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劍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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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古劍06
第95章 古劍06
就在含光和零紅蝶你來我往試探不停的時候,百里屠蘇已經一個人默默走遠了。
零紅蝶於是用眼神示意含光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時，對方微微頷首。
於是兩人就仗著含光獨有的天然低調存在感成功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百里屠蘇獨自一人默默地走到了距離營地不遠的一棵樹下坐下來,靠著樹幹吹奏了一曲。“……在夢中太子長琴便是彈奏這個曲調……那隻虺好像是他唯一的朋友。”
百里屠蘇的身邊便只有那隻胖胖的海東青，因此他這話正是說給它聽的,而聽完這感想之後,阿翔關切的叫了一聲。
百里屠蘇回過頭看它,就好像想起了千年之前太子長琴的那隻水虺一般，眼神比起面對含光的時候更加柔和。“無妨。我滿身煞氣,本就不為人喜,倒也怨不得別人。至少……師父對我極好，雖然我不喜待在天墉城，但若不是師父當年相救，我無處可去,說不定早因煞氣而亡。後來在山上，師妹也時常來探望——更何況……”等到百里屠蘇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什麼人？出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一個方向，而從那個方向，一身短裙利落打扮的風晴雪也大大方方捧著果子走了過來。“被發現了。你耳朵還是這麼靈啊～”
她帶著好奇的眼神盯著百里屠蘇身邊的阿翔，捧著果子湊上去：“大鳥，我帶了果子來給你吃哦！”然而阿翔對此的回答是慌忙拍打著翅膀飛走了。
“啊……飛走啦。”看到肥鳥以不符合蘆花雞身形的速度飛速遠離，風晴雪很是失望。
零紅蝶兩人光明正大地坐在樹上低下頭望著樹底下那一對璧人，頗感有趣。“如果不是這姑娘主動走出來，那叫歐陽少恭的說不定也會找你家徒孫月下談心。”
“與你無關，只是這姑娘好像挺喜歡屠蘇，而且兩人也同屬女媧遺族，莫非是天作之合？”含光嘴上說不要零紅蝶多事，自己卻有些愛管閒事的模樣，已經開始揣摩二人之間的姻緣了。
“只是在這之前，還是得搞清楚歐陽少恭的身份，方才他在聽到屠蘇吹的那一首曲調時神色大變，有些懷念又有些惆悵，只是不知為何他的表情倒是比百里屠蘇更清楚這首曲子的來歷。”含光坐在樹上，大咧咧觀賞著樹下一對小兒女的月下談心，心思卻已經轉到了別的地方去。
“還能為什麼呢，百里屠蘇的身上有著不屬於他的命魂，既然這樣，那一份命魂肯定有自己的主人，恐怕歐陽少恭就是那個主人吧。”零紅蝶一眼就看出了歐陽少恭日漸衰弱的魂靈，因此他只是思索了一下就道出了歐陽少恭靠近百里屠蘇的理由。
“若是這樣來說，屠蘇豈不是他的半身……若是為了得到他的魂魄不必如此大費周折待在他的身邊吧……他有什麼別的計劃麼？”含光聽到零紅蝶這樣說也恍然大悟，只是在明白歐陽少恭的身份之後，他又開始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你不如主動去問他。”聽到含光的問題，零紅蝶沒好氣地犯了個白眼，然後翻身躍下樹枝，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含光卻只是沉思著歐陽少恭的行為意向，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後的人身上。
等到歐陽少恭聽牆角的行為過去後不久，含光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眨了眨眼睛，隨後看向那一隊人歇息的方向，長出了一口氣。
他方才在思考歐陽少恭的行為時竟然不小心推演了這裡的天機，以至於他差一些就被那浩瀚無際的天意給融合，成為沒有自我意識的天道傀儡，幸好他的天道只是大致完滿並不能夠推演太多天機才讓他僥倖逃過一劫，沒有成為這個世界天道的補品。
“真是太危險了，以後要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看來都需要注意一些了……”不動神色地查探零紅蝶的所在，在探測到對方也身處營地時含光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放鬆了下來。
之前那個世界他藉助大聖盃的力量以及令咒的魔力讓零紅蝶誤以為自己的天道已經趨近於大完滿才能夠讓對方放棄覬覦自己，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尚未能夠完成天道雛形的話恐怕又會再生波折，他在兀不自知的時候已經給了零紅蝶太多好處，也讓自己的形成慢了不少，若是再拖下去的話恐怕他的自我意識就會被越來越龐大的天道法則所吞噬，導致自己成為天道，就此消散在天地間。
