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亂世江南情1 少年帝王

第二卷 亂世江南情1 少年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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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亂世江南情1 少年帝王

第二卷 亂世江南情1 少年帝王獸爐,沉香,紅綃帳。

繚繞香菸催人昏睡,玉枕香衾間漫留淡淡脂粉餘息。

清水棉被衾鬆軟溫暖,未沾半分江南料峭春寒,杏紅色蜀錦被面細膩柔滑如美人冰肌柔膩。

是傳說中的廣寒宮還是汴京寢殿?月兒慵懶中不忍睜眼,彷彿怕放眼望去,四下又變成北極寒中那鬼哭狼嚎的洗衣院,回到那噩夢般的日子。

背井離鄉漂泊北國數年,月兒竟是如此貪戀眼前安逸舒適的香衾,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回到九哥的身邊。

若不是流落江南邂逅柳玉娘姐姐的馬車,怕月兒也不會有機會同日思夜想的九哥趙構歡聚,一切都像一場夢。

汴京淪陷、流亡金邦、隨金軍南下、殺鷹逃跑,怎不是場噩夢?難忘那天,就在這排鳳閣中,九哥趙構風姿飄然的出現在月兒面前。

俊逸的面容一如往昔,兩腮略顯清癯,濃眉下一雙鳳目神采卓然溢著幾分虛緲高傲。

本是深沉的面色,嘴角漸漸掠起一絲笑,那笑容在玉色般清寒的面頰上漸漸漾開,博袖一舒,手臂向月兒緩緩張開。

眼前,仿如殿門層層敞開,月兒如一隻歸心似箭的小鳥,毫不遲疑的飛步投入九哥寬闊的胸懷。

痛哭,飽含委屈、悔恨、痛傷取代所有言語,聲音婉轉高低起伏間含著任性撒嬌般哭鬧,緊摟九哥腰的雙手不肯鬆開,怕再次失去這屬於她生命中寥寥的親人。

“月兒只有九哥了,九哥是月兒的,九哥不要扔掉月兒。”

撫摸月兒枯黃草發,一任她肆意發洩,彷彿一隻精心飼養的狸貓,失散多日後又依偎在主人的懷抱。

月兒淚眼仰視九哥,目光一如既往如仰視一位生命中崇拜的英雄。

九哥永遠是月兒一人的九哥,不管是九五之尊的帝王,還是當年雄姿英發的康王九殿下,都會是月兒惟一的九哥。

雍容、高貴,微昂起頭,眼色中俯視天下的高傲,那略帶少年輕狂的目光是昔日敦厚的父皇和謹慎的大皇兄登基稱帝時不曾有的狂縱。

九哥還是昔日匹馬闖金營的九哥,吞吐天下的豪情不減當年。

九哥還是疼愛月兒的九哥,輕拉了她的手攬她在懷裡默默垂淚,只把玩那枚芙蓉石戒指沙啞嗓音問:“娘在北國,一切安好?”“娘要九哥去救她回中原。”

月兒不知哭了多少次,哭訴金人皮鞭下的跋山涉水;哭訴姐妹們遭受的侮辱折磨。

九哥時而捶案大怒,時而搖頭嘆息。

不滅的匾洹?愜意笑容掠過月兒脣角,獸爐沉香隨呼吸潛入心脾淡淡涼潤。

安然躺在鬆柔被衾間,月兒盡情享受眼前的一切安逸。

儘管這裡是排鳳閣玉娘姐姐的閨閣,不是皇宮大內,但只要有九哥伴隨身邊,月兒別無所求。

“月兒,還沒醒嗎?”九哥在床邊輕聲呼喚。

“漂泊在外多年,難得美夢。

就讓月兒多睡些會兒。”

玉娘姐姐溫婉聲音體貼入微。

月兒假寐,就如兒時在汴京皇宮中,忽然縱身躍起,將唬得九哥一驚。

惹得九哥攬她入懷,直搔得月兒渾身發癢告饒。

月兒促狹之心頓起,正蓄勢待發,一句寒潮般的話冰得她僵在**。

“月兒永不能回宮嗎?”玉娘姐姐低聲中暗含憂慮。

“只是眼前不宜回宮。

留月兒在玉娘身邊多些時日相伴,不妥嗎?”九哥答覆,行雲流水般的從容。

月兒失落、震驚。

彷彿千里迢迢落葉歸根卻被拒於家門之外。

“只為柔福帝姬指證月兒是假冒華福帝姬月兒,官家就信她不成?”隨後一聲無奈的嘆息:“朕保住月兒一命,令有司不再追究已是不易。”

九哥的話令月兒心涼。

柔福帝姬瑗瑗姐姐。

那天,殿堂上。

堂下緩步走來一位步履輕盈的美人姐姐。

梨花帶雨般嬌豔清雅,杏羅領外一段秀頸潔白如玉,頗有趙氏皇族遺韻,幾枚杏花斜壓雲髻。

乍見時,月兒險些認為是瑗瑗姐姐出現。

“可認得她?”有意隱去稱謂,九哥趙構笑吟吟指了堂上拖曳杏色六幅長裙,如緩緩踏著落霞虹波而來的女子問月兒。

月兒的目光落在“瑗瑗姐姐”雪白脖頸,那道猙獰的傷痕不復存在。

當年瑗瑗姐姐為全貞自刎時留下的不滅的烙印。

無數緊張探詢的目光投向月兒。

一眼的迷茫,月兒仰頭望著九哥趙構那期許鼓勵的目光,那目光熠熠有神,期待著月兒正確的答案。

貌似瑗瑗姐姐的美女冷豔若水仙般,面頰綻出隱隱的笑,那笑眼從九哥趙構身上掠過,輕服一禮尊了聲:“官家”,目光停落在月兒身上,上下打量。

忍不住輕啟朱脣嬌聲笑問:“九哥,哪裡尋來如此怪異的娃娃?”月兒抓緊九哥趙構的手,一臉斑駁掉皮的暗紅色怪癬益發與這金碧輝煌的殿堂格格不入。

月兒的沉默中眾人駭然,失望中含了憂慮和驚奇。

“月兒,是你瑗瑗皇姐,柔福帝姬,你的親姐姐。

她也是剛從金邦逃回,你該認得。”

