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硬道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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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硬道理(2)
飛鳥見黃天霸和黃皎皎的五姐都追了過來,在狠狠地瞪他,就讓他們先去。
等他們無可奈何地回去後,他摸了點錢,拉了黃皎皎,在小攤子邊給她買了兩根麻糖。
黃皎皎拿著麻糖,咬了一口,突然憋不住勁,咧著嘴巴,舌頭上翻著一小段麻糖哭。
聽飛鳥勸她,她不顧一切地傾訴:“你看你家窮的?!你阿媽一個月才給我三個金幣!”飛鳥攬住她安慰,但見她不經勸,越勸越哭,頃刻就想起一天到晚刺繡的喬鐲,下鄉見到窮人,又想起自己一個月五個銀幣的妹妹,她要買什麼都要攢好長時間的錢的。
但他並沒有發火,反和聲細氣地哄:“你看看這裡還有你喜歡吃的不,我都買給你。”
“誰要你家的吃的。”
黃皎皎反起了勁,一把丟了麻糖,踩在地下,驅到一邊去。
一個小乞丐偎依在角落,早就眼巴巴地在看,見她丟了東西,跟只黃麻雀一樣彎腰跳去,一把捏了扁裂沾土的麻糖。
飛鳥一眼看到,忍不住狠狠攬過黃皎皎,拔住她的頭讓她看,嘴裡還說:“你看看!作踐東西!”“就作踐東西!誰讓你不給我買?”黃皎皎滾著眼淚喊。
買麻糖的老漢看看飛鳥,又看看眼淚氾濫的黃皎皎,好心地說:“小姐!這紅頭繩是首飾,這王后娘娘的鳳披也是首飾,要是要,哪是個準呢?”飛鳥感激老漢的仗義執言下,又買了兩根麻糖,交到黃皎皎手裡,說:“你吃不吃?!”“吃了你就給我買!”黃皎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阿孃給了你錢的!花的也不是你家的錢!”犟上頭了的。
飛鳥摸了摸懷裡的銀票,有一種羞辱感。
他看四周的人圍聚,黃家的僕從們過來趕人,勸他,只好又說:“我說不給你買了嗎?”“那你就要給我買!”黃皎皎說。
“要是咱們家買不起呢?”飛鳥黯然。
他拿出身上所有的錢,都放到黃皎皎手裡,說:“我想回家去,你跟你姐姐們一塊去買吧。”
黃皎皎現在聽他說什麼就犟什麼,反握著手掌不要,大嚎:“我就要你給我買!”飛鳥靜靜地看她,既發愁又發呆,聽到旁邊的下人勸他說:“小姑爺,你就帶小姐去吧。”
便點點頭,摸了黃皎皎的手,拉著她走。
※ ※ ※交相一比,飛鳥確實逃不脫一個輸。
這倒不是他帶的錢沒有對方多,而是黃皎皎的二姐已經是過來人,會撩撥自己妹妹的心思,自己只挑少許合適的。
而相比之下,黃皎皎漫無目的,見什麼要什麼,飛鳥也就隨手付賬,遠沒有別人花得暢意,更沒有別人花得久。
最終,黃皎皎捧了一把每樣都有重複的東西,卻也沒掙得個出氣。
眾人在酒樓吃了晚飯,酒足飯飽,翟延卻微笑著給飛鳥說:“一見賢弟,就知道不是吝嗇之人,卻想不到至今都面不改色。
我像你般年紀時,卻遠不能比。”
飛鳥拼命記了一肚子別人對首飾的評價,正吞嚥著,打算將來活用到生意上,聽到翟延的話很好奇,反問:“面不改色又怎麼樣?!”“不花錢怎麼賺錢?!”翟延呵呵一笑,轉而問及飛鳥的阿爸。
說了許多要去拜訪的話後,他有給飛鳥和黃天霸兩個講到用錢財生錢財,和官府上打交道,鑽空子的真理。
黃天霸佩服地聽,在一旁請教。
飛鳥本帶著幾絲敬意,聽了幾下就咂舌。
他看看對方被酒上了顏色依然顯得和藹可親的面孔,卻怎麼都想象不到他為人處事上的心黑手辣。
他傳授的經驗中,講到地方官員不買他的帳,而他如何黑地裡告人家狀,累人家滿門抄斬的事;也講了他用兩塊青花石頭訛人家十多畝的土地,讓那家人有苦倒不出。
“延哥!我父親說你有官相,怎麼不出來做官?!”黃天霸問。
“局勢不好!做官容易被人傾軋。
咱家有頭有面,朝廷裡還有人,做什麼官?!”翟延頗有幾分傲氣地說。
飛鳥和他說不到一塊,卻忍不住想聽他的歷歷事蹟,總結得出的經驗道理。
稍後,又聽他講朝廷形勢,尚難以想象官場會這般敗朽。
這不是他擅長和了解得,他只好閉口。
從酒樓閒聊到一路暢談,他都一聲不響地走在旁邊,一改往日愛插言的習慣,沉默思索。
等又回到了黃家,他見黃皎皎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便不顧挽留遲緩,只提上一包衣服,就要帶黃皎皎回家,說什麼也不要黃家再跟去丫環,用馬車送其它東西。
