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就難而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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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就難而進(2)
“小鳥,你別管了!這是俺家的事!”大水的母親衝著飛鳥聲音來的地方說。
“我——?那不行,你們不能合起來欺負玲嫂嫂!”飛鳥不願意地說,“不就是我阿媽叫你們去我家住幾天嗎?阿婆就是不願意,咋能會衝你媳婦生氣?”“她是大水訂的媳婦,被二牛要了進門。
現在二牛去了。
我也為她好,嫁給大水不成嗎?”大水母親平靜地說,表情幾乎沒有浮動,“你不知道她的心,毒著呢?”小玲站到門口,銜著眼淚,抽泣說:“是,我毒,我毒!”接著她吸了下鼻子,強忍住給飛鳥說:“小鳥,你走!你媽說不定等你吃晚飯呢!”“大水哥,這肯定是你的主意!”飛鳥反過來說,“你以前就想偷看玲嫂子洗澡,被我二阿媽逮到。
現在,你見二牛哥去了,就想跟玲嫂子好。”
大水倒沒什麼,反是小玲生氣:“別說了。
小鳥!你別說了!快回你家去,王家嫂子就等著你的。”
大水扭頭到一邊,聽家裡親戚都鬨笑,有點羞惱,回頭衝著飛鳥磕巴地說:“你呢?!她本來就該是我媳婦。
你別人笑心大,不然,怎麼處處護她?!”小玲看看看笑話一樣亂嚷的親戚,終於哭出來。
她過來就趕飛鳥回家,推他時還狠狠地用柔手擂打了他幾下。
飛鳥心裡起了倔氣,拉住她大步走,邊走邊說:“就去我家住,他們不好好說。
你別回來!二牛哥一不在了就欺負你!”小玲掙不開他的手,被拉得踉蹌。
連連用手擂打飛鳥。
眾人都無動於衷,只有大水的母親著急,她站起來四處摸,大聲喊:“小玲,你敢走?!你敢走。
我家休你!”大水坐在桌子上晃頭看天,無好氣地說:“人家享福去,誰管你個瞎婆子!”小玲大叫一聲,使勁掙脫飛鳥的手,很憤怒地趕飛鳥走。
王氏小跑過來,扯住飛鳥說:“走吧,少爺!”飛鳥見他發火,心中委屈難受,只好低聲說:“我牽上馬就走!”說完,他牽過馬和王氏一起,邊走邊回頭看,心中想的是回去和自己阿媽算賬,好好問她到底說了什麼話,才惹得別人這樣的。
※※※傍晚時分,斜陽掛蕭空。
西橋頭上的內城亭上正由十多貴族對這梅花煮酒笑談,幾個搬家的馬車從外城入內,走過這裡。
一二十個布衣獸皮的人兒邊張望邊跟著馬車走,有的手裡還掇著東西。
“獸人不成?”其中一人睨視過去,問。
旁邊圍他倒酒的嬌人,邊奉來了熱酒為他斟上,邊卷著柔軀輕嗔:“這花好雪白的,竟被這一些臭人兒玷汙了!”一個年輕的貴族投了幾眼,揚起兩道劍眉,帶著高傲和蔑視微笑說:“魯氏家養的狗脖子裡都有紫綬,弄了這樣的人家進來也稀疏平常。”
他名字叫陳霸先,是敬功侯之子,長月數得著的名士。
聽出他這話裡的味道,眾人都笑,再看那一行人,卻見他們竟然都目露羨色,回眼看這裡,不由大為反感。
這些貴族們不堪忍受之餘,只好講一些鳥語趣聞來沖淡。
正說著,幾名過客從東踏雪而來,路過這裡。
眾人分了心神看,卻見為首的是褒衣博帶的宇文元成,被這個混人攪來湊熱鬧,眾人無不頭皮發麻。
“霸先弟弟!”宇文元成自我感覺還好,人還在遠處就衝這裡高喝。
主側坐著的倜儻文士只好起身笑迎,看來他才是今天的主人,問候這瘟神。
宇文元成毫不客氣地上來,坐下就大口吃東西,邊慘不忍睹地捏了玉盤裡的肉,邊問:“若水兄,我是來找你的。
聽人說你見什麼星排了個樣來著?我特意來問問,多觀天下形勢也好建功立業不是?!”他口中所稱的王若水是有名的星象大師,曾經著有一本《天官要書》,極其有名。
他見宇文元成有這麼一問,心中偷笑,卻詼諧地說:“不日前見星象,我推知數百年前的鐘楚霸王將再起人間。”
“什麼?”宇文元成瞪大眼睛,不知不覺地站起身來,激動地問,“是不是我?”鍾楚霸王是雍朝末年的英雄,無人敢與爭鋒,即使是渾成宇文元成這樣的人也心中震駭。
王若水四處看了一下,俯身做出神祕樣。
