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恩威並用
官 穿進幽夢之中 豪門之約,撩人少爺求放過 龍鳳寶寶:總裁的獨愛 魔蠶 道行仙緣 謎都 末世修真之大叔完勝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忠犬 體壇之籃球教父
七 恩威並用
飛馬牧場這幾年來也不斷打敗馬賊,小的部落。
除去自己的武士外,旁邊亦已經聚集了三萬一千人左右。
這是草原上人們一種特殊的歸附方式,草原征戰不休,強大者提供穩定和保護,於是就有族人來歸附。
以前猛人的開拓者完虎骨達帶領自己的部落開始強大時,短短兩年內就歸附過十萬眾。
而到百年左右,一旦戰敗而完虎碧又死,龐大的國家立刻就在重重矛盾中分崩。
這與猛人的許多不當舉措有關,但和擴張過快也有牽連。
對於遊牧人來說,在這種歸附方式下,一但看不到希望便會離去。
牧場這麼多屬民自然給本身保障了更廣闊的空間。
現在,牧場裡的馬匹,牛羊都可以用山谷來量,尤其是有一批雲吞獸開始成型,那數不清的利潤可是滾滾而來。
在這利潤中,從民眾中得到的少量商業利潤,包括合養方式和輕微的賦稅在整體贏利中佔有的比例也在不斷地變化。
狄南堂的事業開始走向正軌,商閣組建,內地商行重組,增加,新建。
大量資金投入到北部,建立起不少生息伐木場(既栽伐並用),礦廠等等。
商業機器有條不序進行著,狄南堂的財富也多了起來.他現在有多少錢,恐怕要商閣整體人員核算多天才行,可自己依然是粗布葛衣,和以前無錢時沒什麼區別,定多是身邊多出了扈從而已。
花流霜依然沒有自己的孩子,她把心力都投到飛鳥身上,幾乎每個月都去看飛鳥。
牧場的學校建立了,周圍各族的貴族子弟有交錢來接受教育的,這讓飛馬牧場和周圍部落間的關係更容易維持。
飛鳥被蒙到鼓裡,絲毫察覺不到自己家的變化。
龍百川自然更不知道,自從那天從鎮廟回家,他便病倒了,接著又遭受了一次刺客的襲擊。
雖然刺客被當場誅殺,但他現在的狀況也是很不好,很難說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狄南堂受命趕回防風鎮,隨行的除了身邊十多名護衛,還有終於清閒下來的花流霜和三個孩子。
********整潔的院落裡,一棵碗口粗的樹上拴了匹馬。
飛鳥正站在馬上摘松子,突然感覺到不對,他一低頭看到花流霜,連忙跳下來,叫了一聲:“阿媽!你怎麼來了?”他近來做了自覺做不不對的事,心中咯噔一下想起,只是呵呵地笑。
“怎麼?不讓阿媽來看你嗎?不想阿媽嗎?”花流霜擁抱著他,親了一下說,“還有呢,我們的大部隊也來了。”
“叮叮!”飛田第一個跳了出來,接著是飛雪和飛孝。
“近來我練了幾記厲害的刀法,想找你比試比試!”飛孝一上來就來挑戰,很有把握地說。
“有完沒完,一來就打架!”飛雪不耐煩阻止他,說,“我還要我哥哥教我彈琴呢?”“彈琴?”飛鳥一下愣了,接著望向花流霜。
“我都知道了,不予褒貶!”花流霜輕笑著說。
“晚容姐姐好慘,聽說差點被你賣掉來換琴!”飛田跳過來一把扯住飛鳥說。
“飛孝,你去讓餘叔叔見識一下你的絕技,他可是最好的指導者吆!我每次能打敗你,其實都是他在背後,而且只是輕輕點撥一兩下的。”
飛鳥一這樣說,飛孝登時就圓起來的眼睛。
飛鳥暗道:才怪,就你那隻知道橫行直衝的本事還能用得著誰指點我?“好,好。
我去。”
飛孝立刻跑著找餘漢山去了。
“我那裡有好多好玩好吃的東西,飛雪和飛田去讓晚容姐姐幫你們找一下!”飛鳥又打發飛鳥和飛田離去說。
花流霜充滿感情地看著飛鳥。
眼前的飛鳥與前些日相比,個子又長高了少許,也可以算得上是修身隆鼻了,在不瘋癲的時候看去,在那雙隱現的星目裡,透著超出了他這個年齡的智慧,一旦嘴角輕抿便讓人有種沉穩的感覺。