趙構放柔和聲音誘導,如當年在汴京皇宮哄逗他疼愛的幼妹。

月兒搖頭:“她不是瑗瑗姐姐。”

波濤暗湧般一陣**。

冒認皇親,欺君之罪,碎屍萬段。

此刻兩位自稱是流亡回國的“帝姬”彼此竟都不承認對方身份。

誰真誰假?反令人頗費思量。

一番細緻的盤問後,月兒同柔福口中所述的貴妃帝姬們在洗衣院的遭遇反令宮殿內立時刮過一場冷風,大臣們半信半疑目光惶惑。

大宋國母帝君在金國過著如月兒所述豬狗不如的生活?事關國體天威,不能胡言妄論,眾人沉默。

柔福帝姬溫婉駁斥:“皇子帝姬在金邦受辱是不假,但不似這小姑娘說得如此不堪。”

“皇子貴妃們如何能被金人如此羞辱?洗衣院,匪夷所思!”有人附和。

市井民間對徽、欽二帝帶了千名嬪妃帝姬皇子北上的遭遇流傳甚廣,只是宋室不願承認,諱莫如深。

誰想到小月兒口無忌憚。

“九哥,月兒說的句句屬實。

真的瑗瑗姐姐頸上有道刀傷。”

月兒堅定的目光,瑗瑗卻從容淡笑。

“真的帝姬再沒有一個是完璧之身,金兵如虎狼,六歲的幼妹都被**,何況真正的‘華福帝姬賽月’?小妹妹,就是貪戀榮華攀龍附鳳也要編得天衣無縫。”

僵局,趙構遲疑片刻,又低聲呵斥月兒:“月兒,莫不是你從金邦逃回,累昏了頭忘記,可真真的是你瑗瑗皇姐。”

拌ヨセ式閽諛稿肀擼——皇恰!?“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從金邦折返中原,自稱隨金兀朮大軍南下的經歷曲折離奇,又能從金軍千軍萬馬眼皮下逃出尋回皇宮認親。

嘖嘖,當屬不易,真是亙古奇聞。

佩服!”推測的話語隱隱傳來:“華福帝姬離京前定是肌膚如玉,不然如何被金兵選中作為美人去北國充抵歲貢?如今卻滿臉怪癬詭異的模樣。”

“市井裡染了麻癲病的流民甚多,都是一臉的怪癬。”

“官家認定是帝姬,就不會有誤,難道懷疑聖目?”紛沓而至的爭論,趙構止住聲,失望的看了眼身旁的月兒,緩緩抽出被月兒抓緊的手,拂袖離去。

難道那天的爭吵都成了阻止她回宮的壁壘?月兒躺在**聽到九哥和玉娘姐姐對話倍感委屈。

“九哥!”月兒翻身躍起,委實嚇到了趙構。

“九哥,月兒沒扯謊,那個瑗瑗皇姐是假的。”

月兒哭搖著九哥的脖子:“九哥,快去接了母妃回來,母妃知道月兒是真的月兒,那個瑗瑗皇姐是假的柔福帝姬!月兒要娘。”

“九哥,月兒帶回先皇衣帶詔和韋妃娘娘的信物,為何不將衣帶詔示於眾人,真相自然大白。

真假自知。”

玉娘疑惑的試問。

她太瞭解眼前這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表兄,聰明睿智的九哥如何會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趙構臉色沉肅,目光遊移片刻,隨即溢位異樣堅毅神色,手中捏得月兒手腕發痛,目光直逼玉娘。

“衣帶詔一事,除去天、、朕及你們二人,不得有他人知曉。

若想成功迎救二聖及母妃還朝,就根本沒什麼華福帝姬從北國帶回的‘衣帶詔’存在!”聲音微緩,九哥目光散望四下,輕嘆一聲:“當然,也沒有什麼華福帝姬迴歸。”

月兒仰頭呆望九哥,余光中,玉娘姐姐也目色彷徨的望著九哥,那目光清冷中含了陌生。

頓一頓,九哥雙瞳泛出自鳴得意的幽光:“有的只是朕恩赦回玉娘身邊曾淨身入宮的幼弟水兒,不,這水兒被朕欽賜更名為—月兒。”

玉娘眼中掠過驚駭,陳年傷口被殘忍的撕開,倏然起身,嘴角微顫:“官家是點撥玉娘不要忘記六年柳家的千古奇冤待血?”九哥的手鬆開月兒,一把抓住玉娘姐姐的皓腕,月兒呆滯的目光一片懵懂。

“玉娘,朕本無意勾起玉孃的傷感,只是為了月兒妥善周全。

“玉娘失落的弟弟不過是名太監,月兒卻是皇脈,是帝姬,是長公主。”

玉娘姐姐胸腔起伏,一臉嬌嗔滿是責怪。

“太監又如何?帝姬又如何?只要能留在朕的身邊,月兒不會計較,玉娘又何來多慮?”九哥目光探詢的望向月兒。

不就是名義上做個同銀鉤寶簾一樣的下人嗎?月兒只做“太監”就是家院下人,不過是“宮娥”和“女婢”在宮中和民間的稱謂不同,都是侍奉人的下人。

“只要在九哥身邊,月兒不計較。”

月兒緊緊摟住九哥的腰:“月兒只有九哥一個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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