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天上人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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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天上人家(1)
狄南堂回己家呆的地方,龍藍採立刻抓來飛鳥,看他摔得怎麼樣。
“小孩子多摔摔,長大了結實!”狄南堂笑笑說。
“他這不是病剛好嘛,恐怕疼與不疼都不知道!”花流霜怨氣地推了丈夫一把說,“這些人驕橫得很,不知道什麼來頭!”風月老師說:“剛進門時,我留意了車駕,非公既侯。”
“那就公猴吧。”
飛雪邊拿著東西吃,在風月老師話後補充說。
幾人有些想笑,相互對看不已。
“飛雪呀,在這裡不比我們那裡,可不要亂說,官爵褻瀆不得。”
狄南堂教訓她說。
剛說完,飛鳥就接了一句:“叫猴公總沒錯了吧!”解熱茶,冰糖,薄荷很快就上來了,接著是瓜果,簡直把飛鳥樂壞了。
他摸了一個就放到嘴巴邊啃,邊吃邊說:“沒有想到會有水果吃!”狄南堂嫌他只知道吃,瞪了他一眼。
飛鳥立刻很懂事地發水果,從伯爺爺一直到飛雪,這才故意看住父親又說:“可以吃了吧!”狄南堂得了個意外,見他先誰後誰,也是那回事,不再管他,也開始安排劉五哥,說:“你帶我大伯一路向南,回登州界功看看,稍後同他一同回放地吧,你也是經常出門的人了,凡事要小心,啊?!”“那不行!將來,主公身邊不留個人麼?!”劉五哥問。
“長月已經近了,咱家也沒什麼東西,在這裡又可換把勢,你就安心去吧。
回去給你餘大哥說,讓他好好照看那兩個丫頭;讓老二老三給盧九爺備份大禮送過去,認認親;要是那幾只野狼不好養的,就放掉吧,免得小鳥掛念。”
狄南堂又安排說。
“大侄子!我這裡有我們家的族譜,是先祖謄寫的,你拿著。”
狄南堂的大伯拿出一卷軸給狄南堂,又囑咐說,“可不要到受封賞的時候連個祭祀的都沒有。”
侍者又上了東西,大夥吃過之後要了幾間房休息,直到避過正午了,這才又準備上路。
狄南堂送走自家大伯和劉五哥幾個人後,帶著飛鳥去僱幾個車伕,邊走邊考他的閱歷說:“你能不能一見面就看出把勢的好壞?”“那還不容易,讓他駕車試一試唄。”
飛鳥說,“反正我們的是單馬車,只要會趕馬就會駕!”狄南堂笑了一笑,說:“不是這麼容易,世道亂,不少人都是和劫匪勾搭的。
車伕經常跑某一條路,大多會和路上越貨的人認識。
所以呢,一般要僱車先問清車伕的家,當地人僱當地人,不是當地人就不僱當地人,還要看他人說話怎樣,駕車怎樣。
駕車特別好的,不要!會說話的,不要!僱了車伕之後的,要跟他回家安排事情,不能讓他脫掉你的視線。”
“麻煩!趟子手呢?怎麼看?也要挑見強盜就跑的?”飛鳥問。
“趟子手呢,一般都找趟子局的。
但他們要的價錢通常很高,甚至分層。
若是錢不夠,利潤不大,就要換片子僱,不要相互認識的,然後在趟子局找個行手做總。
我們關外的趟子手是最讓人放心,你青雲舅舅家就在關內開了許多趟子局。
近年來冒充放地人的有好多,不過裝不來黑紅的面板和關外的口音。”
行市在即,卻蕭索得很。
沿一片夾在兩間倒閉鋪子的路向前的林子邊,搭了幾個棚子。
他兩個騎馬過來,正看到幾隻想進去的野狗又被人出來趕,往林子裡跑去。
飛鳥仔細看上一看,有七八個正聚集在一起賭博,外圍十幾個疲憊的漢子或者蹲著,或者坐著,猥猥瑣瑣地看著。
一個胖子坐在桌子上,看著牌桌為另一名漢子喝彩。
“走!不僱了。”
狄南堂只是看了幾眼就說。
“為什麼?”飛鳥奇怪地問。
“行市被惡霸佔了,容易出問題。”
狄南堂拽馬回頭,“現在官道也未必太平,單馬馬車本來就跑不起來,天又熱,還要兩三天才能到京城,這裡去年又經過戰亂,我看我駕剩下的一輛車好了!”但已經晚了,一個彪形漢子**著肚皮站起來,大聲地說:“那位爺,僱人的嗎?”“不是!我們來看看自家弟兄在這不在!”狄南堂回了聲話。
“誒!哪能這樣呢?四海都是兄弟嘛!”漢子邊說邊走過來,回身指著身後的男人說:“上好的趟子手,絕對沒有問題,你可以打聽打聽。”
“那好!你挑個趕車的吧,我只要一個人。”
狄南堂看著他說。
“那不是還是不僱我們嗎?”漢子說。
同他賭博的幾個漢子也都**著上臂慢慢過來,後面的男人們也都走了來。
飛鳥覺得荒唐了,家裡只有兩輛馬車,要是僱二三十個人,這成什麼話,可這些人卻是逼著不僱不可。
他剛想說明,卻聽父親說:“那好!按例試用,沒有定金,沒有撫卹,到奉國去,帶上你們的馬,拿上兵甲,跟著來吧!”“什麼?”飛鳥看了看父親,差點沒因父親的話掉下馬去。
