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七十二 千里必誅(2)

七十二 千里必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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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千里必誅(2)

大約是在霍古摸到和劉集時,劉建武的寨子裡也來了幾名拜山的人。

劉建武一把粗髯,獨眼,光頭,頭上都掛著疤瘌。

他是道上的好漢,見對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物介紹來的,卻也見面就客套,問哪陣風把這樣的人物吹過來,還備了厚禮。

對方報了姓名,相與客套一番,說:“我是來找一個人的,是我家少主。”

劉建武聽他說了來龍去脈,已經明白要找的是誰,便起身謝客,見對方驚訝,便苦笑說:“人家是要我人頭的,我怎麼替先生尋他?!”這倒是不是他不想和解,而是怕落了名頭,說出去顯得自己怕了。

兩路尋得辛苦。

飛鳥卻真在馮黨安的棚子裡等仇人,白天放出斥候花落開,朱蛋,自己在棚子裡吃扭來的地瓜;夜晚,收回斥候,大夥安穩地睡在棚子上涼快。

朱溫玉卻知道,若人家真約了百十個人前來捂棚子,那他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抵擋。

但他知道也沒有用,他被飛鳥關在棚子裡,除了出去尿尿,就和飛鳥大眼瞪小眼。

這樣過了數日。

一日上午,花落開騎馬出去後,朱溫玉看飛鳥不得不就著地瓜啃窩頭,於心不忍,就說:“少爺,換個能得水(方便)的地方吧。”

飛鳥丟開食物,做了誨人不倦的姿勢,正要教訓,卻聽外面嘈雜,出門看,卻見到洪大盆和朱蛋帶了十餘人,個個說是來慕名投奔的。

朱溫玉瞠目結舌,心中升起的全是敬佩,這樣時日一長,確實就有了幾分把握。

但他又想錯了,飛鳥卻把人趕去了,只是說:“要投奔,等我替虎爺報過仇再說。”

可自從這日之後,日日都有三三兩兩的人來投,但都被他攆走。

朱溫玉卻又想:莫不是他怕被奸細混進來?但不管怎麼說,他已經因擔心失眠了幾日了,兩隻眼睛上的黑眼圈烏黑烏黑的。

多日已過,沒有人赴約來戰飛鳥,眾人漸漸鬆懈,覺得他們不會再來。

又是一日,太陽火辣,連蠅子都想尋陰涼,拼命往棚子裡鑽。

朱溫玉想了一個能讓人略感享受的法子,把地瓜埋到土裡冰涼了吃,回頭正在埋瓜的地方拔撓,聽到外面迅疾的馬蹄,慌忙跟著飛鳥出了棚子。

遠遠裡,他見花落開奔來就問:“又有人來投奔?!”飛鳥卻否認掉,高興地說:“等了這麼多天,卻終於來了。”

接著怒聲罵花落開:“多少人!不會打口哨嗎?”花落開驚恐不已,幾乎騎不好馬,奔來就尖聲大叫:“快逃!至少也幾百人。”

“從哪過來的?帶我去!”飛鳥飛縱至他身邊,並行拉住他的馬頭,強行為他轉馬。

“你要送死不成?”花落開大叫。

朱溫玉也如一隻老雞般飛奔到飛鳥身邊,幾乎在哭叫:“少爺,快逃吧!”“逃走?!誰敢逃走!”飛鳥走馬拔了棚子外的長矛,指住兩人,威武地說,“你們一人是軍師,一人是校尉,敢再說句逃給我聽?!”說完,他奮韁朝敵人所來的地方衝去。