僅僅看他如此打發眾少年,花流霜就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渾噩愛鬧的小孩了。
她靜靜看著飛鳥的舉動,突然覺得段晚容和餘漢山對他的觀感還停留在過去。
“阿媽!你為什麼什麼也不問?”飛鳥說。
“問什麼?那個買來的少女?還是你那來歷不明的琴師?”花流霜故作驚訝地問。
“阿媽不責怪我?”飛鳥問。
花流霜搖了搖頭,奚落飛鳥說:“你是準備把那女子當作侍妾呢,還是使女?”飛鳥一笑說:“什麼用處也沒有,算是在亂花錢吧!打算給餘叔叔作乾女兒吧。”
“愛心作祟?”花流霜坐到石階上問。
“有一些吧,主要是餘叔叔請求的。
我知道他有一個女兒在家鄉,年紀與那女子差不多大小,買來也是體諒他想自己的女兒。
那個女子在我們這的生活一定不如那個胖子家,即使那個胖子對她如何不好!”飛鳥猶豫了一下說。
“收買人心!”這是跳過花流霜腦海中的四個字。
“阿媽,你去過關內嗎?”飛鳥問。
“給你父親一起去過幾次。
你問這個幹嗎?”花流霜問。
“沒什麼!”飛鳥慌忙住嘴說,接著詢問,“阿爸呢?”狄南堂沒有時間與家人在一塊兒呆,他一回來自然立刻到了龍青雲那裡。
被龍百川壓制的亂像開始無法控制了,一群武士襲擊了大監,見到裡面沒有自己要救的人便把監牢裡的人隨手放了出來。
前去鎮壓的鎮防軍某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武士們從容撤退。
龍青雲還沒有來得及殺掉那些被關押起來的人。
田夫子接連督促他要趕快動手,用快刀斬亂麻的手法來穩定亂局形勢,但狄南堂不同意這麼做。
“一仁則便無復控制,這樣的事情我在諸國見的多了。”
田夫子說,“大爺要早早決斷才是。”
“防風鎮不同於諸國,人情盤結,殺一則要殺一百,殺一百則要殺一千!”狄南堂娓娓地反駁說,“何況關外民風彪悍,尊強者而不尊貴者,重恩仇,上位不足以懼,多殺無益!”“既然尊強者,更是殺為上!”田夫子爭論說。
“尊強者要有一個‘服’才行。
庭議時頂多殺一人就行了,一來當眾震懾,二來避免殺人過多而牽連太大。
當務之急是整頓鎮防軍,應該把前幾日鎮防軍中玩忽職守的人殺掉,並且責令他們在鎮治防的協助下捉拿劫獄放火的凶犯,理由足夠,贊同者必然很多!“安撫眾豪族,庭議成功則當眾釋放那些人,若必要的話解除他們的鎮職以做懲處。”
狄南堂接著轉向田夫子說,“田先生以為呢?”田夫子突然有種為他人做嫁衣的感覺。
龍百川定下的種種策略,無非是出於他的腦子。
整件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到目前來說僅僅是有點小亂,權力交接的大礙已經祛除,同時龍青風,龍青水的生命還能保全,這應該是天衣無縫!但他實在想不到半路里竟殺出個狄先生來,區區數言把功勞全部奪過。
“是呀,田先生。
我也覺得如此甚好!”龍青雲自然更相信狄南堂一些。
“我已經奏報遼陽郡守以求正位了!” 田夫子是當代大儒,自然不會把輕微得失表露出來。
他見龍青雲都這麼說了,也不再堅持。
“我調撥雪山族武士星夜趕來!並且已經通知鎮上三日後庭議,同時安排了一場巡行安撫。
前猛族可顏部扣押我們鎮的人,我已經派人交涉了,若是這兩天沒有結果,我便動員出戰!”龍青雲說,他口氣中有著前所未有的霸氣。
“遲一會,我還要宴請馬踏鎮來的獨孤三公子!”龍青雲說,“你們找個地方用點飯,然後趕快過來吧!”出了門,田夫子和狄南堂並肩走在青石路上。
“田老師是不是因為晚輩的出言不遜而不高興!”狄南堂是第一次和這關內聞名的學者見面,見他一直都不怎麼給自己說話,慌忙帶著歉意說。
“想不到關外還有你這樣的人才!”田夫子嘆了一下氣,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
“其實先生才是高明,只是不太清楚關外的形勢,略有些美中不足罷了!”狄南堂衷心地讚歎說。
