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卷 六十五 將軍馬侯(2)

第五卷 六十五 將軍馬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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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六十五 將軍馬侯(2)

府衙裡建狗窩確實不容易見到。

大水很隨便,張口就問他:“大人,怎麼不建到軍營裡?”“圈狗是讓它性子烈起來,放到軍營反被士兵引逗!”狄南堂回答說,“再弄些狗來,年下里找小鳥來訓。

他可是玩狗的老手。”

在長史的招呼中,他回過頭。

“這位是馬孟符將軍,主上讓我帶他來幫大人練軍!”軍官行禮後介紹,接著回身又給馬孟符介紹狄南堂。

馬孟符在靖康夠不夠一名名將的資格不提,他卻是一個敢備人肉乾糧的人物。

儘管他吃的不是活人,但依然讓每一個靖康都無法坦然回視這段慘劇。

當你身邊突然出現一個人,你看他和你的模樣長得差異並不大,卻突然想起他吃人肉,而這些人肉中還有你的兄弟姐妹,你會去如何?周圍的軍士全射出敵視和警戒,周身打量他,就連和他熱乎半天的長史都不自在。

“今天,從西邊趕來了幾條畜生!”軍士們有人怒色嘀咕。

軍官看狄南堂只打量馬孟符看,便忙把自己身上攜帶的信箋遞給他。

狄南堂開啟才知道,這是健布親書的信,是讓馬孟符來幫自己訓練軍隊的。

他抬頭,見馬孟符也似笑非笑地看他,點點頭,心中有了計較。

狄南堂突然有了疑問,卻給帶馬孟符來的軍官說:“我已經下了軍令,不許人出入軍事重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軍官看一下長史,笑著說:“我說是公幹。

要不是長史大人還真是進不來。

好在不是打仗,不然長史大人真要被殺頭了。”

長史也笑,卻回頭說:“小衙裡哪有什麼軍機來著?大將軍的人還來試探我們換防時間?看看人手夠不夠?”這想必是狄南堂就此講過的,他急世故地倒下,以此來表示軍令的無從一是。

軍司馬連忙給他眼色,可他卻忘形,竟一股腦地倒。

馬孟符斜看了這烏長史一眼,覺得他真是不知死活。

果然,狄南堂衝旁邊來客歉然一笑,覺得還是當他們的面處罰,否則等他們走後,自己反更讓人誤會,於是便說:“兩位不要覺得我是給難堪,著實是在維護軍令。”

說完,他不等呈現迷糊相的長史有什麼反應,就衝旁邊的軍中司馬示意。

“令行禁止,即使是大將軍要知道這些,也該由我上報給他。

他當眾吆喝我安排的大小事情,已經是洩露軍機,你不要顧慮,完全按軍規處置!”狄南堂說,說完就送健布的人出去,說的還是不要他們見怪,詢問哪裡去吃飯的話。

“你公報私仇!”烏連一臉烏青,終於反應過來,扯著嗓子衝頭也不回的狄南堂大喊,“我就是不服你,有本事你殺了我!我這就去到武衛將軍府,讓他們評一評道理。”

“先伏了罪,然後才能告我。”

狄南堂大步未停,說完後喊了大水將狗交給別人,跟上自己。

烏連面前只剩下幾名屬官時,肅然的軍司馬收斂神情,勸他說:“服一服軟,我也好向大人求情,從輕發落!”“你——,你這是給誰說話?”長史大怒。

“我也不過是序秩比你略低一點,你也驕橫到頭了。

按軍規論處,你也就不是長史了!”軍司馬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頭一別,兩個軍士立刻得令行事。

中午。

狄南堂也算為馬孟符接風,請他幾名大將軍府和自己手下的武官一起吃飯,相互闊談一番。

飯局擺在臨街的樓上雅房,也是圖了清淨。

可幾杯烈酒澆下,這些軍中的男兒們就忘乎所以,叫嚷連連,敲案子打地板。

一名軍官提了個頭,就問到放地。

狄南堂隻字不露地聽,雖然惦念卻不插一言。

但為首的軍官並沒有漏掉他的籍貫不提,反而問狄南堂說:“馬大人早將那裡的不法事奏上了朝廷。

大人是那裡的人,你說說看,那姓龍的公爵還真敢和朝廷叫板?”馬孟符很意外,他用犀利的眼神盯住狄南堂,反替狄南堂回答說:“我好說也是被朝廷封到那裡的高爵,卻一夜間被他的人馬趕出建了一半的營地。

