然眾人感嘆。
月兒驚得瞠目結舌後,才發現自己是被岳雲哥哥抱下馬背。
“學藝不驚吧?這若是在軍中落馬,有你好看的。”
岳雲低聲嗔怪,月兒嚇得忽然哇的大哭,將頭欲像從前一樣埋進岳雲的懷裡,岳雲卻慌忙躲避了說:“長公主受驚了。”
“月兒~~”趙構也奔馬過來,月兒撲進九哥懷裡,抽噎一陣說:“嚇到了,沒事。”
球賽繼續開始,岳雲沒再上場。
換了衣服眼見趙構彎月般的球杖端控了一球,一記猛擊,球旋飛如球門。
場下連聲叫好,鼓樂齊鳴。
酒宴上犒賞紅黃兩隊,勝負已經不重要。
趙構笑了說:“嶽卿沙場上的英語怕是在擊鞠場上讓朕領教了。
連進兩球,朕該如何賞卿家?”隨即又說:“賞岳雲絹十匹。
棉百兩。”
清水棉在當時是相當貴重的東西,岳雲忙起身謝恩。
偷眼看一旁在座的父親,卻是面含微笑和楊中似乎根本不曾關心此事。
酒宴後,官家留下岳飛父子,令岳雲在御花園銅亭等候,先召見岳飛去偏殿議事。
岳雲等了一陣,馮益公公進來說。
官家還沒同官員議完事,讓他在御花園的銅亭等候。
炭火帶來暖意,外面初停的大雪給大披上件潔白如玉的袍衣。
岳雲緩步來到亭外。
看了棉絮般鬆軟的雪都不忍去踩。
偶爾幾隻麻雀在樹枝上飛舞,不時落在雪上踩出一串串爪印。
“看劍!”一個略顯稚嫩聲音,劍光掠過眼前。
岳雲倏然閃身,劍被刺空。
那紫衣少年挺劍又刺,岳雲騰挪縱越,不知道這是哪裡來孩子,竟然在皇宮裡舞刀弄劍。
於是順手伸了兩隻指頭就夾住了劍身,輕輕一彈那少年的腕子,輕易奪了劍。
“瑗兒。
不得無禮。”
岳雲回過頭,月兒從另外一道門進來,拖了淡青色的裙子,走著銀線的幽谷蘭花圖樣的背子罩在外面,白狐裘袍顯出幾分暖意。
那少年忙跑過去親人的喊:“小姑姑,瑗兒要和這‘天下第一將軍’‘贏官人’去比試比試。
剛見小將軍在球場上救姑姑那馬術瀟灑得令人羨慕。”
岳雲聽了一怔,戰場上殺金兵時,那些鬼哭狼嚎的金兵曾經叫他“大宋第一將軍”。
後來軍營裡也同喊他“贏官人”一樣多有此戲稱。
父親為這個事很嚴肅的告誡他“天外有天”道理,說是再若聽人這麼喊,聽一次罰他一次。
如今皇宮裡的一個小娃娃竟然也這麼喊他。
“這是九哥的兒子,瑗兒。”
月兒介紹說,又哄了趙瑗說:“還不去讀書,你父皇發現了可要罵你了。”
“聽說九哥喚雲哥哥來了這裡,月兒過來看看。”
銅亭裡就剩了岳雲和月兒。
“月兒今天要多謝雲哥哥救命之恩了。”
月兒輕服一禮,岳雲笑了:“那你要謝我可就多了。”
月兒也笑了,畢竟雲哥哥不止一次救她的。
此刻,他忽然覺得雲哥哥身影的高大。
像一棵巍峨的大樹,讓她依靠,為她遮風避雨。
看了雲哥哥看了亭外有些焦灼的目光,月兒安慰說:“雲哥哥不必擔心,九哥沒有惡意。
不過是他喜歡你,難得見你來帝京,喊你來說說話。”
見岳雲已經沒了昔日在岳家軍同他說笑玩鬧的自在,月兒也有些掃興,轉了話題問岳雲:“鞏姐姐可好?”想到鞏玉蟬生死未卜,岳雲落寞說:“近來沒有訊息,應該無恙。”
岳飛進宮去拜謁趙構,偏殿裡趙構接見了岳飛。
說起金兵敗北而撤軍逃離,趙構囑咐岳飛說:“窮寇莫追,既然金兵退軍,臨安高枕無憂,都是卿家的功勞。
大軍守了國界,莫要出境追敵,再生出戰事。”
“可是,官家,恕臣直言。
若不乘勝追擊,趁了金國國內大亂時一舉反擊,怕坐失良機。
二帝還在北國遭難,早日收復國土迎回二帝,也是為大宋雪恥。”
