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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次衝突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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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次衝突爆發

第二次衝突爆發

電視劇的反響很不錯,幾位演員熱度不斷持續升高,藉著這個勢頭,一連幾個星期,東嵐優都在拼命趕通告中度過。

超負荷的工作之後,東嵐優幾乎是一碰到軟棉的物體,閤眼就能睡著。飛鳥西江見她如此辛苦,特地給她安排了一天假期,在房間裡睡了十幾個小時,充電完畢以後,東嵐優拾掇拾掇又敲開了隔壁北琦玉的房門。

雖然是難得的假期,但她們約好,今天要去公司和春山葉談一談,關於她們下一張專輯選曲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北琦玉被春山葉毫不留情地拒絕以後,擺脫口水歌反而成了她們極度想要達成的事情。這次北琦玉寫了一首難度不算大的歌,至少比起之前那首,這次的曲目簡單了不少。

不是她們想退而求其次,只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隊友的「無能」和高層的顧慮都是不可不考慮的障礙性因素,無奈之下,兩人只能這樣以退為進。一點一點來,成功一次以後,難度慢慢增加,時間久了或許有一天,她們能完全擺脫那些技巧為零的偶像歌曲也說不定。

雖然這個願望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實現。

春山葉辦公室。

東嵐優和北琦玉兩人有些緊張地站在辦公桌前,室內流動著一種難言的氣氛,無言地壓迫著人的神經,這等待的過程比結果還要難熬,漫長地就像是永無止境一般。

許久,皺眉看完北琦玉譜子的春山葉終於開口,抬頭看向她們兩個人問道,“這首歌對你們來說,難度多大?”

北琦玉和東嵐優不知道她問這個問題意欲何為,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了她。

北琦玉輕聲道,“以一百分的程度為標準,這首歌的難度對我來說,大概是……五分。”

在她說完以後,東嵐優也輕聲回答,“我的話,十分。”

春山葉一愣,皺眉沉思了好久才說,“我估計,如果讓水真來唱的話,困難程度應該在五十五左右。”

也就是說,東嵐優和北琦玉兩人有百分之九十多的把握可以完美演繹這首歌,而對水真千秋來說,難度卻已經不小了。

雖然在這樣嚴肅的時候腹誹很不好,但東嵐優卻還是忍不住想,水真千秋的唱功,真是爛到有夠誇張的……

不過,當下可不是吐槽的時候,春山葉這麼一說,東嵐優和北琦玉兩人懸著的心又陡然提了起來,若是春山葉又顧及到水真千秋,而再一次拒絕她們……

“這樣吧。”在她們胡思亂想間,春山葉發話了,“你們在紅白上的表現很不錯,因為這個節目最近你們兩的關注度都有升高,既然你們這麼想唱,那我們就乾脆趁熱打鐵,這首歌讓你們唱,但是不收錄進下一張專輯裡,你們也是知道的,全員水準不在一條線上,折騰起來很麻煩。你們就以小分隊形式發這首歌吧,加上上次拿給我看的那首歌,用這兩首做一張單曲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兩人都驚呆了,北琦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總監……你……你說的是真的麼……?”

“當然。”春山葉往椅背上一靠,“這算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紅白這個節目給你們帶來了不少的關注,也讓人對你們兩個的唱功有了一定印象,但是這還遠遠不夠,在這個關頭出一張你們兩人的單曲,也算是趁勢頭再加一把柴添一把火,成功了,以後還想唱原創,那就有的商量,但若是失敗了……你們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兩人目光一凜,沉聲回答,“是!總監。”

“好了,出去吧。”

東嵐優和北琦玉微微鞠躬,然後轉身向門走去。

“在發這張單曲之前,別再鬧出什麼事情,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在她們走到門口之際,春山葉的聲音又悠悠響起,“你們知道後果。”