漢子愣了一下,看了一個身後的漢子,乾嚥著動了動頭,遲疑了一下才問:“那錢呢?!事後怎麼算!”“按規矩算!”狄南堂笑了笑,拋了兩個大錢說,“兄弟,你們不是走長護的,拿上這些錢喝杯茶吧!哪有人不知道試用規矩的?”說完他給飛鳥叫了一聲走。
兩人這就回走,而那幫漢子卻無一個吭聲阻攔的。
飛鳥心裡叫著怪,又一次看父親,問:“試用規矩是什麼?”“哪有什麼固定規矩!”狄南堂,“也就是由對方開個底價,事成後給他錢,死傷自負。
一般危險的生意,死了人半路上補充時,商家或者趟子總就用這個僱人。”
“阿爸,你也會騙人?”飛鳥張大嘴巴,把手指頭撐成“八”字,問,“那他們怎麼不跟咱們了呢?他們好象連這個都不懂。”
“是我說他們不懂的,在行市上出入的人都知道。
只是,成交的人是半路補充,比最初的趟子手要貴。
各人價錢不一樣,所以講價錢都是用布把手蓋住,在佈下比劃,事後也不能講。
稍微外行的短途裝卸工,通常弄不明白怎麼回事。”
狄南堂說。
“我們家好像沒什麼錢,為什麼不明說?”飛鳥問。
“馬就是錢,我們一家六匹坐騎,三匹拉車的馬,不是個小數。”
狄南堂摸了他一下說,“你二叔開始跑生意的時候,兩個人拉了幾車豆料,就能引人來搶。
他和一個我們那的人殺了六個人,又怕當地官府拿問外鄉人,把無罪定成有罪,就丟了貨,空身逃了回去。”
兩人走著,突然看到一堆堆人都爭先恐後往官道上走,有人還大聲地喧講著什麼事。
狄南堂在酒樓前下馬,在磚門樓外,上馬石旁邊的栓馬樁拴馬,看飛鳥傻愣愣地看,便喊了一下,接著才問門旁張望的侍者:“怎麼回事?”“聽說聖駕要經過!”侍者小聲地說。
“什麼?國王要經過!”飛鳥坐在馬上歡呼說。
他早就聽說天子威儀,便躍躍欲觀,別有用心地問父親:“阿爸覺得真不真?”“下來吧,你!就是要去看,也要和大夥一起,不然會弄丟的。”
狄南堂說,“何況,我們晚上還要趕路,只是看一下就回來!”飛鳥雀躍歡呼,按住馬脖子下來,把馬丟給狄南堂自己去拴,自個邊跑邊喊,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喊聲驚擾了一個人。
秦臺隱隱覺得不對,靖康王不是病了嗎,這麼熱的天怎麼回京呢。
“王爺,恐怕要變天了。”
一個三綹鬍子的文士說。
“這話怎麼說?司馬相冰!”秦臺問。
“若是陛下病重,自然會祕而不宣地回京;若是陛下欲收回王爺監國的權力,那也是要回京。
要麼天下即將大變,要麼是王儲人選已定,邦河王子如今在北疆開地數千,北地各族紛紛修好,稱臣,陛下恐怕要詔他回來,繼承大統。”
司馬相冰湊前小聲說。
“恐怕後者最有可能,邦河王子剛有了捷信。”
另一個門客也點頭同意,“王爺是監國,如今雖然前去問病,那也要有聖上的口喻召見才行。
若是細細追究,我們一行還是個擅離,王駕若是回宮,我們去慶德就是去了個空,不是問安了。
是說不清的,不如我們現在兼程趕回去,以免有人鑽了空子,中傷王爺。”
“哼!短短兩三個月,豐耳哪來那麼大的本事?!”秦臺突然有些煩悶,酸酸地說,“要說也只能說是朝廷的功勞。”
“可別人看不到!看不到王爺日日夜夜,勤勉處事,看不到朝廷在此事上傾注的心血,而只看到成敗,甚至真假都不去管。
王爺最好還是小心為好,早回為宜!”司馬相冰又說。
“這都是芝麻大的事,就是不講,人人也知道的,要我還真有拿這當事的嗎?”秦臺一臉不信地說,“我們就在這裡迎上王兄一同回去。”
“要麼是將錯就錯,去慶德,不然道理擺不清的。
王爺監國,樹敵累累,不可等閒視之呀。”
司馬相冰說,“朝廷中形勢不好,若苛刻評議,儘管以王爺之貴重,也不免被聖上當成棋子而用掉。
王爺請度量。”
“不!你們說的那都是歪道理。
做人磊磊,何必計較宵小之言?!”秦臺大袖一揮,站起來就喊人去官道,看是不是真是輿駕要到。
官道修於短暫的雍朝,寬五十步,每隔六丈種一棵樹,路基用沙石組建,遠沒有今天那麼長。
後來經歷兩朝數代,都是鼎盛時修,衰敗時廢。
梁黎嘜曾經上書重新整葺過,靖康王很重視。
重新鋪了碎石,設計了排水的小溝,預防往年因雨水而毀卻。
現在,官道上再大的雨也立即可幹,不會留下泥濘,不會踩壞路基。
靖康王回京的命令不知道怎麼被地方官接到的。
郡令和郡守都紛紛出迎,在十里長亭前跪迎,人們早早累綴路側,等待一看龍駕。
龍藍採牽著飛鳥,花流霜牽著飛雪,也及時地佔了一處。
雖然此時已經是午後很久了,太陽偏西甚多,但天氣卻依然炎熱。
沒有人不熱汗直淌,但他們哪還顧及這些,一邊喘氣般抹汗,一邊直直盯住官道,等待靖康王人馬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