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卷 第八節

第一卷 第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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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節

第一卷點石成金尋常事,丈夫出世立功名第八節花倩兒和他分別後就陷入惆悵和興奮中。

她認為自己今日有點胡攪蠻纏,改日定能說服那個溫和的男人,正思考第二天的可採取的步驟,見龍藍採搬了自己的被褥來到,大為驚訝。

龍藍採從王芳草那裡得到賭氣話,是後來才從其它同伴那知道狄阿鳥沒事的,一見花倩兒就迫不及待地問:“倩兒姐。

你把那個孩子送回家了?”“還沒有。

阿婆想收他做弟子。”

花倩兒邊回答邊奇怪,接著乾脆把經過一古腦地倒給龍藍採聽。

“你見到他阿爸了?”龍藍採有點臉紅地問,接著爬到花倩兒的耳朵邊小聲嘀咕。

“我卻擔心連這樣的小事都讓婆婆失望。”

花倩兒不願意多說,幾下就爬進皮褥,躺在那裡發愣。

見她在那兒發愣,龍藍採不合時宜地撩撥說:“我三哥今一天不見你,心裡就癢癢。

我給他說了,只要他把自己的女人都休了,你就會答應他。”

“他是不是說:‘那也好。

先答應著,到手再說。

’”花倩兒接著她往下說。

“你怎麼知道?!”龍藍採怪異,接著嘆氣說,“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想侍奉長生天。

長生天既然造了女人,又造了男人,說讓你好上就好上,抗拒也抗拒不了。

你大概還沒遇到能進你心的人。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碰到一個,會讓你半身發酸,心呼咚咚地跳,只想大著膽子抱著他不放。”

“你碰到了?你怎麼知道?”花倩兒問。

“聽別人說的。”

龍藍採連忙說。

花倩兒笑笑,老老實實地說:“小姐。

我和你們不一樣,沒有父母之命,生身之門。

沒人能真正把我看在眼裡?我要是連這點都心裡沒數,就只能受人騙,受人欺凌。

貪圖須臾之歡而痛苦終生。”

“那你替我算一卦吧。”

龍藍採也鑽進了被窩,弓著頭請求。

花倩兒一愣,突然想起狄南堂講給孩子們的“烏鴉和病人”,忍不住問:“要是一個人生了病,說是他家的烏鴉作祟,你信不信?”“那要看是誰說的?”龍藍採說,接著廝磨她道,“快嘛,快給我算一算。”

“要是薩滿說的呢?”花倩兒問。

“應該是鬼神作怪。

趕走就好了。”

龍藍採說,“有人請你看病?你和那個薩滿看得不一樣?”花倩兒只好“恩”了一下,裝著入睡想事,細細去回味今日遇到的那個男人。

這時,對方那雙溫和可親的眼睛又浮了上心頭,介紹燕簷子時的姿態揮不去、趕不走,心跳不禁漸漸加速。

和花倩兒一樣,龍藍採也有心事,但卻一想就困,飛快地沉入夢鄉。

她睡得安穩,到天剛朦朧想亮就爬起了床。

捺不住地弄醒花倩兒,講及與狄南堂邂逅的經過,懇請花倩兒幫自己想個感激地法子。

花倩兒聽龍藍採倒了“一筒子”,稀裡糊塗地坐在那打著呵欠,經過反覆督促,這才從自己的考慮上說:“還是要給你父兄說一說的。

你一個女人,還能怎麼感激他?”龍藍採苦惱地說:“可是我怕。

怕他們用財物簡簡單單地打發。

那哪算是真正的誠心誠意呢?”花倩兒心裡莫名其妙地一顫,想到那個男人的深邃和溫和,頓覺龍藍採給了自己只可意會的壓迫,不禁以不緊不慢的點頭透露出自己的內心。

所以,她沒把自己對龍藍採言語中模糊捕捉的判斷直說出口,只是以思考過的穩重說:“不會的。

也許他正有什麼事需要你父兄的幫助。

知恩圖報,才應該投桃報李。”

“可我就想憑自己感激他?怎麼,還不行嗎。”

龍藍採不快,有些急躁地說。

花倩兒無緣由地矛盾,不肯牽涉其中做扯線人,只好說:“那你這麼早把我推醒,是想透過我送去兩牛兩羊吧?還是想給我說,準備幫他一把,讓他和你表哥談成生意?他也就是一個粗魯的販子,你出面總是不好的。”

]“你是說。

讓我在王顯表哥那幫幫他?!”龍藍採問。

“不,不!你表哥也不會聽你的。”

花倩兒說,“要不,你給大爺說一下。

他最能和人說上話。”

