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身將何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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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身將何處(3)
轉眼間,幾日就過去了。
飛鳥忐忑了兩天,都想去和平日的夥伴道別,可到頭來看看,倒什麼事情也沒有。
他少年心性,很快便把此事淡忘掉。
就在這時,龍青雲突然要和帶家眷回牧場的狄南齊一起去牧場小住兩天,還非要飛鳥和飛孝隨行。
狄南堂雖反對飛鳥跟隨,說是他生性頑劣,不能縱容,更不能荒廢學業,但對龍青雲的執意也無可奈何。
這幾天裡,防風鎮為迎接秦綱做了充足的準備。
食物,住所,美女,甚至熱烈的歡迎儀式都由有經驗的狄南良包攬安排。
也就是秦綱的先頭通騎還未到達的前一天,龍青雲提前接到這一事,藉口調和黨那人矛盾,為朝廷看馬以避開。
此等形勢下,龍青雲此行自然不是毫無目的的小住,更不是無事生非,而是田文駿獻上的燉肉之術。
無論秦綱做何決定,總要藉助於龍青雲的態度。
只要他見不著龍青雲,那麼他就得等,這一等之下的文章就多了,至少要好好回答龍青雲的條件。
也許兩邊都很急,但是這個氣是誰能存得住,誰的利益就大。
田文駿看得相當透徹,不放心下,他還請求龍青雲帶上自己的老爹去散散心。
田夫子稱“病”,但一輛軟皮裹著車輪的馬車立刻出來,就停在院子門口。
他見有病的待遇都給挪了出來,心再不甘可也得違心上路。
應對朝廷拿過姿態,幾鎮這邊也不能輕鬆閒著。
就在龍青雲一腳踏上車的前一刻,他下達了幾鎮選拔勇健的約法,說所選人等仍為幾鎮排程,而軍械,糧食,軍資除了防風鎮出一部分外,其它的是五地平攤。
就這一舉措講,鎮中選軍士多的自然大佔便宜,有效地防止鎮子的藏私。
為了不動及地方應留勞力,也是為了近一步掌握軍伍的性質,龍青雲要求,凡選出來的人都要到防風鎮受訓。
這樣一來,一但哪個鎮子拼命往裡填人,濫竽充數的話,那麼鎮子勞作的人就少,得不償失。
當日,飛鳥假裝鬱悶地從父母身邊走過,說是自己本來要好好讀書的。
但這一出鎮子,他就變了樣子,嘴巴都差點笑大。
龍妙妙厭惡得要死,不只一次說想給他塞進兩個雞蛋。
這樣的日子裡,草原上的草色已經細密地鋪滿原野,除了有個別荒涼的地方外,到處都是看不到邊的春翠。
一行人偶爾在行路中碰到的小河,也都是很隨意地薄臥在青草,褐岸之間,輕快地泛波。
自然便是如此格外地迷人,可在無心欣賞的人眼中卻同樣的萬物滅寂。
龍青雲和田夫子都各自把心事擱在心裡,一路口不對心地相互聊天。
但少年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在這鳥啼鹿鳴,草色青翠的景色心情暢快,騎著馬兒四處亂跑,還時不時追出隊伍。
那些比他們又小點的弟弟妹妹們被逗得心中發癢,有的在車上鬧叫,有的騎著小馬跟隨追逐。
還未到牧場,牧場中已經有佐羅部的客人在等待,得報知,那是佐羅部大首領巴伊烏孫的弟弟。
狄南齊把龍青雲等人安頓了一下,自己就連忙派人打聽黨那人和佐羅部的事。
佐羅本是一個不大的部族,據說是強戎人的後裔。
這幾年裡,自從他們出了個叫巴伊烏孫的英雄後,就開始強大,打敗了中部的突脫部族,促使了下野中部草原的部族聯合。
巴伊烏孫意圖向東結盟,實現遠交近攻,這就找到了飛馬牧場和幾個東部黨那族。
黨那人中有拒絕有答應,他們因先代遺留的矛盾過多而分枝過細,恩怨不休。