田夫子有點慚愧地說:“愧不敢當!”稍微用了些飯,眾人又聚集起來,商量兩樁擺在手邊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劫獄的武士中有龍青風門下的人,有龍青水門下的人,雖然身份確定無疑,但都還未被抓到。
誰把兩者的人安排到一處去了呢,又是誰掩護了他們逃遁?防風鎮的最高層會議就此展開。
幾個龍青雲一系的人都表示是這是王家在背後主使。
狄南堂和田夫子則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另一件事就是與猛人可顏部的談判破裂,對方揚言要來進攻防風鎮。
可顏部並不強大,只是猛人草原邊上的小部族,不像蔑乞兒拖拖部這些大部族那樣,可以有幾個萬人隊。
“你看呢?狄民官!”田夫子詢問說。
狄南堂回來後被任命為鎮上民官,主理民務,即負責些農民耕養,農民賦稅的事情,是田夫子在龍百川面前建議來的閒差,以前從沒有有過。
“我看先把本鎮的家事儘快處理妥當,整兵並通報遼陽!”狄南堂說。
“我同意!全鎮戒嚴。”
田夫子說道,“整礪鎮防軍,所有民兵即刻歸隊,壯年男子有心殺敵者隨隊出戰,殺敵人一人獎勵一金幣!”“龍利揚!鎮防軍務如何?馬多駿呢?”龍青雲問。
龍利揚乃鎮防軍副統領,龍家旁系子弟。
正統領則由龍家家主擔任,通常副職是為正職的代言人,負責日常軍務。
“大爺!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殺了他,割下頭顱來讓眾軍士傳看!”龍利揚粗聲回答說,“只是為何狄大人不尋求其餘四鎮之助,而轉向郡上請求?靖康以前便任我們死活不理,如今兩面受敵,怎麼會來助我呢?”“田先生和狄先生怎麼看?”龍青雲轉問兩個人,畢竟這些建議都是他們兩個人說的。
“我家未能安定,其餘四鎮難保不會有人生出歹心。
朝廷有人來主持大局,方能成事!何況誰能保證猛人的舉動不是正衝著朝廷現在南方和西方熬戰前來試探?”田夫子冷然說,“我看獨孤家的人不怕趟混水在此時期來我鎮,說不定就別有用心!在此時期,要朝廷給主公一個足夠壓人的身份才是我們的籌碼所在。
除非四鎮有心叛出朝廷,否則便受我等節制。”
“妙!我也覺得獨孤老三帶數百人前來別有所圖!”龍青雲坐了話後諸葛,看了狄南堂一眼說,“他們定然失算,我還有暗兵數千呢,即使去打仗也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眾人商議之後,天色已經不早,宴請獨孤公子的酒宴已經安排。
有人來通知龍青雲,說鎮上豪門大多到齊,獨孤公子也已經到了!龍青雲便帶眾人入席。
宴席擺在明月堂,銅燈,爐火將此處映得通紅。
一干豪族大概都是戰戰兢兢前來試探,但看他們一個個都帶了不少族內武士便知道,他們對此行不報什麼希望。
龍青雲已經打算把眾議提前到今日,見他們個個如臨大敵,自個有些拿不準,低聲問狄南堂說:“會不會出什麼亂子?”“很難說,但事情緊迫,大爺也不得不挺險了。”
狄南堂回答說,接著在龍青雲的耳邊又說了些話。
“各位,大家來得早呀!”龍青雲從一側走了出來說,他看也不看眾人,就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
一干人紛紛給龍青雲行禮,龍青雲也倨傲地接受了。
“獨孤跋公子到!”隨著通秉的唱聲,一行八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年輕人有二十多歲,穿著黑色披裳,眉宇深峻,一看就知道是極有頭腦之人。
身旁有一文士,白麵額冠,一身青衣,氣度不凡。
身後那幾個武士,只是一看,就能知道是武功高強之人。
“青雲大哥!別來無恙呀!”獨孤跋拱手行禮說。
“客氣,客氣!”龍青雲說完後上前挽著他的手,帶他入坐。
“賢弟幾年不見,卻是更加挺拔出眾。”
