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卷 十四節

第四卷 十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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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十四節

第四卷金階玉堂青松在,任爾東南西北風十四節狄阿鳥的話有了驅散的意思,大夥個個在心中悲切。

人總是貪逸慣己,哪怕眼下環境惡劣他處便可逢生,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捨得離開。

董雲兒卻為父親和花流霜的話忿忿,不滿她為何老是自己父女帶大夥離開,而讓作俑人——狄阿鳥置身事外,更不要說花流霜用糧食換取家中宅地,撕毀狄阿鳥許諾的契約。

她終於在眾人分神的縫隙中站起來,大聲指責花流霜:“狄夫人,你怎麼能把事情都推到我父女頭上?人是他帶回來的,酒坊是他開的,不說他對我父女的許諾算不算,長月地貴,我家祖上傳下來的地只換那一點糧食麼?!”花流霜聽她爭得句句是理,論出的是非矛頭直接指向狄阿鳥,不禁淡淡一笑,示意她不要激動,繼續往下試探:“這樣說來,確實是我家的不是。

可我也不是提出解決的建議,讓大家都好嗎?我籌集些款子,糧食,定然不會讓你父女虧上。

你們反正也是要離開長月,僅僅帶眾人一程,安去我兒子的擔憂而已!”“也就是說,我們拿了錢,糧食,出去管不管他們都行?!”董雲兒反問說,“都好的建議就是拿錢出來?!把你兒子的事抹去?!”花流霜暗贊面前少女厲害。

話刺到狄阿鳥,花流霜來不及再說,狄阿鳥走來,看著董雲兒,激動地叫囂:“一點也沒錯,我若棄下此地眾人,就不是我阿爸的兒子。

這可行之法其實不可行,連董雲兒個白痴的無賴都看不起我。”

花流霜和風月驚愕,連場地眾人都反轉別視,大夥都發覺自己先入為主,錯怪了狄阿鳥。

反應過來的花流霜恨不得起身給他倆嘴巴子,問他是不是鬼迷了心竅,自己不但勸著眾人,還摸著董氏父女的底細,而他這一插話,立刻讓自己前功盡棄。

董雲兒聽他這麼說,也覺得自己指責過分,帶著微微歉意說:“那,這可是你兒子自己說的!”大水吃了一臉的油,他小時候跟董老漢練過拳,在一邊不說幫誰的話,反傾向於保留現狀,從風月那兒聽過另一種設想,比劃說:“大家不掛旗,不打鐵,朝廷未必說大夥就是匪!”狄阿鳥立刻承認自己的不是:“我玩的,下次不再掛外號?!打鐵,偷著打?!”風月先生慌忙去扯拉他,打算去一邊好好給他交心相談,見他不肯,只得長噓了一口氣,問:“要是有人告發呢?”“誰告發?我殺他的頭!”狄阿鳥冷哼一聲說,“怎麼能任人誣陷?!我想了,剛才也說了,我要給朝廷上書,讓朝廷安排,要是他們不管,我就帶所有的人走,回我老家去!”花流霜氣狠反笑,狠狠地盯住他,想責問朝廷會不會聽他的,去特意安頓他們四十多個人,他又有什麼途徑上書奏事。

但她站在勸說眾人的角度,只有先考慮這樣會不會讓眾人反感。

此時,風月卻搶到了機會。

他從發愣走出來,只是問:“你覺得上書有用嗎?你上給誰?!”狄阿鳥沒去看花流霜,他有些激動地拾起一碗酒,四處伸著讓人看,然後一腳踩到案子上,大聲說:“那也要上書!”說完,他昂頭喝酒,一飲而去。

上書請願自然要擂響朝堂天鼓,不管是何結果,都要流配千里。

一說,大傢伙都激動起來,董老頭忍不住一拍桌子,激動地站了起來,怒聲讚道:“好!真少年義士也!我董荊江白活五十多歲,浪得七尺之身,算我一個!”在男女都叫嚷間,一個消瘦的男人拿了個碗走出來,跪在水甕那裡舀了水,抬頭喝去,說:“我也算一個,我楚漢陽也願意算一個!”花流霜沒想到自己兒子有此一鬧,也沒有想到鬧出這樣的結果,和風月面面相覷。

冷風四鼓,眾人爛衣飄飛,豪情萬千,踴躍上前參與。

連大水都受到感染,跳起來個湊熱鬧。

花流霜再看狄阿鳥,把恢復了的辮子披於頭上,拿馬靴撐在滿是食物的案子上,如同火光下勵軍的將軍,雖然憤恨,卻也覺得有點兒巴特爾模樣。

董老自覺鳥字不雅,便用前字稱呼,以示敬意:“飛公子要怎麼做?”“我明日上一書,讓張國燾阿叔代我送去朝廷!”狄阿鳥豪氣地說,“讓他告訴朝廷,我阿爸的官爵是怎麼來的,把這裡要作封地怎麼樣?!”大夥一下兒驚倒一片,才知道把他想得太偉大。