但此時,他們有的想借中部混亂的機會統一黨那人,有的卻覺得和佐羅部聯合有利可圖,有的卻認為,佐羅部是一隻總會咬向東部的狼,應該早做防止。
族長的合木兒勒大會應形勢在天白山的腳麓下召開。
佐羅部反悔,怕黨那人因此會議召開而聯合,重新強大,於是便看重飛馬牧場的力量,意圖藉助飛馬牧場來蠶食分裂黨那人。
大小的黨那部族都和牧場關係密切,以破壞這種關係來取得一點點利益,那是顯得短淺了。
在來之前,狄南齊就詢問了狄南堂。
狄南堂卻讓他自己拿主意,提點他說作為生意人應該置身事外,但作為部族應該參加草原爭雄,以求自保。
龍青雲對此深感興趣,在狄南齊給他在酒宴上介紹一番這中部來客後,他就留意了那個消瘦的漢子。
次日,他隱瞞身份見了巴伊烏孫的弟弟——巴比格,談了許多關於結盟的事。
巴比格是一個陰兀而有心計的漢子,眼窩深陷,眉頭緊鎖,絕非善類。
但大概是把龍青雲誤認為是狄南堂了,他很快就拿出自己哥哥的許諾和意圖,表示將來要把富饒多民的黑放地打下來給牧場,而自己只要貧瘠的草原。
龍青雲也不說破,只是和他計劃著戰略,按狄南齊的意思要他給黨那人一個震懾,從偏西部左川襲進,逼近合木兒勒大會,而自己牧場的人馬將在東部反方向迂迴,截擊救援的各部。
巴比格大喜,想不到兩人一見面就一拍而合,輕笑著說:“我哥哥也是這個意思,我們那手上能拿出一萬人。”
龍青雲說不夠,說自己最多可以拿出五千人,這合起來只有一萬多的人馬如何在百部之多的黨那人中作出震懾的姿態?等狄南齊進來的時候,巴比格正在伸著手指頭加人,這時已經加到三萬。
狄南齊懷疑地笑笑,根本不相信他能拿出三萬人。
龍青雲也學了他的樣,掰著手指頭表示要把好友家的人加上,把牧場的人,把投靠來的猛族人等等,一塊加上,最後約莫了一萬人。
燈被掌上,幾人就著羊皮圖勾勾點點。
狄南齊表示震懾不住話,就要突進的幾個地方,那些是黨那大部族的幾個聚居地,以快打慢。
巴比格立刻有了同感,拍手叫絕,大聲贊同說:“要反過來先打,而後震懾!”龍青雲看他怎麼說怎麼一個同意,只當他是傻瓜,更是極力促成。
次天夜裡,三人歃血為盟,在書信上畫押。
巴比格先慷慨陳詞一番,接著帶著對這位牧場首領如同長河一樣的“情誼”,星夜離去。
“這個人——!”狄南齊等他走後就說,“不拖家帶口拿三萬人出來,佐羅族恐怕很難做到,戰事一拖就腹背受敵。
他敢替他哥哥做主?還應我們說什麼,就答應什麼,有點奇怪!而且,他計劃的是先襲營後震懾,雖然相比較來說更有震懾意味,但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
“管他呢?反正我們是要等他震懾黨那人時,出面保護,他越是襲營,招惹的仇恨越多越好。”
龍青雲不以為然。
“我還是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狄南齊躊躇說。
“沒什麼不對勁的,我餓了,一起吃點東西去吧!”龍青雲說。
外面。
武士們為孩子們燃起了一大堆篝火,這些孩子都在篝火邊圍著,手持穿著肉的木棒。
他們大多沒耐心烤肉,烤兩下,提出來玩一會。
所以,一等飛鳥的肉烤好了後,一圈人都在叫著哥,用生的跟他換熟的。
飛鳥沒有辦法,只好給他們自己的肉。
龍琉姝挪過來坐在飛鳥身邊,小心地撕著肉喂烤肉的飛鳥,提醒說:“記著,你還沒有送我馬呢!”飛鳥連連點頭。
龍妙妙哼了一聲,說:“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匹馬嗎?飛田妹妹也答應送我了!”飛田沒回來,飛孝,飛鳥,龍琉姝沒法考證是不是真的,都噢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龍青雲和狄南齊過來了。