龍藍採搖頭不肯。

花倩兒越發肯定她存了“以身相許”的打算,實心實意地堅持自己的建議。

等龍藍採悶悶不樂地出門,喊三喝四地去吃飯,花倩兒一面準備早飯,一面想到切身到來的感覺。

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如同一朵飽滿的玫瑰花兒,一分分地成熟,綻放,芬芳幾乎吐盡,並非從無嫁人之想,此時忍不住又回想這幾天的經歷:自己受感召解救狄阿鳥,接著又受龜山婆婆之託請求他讓狄阿鳥留在龜山,而自己接受託付後竟帶有非說服他不可的慾望。

她心亂如麻地想,這難道真是長生天的旨意?我該怎麼辦?!※※※早飯後,她有些忐忑地來到狄阿鳥家,才知道狄南堂一大早被北面穆通阿寨來的漢子叫走了,就讓趙嬸準備一些衣物,由自己帶給狄阿鳥。

這時,她已理智地認識到,像狄南堂這樣有意和王顯合夥做生意的人,不會續不上妻子,關鍵在狄阿鳥那兒。

也就是說,要想讓他動心,得讓阿鳥動心。

她僅有一點挾恩之想都黯然滅盡,看著趙嬸找衣物,挑柳木弓,鵝翎小箭和木片刀等玩意,就在一旁哄飛雪和狄阿孝。

狄阿孝和飛雪卻早已把眼睜大,趁收拾狄阿鳥破玩意的機會混水摸魚,一個抓住漂亮的貝殼,玩具就不放,一個見到大小髀石就往腰袋裡揣。

兩個人雖各有所愛,但仍是相互搶奪不休。

花倩兒在他倆打架,哭鬧的功夫裡耗費了不少時間,到了半中午才在趙嬸和兩個鬧騰要跟的孩子相送下出門。

隨後,她向鎮外行去,穿過野花漫爛的原野,在傍晚到達龜山婆婆的敖包。

薩滿的修煉是很苦的。

一些想要接受長生天眷戀的弟子要接受許多考驗,或者徒步穿越山脈,從數里外的地方搬來石頭壘敖包;或者夜裡住在野外冥想,或者在冬天時,光身在冰上跑;或者幾天幾夜不吃飯,完成一些腦海裡的幻象……。

小一點的孩子們雖只接受一些初級的修煉,但一天到晚的安排也很緊湊。

龜山婆婆這裡的孩子通常要在早晨時跟著女奴們勞作,看他們擠奶,揭奶皮子,然後幫她們把牛羊趕到幾里外的地方放牧。

接著,大齡的弟子帶著他們到較遠的地方辨認各種各樣的物種,累了坐在一起玩,練習薩滿的歌舞。

午後,他們就坐在陰涼的地方冥想,相互把處在自然中的感受以問答的形式說出來。

下午回去,聽龜山婆婆講薩滿教的傳統、習慣、禁忌,以及從古到今的寓言和神話,練習一些基本技能,接受龜山婆婆的考驗。

花倩兒和龜山婆婆見一面,稍就他父親的意思一說,就去一間土房子看數豆子的狄阿鳥。

※※※狄阿鳥已經眼巴巴地等了兩日了。

此時,他正和其他孩子們一樣,眼睛上罩了布,在年長弟子的監督下,要用指頭把面前塗了五種顏色的豆子從肚大口小的木洞裡夾放到一旁的空格子,直到每樣夾完五百粒為止。

花倩兒在孩子間搜尋,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看了半天,才覺得一個被纏得只露鼻孔的小孩像狄阿鳥。

龜山婆婆確認那是他,小聲地說:“你看他多不一般,昨天學別人偷看,以致數數數不對,今天就老實了,提前要人把自己眼上能透光的地方捆上。”

花倩兒輕輕地笑,卻聽龜山婆婆又說:“這是我新近想出的法子,既能鍛鍊孩子們的感覺,手指的靈巧,還能讓他們明白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分心的道理。

這就像給阿鳥定身預備的一樣,他過了一晚,今天就知道不偷看才不分神。”

他們邊說邊看,等了一會才去外面。

只等他們一離開,監督的女弟子土玉便咳嗽一聲,把暗號遞給孩子們。

裡面的孩子頓時除去了偽裝,亂糟糟地說話。

狄阿鳥身邊的女孩子欺負他頭整個都被包了,乾脆取了自己眼上的礙布,把小蔥一樣的細指插到狄阿鳥最邊上的格子裡抓一撮豆子,偷得意地在掌心裡數。

狄阿鳥頭上的布根本不是自己要求的,而是被土玉他們故意纏結實的。

他還不知道豆子被偷,只顧嘟囔嘴巴數數。

女孩拿了他的豆子,本不該讓他知道,可見他怡然不覺,繼續摳豆子,就生出故意想讓他生氣的打算,捏著腔奚落他:“奶孩子。

你數錯啦。”

