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神鵰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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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神鵰02
神鵰02
韓光留下歐陽克不久後果然見到了不久便來到的葉孤城，乍見之時，雙方均是一愣。
韓光未曾想到的是他眼中的葉孤城仍舊如同當年在紫禁之巔一般白衣飄飄，宛若謫仙，而葉孤城驚訝的則是，韓光似乎一點也未曾改變，仍舊是如同當年他初見他是的那個模樣。
時光，好像從未從這二人身邊流走過。
“葉孤城。”韓光看著葉孤城的模樣，沉默許久而後喊出了他的名字。
“韓光。”葉孤城在驚訝過後也回過神來，他緊緊地盯著韓光，而後露出一抹微笑。
“好久不見了。”隨後葉孤城談了口氣，帶著感慨，卻並無悵然。
“是啊，好久不見了……”韓光跟著對方長出一口氣，眼中滄桑一閃而逝。
他在找到葉孤城之前，已經在兩個世界過了好多年好多年，久到他差點忘記了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歐陽克知道葉孤城來歷蹊蹺，也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麼自己並不曾知曉的話題，然而他卻並未焦躁，只是含笑瞥了兩人一眼過後離開，徑自跑到了韓光的客廳裡坐著品茶去了。
他這些年雖然仍舊鋪張華麗，不過已經被葉孤城壓著修身養性了許久，早年身邊的一種侍女徒弟也被早早打發了去，現在留下的，也不過就是純粹的侍婢。
“你來到這裡多少年了？”韓光注意到了歐陽克的動作，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倒是未曾想到這人如今居然這般善解人意。
“莫約四年。”葉孤城簡單地回答，而後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自己隨身佩戴的那把長劍。
韓光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他所帶的那把劍早已不是原先白雲城主所攜帶的那把愛劍了，更何況那場曠世之戰過後，他們三人被帶離那個世界時葉孤城的劍也早已留在了那裡。
“我將白雲城主之劍交託給了西門吹雪，如今，我這把劍也不過是隨處可得的普通之劍罷了。”葉孤城見到韓光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劍，頗為自嘲似地笑笑，而後開口，聲音卻不帶任何遺憾。
“……你已經放下了。”韓光看著葉孤城的模樣，知道了對方的選擇。
“是，昔日白雲城主葉孤城早已戰死，命喪在西門吹雪劍下。”葉孤城聽到韓光的話很是肯定地點頭，而後他稍稍轉過頭，側耳傾聽著什麼，又露出一絲笑意：“我現今雖然仍是白雲城主，卻不是大慶朝的白雲城主，也不是那個揹負著亡國之恨的葉氏族長。”
“這麼說，你不想再回去了？”韓光聽到葉孤城的話心下了然，只是卻又露出了些微的挫敗感。
他一心想要找回二人，如今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卻並不想回去……想來也是，葉孤城在決定叛國之時早已解決好了身後之事，可算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唯一的遺憾便是沒有能夠和西門吹雪真正地交戰一場，只是這世上哪有兩全之事？
葉孤城當年同西門吹雪比劍是為了能夠同與自己其名的劍客相互之間較量一番，也為能夠突破瓶頸，只是在這個世界，他早已突破了。
心中有掛礙，因此他放不下，正因為放不下，他才久久無法突破。
也算是機緣巧合，他被西門吹雪傷到之後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在得知自己並不再存在於大慶朝之後，他的心中又是失落又是驚喜。
失落的是他同西門吹雪的一戰終究成了遺憾，驚喜的，則是他心中的負擔終於能夠毫無保留地放下了，心中無牽掛，方能成就劍之大道。
“葉孤城，不願。”在聽到韓光的問話之後，葉孤城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些許，而後他堅定地回答了這個他早就已經不再掙扎的問題。
是的，他不願意再回去了。
他的基業在那裡，他的根土在那裡，他的祖先在那裡，他的朋友也在那裡。
只是他的包袱在那裡，他的責任在那裡，他的仇家在那裡，他的對手也在那裡。
對於他而言，那個世界唯一能夠讓他欣慰的就只有他的朋友與他的對手。
現在他的朋友也同他一樣來到了這裡，縱使他的對手沒有到來是一種遺憾，只是這個世上，一樣有能夠引起他戰意的對手，卻並不只是西門吹雪了而已。
“……你回去了也是兩難，我不會非逼著你離開，只是你可知花滿樓在何處？我找了這麼久只見到了你並未見到花滿樓。”韓光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雖然有些不甘心卻沒多說什麼，他能夠理解葉孤城的選擇，不過他還是要問一問，花滿樓是不是在他那裡，因為無論如何，花滿樓他是要帶回去的。