龍青雲回到座位上打量了一番獨孤跋說。
獨孤跋如何不知道龍青雲話外有話,只贊他外表,但他也不得不出言謝過。
“聽說龍老伯病重讓位給你,我自然是知道青雲兄能力的,方知老伯此舉乃別具慧眼呀!”獨孤跋回上一句說。
這話更絕,人人都知道龍青雲以前出了名的紈絝,話中之話味道更是尖利無比。
龍青雲微笑不語,接著舉杯開宴。
三杯酒過後,龍青雲面露微笑,輕輕地問:“不知道獨孤公子是看家父的病,還是看防風的土地!”獨孤跋實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當即嗆了一口酒。
大廳裡頓時靜了下來,只有獨孤跋大聲咳嗽。
這比拼上的勝出立刻扭轉了龍青雲在眾人眼中的印象,那些豪門大戶紛紛在兩人面上看來看去。
“龍爺!這就是您的待客之禮嗎?當真是時時提防!”獨孤跋偏席的文士替自己主子解圍說。
“這倒不是,不知賢弟可有興趣邊喝酒邊看我整理家務?”龍青雲依然微笑著說。
“這個不大方便吧!”回過氣來的獨孤跋說。
“呵呵!若何不妥的地方,還要請獨孤賢弟多多指正。”
龍青雲客氣地說,可越是客氣,大夥背上的寒氣就越重。
“前些日子,有人劫了監牢。
鎮治防的人通知鎮防軍第二中隊隊長馬多駿,可馬多駿玩忽職守讓對方逃脫,那群亂賊至今尚無下落。”
龍青雲拿出他在女人面前的本事,娓娓地說,“初步得知這些人是二爺和三爺的人,不知道大家可知道猜想過是何人主使?”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更不要說喝酒吃菜。
王家家主王重陽突然跪上前說:“大爺,此事和我王家無關!”“你是我的舅舅,繼母之兄,眾人懷疑你也不無道理!”龍青雲轉過來問,“獨孤賢弟怎麼看?”王重陽面上俱是汗水,抬頭看向獨孤跋。
“僅憑懷疑毫無道理的!”獨孤跋說。
“是呀,僅憑懷疑確實毫無道理。
但我卻斷定此事非舅父所為。
我信任舅父!他老是我兄弟的舅舅,卻也是防風鎮人!”龍青雲走上前攙扶起王重陽,又說,“舅舅為何會因為流言而自危,快快請起。”
“但有一人不能放過,他玩忽職守,陷我防風鎮治安於不顧!”龍青雲把王重陽攙扶回座位後,接著拍了拍手。
一名武士大步從外面進來,捧了一個布裹並在眾人面前開啟。
人頭!人血已經乾涸,但大家都清楚地看到那是馬多駿。
“我等眾人自然要保防風鎮一方太平無恙,而馬多駿身為鎮防軍軍官,卻置軍法為不顧!在我龍家有家事在身的同時,他放走劫監賊人!此舉造成非常惡劣的後果,今示他的人頭讓大家觀看!”龍青雲接著看著獨孤跋說,“賢弟,你覺得這樣做怎麼樣?”“好!”獨孤跋不動聲色地讚揚。
那武士捧著人頭沿宴席讓眾人看,一個多年不見鮮血的老人當眾吐了。
走了一週,那武士又捧著人頭前去讓獨孤跋去看。
“置大義於不顧,人人得而誅之!”龍青雲的表演精彩極了,回到座位上猶不忘再大聲喝了一聲。
“接著我們談論第二件事,前些日子,鎮廟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吧。
今日我交之眾議,大家都說說怎麼處置那些人!”龍青雲說,“我想因此將他們滅族也不為過!”大廳內此時議論紛紛。
只有龍青雲和在自己側席的狄南堂對視了一下,接著,他不動聲色地吃酒切肉。
一名龍青雲身側的武士得到命令後大步出去,不一會,捆得像粽子一樣的七個人被壓了上來。
這裡面有五人是跟隨龍青風的,有兩人是跟隨龍青水的。
“賢弟怎麼看?是殺了下酒助興還是諸殺全族!”龍青雲輕輕地問。
“青雲兄的家務事,我如何能插嘴!”獨孤跋自然不願意陷身進去,他來便是取得防風鎮大族的支援的,如何會在這樣的事橫插一嘴。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若大人將他們一一放過,也是一件大度之舉!”獨孤跋身後的文士卻找了個牽強的理由來,目的自然是讓龍青雲反著做。