朱溫玉大急,邊催促花落開跟上,邊喊朱蛋,自己則抓了毛驢,騎上猛敲。

花落開又驚又怕,更打心底怕飛鳥出事,便飛快回趕。

這兩年三熟的地方,此時正是換岔不久,因為地荒久了,更不見青紗帳,只是一地一地高過半腿的荒草。

圓大的火球下,大群的人蔫蔫然捂著腦門和眼睛,頭都不想抬地走在這荒草上,也就是劉建武還騎了匹馬。

他們邊走邊用褂子扇風,卻是就等不來涼風。

在太陽下行走的滋味卻不好受,離棚子還有四五里路,眾人邊走邊蔑視地嚷,說棚子裡一定沒有人,倒會有陷阱。

劉建武他見眾人都這麼勇氣十足地嚷,卻不覺得他們真是這麼想。

不然,他們約了十來個人就夠了,為何還要到寨中尋自己帶人一起來呢?他邊走在人前,邊督促人走快,心說:如今連帶許多看熱鬧,混聲勢的人,已經好幾百號的人,是人都會心壯膽豪,卻都是他孃的充好漢!他一路地走,一路尋思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詢問過,得知這個少年是許山虎的結拜兄弟。

可在他看來,結拜兄弟有三種。

一種是一起出生入死,互相救助的次數多了,關係極好,這種兄弟通常不結拜,甚至自小就是幹兄弟,見對方受欺負,心中就騰起兄弟的天性;一種是狗連蛋一樣的人,幾句話投機,或者酒席上喝了點酒,乾脆跪下來結拜;而最後一種是為了擴大勢力,或者互相藉助,為此找尋一個穩固的契約。

眼前尚為謀面的少年顯然不是這三種中的任何一種,可他為什麼要找自己拼命?恐怕只有一種可能,揚名立萬……他正想著,似覺一陣涼風襲來,颳得滿是熱汗的身上涼絲絲的,正好不舒服撐來衣服任風來吹,卻聽一人驚呼:“他真來了!”劉建武放眼,卻看得清楚是一匹空馬自殺一樣狂奔。

以他豐厚的經驗,他立刻反應過來,空馬信馬由韁是不會跑這麼快的,非是有人藏鞍了不可。

他正想著,就見那馬直奔自己。

江湖中搏鬥少用長兵器,也很少用什麼弓箭,他也就提了一柄短刀,但看對方是這般精騎,不由起了身冷汗。

他知道自己也騎了馬,最有利的是交馬衝刺。

但想衝刺也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鷂子一樣的人影翻身上馬,向他射出奪命一箭。

他跳馬跳到一半,卻責怪自己跳得不高,忽而低頭,這才知道原因所在,對方已經射中了自己,羽毛在胸口下晃盪。

他就感覺到幾個親信搶了自己往後跑。

瞪著眼睛,想說句不可退後的話,喉嚨卻咯吱響著,是半句也說不出來。

被幾人抬著顛簸一會,他終於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飛鳥斜行而過,打獵一樣射了兩輪箭,足足射殺七人。

然後,他挺起長槍衝進稀疏的人群,挺槍就刺。

挑殺兩個人後,他覺得不夠暢快,就棄槍換刀。

背後花落開追來,只見飛鳥殺入人中,如入無人之境。

一頭血湧,想也不想就往前直衝,衝到一半,這才記得起害怕,就拿出弓箭射。

射了兩箭。

他見飛鳥又丟了長槍,改用馬刀,切瓜砍菜而過,自己的勇氣又不知道從哪鼓出來,拔刀便猛衝。

眾人被飛鳥殺到對面,都騰起無力反抗之感。

他們中不乏恃勇鬥狠的人,卻缺乏真正的戰仗,又沒有對付騎兵的經驗,也只能發呆地看著飛鳥又折頭殺了回來,不自覺打心底心驚肉跳。

對他們的來說,許多人未必真殺過人,即使殺人也從來沒有去殺豬一樣殺,大多都是神經緊張地刺過人家胸膛,幾乎不敢回看幾眼。

今日,他們如此真切地看到身邊的人拋身斷體,血噴如柱,都似覺為惡魔所為。

尤其那惡魔快速的馬影,更將效果強化,就像從眼前掠過的閃電,在感官上給人難以訴說的噩夢感。

速度也是飛鳥棄槍的緣故,馬速過快,再嫻熟的衝騎都來不及抖槍,尤其在將人刺穿後,是要費更大的工夫才能拔下的。

花落開遜色得多了,他砍殺時一緊張,便忘記要夾馬縱行,卻是越跑越慢。

好在飛鳥又一次穿透回身,眾人紛紛奪路而逃,這才不至於陷入重圍。

太陽的光線突然一頓,冥冥中就像是什麼降臨。

無人不心情猛驚,跟上最先跑走的人,聲嘶力竭地慘叫,半哭非哭地回頭看。

花落開見一個不安心地回頭看他的人腿腳一軟,悶哼一聲,嚇倒在地爬不起來,豪氣大發,探身出馬,一刀將其結果。

正是他又要追得時候,飛鳥趕到他身邊稍微旋馬,叮囑說:“不要追得太快,只趕射兩邊和落後的人。”