低聲說:“我看看你的眼睛,再睜大,對!再大,還要大!”宇文元成幾乎眥裂牛眼,直到痠疼,這才眨了一下問:“是不是我?看眼睛能看出來。
“那是當然!”陳霸先知道王若水順便給酒宴鬥了個樂,接過話說,“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鍾楚霸王是復瞳,可抬山扛鼎,再舉一個,讓我們看看!”“舉什麼?”宇文元成嗡聲說,他抬頭看橋頭上有一大石獅子,興奮萬分,跑了過去。
正是宇文元成豪壯不已地走到橋頭時,有一騎覓著前面過去好久的隊伍走過的方向行來,後面還跑著一名婦女,走得是包抄園圃的斜道。
馬上少年邊跑邊回頭大叫“別讓我找不到家!”的聲音,引發幾人的注意力。
但他們很快還是把注意力收回,放到出了亭子的宇文元成那裡。
宇文元成也不管陌生人當不當他是傻子,到了橋頭,就彎腰“哼哼”直叫,用力去拔大渾頭石獅子。
亭中眾人本就是糊弄宇文元成的,這回也一併講著笑話,在亭子裡翹首笑著。
那少年上橋,看眼前一景,便停下馬來看。
他左看右看,見宇文元成掀了個圓屁股,哼哼呀呀,越來越怪異,邊等後面的人,邊問:“哎!大個子!你幹嘛?”這少年正是飛鳥,他一下收細眼神,橫看那獅子地道的花崗石基底,因心情不好,在為人著想時過分一點說:“要不要我幫忙?我可以找個錘子把基給你打掉,不過是要收錢的。
即使是要做霸王,收點費不過分吧?”飛鳥正說著,卻真切地聽到橋頭“咯嘣”了一下,那石頭獅子真的裂了縫隙。
宇文元成直起身子,乾脆甩掉礙事的棉皮衣服,渾身練肌如石,他開氣吐吼,再次猛扭胡扛。
就聽一陣擦金斷石的聲音,那石頭獅子真被擰下。
畢竟這麼大的獅子舉起來難,扭下卻更難,並非絲毫不費氣力。
他壓住一沉一蕩的甜意,將石獅挾在肋下,咬著牙齒,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眾人幾乎被他的巨力嚇壞,紛紛出來“嘖嘖”讚歎,比劃著去看那獅子的斷口。
宇文元成見無人回答,只是沒完地驚歎,便趔趔趄趄地放下石獅子,提抓過王若水,粗聲詢問:“是麼?!再不說我捏你個半死!”此時的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了不起,毫不吝嗇在兩三名媛面前露臉,便強行嚥下口中一腔血沫子,渾然也不覺得冷似的,雄胸一挺,對著只剩一拱的紅日,趁勢喘氣問:“我是鍾楚霸王麼?!”王氏氣喘吁吁地追來,畏懼地繞路到飛鳥的另一側,好奇地問飛鳥怎麼回事。
飛鳥沒有吭聲,邊往前走邊看高大豪氣的宇文元成,心中既羨慕又敬佩,不禁往跟前走走,卻聽到王若水大聲地道:“果然是‘鍾畜霸王’!”宇文元成大喜。
飛鳥也想到那位拔山扛鼎的蓋世英雄,又細細地看了宇文元成幾眼才上路。
※※※飛鳥的新家是一所複合式大院,房屋眾多,門前先臺後階,過堂門分出一主兩側,超出想象地闊大。
飛鳥看看灰牆青磚,轉眼又想起二牛家倒塌的房子,不由看著裡外忙活的人兒發愣,還是想把張婆婆和小玲他們都接過來。
見到花流霜後,他就大談接二牛媳婦和二牛母親來的事,責問阿媽說了什麼話,以致讓人家這樣。
花流霜見他真情亂吐,半解釋半嘆息地說:“我本想大水年紀大了,未必非要等到二牛喪事過了喪期才辦喜事。
叫他婆媳住過來也是好意,卻沒猜住老婆子的心。
她定然是怕大水的媳婦對她不好,認住小玲不放。”
“那怎麼辦?”飛鳥聽得明白,無緣無故著急,接著就大聲叫自己的智囊——“風月老頭”。
“人家的家事,咱們怎麼辦也沒用?!”花流霜輕聲說,“這裡不像我們那。
休了的女人很難嫁出去的!過了今天,也就是這樣了!”“那就不讓過今天!”飛鳥執拗地說,“我現在就回去!”“那人家就過明天呀!”花流霜看飛鳥的智囊團——風月,朱溫玉和飛鳥都過來,平淡又說,“你省省心吧,好男兒不能管人家的家事。
何況,誰也沒有好辦法的。”
這時,外面有馬車停下。
在花流霜往外走之際,飛鳥派分任務,讓三個人各出一個主意。
“亡命!跟人私奔也行!”朱溫玉最先拉出一個不負責任的理由來搶佔先機。
風月感覺味道不對,一面揚手,一面往外看是誰過來了。
在風月的目光下,魯直帶著隨人進來。
他穿著一身暗紋褐色大袍子,交花高領,一進來就瞄上了飛鳥,接著注意到風月。