“……我自四年前在白駝山莊醒來時便一直未曾出過門，除了兩年前，很可惜，在這江湖上除了能夠打探到你的名字之外，我並沒有遇上過花滿樓。”葉孤城搖了搖頭，給了韓光一個讓他頗有些失望的答案。
“說到白駝山莊……歐陽克救了你？”聽到葉孤城說他落到了白駝山莊之後，韓光眨眨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他從不知道原來白駝山莊的少莊主竟然會好心地救一個來歷不明之人。
“……是。”葉孤城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點點頭，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韓光說，因為他是斷斷不會說自己是在何種情況下見到歐陽克的。
“歐陽克雖然花心風流，卻心思頗為縝密，他若是真的同你成了朋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更何況他這些年似乎並不怎麼踏足中原了，於這裡的是是非非也好躲開了去。";韓光點點頭，對於葉孤城的擇友眼光表示了肯定，歐陽克為人雖然陰險狠毒，不過對待沒有利益衝突的盟友倒還真的算得上是細緻體貼，君不見當年他討好自己時的一臉殷勤樣。
總的來說，若不是因為對方太過寵愛侍女導致其毫無上下尊卑之分又加之對自己的乾女兒有了非分的念頭，歐陽克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盟友。
當然，摯友的級別他是想都不要想了的。
“……”聽到韓光的話之後，葉孤城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倒是讓韓光頗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如今我遠在這東海之外又建了一座白雲城，你若是得空，時常來坐坐。”葉孤城和韓光二人都不算是多話之人，因此在一時的激動過後，二人都恢復了平靜，葉孤城靜坐半晌，眼光瞥到了韓光腰側系掛著的彎刀上，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做客可以，比試就省了。我的刀，從來都不喜歡因為這個理由而揮出。”韓光自然注意到了葉孤城的眼神，他正色道。
“可惜。”葉孤城聽到韓光的話也沒有強求什麼，他早知道韓光不是喜歡比試之人，早在大慶朝的時候他就邀對方比試過，只是奈何對方一口回絕，因此他現下也不多做努力，只是這麼一提。
“我過幾日要去一趟桃花島看看我乾女兒去，你可想與我同行？”韓光捧起茶杯，輕抿了一口不甚滾燙的茶水，而後問道。
“…不去。”葉孤城聽到韓光的邀請臉色忽然變了一變，而後果斷地搖頭拒絕。
“……隨你。”韓光見自己一提到桃花島葉孤城渾身就散發著不愉悅的氣息以為他的白雲城與桃花島之間有什麼干戈，因此也就放下不提。
“我如今雖然回來了不過仍舊是要到處走走的，你若是得空來坐坐也好，若是有急事找我的話就傳信給我罷，橫豎我也知道你在白雲城了。”
“善。”
結果當天葉孤城就離開了，根本不像曾伯說的一時興起就來小住個三四天的樣子，韓光心裡雖有納悶，不過卻也沒有多考慮什麼，葉孤城想來是個不愛多話之人，他若是不想說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更何況他是來客，想來多久就來多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自己萬萬不會阻攔。
只是……韓光看著並肩而行的兩個白衣男子的背影，均是風度翩翩瀟灑無比，心中卻覺得稍稍有些奇怪的彆扭。
“啾——”東海，桃花島上傳來了一聲長鳴，然而卻並非是島上時常盤旋的兩隻白雕所鳴，聽到那一聲長鳴，島上原本在教授一個小男孩讀書習字的清麗婦人忽然面色一變，而後露出了又是欣喜又是激動的眼神，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跑了出去，一直使著輕功來到海邊。
海島的外圍遠遠地飛來了一個眼熟的身影，是自家乾爹的白隼！
黃蓉欣喜地看著那隻白隼輕緩緩地降落到自己跟前，而後將爪子上的信件示以對方。
“蓉兒，我方才聽得有叫聲，莫非是……”就在黃蓉激動地拆開了信件之後，一個身形壯碩的漢子也跑到了黃蓉的身邊，神情雖然仍舊是幾十年前的那樣憨憨的傻樣，卻因為這些年飽經風霜而多了一絲滄桑以及堅韌之色。
“靖哥哥，乾爹要回來了！”黃蓉迫不及待地拆開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興高采烈地對著郭靖說道，對方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真的，幹嶽回來了？”
“是呢，他此刻已經在臨安的府邸了，過不了幾日就要來島上看我們！”黃蓉點點頭，而後激動地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你們應該明白的也都明白的差不多了，不明白的就不明白吧，我不會著重筆墨去寫那兩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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