花落開和他一起打過獵,興奮地吆喝照做,和他一路地攆過去。

李多財,譚成帶人來尋時,見荒草遮蓋,茫然尋不到目標,正叫熟路的人走到前面摸路間,忽而發覺遠處冒出數百人,他們“呼啦”高喊著,拉開足足二里的距離,兔子一樣地狂跑,邊跑邊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倒地翻滾而爬,接著起來再跑。

譚成正想截下一個問問,卻見十多個人被他們嚇倒的人老遠就下跪,高喊:“軍爺!救命!我們沒殺虎爺呀!”譚成想來背後有更多的人在追砍他們,大吃一驚,慌忙詢問他們怎麼回事。

“刀客,馬賊!”一個還能口吐人言的好漢遙空一指,也不知道指的是哪個方向。

看到這裡的人,越來越多的強人過來,下跪求救,連一些遠跑前面的人也折回來。

霍古看到其中有兩個人扛了個人,光頭明亮,胸口插了一箭,不知道死沒死,便湊去看一看面孔。

一看之下,他就喜形於色,飛快喊人來拿,高笑著說:“這下可太平了,是劉建武這個大賊頭!”眾人收了一堆,東倒西歪,倒地不起的強人,見他們比自己的人還多,都頭皮發麻,更擔心追來的馬賊。

譚成是有經驗的人,立刻號令眾軍士列成隊型,而自己手挽一弓站在眾人前。

他眼前仍是散亂的賊人,跑來又突然見人,就順勢抱頭伏在地上,有人口吐白沫,抽搐不休,有人漫無目標地爬。

譚成望望,卻見幾名最後的強人突然栽了跟頭就起不來了,再看,在他們身後,兩名暢意的騎士似乎還在聊天,爭論。

譚成疑惑,卻見李多財快快地跑過去,大聲叫著“少爺”!既然他的身份已經確認,自然就不是馬賊,那馬賊呢?譚成正想詢問,一名壯實的強人立刻在牛喘中起身,奮力一指,啞吼著:“馬賊!大馬賊!好漢爺爺!”譚成往前走走,放過飛鳥兩人,再用手搭涼棚望,果然見了幾個黑點,正要迎擊,卻見那些驚弓之鳥樣的豪喘之人中,又有人想起身再跑。

他邊喊著有他在呢,邊將遠處看得清楚,遠處的人騎的是毛驢。

他明白過來,眼前發生的事卻是兩個騎馬的少年在趕殺這一群人。

這是什麼概念?豈不是名副其實的萬人敵。

他以極難想象的目光,在不成比例的兩者之間移動,心中漸漸苦笑,知道自己這些人已經陷在尷尬中,來這裡來得諷刺。

“犯我表弟威者,千里必殺!你們頂多才跑了二十里。”

花落開騎馬過來,怒指著一大堆人,用了句從張鏡那裡改良過的句子說。

渾身是血的飛鳥一動不動地騎在馬上看,心中萬丈的豪情突然湮滅,卻覺得罪惡,他仰首看天,告慰許山虎。

譚成看看李多財拿了條白巾,恨不得跳上去給他擦,正打算過去,卻感覺到腿上一緊,給人抱了。

他心裡一驚,正要拔劍,看到下面的人頭都磕出血痕和草葉子,只一個勁地哀求:“軍爺救命。

小人下輩子再也不做賊了!”只是用力地甩了一甩。

霍古存有巴結的心思,此時多出心眼,就地詢問:“你們可是反賊?!願不願意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