兩人的眼睛纏絞在一起,漸漸變得溫潤。
“想不到還能見到你,我,真是——”魯直咧展僵硬的笑容,說。
“你認錯人了!”風月淡淡地掩飾,把目光移開。
飛鳥看是魯直,心裡也理直氣壯,反揮手喊大夥,邊喊邊說:“快跪下,快!這是丞相!”接著他看風月和魯直的對望,和解說:“沒事,一個小小的錯認,丞相認錯人是沒有關係的!換作我,那就是巴掌!”他這話有點只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味道,自然是說魯直可以一心為國王好,自己也一樣,偏偏自己差點闖禍。
魯直還沒教訓他,就已經聽出他話味裡的不對,怎麼聽都是帶著點諷刺,有點鬧不明白他狷忿的話從何而來。
飛鳥不顧他的眼神,輕蔑一仰頭,回頭又去牽馬,邊走邊說:“我走啦!阿媽!”花流霜喊了幾下,卻還是看飛鳥大搖大擺地走掉。
她回過話,看風月似乎和魯直認識,就請風月代陪,自己扯住飛雪到一邊。
風月兩個尋到一間收拾出來的房子,各佔住鋪位,遙遙坐著。
家中剛要收拾好,連個茶水都沒有,兩人相互連個撈手的東西都沒有,只是一陣沉默。
“你現在客居他家?”魯直問。
“嗯!”風月點點頭,說,“我是欽犯,何處可去?細細說來,還應該在荒地流放呢!”說到這裡,他叉開話題問:“你找我們家老爺有什麼事?”魯直笑笑,問:“那小子是你學生?那真是和你一樣的狂妄!你當年要不是恃才傲物,在殿堂上侮辱我叔父,怎麼會有今日呢?!”“換作今日,我也一樣。
通山國雖然沒有了,但你們大雍人,照樣看不起我們這些異族人,‘非我族類,其心必誅’,讓我們怎麼把你們當主子?昨日就像那西流的江水,一去就不要再理會了。”
風月也暢笑不已,眼中卻漸漸流露出一種潤澤的光芒,“幼年的時候,我母親抱著我,我抱著我的狼,乘車西進!如今,我已經白髮蒼蒼,先是通山,後是靖康,也算是實現了幼時的夢想,真正暢遊了天下。”
魯直微微抬頭,無法對之評價。
知己之間何用千言,一對生死之交流露出款款情意,沒有豪情,唯有平淡。
風月起身,轉折而去,半晌捧出一把古琴,說:“你送我的琴,我一直還留著。”
魯直解下腰中長劍,彈劍而笑。
“一曲高山流水?”“呵!你也聽得懂?”風月故意詰問,“饒了你吧!我還有寶貝的,小鳥珍藏的董大酒。
等我家老爺回來,不醉不休。”
幾聲細微的調琴聲後,風月挽袖揚手,放好古琴,手指划動。
天籟一樣的琴聲頓充室中。
※※※晚上,狄南堂回來,見到魯直吃了一驚,慌忙拾掇他的來意。
據張國燾說,魯直一天頂多能睡兩個半時辰,自己要見他都要提前給管家說明。
即使現在已經到了晚上,可還不知道多少人在等著見他,多少事在等著他處理,但他竟然分處閒暇來坐到自己家中,真是難以度量。
“狄將軍呀。
老夫等了半天了。
你家這位有意怠慢客人,連個茶水都不給!”魯直呵呵一笑,擠兌狄南堂說。
“丞相大人見笑了!”狄南堂尷尬地說,慌忙回身到門口喊人燒水。
他回來坐下後,詢問:“丞相怎麼有空到家裡來坐?有什麼事,派人去官署找我就行了。”
風月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一味當飛鳥在胡嚷胡鬧,這會也瞪大眼睛看他。
魯直卻隨口笑著回答說:“今天有人替我代批了不少摺子,所以我,就有空了!”“代批摺子?”狄南堂隨口問了一句,接著挪身拉案子。
旁邊火爐子吱吱地燒,坐圍拼案的三人這會就都能取暖了。
魯直開啟第一個要說的話題,“咳”地一下說:“是呀,是你兒子!我來就是想給你說一下,不能把他留在宮裡。
他——,唉!”“誰想把它留在那裡?”風月駁問,“來了道聖旨就要了他去,我們都整日裡提心吊膽的。
你要是有辦法,就趕快免了他的差事,他就是個混世魔王。”
說話間,酒菜慢慢送上。
就著酒菜,魯直又提到第二件,說:“這就說第二件吧,阿古羅斯太陽部請降求援,太后想讓宇文元成領軍前去,而我想讓你去。
這是個必勝的仗,只要受降,他太陽部不管是退過拖靶山,還是戰勝強敵。
都是功勞!而且,他們損失越多越好!”“朝廷確定發兵?”狄南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