龍青雲邊走邊詢問中央的閣樓和裡面的人,狄南齊笑著給他解釋。
龍青雲似懂不懂地聽他講著,擺手表示自己明白了:“說,原來是這樣呀!就是弄個辦事的中心?我回去也弄一個!”他想了一會,突然又問起巴伊烏孫起來。
“他本是個小部族首領,因不甘心妻子被辱,犯上殺了自己的部族大首領。
別的小首領無無法怎麼著他,本來,這一事應該造成這個十幾個小部族合起來的大部族分崩的,但黨那又一大分枝突脫部突然想來混水摸魚,以報當年的戰敗之仇。”
狄南齊自己弄了個羊腿邊烤邊說,“巴伊烏孫只帶了十三名手下武士和四個弟弟,在摸到情況後突進襲殺了突脫王,歸來後受到矚目的禮遇。
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做了大首領,聽說打仗從來沒有輸過!”“因為他從來沒碰到過我!”飛孝立刻插話,看到別人都笑著看他,沒有絲毫不好意思,反收回烤著的羊腿,說,“不相信?叔叔給我武士!”“是呀,是呀!不過他不會碰到你了。”
飛鳥一邊給自己的羊腿灑作料,一邊看兩個弟弟用穿烤肉的木棒對打,一邊又說,“因為他先要碰到我,誰讓我是你哥哥呢?”飛孝看他其實在看自己的肉,就遞了過來。
飛鳥提著肉跑了,邊跑邊說不妨礙他打勝仗!狄南齊看他跑的方向,就明白了,慌忙叫住他,說趙嬸不要他的借花獻佛,她的牙齒已經吃不動肉了。
飛鳥只好回來,還肉給飛孝。
飛孝則堅持不要,只是要飛鳥把機會留給他。
一群人紛紛發笑。
次日,飛鳥得到叔叔的批准,便帶著龍琉姝去選馬。
路過的馬欄一個接一個,開始路過的馬欄裡許多馬都被拉出去訓練了。
空蕩的馬圈乾乾靜靜,配口和短索都在,槽裡面不知道放的是什麼,黑綠色的塊狀物透出香味。
飛孝拿出來一小塊,邊走邊嚼,吃得津津有味。
龍琉姝也試著拿了一塊放到嘴裡,覺得味道確實不錯,香香的。
從沒到馬場的她自然不知道這是馬飼料餅,拿了一大塊放到衣服裡,回頭看看飛鳥,卻見他非常詭異地笑。
“你拿的是馬吃過的,上面還有馬的牙印!”飛孝說。
“為什麼有馬的牙印?”龍琉姝不是沒有往馬料上想,只是見飛孝都在吃。
“那是馬飼料!竟然有人吃沾著馬口水的飼料!”飛鳥笑話說。
龍琉姝慌忙從懷裡取出那大塊的馬飼料扔到馬槽裡,不過卻在回味剛才那特殊的滋味。
“馬不是吃草嗎?”龍琉姝問。
“你不是即吃米又吃麥嗎?”飛鳥反問說。
馬圈開始有馬了,一個個高大神駿,肌肉大塊地凝結著,有的,身上還暴出蚯蚓一樣的曲紋。
“這裡哪個可以像飛孝的那樣好?”龍琉姝問。
“都是!能進馬圈的馬都是經過各種訓練的,因為喂的是飼料,這些馬牙口都很輕。”
飛鳥很專業地介紹說。
一個半裸上身的彪型大漢過來向飛鳥行禮說:“少爺,來拿馬嗎?”“是呀!挑個顏色好看的!”飛鳥把自己叔叔批的條子給他說。
“這匹‘五花絕’怎麼樣?”大漢介紹說,“經過超長超負荷超高訓練,並反覆加強過近距離突刺,簡直已經是極品了!”他邊說,邊拉出來走兩步,指著腳下的腳印給飛鳥又說:“騙你了沒?跨灶!”(馬走路時後腿邁步踏過前腿留的腳印!)飛鳥打了個哈欠,也不看就問龍琉姝:“你看呢?”“你給我選。”
龍琉姝扯扯飛鳥的衣服說。
飛鳥立刻搖了搖頭,表示不滿意,說:“野馬個個都能跨灶!”大漢嘆了一口氣,說:“少爺,你不懂,這野馬身子短,自然個個能跨灶,但你看這個馬!”“是呀!反正你說我也不懂,就別說了,換一個吧!”飛鳥說,接著,他看看龍琉姝,見她還是拿出讓自己選的樣子,心裡暗暗高興。
飛孝比較積極,指著一隻高腿的黑白間色的馬兒說:“要它,一定不錯!”大漢連忙牽過來,說:“陰白交色,這是一匹純種馬!馬純為貴嘛!”遠處,龍青雲,狄南齊也和提著一副鞍子的萬馬過來。