這是在幹什麼!?我派去使者和他的人論道,你們說他怎麼說的?”“怎麼說的?”幾名武職都感興趣地問。

“他們說,豬玀隔圈拉了泡屎,不清理就被人踩在腳上。

還讓我滾蛋的時候給朝廷帶上話,讓大國王陛下備好金錢美酒,美女奴隸,等著他們來拿。”

馬孟符說,“最過分的是,他們想知道朝廷有沒有像樣的公主。”

“***!”一張熊掌樣的手重重打在案子上,案子酒肉都蹦了幾蹦,酒水灑上案面。

狄南堂抬頭就看到那部下猩紅的面孔,想反駁卻打住。

他知道馬孟符正在仇恨的頭上,想借朝廷報仇的心思,未必不是在遞激怒之話,但反過來說,依自己對放地人的瞭解,這也極有可能是原話。

一名軍官又有疑問,半醉地指問馬孟符:“你的萬人隊呢?你的鐵騎呢?難道你們竟不是那區區幾個小鎮的對手?”馬孟符冷然嚼肉,呻笑回問:“誰告訴你們是幾個小鎮?那是幾個城邦,足足數萬兵馬!”“讓狄大人說說看?幾萬兵馬?怎麼可能?你們不要有疑問,狄大人雖然曾在放地居住,卻是我們大雍人!”健布那裡來的軍官喊嚷,讓其餘人不要混亂地嚷嚷。

狄南堂掃視了一遭,本不想說話,可窩著話不願意講是放明瞭不主立場,可要說卻也是難說,他頓了下頭,僵硬一笑,說:“馬將軍的話不假,關外不如關內富庶,人口繁衍不多,生存條件惡劣,和遊牧人一樣,全是兵卻又全是民。

上至五六十歲的老人,下到十三四的少年,上馬可舞刀,下馬可耕田。”

馬孟符盯住狄南堂的眼睛不放,順口就問:“要是大國王向那裡開戰,你站在哪邊?”狄南堂知道他在候機觀察自己,便按住大水不讓勢地看著他,笑道:“那也是朝廷的土地,馬兄糊塗了不是?切望兄臺等一等,朝廷上定然給你一個公允的論斷。”

“讓朝廷備金錢美酒這些賞賜之物幹什麼?”狄南堂故意表示不解,把自己的不明白放到別人的猜測裡,但他明顯用了誤導,用了“賞賜”一詞。

這些軍漢耳熱之際,兩個直爽的頓時跑了勁,一人偏愣著腦袋去看另一人,去反問猜測:“難道他們還覺得自己為朝廷立了功?”“這可說不準。

免不得他們還覺得為朝廷報了仇呢?”另一個武官接過話。

馬孟符一下變了臉色,整場酒席再不說一句話,只借酒澆愁。

他由著酒勁,丟開自控能力,讓自己的感覺晃悠。

是呀,別說在這,就是在整個朝廷裡,那也是有苦倒不出。

“等著……”馬孟符指了一週,想說什麼,卻最終頂不住,和狄南堂對視著靜了去。

下午,狄南堂雖讓幾個開懷的軍官休息,卻依然不停訓練。

傍晚,他回了家,心中已經盤算好了。

以他看來,在金錢的**下,在年後無事時,讓飛鳥幫他擺弄百十條狗毫無問題。

用狗訓練,這在別人眼裡可能很荒唐。

但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卻決定非把這樣的訓練計劃進行下去。

狗人只是神祕,並沒有太多的可怕之處。

在一些口頭的傳說就可知道,狗和自己的主人就像是軍隊編制裡的基本配合一樣,是一最基本的單位,可以試著想想,狗群和巨大如輪的石斧和綁著骨頭,尖稜石的木棒,甚至撲扇一樣的大手更默契地撲擊,撕咬撕裂,那是多麼震懾人心。

而且,這種配合的默契,最嚴格的訓練都難說能不能比擬。

他們繞過了蒙漠之地,從呼圖備拉越過大裂谷,從往常麻木的無目的地向南推進看,他們那大小部落,最可能就是直指南下。

其後,是把拓跋山口作為首當其衝,還是橫過不烏拉川西向,目的是大涼地,是靖康,是西方,都難以猜測。

不管怎樣,若是他們嚮往富饒地土地,一定會在得知地情的時候大批向靖康挺進。

哪怕再是盲目而行,還會有一些部落向靖康行進。

現在訓練軍伍,最起碼應該讓士兵們勇於面對各種可能情況,模擬出人狗互相配合的戰體。

訓狗上,他相信自己的兒子有這個本事,那一場狗賽就讓自己看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