龍青雲不去理睬他,徑直問那些鎮上的豪族家主。
這些人早就在他的誘導下生出了主意,更害怕引火燒身,紛紛要求將一干人等處死,不要株連家族。
“費明遠!你等可聽到了?可有話要說,是否心中後悔?”龍青雲喝問下首跪倒的“粽子”們。
“我等求速死,請大爺放過我等親族!”一個又一個臉色如常的漢子大聲回答,龍青雲臉上也越來越凝重。
當真如狄南堂所說,此許人等皆是硬頸項的,無論殺之還是解除他們的鎮職都是防風鎮的一大損失。
“好!那我們現在就議論一下我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大庭廣眾之下想要弒父殺兄,諸位以為我要如何才好?”龍青雲緩緩地說。
“不若監禁起來。”
獨孤跋不得不如此說,眾人紛紛點頭,沒有人想到龍青風龍青水二人就被安排在隔壁,對大廳的議論聽得一清二楚。
“要是再有歹心之人等放他們出來一呼而從呢?”龍青雲不動聲色地問,“你等是不是心中都有這樣的打算?”“大人!我雖是待死之身,卻請大人放過兩位公子吧!”反倒是一個被束縛的漢子趴在那裡不停磕頭。
“為什麼?”龍青雲追問道。
“他們是你的親兄弟。”
那名漢子額頭都磕出血來。
“他們可當我是他們的兄長?”龍青雲大怒,把杯子擲於地下。
居於明月堂的人無不一震,外面即刻有武士過來檢視情況,幾乎有鴻門宴的氣氛。
稍微平靜了一下,龍青雲又指著酒席中的眾人問:“你們是不是個個都這麼想?都說來聽聽,今日言者無罪,也算是為主子分憂。”
有人開始隱諱地提出絕後患來,有人則說流放,有人則表示無論龍青雲怎麼做,他都舉四個手支援。
王重陽老淚縱橫,只是為兩個外甥乞命。
龍青雲突然一笑,鼓手要人把費明遠幾個人放掉,接著讓人增席設酒。
這一手大出所有人意料,幾個身上繩索被割斷的“階下人”也無不愣在當場。
田夫子在偏席的另一邊往狄南堂面上瞧去,見他沒有一絲驚訝,自然知道以上的安排出自誰手。
接著,龍青雲臉色一綠,想不起要用什麼道理說他們,於是說:“狄民官,你來替我說吧!”“大爺知道你們都是忠義之人,卻偏了忠義的方向,希望你們以後能明白!”狄南堂口舌不多,見龍青雲的模樣知道他卡了殼,接過來又說,“大爺多次和我說起這件事,惋惜之際甘願冒些風險,希望你們不要令他失望才是!”獨孤跋低聲問他身側的文士:“這是何人?”文士看了看反應強烈的堂內眾人,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看來宴中眾人也無幾人認識,主公何不出言詢問?”獨孤跋在費明遠,路歸等人謝過龍青雲入席的時候問:“不知青雲兄身左的這位是何人?”“先父任命的民官,常年在外,想必大家都還不太熟悉。”
龍青雲微笑著說,接著客套一番,說自己因為家事煩擾而怠慢,賢弟不可因此打消了雅興等等。
“我們看走了眼!”文士乘龍青雲四下裡勸酒的同時低聲給獨孤跋說,“龍青雲乃是虎狼之人,僅僅這番宴席就抵過我們花費的上萬金幣。”
獨孤跋不語,只是喝酒吃肉,不一會便起身借酒意告退。
等他走後,龍青雲詢問:“大家可知道他獨孤家的人為何此時來此?有人可以說說嗎?”大家議論紛紛,即使是收了別人錢的被別人拉攏的,也無不惡言相加。
接著龍青雲一轉口氣問他們自個是不是被拉攏或被送予金錢,大家自然個個抵口否認。
龍青雲則表示什麼金錢既然送來,不要白不要,只是不要忘記自己該怎麼做,要小心就行了。
大家也都開懷,似乎把一開宴的血腥抹得一點也不剩。
“金錢,美酒,佳人!這是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東西。”
龍青雲賣弄起自己多年的體會,接著拍了拍手。
不一會場中出現了一大群歌舞姬,接著又有不少陪酒女子出現。
不少急色的人稱讚起龍青雲來,龍青雲卻乘機和狄南堂,田夫子出來了。
“想不到大爺這麼好本事!”狄南堂讚歎說。
