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四大名捕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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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四大名捕十
少年四大名捕(十)
李沐手上的血從指縫間蜿蜒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李沐卻恍若未聞似的,只是深情依依地望著馮蕪香,那眼神,溫和中帶了幾絲愁腸。
“桑姑娘!你……”追命首先打破了這沉默。
馮蕪香緊緊抿脣地望著李沐,一雙琉璃似的眸子閃著冰冷而凜冽的殺意。就算有人看到她和李沐相互廝殺的情景,馮蕪香之前提醒過無情,此時若是處理得當也可以成功誣陷李沐,到時候李沐自然是百口莫辯。
然而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招先被李沐用了。李沐胡說八道了一通之後,在眾人看來,他手中沒有兵刃,而馮蕪香仗著手中利劍刺中李沐,顯然是因為祕密被發現而要殺人滅口。
“你……你很好。”馮蕪香狠狠地剜了李沐一眼,面上掠過一絲極冷的笑意,如一襲閃電般破開重重雲霧。然後她用盡全力拔出長劍。
長劍離身後,李沐面色一白,身子有些搖搖欲墜,在一旁的冷血看了連忙飛身上前扶住了他。
無情和鐵手已經不動聲色地各自來到有利位置,馮蕪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被包圍了。
“桑姑娘可以解釋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嗎?”無情神情淡漠地看著她,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已經放到了釋放暗器的機括上。
“無情公子這麼聰明的人,必然知道芷妍雖然對你有所隱瞞。”馮蕪香望著無情柔柔一笑,一雙靈澈的眸子幾乎完成月牙。
“我派金劍去查過你的身份。結果是:桑芷妍這個人根本不存在過。”無情冷然道,“那麼你真的如仲醫師所說,是蔡京的密探?”
“是呢。”馮蕪香索性大方承認,她又望了面色虛弱的李沐一眼,又回過頭來看著無情,面上的笑容越發灼然生燦,道,“但仲陵的身份也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呢,他其實是……”
“我已經知道。”無情淡淡道。
話音一落,李沐眼神一閃。而馮蕪香的笑容則是凝固在了臉上,她猛然回頭望向李沐,驚疑不定地說道:“你難道已經知道他是……”
話音未落,無情的雙袖忽然無風自動,那雪白如玉的手指在袖中輕輕一動,就有兩枚十字形飛鏢如急電般朝馮蕪香打去。
眼見飛鏢就要射入她的體內,馮蕪香的身體忽然如一片樹葉般輕輕飄起,她在空中急速旋轉,躲避飛鏢的同時還不忘扔下一枚煙霧彈。
豆子般大小的煙霧彈在地上爆裂開來,紅色的不明氣體立時瀰漫開來。在眾人都忙著捂住口鼻以防吸入不明氣體的時候,李沐忽然看到那漫天緋紅中依稀隱現一絲寒光。然後,一道劍光挑破這層層輕紗般的紅霧,裹挾著噬人的殺意朝李沐刺來,
李沐心知不妙,正要扯著冷血躲到一邊,冷血卻先一步行動,他先是猛地將李沐推到一邊,然後出劍格擋。
劍身泠泠,泛著毒蛇般淬厲的寒芒,倏忽一轉,退了回去。李沐又聽得一些輕微的聲響,看情形,馮蕪香應該是已經逃跑了。
事實也如他所料,煙霧散去後,院子裡已沒有了馮蕪香的身影。
無情猛烈地咳嗽了幾下,原本還帶著幾分紅潤的臉突然變得煞白。鐵手見狀便關切道:“大師兄,你怎麼了?”
無情在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握緊,他的嘴角扯起一個艱難的弧度,道:“無礙,許是這煙太過嗆人了。”
追命則失魂落魄地呆在原地,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雙目無神道:“桑姑娘……桑姑娘……竟然是……”
但這時沒人有空來安慰追命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因為李沐胸口的血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擴大。
“仲醫師,你的傷勢……”鐵手肅容道。
李沐先是出手如電般地點了胸口幾處大穴,然後面色虛弱地笑道:“不打緊,她沒刺中我的要害,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可以了。對了,還請鐵捕頭和無情公子查探一下楊氏當鋪。”然後他便轉過身去,準備到自己的房間去包紮。但一直默默無言的冷血卻緊跟其後。
李沐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見李沐和冷血二人進了房間,無情微微斂眉,又對鐵手說道:“我們先離開吧。”
鐵手輕輕點頭,但臨走時他看了看雙目無光的追命,面上顯示出無奈的神情。最後他又大力地拍了拍追命的肩,追命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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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摘下面紗,**坐下,一邊慢慢解開自己的上衣,一邊似笑非笑道:“我是醫師,處理傷口是最在行的事情。你跟過來做什麼?”