飛鳥嚇了一跳,立刻就打算扭頭跑掉。
“姚大!你別給他挑,他哪是不懂?他一小就混在馬堆了,那時我們都怕馬踩了他呢!”萬馬教訓完那漢子,就回頭問誰乘坐,狄南齊則溫吞吞地笑。
漢子自然以為萬馬他們都想搪塞給飛鳥個一般的馬,笑著聽飛鳥說話。
“是我要!”龍琉姝挽挽袖子本來想拉馬,但看飛鳥要跑,反過來一把抓住他。
萬馬低頭仔細看了看龍琉姝,只通過衣著就知道她是誰了,又看她脣紅齒白,嬌然欲滴,見龍青雲不置一詞就笑了,說:“讓他給你選,沒錯的!”“不!劣馬,不要!”飛鳥飛快地擺手。
“?,?騏!女孩子是騎起來挺好看的,不過它長了逆毛,性子肯定悖。
不但不是純種馬,還是一匹躁馬,不好!”狄南齊邊說邊贊同地點點頭。
龍青雲不相信飛鳥的眼光,說:“小鳥兒是碰巧了,你自個挑一個看看!”飛鳥看著萬馬在衝著他挑刺地笑,說:“這個紅色的胭脂馬。
對就是那個有點瘦,頭上滿是白毛的那個!”“飛鳥少爺竟然一眼能看出來?”大漢瞪大眼睛立刻誇獎說,“這是好馬中的好馬,只是前些日子生了病,所以顯得不怎麼精神,你卻一眼看到了!”萬馬嘆了口氣,看來對飛鳥的選擇很失望,說:“這匹馬是我試的,雜種馬,徒長了個好看的皮毛,誰知道你就選它!你好好看看,摸摸它的骨頭。”
“我六歲的時候摸馬就如摸——?熟得不能再熟了!”飛鳥大言不慚地說,但還是沒敢說摸馬如摸 女人,“首先觀馬骨,然後觀馬性,最後觀馬之韻!至於動手鑑定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已經用不著了。”
大漢邊牽馬邊過來,繼續捧他誇口的話,說:“那是,那是!”龍琉姝不放心,掂了飛鳥的耳朵問:“是不是故意給我選個不好的!”“不是!一點都不是!”飛鳥大聲抗辯,掙脫出來拉住馬韁繩,也不要鞍子就騎了上去。
那病怏怏的胭脂馬扯著瘦腿前走了兩步,給人的感覺是它就要走不動了,要臥在地下一樣。
龍青雲看看萬馬,再看看狄南齊,說:“這馬是在病著吧!”“它就是這樣的!”萬馬一臉蔑笑,再次嘲笑說,“這個馬我試過的,好到什麼程度我心裡有數!”飛鳥摟住馬脖子,好像在給馬說什麼悄悄話,突然拉緊韁繩,精湛地弓腿卡住馬腹,半彎著身體貼向前去。
馬一下給勒疼了,前蹄揚起仰天高嘶,鬃毛亂舞。
它的聲音長圓而極具穿透力,引得圈中不少馬匹都跟著嘶叫。
眾人都看到那匹馬似乎整個兒要飛起一樣,突然跳了起跑,約莫慢跑快到欄杆處,竟然老遠就跳,沒怎麼加速就跳過了一人高的欄杆。
飛鳥在外面轉個頭回來,一邊用手輕輕地撓動馬脖子,一邊給飛孝和龍琉姝擺手,讓他們快跟自己跑過來。
“雜種馬中也可以出逸品?”萬馬大叫,看住狄南齊問。
“觀馬如同觀人,這眼神就有氣色!”狄南齊說著說著,不知道心思跑到哪了,回身臉色就變了,“大爺!你說那巴比格呢?”“怎麼?他難道——,也是玩我們一刀?”龍青雲哂然,搖了搖頭,示意他有些神經過敏,卻還是在記著那個事。
“他不是個莽撞的漢子。
怎麼知道他不會先打聽了你的身份?”狄南齊頓時反悟,幾乎失色,“他定然是丟了信,讓牧場成為東部之矢!”“不會,不會!”龍青雲反過來勸慰他。
他抬手指指正大說其本事的飛鳥,示意大夥聽他的評論。
“你們看它的眼睛,有點憂鬱!這匹馬竟然能掩飾住自己的神飛,其實是逸品中的上上之選,千金恐怕也只能買上它的骨頭!”飛鳥故意這樣說著,以便讓龍琉姝更感激自己。
“真有你的!”萬馬過來挽了馬繩,說,“不知道你怎麼把它的風骨給拉出來的?就是抱上它說幾句話?”“當然不是,這就叫伯樂,哈哈!”飛鳥正打算介紹一番自己的觀馬論,卻聽到牧場中的警號牛角響了。
不光他聽到了,人人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