“還不是都是你安排的!”龍青雲說。
“我只是粗略地說了一下,卻想不到大爺你能這麼成功,可見大爺是天生的領袖人物!”狄南堂識趣地說。
田夫子雖然心中稱讚狄南堂,卻也讚美龍青雲的舉動來,接著提醒說:“主公美中不足的就是未能就此提出兵戈戰事,若是借美酒女人激勵一下,當真會是人人振奮。”
龍青雲看看田夫子,眼神像看怪物一樣,一點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的。
“有什麼奇怪的,我一個學生在聽我講課時就扔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主公和狄民官說說,什麼叫舉義之兵?”田夫子一臉高深地問。
“還不是說佔住理的一方?”狄南堂問。
“這樣專業的問題你們兩個討論吧,我去見見老二老三。”
龍青雲扔下這句話帶著武士離開了。
“兩國交兵何者為正?我也一直在想,卻想不通。
我那學生卻說,大義之所在即大利之所在,只是有時候其利被深藏了而已!”田夫子一臉你絕對不會想到的樣子。
“這--,這個話的對錯很難評論的!”狄南堂不願意相信這些話,但不得不覺得田夫子說的有道理。
“大義之所在乃天道之隱含,自然義兵多勝。
以眾人利益為驅的戰爭,自然是己方所謂的正義之戰,打敗猛人可獲不少奴隸,牛羊,參加的人都有份,又是被迫之戰,抹去了戰之惡,講出來是不是算是一種義?!”田夫子拍拍狄南堂說,“怎麼樣?你服了吧!”狄南堂大服。
有點酒意的田夫子自然不放過他,繼續說:“若你知道我教出的這個學生只有十二歲,會怎麼想?”“十二歲!田翁開玩笑了吧,我家十二歲的崽還除了好吃就是好玩呢。”
狄南堂搖頭不信。
“哪天讓你見見。”
田夫子說。
“猛人此次借弱小的可顏部前來,已經不同於往日。
他們勝了,則戰意堅凝,妄圖恢復往日風光的大猛國,必然繼續南下。
最先主戰的一部原本就具有相當的號召力,勝了呢?說不定會促使猛人召開各部族族長會議,重新統一。
從此,猛漠草原上各部個個南下。
一戰而敗,則離心而散,我鎮則威鎮塞北。”
田老夫子又說,“老夫我雖然不怎麼知兵,卻也知道猛人這等心態,就是個個妄圖恢復大完可汗在時的風光,誰給予他們這種風光,誰給他們牲畜俘獲,他們便服從誰。
所以我們一戰勝,則以後步步輕鬆,一戰敗,則猛人之勢再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
“是呀!這次最有可能是土耳庫部族借可顏部南下,土耳庫的聲勢越來越大,幾乎蓋過了以前的六大族,否則其它部族就是勝了也掀不起多大風浪,也就不會有出兵一說。”
狄南堂說,“再怎麼說,這裡都是靖康的土地嘛!”幾天後,大街小巷都貼滿田晏風起草的告示。
一個金幣幾乎可以買上一頭半大的牛,這種驅戰之法自然極大地激勵了防風鎮人,武器和披甲的銷售量暴漲。
街心有一處名為“花鷹”的通貨鋪更是賺得大發,老闆很有眼光運來一批質素上等的兵戈用品,無論是少年郎還是中年大叔都排在外面買兵器。
“飛鳥!你也來買兵器呀。”
突然有人問排隊排得近似於要睡著的飛鳥。
飛鳥一看,才知道是六個學長學姐,為首的一個是龍青雲的大女兒龍琉姝,剛才問他的人叫龍動。
學院的人數並不多,雖然飛鳥深入淺出,和這些學長學姐的也認識。
“是呀,散兵殺敵一人得一金幣,俘獲之物自得,一姓之人累計額上還有獎勵,將來發給家長,這樣的好事怎麼能不去呢?”飛鳥一付迷醉的樣子。
“就你!”龍琉姝比劃了一下飛鳥的個子,輕笑說,“就你?!聽說前些日被我妹妹揍的好慘!”飛鳥後面就是好戰的飛孝,還有“屁牛”牛六斤和“小螞蟻”馬義,他聽自己的醜事被揭露出來差點沒有逃走。
“你是誰?敢這樣給我大哥說話?要不要比試比試!”飛孝解下自己的合手大劍大聲說。
