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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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捉蟲
第十四章（捉蟲）
“十二！”
胤禩聽聞一陣熟悉的腳步，身子就被摟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龍誕香充盈鼻尖。
“吳書來！傳太醫！”
胤禩忽然間覺得鼻尖有些酸，如果這個懷抱到來的早點，那麼有些東西或許不是如今這樣，但是這一切都太晚了。
晚的讓他覺得如果自己貪戀了這個懷抱，自己就真的會下無間地獄。
只是他怕了，一朝被蛇咬況且十年怕井繩，而他被咬的又何止一次。
他的心早就激不起絲毫波瀾了，對他來說，那一絲一毫的波動對他來說都是費勁他所有心力的巨大工程。
他只是不想在沙漠中喝到渴望的水之後，便有人告訴他這是最後的一滴罷了。
無欲則剛！無情則無傷！
康熙感覺到胤禩的手正在推開他的懷抱，便不動聲色的收緊了手臂，牢牢地禁錮著懷裡單薄的身子。
胤禩無奈的自己的小力氣，只好暫時讓他貪戀一下這個從來不屬於他的懷抱吧！
“小燕子，朕想知道是誰給你的權利擅闖朕的養心殿？又是誰給你的權利對朕的嫡子動手？”康熙眼裡沒有絲毫的溫度，那淡淡的口吻似乎再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但是小燕子和永琪都知道，現在的皇上很生氣、很危險，小燕子訥訥的站在原地，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
“皇阿瑪，你不是最疼小燕子了麼？你怎麼可以為了這個惡毒的小子就責怪我？我是替令妃娘娘不平，才來教訓永璂的！誰讓他在你面前說仙子娘娘的壞話，仙子娘娘都懷了孩子了，你還讓她住那麼破的地方！我們去的時候，她都哭得好慘！”小燕子說著說著，就理直氣壯起來，這明明就是永璂這壞小子的錯，皇阿瑪一定不會怪她的！
“哦？你和永琪是來替魏氏求情的？”康熙看著眼前不知悔改的小燕子，依舊淡然的問道。
永琪似乎發現他皇阿瑪沒生氣，便也大膽起來。
“是的，皇阿瑪！令妃娘娘是這麼善良和美好的一個人，您怎麼可以聽信別人的讒言，就把她降為了貴人，何況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皇阿瑪，您這麼高貴、這麼仁慈，怎麼會忍心讓令妃娘娘在冰冷的偏殿獨自垂淚！您沒看見令妃娘娘臉色的都蒼白了許多，人也消瘦了！”
“是啊！是啊！皇阿瑪，您趕緊把令妃娘娘送回原來的大屋子吧！她這麼善良的人，你就應該直接讓她做皇后！”小燕子揮舞著手，激動地說道。
康熙感覺到懷裡的胤禩渾身一震，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
“做皇后？朕怎麼不知道，大清的皇后是你一個無品級的格格隨便說說就可以定下的？你以為，你是誰？目無尊長，不知禮數，無旨擅闖養心殿，對十二阿哥不敬，每條罪狀就足夠讓你掉腦袋！”
“不！皇阿瑪！小燕子不是故意的啊，她只是太善良了，面對令妃娘娘的淒涼，她只是正義感發作了而已，並不是有意衝撞的啊！皇阿瑪，您看在小燕子這麼天真、這麼善良的份上，饒了她吧！”永琪聽到康熙面無表情的呵斥，終於意識到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噗咚”一聲便跪倒了地上，那淒厲的眼神，彷彿康熙是要殺了他全家似的。
“善良？善良就可以無視祖宗家法？善良就可以欺負幼弟？永琪，你剛才似乎也沒有經過朕的同意便闖入養心殿，看著小燕子推到永璂？
這個大清還是朕的大清，你一個阿哥，居然目無王法，私闖養心殿，說！你居心何在？縱容小燕子毆打皇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康熙拿起身邊的杯子，狠狠的砸了過去！
“皇阿瑪！”永琪捂著額頭淒厲的一聲大喊，抬眼滿目的不可置信。
這是他的皇阿瑪麼？這麼殘忍，這麼不通情理！
“小燕子目無尊長，欺負幼弟，私闖養心殿，重打五十大板！禁於漱芳齋，無旨不得出入！五阿哥永琪，不忠不孝，是非不分，心思叵測，即日起禁足於景陽宮，每日抄寫《道德經》、《宮規》各十遍，待年後便出宮建府！”
康熙下完旨，永琪便頹然的倒在一旁。
出宮建府是什麼意思？就是皇阿瑪徹底絕了他那個位子的希望。
看著皇阿瑪關切的抱著十二弟，永琪覺得似乎一切都變了。
但是他還不是有小燕子麼？這麼天真善良的小燕子又怎麼能和皇位想比，這麼想，永琪似乎覺得一切又鮮活起來了，小燕子果然是他生命中的陽光。
康熙看著眼前一會頹廢，一會興高采烈的永琪，徹底死了心。算了，就當沒這個曾孫吧！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後，對一旁的吳書來冷冷的道，“拉出去！”
早就待命的侍衛拖著封了嘴的小燕子和永琪出了大殿。
“皇父！可以放開兒臣了！”胤禩終於得空，插嘴道。
康熙看著懷裡被悶得臉頰通紅的胤禩，雙眼溼漉漉的胤禩，心想這孩子真是可愛啊！康熙寵溺的一笑，“禩兒如今身子弱，阿瑪抱著就好！”