岳飛的話,趙構本來欣喜的臉色沉了下來,又調整語氣寬容而平和解釋:“打仗是要消耗糧草和錢財,如今大宋積頻,不是一朝一夕能調養過來。
昔日勾踐復國臥薪嚐膽十年,怕靖康之辱雪恥,也不是一時可成。
有時候‘忍’也是需要勇氣和耐力的。”
岳飛還想在多言,趙構打斷他的話問:“嶽卿家如今是威名赫赫,百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岳家軍的厲害。
朕一直想問卿家,你說同吃朝廷俸祿糧草的各路大軍,為什麼單單後起來的岳家軍反是如此驍勇善戰?”岳飛北伐的建議被趙構駁回,心裡不是十分痛快,也沒多大心思去應付,就說了句:“軍隊不怕死,自然就善戰。”
“依了卿家的意思,軍隊不怕死,就攻無不克了?”趙構眉頭一挑,挑釁般問。
岳飛忽然抱拳一禮,自信的說:“武將不怕死,文臣不貪財,天下就平定了!”“說的好!”趙構讚歎說。
“打仗,無非靠的是勇氣。
丈夫立於天間,無非靠得也是勇氣。
是非對錯自在人心,只是英雄比懦夫在關鍵時刻有勇氣去邁出正確的一步而已。”
岳飛的話音未落,宮娥捧了食盤上來。
巴掌大的翡翠碟子,各色拇指蓋大小的點心。
巧奪天工的造型,香氣四溢。
“愛卿,嚐嚐這果子,是福國長公主和御廚最近研製的。
豆沙、棗泥、丁香、桂花餡各有不同,入口細潤。”
趙構介紹說。
旁邊宮娥又遞來幾盅補齊驅寒湯,也是各不相同。
岳飛心裡一陣難過,怕這就是官家趙構的“臥薪嚐膽”吧。
“父皇~~”皇子趙瑗進到殿裡,見到父皇身邊有大臣,忙要躬身退去。
“瑗兒,不妨。
過來見見嶽元帥。”
岳飛見是小皇子,也忙見禮。
趙瑗十歲,黑亮的眼睛流露著聰慧,尤其一雙大耳朵有著富貴相。
舉止沉穩,談吐清晰,關切的問了幾句淮西戰場的事,而且問得都恰到好處。
岳飛本來來聽人提起過趙構收養的這位皇子,也為官家遲遲沒有兒子而擔心。
歷代都是因為儲君不立而引發宮廷內亂,國家板蕩。
如今一見趙瑗,卻真是又幾分超人的聰穎。
岳飛忽然情不自禁的脫口讚歎:“小王爺頗有帝王之姿。”
眼前的趙瑗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卻是舉止談吐都雍容大度,頗有幾分帝君之態,難怪岳飛讚口不絕。
趙構臉上透出怏怏不快之意,吩咐趙瑗退下。
岳飛看了遠去的趙瑗對趙構啟奏說:“官家,太子之位虛位以待很久,國不可無儲君,不知道官家可想過這層。”
“不急,緩議。”
這個立儲的話題,趙構諱莫如深。
自從那年躲避金兵,他被從玉孃的溫柔鄉中驚醒,下面的活就綿軟無力,一直沒能有孩子,治了多年也不見成效。
怕沒有什麼事再比這個尷尬事丟人。
而岳飛做為臣子竟然如此放肆敢談及帝王傢俬事。
“官家,不得不防呀。
官家沒有立太子,金國可是用心險惡。
已經有傳言說,偽齊的劉豫失去了金國的寵信,金國想另立偽皇朝,在大宋故都舊址上立上皇的舊太子偡為太子,做大金兒皇帝。
金國用心歹毒,無非是覬覦官家一直沒有立儲,官家三思。”
趙構冷笑說:“朕的家事,卿家不必多言。”
岳飛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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