兩人沒有答話,只是腳步卻雙雙在門口停頓一瞬,東嵐優垂下眼,而後用力擰下了門把手。

尾田大樓下的人行道上,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東嵐優和北琦玉並肩靠得極近,腳步緩慢的兩人正語氣沉重地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我還以為她轉性了,沒想到還是為了利益。”東嵐優的眼眸裡幽深一片,隔著口罩傳出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厚重。

自從上次她罰東嵐優節食的事情發生以後,北琦玉對她的印象就不太好。一向臉色如冰的北琦玉,表情也寒了幾分,“她最後的警告絕對不是隨口說說而已,這次她會答應,怕只是因為我們的關注度有所提升,想要藉著紅白的勢頭得到點什麼……”

“她自己不是很大方的承認了麼。”把春山葉說過的每句話都細想了一遍,東嵐優嗤笑一聲,“果然是商人逐利啊……在我們這樣的小蝦米麵前,那嘴臉甚至連遮掩的必要都沒有……”

不管走出去有多少人在為她們應援,不管上多少次頭條,站在決策層面前時,她們微弱的人氣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們與之抗衡。

還是……不夠紅啊。

這就是現實,雖然殘酷,但必須得看清。

“說真的。”東嵐優把幾張檸檬糖糖紙團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裡,“我真想狠狠把樂譜甩在她臉上。”

北琦玉側頭看了她一眼,“……我也一樣。”

兩人都不言語,那條筆直人行道一路向前,地面有些不平整,這條路沒有拐彎沒有路口,幾百米長的路段呈向上趨勢,到了坡度最高的地方,彷彿和天相接,再往前便會消失不見。看起來就像是走在上面的人,能順著這條路一直到達那明亮天際一般。

戴著帽子的兩人手插在外套口袋裡,挺著筆直的背不緊不慢地朝那高處走去,尾田大樓就那樣被她們甩在了身後,兩個人的身影沿著坡越走越高,直至最後,她們已經和出發時的那棟大樓相隔甚遠。

就好像天際和地面的距離。

***

紅白對決的錄製和拍戲一樣重要,劃上重點線的幾樣工作光是準備就花費了東嵐優不少的心力,拍完索信廣告以後,她原本想著要好好休息一下,誰知公司卻偏偏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把她叫到公司會議室的飛鳥西江一臉嚴肅地對她鄭重宣佈,有一部電影向她發出了邀約,並且伸出橄欖枝的不是打醬油的角色,擁有絕對話語權的導演希望她能在整部影片裡擔綱主役飾演女主角,而飛鳥西江把她叫來除了通知她這個訊息,另外一項任務就是向她傳達公司的決定——接下這個角色。

演電影是好事,對於她們來說,能在電影裡露臉就已經不錯了,更何況這次還是主役,但聽到這個訊息,東嵐優的反應卻不是喜悅,而是錯愕和無法遏止的……氣憤。

主要原因出在了劇情上,會讓東嵐優的情緒產生如此波動的原因很簡單——在片中,東嵐優飾演的女主角和未知的男主角有床♂戲。

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偶像,貿然接這樣的角色,是好是壞很難判斷,更別說她現在還沒有看到劇本。

這樣的事情對女偶像來說已經很出格了,更過分的是事務所方面事先還不和她打招呼,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先同劇組方面簽訂了合約,而身為當事人的她,卻是最後被告知的那個。

“為什麼不先和我商量就把合約簽下來?”東嵐優雙手撐在桌上,怒氣衝衝地站起了身,“如果我演不了的話,是不是二話不說就要算我違約?!”

“公司有考慮過我的意願和感受嗎?!”東嵐優拿起合約往桌上重重一摔,“他們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是進水太多導致秀逗了麼?”