說完，便抱起胤禩走向了床邊，揮了揮手示意在一旁待命的梁仲卿上前問診。
小燕子那個野鳥，誰知道輕重，萬一把小八推重了，落下病根可怎麼辦？
康熙爺表示很擔憂，對剛才如此簡單的處置了小燕子覺得不滿。
“吳書來！找一批身手好的，給朕好好地看著漱芳齋和景陽宮，要是溜出一隻蒼蠅，朕就要了他們腦袋！”
吳書來打千回答，“嗻！”
梁仲卿表示他最近真的很忙，一天三次以上見駕，如果他要是女人，估計就被後宮的娘娘們用眼神殺死了。
我說我的爺啊！您就憐惜憐惜奴才這老骨頭，別折騰自個兒了！
還有皇上喲，您還留著那隻野鳥和那個不著調的五阿哥幹嘛呀！拿出您圈禁那誰誰誰的氣魄，圈了那幾個老愛惹事蹦躂的NC吧！
雖然梁仲卿不停地在腦子裡默默吐槽，但是面上還是認認這真的給八爺把脈。
不過，這八爺心思也太重了，在這麼下去……哎！天家複雜啊！
“回皇上，八爺只是磕了點，擦點藥，就好！”梁仲卿垂首稟報，但言語間還留有一絲為難。
“還有何事？”
“只是，八爺的身子拖不得了！八爺思慮過重，如果長此以往，恐怕……命不長壽！”梁仲卿最後的話幾乎刺得康熙發疼。
胤禩閉著眼，顫動的睫毛顯示出內心的波動。
康熙看著坐在陰影裡，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胤禩，心裡一陣陣的發疼，他到底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
前幾日說了狠話，就硬生生的毒發吐了血，當時看著那慘白的小臉，他頓時就心疼不已。他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偏偏這孩子還激怒他。
聽到他和胤禟說要離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氣又被他挑了起來，後來又是口不擇言的說了一通。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乖呢？留在自己身邊不好麼？為什麼老想著去外面，如今他這身子，又能去哪裡？
“禩兒，阿瑪該拿你怎麼辦？”
康熙摸著胤禩的臉頰，有些無奈的低聲道。
這孩子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偏偏他又恨的不行，只拿他沒辦法。
怎麼辦？
胤禩在心底苦笑。人生若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放我離開吧！”
何必這麼累，他離開，帶走所有的煩惱。
胤禩感到臉上的手一頓，然後整個身體被摟進了一個懷抱。
“胤禩，告訴朕，為什麼一直想要離開？”康熙埋頭在胤禩的脖間，聲音聽上去悶悶地。
“皇阿瑪，兒臣累了！兒臣只想有生之年可以看看這大清的江山，去完成前世未完成的心願。”胤禩重生以來，第一次叫皇阿瑪，卻讓康熙覺得心酸。
康熙緊緊的擁著懷裡單薄的胤禩，喉間發緊。
“小八，不能原諒阿瑪麼？阿瑪知道以前傷了你的心，但是重生一世便是上天賜予的福份，難道一切就不能重新來過麼？”
重新來過？胤禩迷茫，他被皇阿瑪絕了帝位，被胤禛圈禁，死了還被禁於永璂身體內，看他被弘曆厭棄，直到英年早逝。
他的一生兩世，全都被愛新覺羅家毀的殘破不堪，絲毫不得善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重新踏出那一步的勇氣。
康熙看著沉默不語的胤禩，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是不願意麼？
這固執的性子還真是隨了自己，但是自己的固執又何嘗比胤禩少呢？
“禩兒，阿瑪是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的！不是阿瑪想圈禁你，只是阿瑪捨不得，捨不得你離阿瑪太遠。要是你在阿瑪看不到的地方餓了怎麼辦？累了怎麼辦？遇到危險了，阿瑪來不及救你怎麼辦？你身子不好，病了怎麼辦？阿瑪以前做了讓你傷心的事，你連給阿瑪補償的機會都沒有麼？”
胤禩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在康熙一句句的擔憂中慢慢的融化，他的皇阿瑪，溫柔的時候，總是讓人拒絕不了。就讓他貪戀這一次，以後就好好地、乖乖的在他皇阿瑪身邊過完餘生吧！
“要是你想要出宮，阿瑪可以陪著你。你和胤禟說想去海寧，下次南巡，阿瑪便帶上你。阿瑪只要你好好地呆在身邊，不要在提離開的事情。好麼？”
胤禩沉默良久終究是點了點頭，不是他絕了離開的心思，而是知道他皇阿瑪絕對不會讓他離京的。雖然不知道他皇阿瑪報了什麼心思讓他待在京城，但是，他這輩子是徹底絕了這份奢望了。
永璂，希望你可以原諒八叔公，八叔公騙了你，也騙了自己，這大清的江山，你我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月月頭，或許更文就沒那麼勤快了。
小冉我要忙了~~
有工作，也有私事。
先在這裡提前說一聲，對不起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