不過,狄阿鳥所爭多少帶有大家的心願,大夥也個個湧先。

風問月:“你有把握讓朝廷聽呢?”狄阿鳥不滿意風月老是搭話鑽隙,怒視表示心中很不滿,但隨即看到了自己阿媽目光犀利,只好怏怏地將放在桌子上的腳拿回來。

風月卻沒有駁斥,覺得現在張國燾靠上了岳父,老爺子可以爭自己的名份了,只是這塊地,八不挨、九不連,他點點頭,回首朝花流霜看,試著讓狄阿鳥試一試。

狄阿鳥看大夥慢慢露處被閃的感覺,只認為被震驚,被感動,叉腰一笑,大聲說:“小時候,我阿爸告訴我說,要做豪傑,就要敢擔責任。

我自然也是英雄好漢,怎麼能拋棄別人就跑?”風月看他抬頭理髮,胸脯抬得高高,知道他又陷到自我陶醉中,便自己走去給花流霜商量怎麼好。

事情也就此告以段落,將好與壞都埋到深夜。

次日,秋陽高耀眼,天氣極好,是打獵的好天氣。

眾人繼續在狄阿鳥的安排下出去忙碌,一早就出門。

狄阿鳥自己沒再去打獵,和幾個獵人留在家中,寫奏疏,等著一干少年跑來,讓自己賠馬。

吃過飯,他早早伏在案子上,鋪開白帛,奮筆疾書。

風月和花流霜透過氣,不管怎樣都不能武斷反對,免得他愣頭愣腦,暗中跟著流民們跑,都無奈地坐在他旁邊,指點他點事實,期待他一書成功。

最終,狄阿鳥擱筆,示意大家來看。

兩人微微探頭,見他面前的白帛上全都是塗抹痕跡,大大小小的字橫七豎八地躺著,都不看好。

狄阿雪則迫不及待讀出聲來:“我阿爸小時侯就勤練弓馬,劍法好,刀法好……,後來他去打仗,指揮得方,加上我的幫忙,打敗了猛人好多年,什麼?是五萬人。

用很多年時間,共計打敗猛人五萬。

他運謀籌劃,輕鬆到像在家裡和龍青雲阿舅喝杯茶,都是罅隙間完成一戰,常有一箭鼎定天白山的神話流傳。

此功勳雖彈指得來,卻也讓勇士的身血染紅,將軍的腦汁橫溢。

我家就有許多人倒下,我的愛犬和牲口在一戰中犧牲,我餘阿叔纏得滿身都是繃帶,就像我的愛犬,我鎮有很多人,都提著人頭看望長生天。

“我阿爸滅完猛人的志氣,功成名就,仍然不驕傲。

他接著去平叛,怎麼平的我不知道,反正平了,再後來,他來到長月,準備建立更大的功勳,為天下謀糧食。

可是朝廷不賞,反讀錯文書,將我阿爸貶低到沒品沒爵,我心永憤。

嗚呼,其義士報國,國家不恤,豈不寒了芸芸眾士之心?灰去志智之志?……”狄阿鳥對他這半白半文的書還是很滿意,問:“怎麼樣?是不是字字珠璣?”風月看著自己教出來,寫文寫成這樣的,心裡都想哭。

花流霜卻也沒覺得不妥,說:“讓你老師給你潤潤筆!”“還要潤筆?”狄阿鳥呵呵一樂,問,“書言意,詩詠志。

這還不行?”“行!所以才要潤筆!”花流霜說。

狄阿鳥把筆交給風月,自己當參謀,讓他修改。

正說間,外面有人來。

狄阿鳥已經知道昨日的事,猜想是別人來要馬,慌忙走出去。

出去他才知道不是,黃家兄妹帶了幾個少年男女打獵經過。

黃天霸今日穿了一身皮革束腰,**烏龍駒趾高氣揚,一雙滿目意氣分發,顯得格外地颯爽。

他醉翁之意不再酒,也不為狄阿鳥介紹這些少年,一來就詢問其它人,特別是再問董雲兒。

為了留下幾匹馬賠償別人,董雲兒也沒出獵,這會正和其他獵手在殿後的院子裡打野喬籽子,因為阿鳥母親在,也沒出來趴在狄阿鳥身邊揶揄。

狄阿鳥以為大夥來叫自己打獵,格外地高興,上前悉心詢問黃皎皎現在好不好。

黃皎皎正在和兩個少女唧唧喳喳說話,沒時間理狄阿鳥的,愛理不理地說話。

而一個少年人卻對狄阿鳥的頭髮感興趣,嘿了一聲問:“喂!小子,你怎麼紮了一頭辮子!”狄阿鳥順聲音看去,見說話的是一個很清秀的少年,額邊兩處頭髮如狹長的柳葉一樣垂下,頓時好感大生,告訴他自己的頭髮是家裡很常見的。