“童兵!兒童兵!”龍琉姝笑得天翻地覆,他回頭問身後的人,“厲害吧?!”“你!”飛孝自認為正牌勇士,自然不屑於單挑女子,他立刻向龍動旁邊的一個大個子勾了勾手指說,“就你!我要和你決鬥!”“我!”那大個子指指自己,有點不敢相信。
他叫李奧飛,父親是鎮防上的軍官,自小力大,不敢相信飛孝一上來就挑上了自己。
“決鬥狂!你還買不買皮甲?”飛鳥叱呵他說。
“不礙事!你替我挑一個就行了。”
飛孝態度堅決地說。
“我們走吧!”李奧飛很沒面子地說,心中以為飛孝定然認為他是幾人中最差的才挑上了他,他的避讓便是不想在美女面前烙下和小孩決鬥而引起的不好印象。
飛鳥見勸不住,也出了佇列,牛六斤和馬義也跟了來。
“想想,小兒童們,這裡面怎麼會有你們穿的皮甲呢?”龍琉姝惟恐天下不亂地笑著說,“你們要能打贏大個子,我給你們一人做一件!”“算啦,龍大小姐!贏了你當真是能做甲衣嗎?我們可是為你家去打仗也,被這樣侮辱,也太讓人心寒了!要是我當眾一喊,咳咳!”飛鳥一邊拉住飛孝一邊說。
“小鬼,怪不得我妹妹做夢都罵你!”龍琉姝弄明白飛鳥的話後,讚賞地說,“這樣吧,我們一隊,上陣殺敵怎麼樣?”“姝小姐,這怎麼行呢?我們上陣是殺敵還是保護他們?”身後人個個不同意。
“姝小姐,殺人嘛,不是我們的興趣所在,我們可是去發財的。
再說我再怎麼說也是他們幾個的大哥不是?有著權力在手的人,怎麼捨得放掉?要是跟上你去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飛鳥搖搖頭笑著說,“不若大家跟我,有財大家賺,有命大家逃!”“去!比試,三局兩勝!輸的一切都聽贏家的安排。”
飛孝根本不明白飛鳥的意思是擺脫他們,反倒橫插一刀。
“三局兩勝?”龍琉姝和這群高階學生們紛紛大笑起來,倒似乎忘了他們先前大多數人都是堅決反對面前四人跟隨了。
“你要是能打贏李少,什麼都依你!”一個叫錢華的女學長說,她是錢氏一族的嫡孫女,正在被李奧飛追求。
飛鳥看既然無法阻止兩邊的戰意,點點頭說:“好吧!那就三局兩勝吧!我們各挑出三人,定下每場出來的人。”
大夥存著玩玩的心情找個附近一家不錯的演武場,因為這家姓獵的教習帶著徒弟都著手上戰場的事情了,旁邊觀看的只有一個老頭,兩個老太太。
龍大小姐這一方是李奧飛,常柏和龍大小姐。
飛鳥一方是馬義,飛孝,和飛鳥。
飛孝因為未能和李奧飛一戰而氣鼓鼓的,但還是遵從了飛鳥的安排。
馬義和李奧飛相互行了個武士禮,雙方退後拉開大約十步距離。
李奧飛輕蔑地一笑,劍都懶得出鞘。
馬義把馬刀下襬,側身而立。
李奧飛和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你這死小子怎麼還不進攻?”李奧飛不好意思先出手,只好問馬義。
“這叫戰略!”馬義學著飛鳥的樣子回答說。
一旁觀看的老頭開始給自己身邊的兩個老太太講解開了:“武技高到一定程度,就會發出一種氣勢,也通常所說的氣勢。
現在雙方對壘中其實比拼著氣勢,一旦出手就會勢若奔雷!”一個老太太有疑問起來,說:“那個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厲害了嗎?”老頭有點答不上來,想了一下才說:“兩人實力差不多了才比試,否則送給人家打嗎?”李奧飛有點沉不住氣了,見對方卻不瘟不火,不由心中一凜,慌忙收起自大之心,拔出自己的長劍來。
他的劍長不過一尺半左右,身寬大接近五指寬,中間的脊骨經過特別的加持,看起來不但寬大,而且有種如斧頭一樣的質感。
僅僅從這上面就可以看出其人必然臂力,膂力都非常出眾,攻擊起來貼身而來,並且勢若奔雷。
李奧飛輕挽了一下手中的兵刃向前作了個滑步的勢態,人人都知道他要攻擊了。
就在此時,馬義丟下兵器大叫說:“我輸了!”在對方的譏笑中,飛鳥僅僅只是抱以微笑。
而旁邊觀戰的一個老太太又有疑問了:“那小孩不是和那大個子勢均力敵嗎?怎麼突然丟了兵器呢?”“這就是氣勢,不戰而曲人之兵!”老頭一仰眉毛說,“若我說的不錯,那小孩背後的衣服恐怕都溼透了!”第二場是飛孝對常柏。