他算是明白了,黃皎皎會像今天這樣,其實怪不得她自己。
黃皎皎的母親正要黃天霸送了一程,見飛鳥要馱了黃皎皎去,連家裡送出的東西也不拿,只當是今天的比拼傷了他的自尊,便拉了黃天霸,細細地問過後勸阻。
“我家有這些東西的!”飛鳥自己也幾乎帶有點兒自卑,言不由衷地說。
“沒有!他家沒有的!”黃皎皎想起他家裡那些粗鄙的東西,立刻出言否認。
“有的!快走!”飛鳥說,他跨過來牽她,卻被一把掙脫。
飛鳥傷神,終於不顧阿媽安排,當著送別人的面,說讓她再住兩天,然後丟下她獨自回家。
夜裡沒有什麼風,皎潔的月亮高掛空中,顯得無比孤寂皎潔。
他把黃母叫喚他的喊聲拋在腦後,飛縱一路,追風逐月一樣回家。
回到家,家中才剛吃完飯。
狄南堂也回來了,還帶了十多個兵士。
他書房的燈在亮著,透出執筆的投影,飛鳥已經多日沒見父親了,又怕花流霜問起黃皎皎,便湊身過去。
突然,收拾了包袱的幾個兵士卻來給狄南堂辭行,碰到飛鳥。
“你們要去哪裡?”飛鳥摸摸他身上的包袱,發現裡面裝的全是乾糧。
“去陳州。
大人給健大將軍寫了封信,叫我連夜送走!”張毛說,他壯實了許多,躬身給飛鳥鞠躬時有些忙亂,一手扶刀,一手扶身上的背袋。
“什麼東西?!”飛鳥問。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
張毛賠笑說。
飛鳥知道大將軍在陳州大捷訊息越發地沸揚,他和許多少年一樣,帶有許多崇拜,聽說是一封信的關係,也摸到了幾分聯絡。
“恩!好!”他說。
他進了屋子,快走幾步,到阿爸身邊。
隨後是張毛。
張毛頗為威武地說:“老爺!我們這就走了!”“恩!”狄南堂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說,“一路小心,遇到強人不要拼殺,告訴他們說是朝廷的軍函。
這樣他們就會放行!”“知道了!老爺!”張毛拜了一拜,轉身出去。
飛鳥立刻就問:“阿爸,他們去幹什麼?”狄南堂也沒有說小孩子不要知道的話,而是回到桌旁寫一封奏摺,很隨便地給飛鳥說:“健大將軍在西北打了勝仗,朝廷對怎麼處置那些遊牧人頗有爭議。
我想能提一點建議,就去了一封書信。”
飛鳥纏著他問了一陣子話,見他忙著寫東西,不怎麼搭理自己,正要出去,卻聽到院子裡有喧譁聲,也有人在叫他母親,好像是來客人了。
“去看看!”狄南堂囑咐說。
飛鳥站在門邊,一眼看到黃皎皎和她的母親,憂鬱了一下,就見花流霜迎了他們望客堂裡去。
狄南堂趕了他幾下。
飛鳥沒有辦法,只好出去。
屋子裡點著燈火,黃皎皎的母親和花流霜隔了個幾桌坐著。
飛鳥進來時,黃皎皎肅立在一旁擺弄衣服,而花流霜正陪著她們坐,微笑聽她們說今天發生的事。
“小鳥!皎皎不懂事,你要管教就儘管管教。”
黃母一見飛鳥就放話,說,“是我寵壞了她。
可你為了那一點錢就生氣也不對。”
“是呀!”花流霜附和說,“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看得太輕是揮霍,看得太重是輕賤自個,非要以平常心看待不可。
士不患無衣就是這個道理!”她知道自己兒子自小愛錢,但這番話卻不全是責怪,也是讓黃母聽的。
黃母卻沒在“揮霍”上留意,連連同意,要黃皎皎到飛鳥身邊,然後就絮叨起大小事情,大多是講黃皎皎在孃家對飛鳥的惦記,真假難辨地把自己女兒生活上的細節搬壓到上面。
飛鳥無可奈何地聽著,頭大難堪。
飛鳥坦誠地問:“要是我家買不起她要的東西怎麼辦?”“怎麼會,女兒家也就在乎那一點首飾,在姐妹間掙點臉面而已!”黃母笑吟吟地說。
“我說的是要買我們家買不起的呢?”飛鳥說。
花流霜怕黃母尷尬,就接過話說:“你是個男人,那就去掙唄。”
飛鳥強調說:“是買不起的。”
花流霜見他咬在這,怒責他:“誰讓你買不起的?人家能買起的,你為何就買不起?”黃母見他認真,連忙說:“那就不買,買買得起的。
是不是?皎皎!”“恩!”黃皎皎連連點頭。
“是不是買得起的就要買?飯不吃也要買?”飛鳥口氣一回,擰上了勁。
黃母發汗,連忙否認。
“你這小子,今天怪了!”花流霜無奈,只好動怒,“沒完沒了,你想要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飛鳥也煩透了,扶住額頭,無可奈何。
花流霜趕他帶黃皎皎走,自己則挽留黃母住下,兩人論些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