執掌天道和捨身合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他而言，他並不想成為鴻鈞第二。
“只是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太子長琴的餘魂就能夠攪亂天道如此多的緣數，不愧是巫族生靈，這個世界的天道未免也太過寵愛盤古遺族了。”含光這樣想著，坐在樹枝上閉上了眼睛。
等到第二天他走到營地中與眾人集合時，幾人對於含光莫名其妙地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再抱著大驚小怪的模樣，反而一臉淡定，認為含光既然身為真人必有通天的手段，因此在他們不知不覺間消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搞得含光好不容易準備好的藉口都用不著說。
“晴雪姑娘和紅玉呢？”走到眾人之中卻不見了兩人，含光隨口問了一句。
“之前我起身之時便已不見晴雪姑娘和紅玉姑娘，莫非是先行離去了？真人也沒有見到她們麼？”歐陽少恭主動答話，看樣子似乎想和含光打好關係。
“我先前在打坐清修，並未特別注意她們二人。”含光搖搖頭。
“唉，管他們那麼多幹嘛，本來也沒說好要同路。我們快點動身去江邊吧，不要再耽擱了！”方蘭生倒是對著那兩個姑娘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特別是紅玉，因此他在見到兩人不見了之後就全力攛掇著眾人離開。
“襄鈴也想早點到城裡呢，想吃熱乎乎的肉包子～”小姑娘湊到含光身邊撒嬌，聰慧如她，自然能夠察覺出百里屠蘇對含光有著特別的孺慕之情。
“嗯，先走吧，那兩個姑娘若是願意同行，應該能夠跟上來。”含光眯起眼睛看了看不遠處，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接下來我們打算啟程去江都，城內有位在下認識的異人，擅長占卜預測之術，之前去琴川附近找尋便是由她指點。”歐陽少恭帶著眾人包括後趕來的兩位姑娘一起上船，之後對著眾人解釋此行原因。
“誒，你說的那個人會占卜啊，好厲害……要是他能夠幫忙占卜出哥哥的下落就好了……";風晴雪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看起來對於這件事情十分執著。
“怎麼，晴雪姑娘是來尋找兄長麼？”聽到風晴雪的話，含光心神一動，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
“是啊，我離家就是為了找哥哥的，他很早之前出來本來說是做什麼事情，可是後來一直沒有回家，也沒有訊息，婆婆每次想到都會掉眼淚，所以我才會出來尋他。”風晴雪眨巴著眼睛看著含光，聲音裡難得帶上了低落。
“總會找到了，別擔心。”含光並沒有說出自己也能夠卜卦的訊息，因為比起不知在哪兒的晴雪大哥，歐陽少恭口中的那個異人更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他說的訊息是真的話……能夠卜卦卜得如此準確的異人一定擁有天賦神通，若是這樣，說不定他也能夠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呢……
“少恭，我們要去哪裡找那位異人占卜其他玉衡的所在啊？”聽到歐陽少恭所說，方蘭生撓撓腦袋，一臉很是麻煩的表情。
歐陽少恭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江都城西北花滿樓。”
聽到這句話，別人還沒有什麼反應，紅玉用袖子掩住了脣邊的笑意，她是第一個聽出歐陽少恭潛臺詞的人：“……花滿樓？所謂大隱隱於市，如此看來確是高人~”
至於含光，他此時因為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激動得差點難以自持，可是在聽到紅玉的話之後又一下就冷靜了下來，眼睛瞥向含笑的歐陽少恭並未做聲。
“……真是有趣，縱情聲色的場所名字竟然與你心目中一直找尋的人重名……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有意為之呢？”零紅蝶不失時機地湊到含光的耳邊，輕聲調笑，只是言語間的揶揄意味濃重。
在下了船之後，歐陽少恭很快帶著眾人走到了城西的一處別莊，那是一處修的十分漂亮的花坊，只是來來往往的打扮稍為□撫媚的女子也清清楚楚地昭示出此處的確是風月之所。
除了尚且摸不著頭腦的風晴雪和涉世未深的襄鈴，眾人都已經清楚這花滿樓到底是什麼地方了，至於心下有所猜測卻不敢確信的方蘭生扯了扯歐陽少恭的袖子，很是想要印證自己的猜測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當初玩古劍的時候就很想吐槽了，老闆你帶著一般未成年少男少女集體逛青樓是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