冷血挺立如劍地站在牆邊。聽到李沐的話後,他只是神情冷峻地看李沐一眼,道:“人總有力不所及的時候。”說完,他又低垂下眼,眸子裡映入李沐那血跡點點的外衫,淡淡道:“我經常處理傷口,可以幫得上忙。”
李沐聽罷,挑眉道:“這話倒也不錯。我自己一人包紮的確是要費些功夫。”說完,他從藥箱中拿出一些繃帶,微笑著遞給冷血,道:“麻煩你了。”
冷血看了看李沐如晨曦初露般溫暖的笑容,默默地接過了繃帶,俯□體,替張開雙臂的李沐包紮。
李沐本以為冷血的劍剛猛迅疾,那包紮的動作多多少少會快一些,卻沒想到冷血包紮得很是小心。那雙指節微凸的手在將繃帶繞過傷口時都會故意放慢速度嗎,每包完一圈後會微微加緊。
他的面容仍然像是磐石化成的一般,刀劈斧鑿出的面部線條帶著冷硬的氣息,但他那眼底映著一片白色,恍若是有了異樣的光彩。
李沐本想出言說這速度可以加快一些,但他看到冷血專注的神情,又不由得把口中的話嚥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李沐覺得這氣氛有些怪異,但他又說不出怪異在哪裡。
冷血包完之後,便拿好自己的隨身配劍準備離開。李沐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我一直想問你……諸葛先生救了你後,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李沐儘量使得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友善一些。
話音一落,一陣近乎死寂的沉默在房間中蔓延開來,冷血幾乎是僵在了那裡,不轉身,也不說話。
“他……說了我是什麼人嗎?”李沐試探著問道。
冷血終於開口道:“你是什麼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他頓了一下,又淡淡道:“我只需知道我欠了你的情,這就夠了。”
李沐的面上掠過一絲錯愕。他望著冷血出了房門,脣角蔓上了一絲苦澀的笑,道:“其實……你欠我的,早就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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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幾日之後,無情正式來拜會李沐。
“無情公子想問些什麼?”李沐開門見山地問道。
無情淺笑著驅動輪椅,靠近李沐一些後,道:“我覺得仲醫師明白我想問什麼。”
“是桑芷妍的事嗎?”李沐看無情點頭後,便目光深凜地幽幽一嘆,道:“我在來京城的路上碰到她,本想一起到京城行醫。沒想到那天,我發現她和偷襲藍姑娘的人有關。”
“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看見她那天晚上朝湖邊的方向走去,我跟在她身後……本想和她一起到湖邊散心。”說到這裡,李沐適當地作出羞澀的小模樣,然後又正色道,“但是,我覺得跟蹤她並非君子所為,就中途折返了。”
“你沒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沒有。”李沐苦笑道,“後來出了藍姑娘的事後,我又去找她問她當時去湖邊做什麼。她卻說根本沒有這回事,我只好作罷。”
“僅憑這樣你也不能斷定她有嫌疑吧?”
“的確。”李沐的笑容隱隱含著幾絲悲哀,他又敘敘道,“但我們鬧翻後的第二天,我又無意間發現她晒在窗前的一雙鞋子。”
“哦?”無情微微眯眼,似乎是來了興致。
“那雙鞋子是她經常穿的,可鞋底卻一絲泥土都沒有。”李沐的聲音微有沉意,
無情又輕輕釦動扶手,低頭思索了一下,道:“湖邊的泥土潮溼疏鬆,顏色也與別處的泥土不同。如果她發現自己的鞋子沾上湖邊的泥土,自然是要洗刷乾淨才能心安。而且她挑的時機太巧,你不能不懷疑她了。”
“沒錯。”李沐黯然道,“然後我暗中觀察她,終於有一日發現她在飛鴿傳書。我截下信鴿後檢視信件,才發現她是蔡京的密探。”
“原來如此。”無情的眼中泛著冷冽的光。說完,他又含了一絲溫和淺笑,道:“楊氏當鋪最近關門了。追命和鐵手查探後,發現老闆楊匯可能是躲到了郊外的一間木屋裡。”
“那他應該已經被你們抓住了吧?”
“不。”無情淡淡道,“我不覺得現在的神捕司應該和蔡京正面衝突。所以,他還好好地呆在那裡。”
李沐瞭然地一笑,眼睫輕顫,掩飾住眼底流過的一絲寒芒。
——那時無情說“已經知道”,到底這話是誘敵之策,還是他真的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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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胸口的傷不再那麼隱隱作痛時,李沐去找了冷血。
“無情雖然不想我動楊匯,但這個人有非動不可的理由。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他所在的郊外。”李沐微有歉意地看向冷血,道,“其實算上上一次你替我擋劍,你欠我的已經還清了。這一次,你本是沒必要跟我一起去蹚渾水的。”
冷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轉身,一句話也不說地走開了。
李沐眉峰聳起,有些懊惱於他的無禮。但望向冷血略帶幾分孤傲的背影,他霍然了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連本來蒼白如雪的臉色都帶了幾分紅潤的光澤。
那傢伙走的方向,可不正是郊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