少年動手鬆了松自己胳膊上臂帶,問他是哪裡人。

狄阿鳥坦然回答,並反覆給周圍的人解釋地方在哪,結果卻惹來一陣大笑。

有的少年就說:“說了半天,原來是個番子!”狄阿鳥無話,愣愣地站著,看著笑他笑得花姿亂顫的幾位少女。

一種油然的血性升起,他也不申辯,怒氣衝衝地說:“番子就番子,未必不如你們!”黃皎皎看住狄阿鳥,笑咪咪地說:“小鳥兒!你別生氣呀!你的頭髮真的很好笑,衣服更好笑,現在的樣子更好笑!”一個雪膚花貌的少女用手掠上髮絲,興奮地說:“是呀,是呀。

我把你畫下來。

“她從自己的小馬上爬下來,差點沒摔跟頭,狄阿鳥哼了一下,終究還窩有氣,扭頭不理他們,心想:我阿妹下馬怎也不會這麼狼狽。

他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少女已經在被袋裡摸出筆墨,然後解下一把一張大紙披在一塊木板上,斜著搭伸馬背。

這些人打獵也未必能打到,就是找些樂子,也不怕誤時,跳下來伴著那少女,有人叫著讓狄阿鳥擺姿勢。

狄阿鳥也好塗畫東西,見少女看住他,手中筆管大勾大折,被勾起很多好奇,便挺起胸脯,叫嚷:“要畫好一點!”幾個正玩的孩子跑過去,引得幾個少男少女的嫌惡,畫畫的少女驚呼一聲,怕髒髒的孩子碰觸到自己,慌忙挪動,說:“該死!快滾開!”幾個少年用撐著腳,遠遠地蹬,個個叫著“滾蛋”。

狄阿鳥喊三個孩子到自己身邊,口裡貶低說:“不就是畫畫嗎?有什麼了不起?!”三個衣服是汙垢,還編著麻片葉子的孩子就來到他旁邊拱住,用滿是好奇的眼神瞄住面前這些男女,笑呵呵地左右抱擁狄阿鳥的腰腿囈語。

狄阿鳥哄他們去找朱溫玉,擺出抱月入懷,滿弓射鵰狀,斜馬輕壓,斜身半仰。

眾人見他擺得誇張,紛紛督促那少女,鬨然道:“費青妲,再畫不完,他就倒地了!”狄阿鳥見眾人鼓勵,乾脆抬起前腳,一腳駐地,身子俯仰,以模擬馬上換位。

黃天霸早下了馬,直走進大殿說要討些茶。

花流霜忙見是他,連忙讓他坐,問他怎麼得了閒。

她也以為黃天霸來找狄阿鳥打獵,把狄阿鳥賠人家馬的事說一說,要他等上一會,等來討馬的少年來過,再一起去打獵。

黃天霸本不是要喝茶,不得不當真,只好難熬地坐,直到外面聽到亂烘烘的,才跟在花流霜後面,出去看一看。

費青妲的畫勾勒好,線條不多,卻神韻非常,少年們聚頭去看,狄阿鳥也趕上去看,只見得畫中先有一牛,腿高如人,奶袋低垂,自己腳踩牛糞,仰身吃奶,而斜起的身子下,是兩隻小兔,在吃自己垂下的小辮子。

他看著、看著,順勢貼近黃皎皎,見一少年在黃皎皎身邊,神態親密,心中大醋,連忙把那少年推到一邊。

回頭敬佩地說:“畫兒畫得好!”費青妲不吃他贊,取笑那少年:“他搶你女郎!”狄阿鳥慌忙申辯,拉住那少年給旁人說:“我見他沒洗澡!“四周人起鬨,少年臉紅,羞惱不已。

一個高壯少年橫裡出來,推上狄阿鳥一把,說:“不要欺負我弟弟!“花流霜他們走到門邊,一眼看到一大群少年摁住狄阿鳥鬧,四處躲藏的狄阿鳥鼻子都流血了,卻只推搡,而不掄拳,再一看,一旁黃皎皎攬著費青妲,叫得起勁,喊著要那些少年好好教訓狄阿鳥。

花流霜冷冷地掃上一眼,拉著大聲喊叫的阿雪,淡淡地給黃天霸說:“他們在鬧著玩吧!”黃天霸“恩“一聲,不但不作勸阻,還左挪右晃看著笑,說:“小鳥兒弟弟還真厲害,這麼多人摁不住他?!”狄阿雪推搡阿媽,叫她管一管。

花流霜也不去管,問風月:“看我兒子多厲害,帶著鼻血四下躲!”風月冷笑著掃了一眼,回身搬了兩個墩子,一個給花流霜,一個自己坐,遠遠看戲。

狄阿鳥在土堆中亂翻,一腳蹬掉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折身再躲到另一堆土那裡,衝兩邊上來的少年說:“說好,不打鼻子不打臉!“正說著,一個少年從背後的土坡上撲下來,抱住狄阿鳥滾。

狄阿鳥翻身把他壓住,呵呵衝著少年笑,回身大叫:“說好的,不再打臉!“剛說完,腿風掃來,一隻馬靴的影子已經到了臉前。

狄阿鳥慘叫一聲,滾出好遠,捂住面孔爬起來,手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