狄阿鳥眼前黑忽忽地一片,只求趕快夾完兩千五百顆豆子去玩,僅僅從鼻孔裡“哼哼”兩下。

女孩子見他不搭理自己,隔了他給另一個男孩子比劃,讓他也偷狄阿鳥的豆子。

男孩子一邊偷偷摸摸去抓,一邊已忍不住笑出聲。

旁邊監督他們的土玉不但不理,走到狄阿鳥身旁的那女孩子身邊時還一丟手給她添了幾十顆豆子,接著若無其事地圍著孩子繞,和小聲要豆子的孩子說話。

那女孩早不知道自己的豆子數目,也不管土玉送她多少,只是偷狄阿鳥上癮,吃吃笑笑地又去捏顆粒。

很快,她手下的那個格子空下好多,狄阿鳥丟豆子時一探就“哇”地一叫,說:“我的格子漏豆子!”周圍哈哈大笑,有的人乾脆離開凳子跑來偷摸。

“都回去,都回去!想讓土玉姐姐捱罵?”狄阿鳥身邊的女孩子掀著嘴脣趕人,而自己摸了個帶殼的花生,剝了吃。

很快,她看到狄阿鳥偏了個身,用鼻子正對著自己,不禁得意地晃著頭,笑出聲嚷:“你看到啥啦?”“你偷我的豆子!”狄阿鳥氣忽忽地說。

“我偷你的?我都數完了。”

女孩半點不認,還故意把手伸到狄阿鳥的格子裡,心說:我就是偷你的,你也看不到。

剛想到這兒,她摸到什麼,嫩紅的面孔便一點一點地變。

直到某一刻才反應過來,剎那拿出自己的手叫嚷。

原來,狄阿鳥早知道她在偷自己的豆子,不知不覺中揮了一團鼻涕進去。

眾人見女孩那秀氣的鼻子都扭曲成一團,顯露出十足的噁心,紛紛好奇地問:“琉姝。

你怎麼了?”在大夥的鬨笑中,那叫琉姝的女孩子紅著面孔,邊在狄阿鳥身上抹鼻涕,邊厭棄地嚷道:“狄狄阿鳥,你太噁心了。”

狄阿鳥去了頭布,在土玉驗證自己的豆子數時還了一個齜牙。

土玉怕他告狀,又接到龜山婆婆要他一數好就去找自己的話,胡亂驗過他自稱沒被人偷的那格豆子,就警告一番,放他出門。

周圍的孩子見他晃頭晃腦地走了,眼氣不已,也紛紛朝著土玉叫嚷,有幾個乾脆丟下就跑。

※※※狄阿鳥出來就被花倩兒看到,卻聽不進她喊自己,賭氣地撅起嘴巴。

隨即,後出來的孩子從後面猛地一蹦,趁他失神時摟了脖子把他摁倒,然後撒腿跑開。

和他相處久了,花倩兒實實在在地心疼,連忙上到跟前把他拉起來,給他拍打身上。

她知道這都是雪山族裡的近親,又都比狄阿鳥大,不許他去追,只輕輕地他耳朵遞話:“我見了你的阿爸。

他讓我帶了你的衣服,小弓和一點吃的。

他過兩天來看你。”

“丟下我就走,還回來幹什麼?!”狄阿鳥皺了面孔訴她的不是,一邊掙扎一邊嚷,“我阿爸呢。

他在哪。

怎麼不來接我回家,卻還讓你給我帶東西?”“你阿爸聽說你在阿婆這裡就放心了,要你好好地給阿婆學本領!”花倩兒說。

狄阿鳥把頭扭去一邊,愛理不理地扯回自己的胳膊,心想:騙我。

我阿爸一定不會不來接我。

想到這裡,他覺得眼前的阿姨又一次辜負了自己的期望,心裡發酸,一聲不響地往一邊走。

花倩兒只好跟著他,邊走邊解釋:“婆婆養阿姨長大,就像我的阿媽。

她讓我給你阿爸說一聲,留你在這兒跟著她修行,我要不要聽呢?”“那你也要給我說一聲。”

狄阿鳥抬起頭,用眼睛瞥睨她看。

花倩兒見他眼睛紅紅的,一把把他抱起來,親暱地問他,“你願意留在這修行嗎?恩?有許多孩子玩!”狄阿鳥透過她的肩膀看,正好望到那個把他摁倒的男孩子,嚷著讓花倩兒放自己下來。

花倩兒知道這傢伙頗愛面子,不肯讓別的孩子看到自己摟他,就把他放下。

她剛剛放手,就見狄阿鳥凶悍地向背後跑去,連忙轉過頭看。

這時已經晚了,狄阿鳥撐著兩個胳膊肘撞到那個比他略高的男孩背上,把對方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