“這是公司的決定……”坐在她對面的飛鳥西江有些無力,任憑她音量再高也不見生氣,她嘆息一般道,“我沒有決定的權力……”

東嵐優雙手握拳,好半晌垂頭不語。她心知飛鳥西江說的是實話,沉默了許久,最後悶悶地咬了咬牙,硬是把怒氣憋了回去,她深吸一口氣道,“抱歉,我不該對你撒氣……”

東嵐優把資料夾合上,隨手往前一推,頭也不回地轉身往外走,“我出去吹吹風。”

“優!你去哪!”飛鳥西江有些焦急地站起來,“等下還要去片場拍戲……”

一向敬業的東嵐優這一次卻不管不顧,哪怕是聽到接下來還有工作,她也依然頭也不回地拉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

她那麼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可是在這種不小的事情上,她卻依然不能反抗公司霸道的決定,甚至連一點置喙的餘地都沒有。

馬路上人來人往,東嵐優出了尾田大樓,隨便轉了個彎見路就走,也不管自己在哪裡、會去哪裡。

悠閒的人、步伐匆匆的人、拿著地圖找路的人、在路邊等候的人……所有人似乎都有目的地,所有的人好像都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原來她也是清楚的,可如今,那一早就決定好的目標,卻像是突然模糊了一般,她和它之間彷彿隔了太多的東西,迷迷濛濛讓她看不清摸不到。

看起來就好像哪怕她花光了所有力氣,盡了所有努力,也永遠無法到達一樣。

這種感覺侵襲了她,從五臟六腑蔓延到了四肢五骸,一點一點把她火熱跳動的心冰封,那熱度漸漸冷卻,她沒有力氣與之對抗,甚至根本不想提起力氣與之對抗。

在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東嵐優垂頭看著地磚,雙眼無神地放空起來。

車來來去去,行人去去來來,口袋裡的手機極有頻率地不停震動,天色漸漸昏暗,她卻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也不在意自己已經四肢冰冷,手腳麻木。

車鳴笛的聲音和路過學生愉快的交談聲交織入耳,東嵐優全都充耳不聞。

“你還要在這裡坐到什麼時候?”

直到這道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時,她才像是突然驚醒一般抬起了頭。

“和我拍床♂戲這件事,就這麼讓你難以接受嗎?”

面前那人皺著眉頭,表情看起來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有些不高興,身上穿的風衣是裝過泡芙的那一件,頭上戴的毛線帽是在包廂吃飯時戴過的那一頂,他的臉被口罩遮住,但是那雙璨如星芒的眼睛卻還是那麼好看,而裡面透露出的神情也依舊讓人覺得不爽。

抬頭的瞬間東嵐優就認出了他。

她愣愣地坐在花壇邊,就像一個走丟的小孩在面對生氣質問的家長,呆怔不知該如何是好,話也說不全,只好傻傻地叫一聲對方的名字,那模樣看起來無助又可憐。

“青木……前輩……”

一向強勢獨立的她難得有這樣的神態,原本擰著眉頭氣勢洶洶的青木鳳池,在聽到她這句前輩以後,全身的氣力彷彿都被抽走了一般,那眉眼在頃刻間就柔和了起來。

“我在這裡。”

他摘下了口罩,聲音溫柔到像是要把周遭的一切嘈雜融化,在夜幕下的街道上,夾雜在鳴笛聲與喧囂聲中,那挺拔健碩,擁有神賜容顏的男人,第一次對她卸下了高傲外殼,褪去了對世人的防備疏離。

冰封四肢裡的血液重新湧動,她呆呆地看著他,心跳有節奏地踩著鼓點響徹耳際。

撲通。撲通。撲通。

除太陽外,離地球最近的恆星是半人馬座的比鄰星,距離大概是4.2光年,相當於四十二萬億千米。也就是說,以光的速度通行四個年頭,人類才能到達離我們最近的恆星。

而如今,她省略了那些千山萬水,有一個耀眼到無法直視的發光體,不知經過了怎麼樣的跋涉,沒有預兆,就這樣突然降臨在了她面前,帶著比一等星還要亮的光芒。

很多年以後,當東嵐優再想起這個場景時,她還是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顆自矜了很久的心,在片刻被點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