兩人剛拉開距離後,飛孝就奔跳起來,雙手大劍在空中掄起一道光亮。
常柏慌忙用劍格擋,卻想不到飛孝的劍不偏不倚正劈在他的護手處。
在一聲巨大金屬交擊聲中,傳來的力道讓常柏手臂為之一麻,虎口都差點破裂。
“這一劍是劍借身勢,又是雙手抱住劈擊,勢力威猛。
不過放到一個年齡身體都不大的孩子身上,是絲毫不能給對手造成多大傷害的!”老頭又開始內行地講解,他的手臂已經悄悄搭在一個老太太身上了。
身受此劍的常柏卻知道這一劍的威力,他手臂痠麻,一點也回不過來,先機頓失。
這時,飛鳥拍起手來,成為一種奇怪的節拍,飛孝的進攻竟然和擊合的節拍隱隱相和,時緩時急,時輕時重!常柏根本就是被壓著打,他機械地擋,痠麻的手臂更痠麻。
“笨蛋!躲呀!躲!”外圍的幾個同伴看他形勢不妙,紛紛提醒他。
身在圈子裡的常柏卻有苦說不出,他哪有機會躲呢?對方硬是直線進擊,讓你的新力一波一波渙散,若是能躲自己能不躲嗎?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幾人之間相對差的,可對方的攻擊也強的離譜。
“我認輸!”場內的常柏一直沒有機會扳到一絲機會只得大叫投降。
但接下來的一擊還是打掉了他的兵器。
“哼!太弱小了!”飛孝輕蔑地說。
同伴們的眼光也差點把常柏吃了。
“咦!你不是說這樣的擊打沒有多大用處嗎?”左側的老太婆問。
老頭有點尷尬地,他已經成功地摟了一個老太太到懷裡,一隻手臂已經搭在另一個老太太身上。
“這個嘛,那個小孩高明在修煉了奇妙的勁力,對方自然抵擋不住!”第三場自然是飛鳥和龍琉姝。
毫無疑問,他用了中馬對下馬,上馬對中馬的辦法,雖然他從沒有想過與女子對敵,但是賭約之下也由不得他了。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龍琉姝才是三人中最強的。
“龍大小姐,我可是沒有帶兵器!”看到龍琉姝手中拿了柄短銀戟,飛鳥攤著兩個手說。
“那邊不是有兵器架嗎?”龍琉姝指著旁邊的兵器架說。
“我去拿東西時,你可不要乘亂出手!”飛鳥說著廢話,到兵器架上開始挑選兵器來,換了槍又換棒,換了棒又換刀,換了刀又換劍。
“你倒是快點呀!”龍琉姝不耐煩地說。
“好!好!”飛鳥嘴裡說著,可一直揀來揀去的,拿不定主意。
直到大夥反覆催促多次,飛鳥這才捧著一大堆兵器過來。
“你看這隻劍。”
飛鳥揮舞了一下,面上堆滿失望地說,“哪能合手呢?”“來,你再看這刀!頭重腳輕,極度不合理。”
飛鳥向龍琉姝招手說。
“我們空手對搏也行!”龍琉姝說著,說著,走了過來。
飛鳥拿起一把長槍,用眼睛瞄著說:“看,柄一點都不直,你來看看!”觀戰的老頭摟著兩個老太太偷樂著不忘解釋說:“兵器是一個武者的臂膀,若是沒有合適的兵器在手,將是很不適應的。
那個孩子果然是武道中人,對兵器苛刻若此,武技一定精妙到大師級的境界!”龍琉姝半信半疑地聽飛鳥說話,接過他手裡的長槍,一隻手拿著斜指,閉著一隻眼睛看。
眾人也紛紛圍了上來,指責飛鳥避戰的也有,幫飛鳥挑兵器的也有。
大家忙得不亦樂乎的同時,誰也不去留意飛鳥。
“你輸了!”飛鳥的一聲嘆息傳到大家的耳朵裡。
大家這才注意到,飛鳥已經把刀架在龍琉姝的脖子上。
“哥!你這是耍賴!”想不到的是,連飛孝都在此時看不過眼了。
大家紛紛義憤地譴責飛鳥。
“這叫策略!你懂嗎?你懂嗎?還有你!”飛鳥問了一週,這才在龍琉姝耳邊打了一個響指說,“是你夠笨呀!輸了要賴帳嗎?”“是你耍詐!”龍琉姝在大刀片子之下依然討伐。
“你怎麼不耍給我看?耍詐贏了不也是贏嗎?”飛鳥呵呵地笑個不停,“真沒想到隨便就撿了幾個小弟小妹。”
“你贏了就贏了,趕快把姝小姐放了吧!”龍動無所謂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