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七十 春色(2)

七十 春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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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春色(2)

“我本是王將軍邴下校尉,已經是待罪之身,百死不可以贖。

可身受可汗大恩,無以為報,只想一心勸服可汗歸降朝廷,而後死而無憾。

懇請將軍能善待可汗,放他一條生路!”青年叩頭大哭,身旁壯碩之人也淚流滿面。

健布只以為拓跋巍巍所領部眾苦不堪言,殺了他來投降,卻想不到拓跋巍巍確是以主人自居,要為此地遊牧人,平民討公道,請命。

他這會突然覺得,這隻被自己屢次打敗的狐狸腦子有病,不但本末倒置,卻處此境地仍在收買人心。

董文也一樣覺得荒誕,但品品其中無一絲討價還價的味道,不禁想勸健布答應下來。

卻想不到,健布臉色一寒,道:“你這等降敵之人,還有什麼資格給我說話,先押下去,予以治罪!”兩名軍士立刻上前,按住那人,扭拉下去。

另一人想反抗,卻被武將用刀架住。

“回去告訴那廝,我靖康的事,有我靖康的人料理,不必要他來管。”

健布冷哼道。

※※※夜晚,董雲出來巡營,卻聽到看押木檻的人回報,裡面的賊人逃脫,便立刻帶人過去。

營地中一片昏色青煙,士兵們都已經棲息入夢。

幾個看押犯人的軍士打著火把,正驚愕地看住牢籠,卻也不敢高聲喧譁。

董文過去詢問,聽一人說:“他不停要求見將軍,說他還有軍情沒說,我們都不理會他。

可他就套起近乎,說是李大來的鄉人,便跟他在一起說些家鄉事。

不一會,我去撒尿,回來就見木籠破了,李大來被打昏。”

另一個兵士的衣服被剝去,頭上還在流血,他一臉哭喪,也在到處解釋,說:“我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竟然扳斷了木頭!”“好了!你把這些說給你們的上司就行了。”

董文制止他們說,“不要四處去找,巡行的人手夠了!”說完,他就帶人離去。

帶兵士又四處巡看後,並沒詢問到可疑人經行,董文邊心中納悶邊回自己的營帳,正走著,卻見暗處有一人摸索而行。

這裡已是軍中重地,不可能是逃犯,董文邊想邊喊問:“口令!”“驅除韃虜!”那人回答說。

董文帶人過去,邊走邊說:“你是哪一營的?這麼晚了怎麼還呆在這裡?”“我想求見大將軍!”他請求說。

董文一下看得明白,一把抽出長劍指著他,說:“是你?”“是我!小人姓李,名景思!確有軍情回報大將軍,希望將軍能代為轉答。”

李景思說。

董文心有所動,透過他的觀察,他並不認為這是個可恥的小人,便說:“那你就給我說說,我可以代為轉達。”

“須得大將軍許諾!答應那三個條件。”

李景思說。

降民編屯是在軍戶的監督下,家中不可有鐵器,連菜刀都要用鐵鏈固定在案子上,少量獎勵給有軍功的人為奴。

但這也需要大量的物資。

董文知道健布的心思,他見遊牧人太多,剿不勝剿,意圖以鐵血之策驅趕,逐之一部分出陳州,留下一部分編為降民,以充陳州。

這也是大軍一直強調無條件放下武器,又不一股收復涼北的緣故。

“不太可能,不過我可視你帶來的軍情大小,放還你一條生路,你說不說吧?!”董文說,“我知道你對遊牧人不是真心,我保證能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好吧,我能為朝廷做的都做了,以後也能放心跟從可汗。

只要求你們在今夜放我歸去,異日一決生死!”李景思想了一下,點頭同意。

董文驚訝,但還是示意交換已經成立。

“可汗的軍中還聚集了幾百名地方豪強,官員小吏。

這些人一開始是屈從形勢,甚至在脅迫下宣誓效忠,被可汗派人記錄。

朝廷的軍隊前來,他們並不願意跟隨,但怕朝廷以從賊治罪,又被硬行裹帶,只好跟從出逃。

如今可汗一敗再敗,難以收容部眾,身邊四千多人中,卻足有千人是大雍人。

可汗對人體恤,他們也敢講話,一路上無不紛勸可汗投降。

可汗應他們的請求,便派我等前來投降。

若是大將軍不許,我怕會他們真會投敵。”

李景思說。

董文有些感動,看對方眼睛在黑暗中閃出真誠,不禁敬重在心。

李景思又說:“可汗的威信是無人能比的,手下個個是英雄好漢,朝廷仍不可輕視。

前些日子,他已經派人出去收散部眾,如今敗退,是藉機匯合失散的部眾,想在此地給將軍決戰。”

董文也為這樣一位人物嘆息,但三路大軍已經合圍,外圍還有調集的軍民後繼,拓跋巍巍決戰意圖不過是自掘墳墓而已,但他不會這麼說,只是說:“他身邊只剩下四千多人!又哪有取勝之道?!”“大將軍身邊不也只有五千人嗎?”李景思反問,接著又說,“可汗戰法自成一格,無可覓跡,往往出人意表。

而遊牧人入進至少可有二十萬之數,無人不仰慕他的威名。

只要他願意,一盤散沙頃刻就可彙集為十萬大軍。”

“你是在告訴我,他也是?”董文心中一緊,但還是怕被他誆出己軍作戰意圖,便停住不說,只是笑道,“可我陳州也有軍民百萬。

何況以我軍遇敵情況來看,遊牧人並不很多,如今更不會超過十萬,而且,有一些還是他的仇敵。”

他口裡這麼說,心中卻連忙約莫。

從行軍遇到的大小股敵人,各處的訊報中知道,散亂的遊牧人真是太多了,不然也不會讓眾人生出趕走了事的打算。

在自作主張讓兵士帶李景思出營之後,他這就去健布那裡,傳達這模糊的軍情。

一路走來,他突然想起那個荒唐將軍的荒唐信,頓時覺得有一點認同,要弄清楚遊牧人的數量,卻也是知己知彼的首要,否則斬首越多,敵人越多。

他想:也許,這個叫拓跋巍巍投降所提出的三大條件,就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高明策略。

對於這樣一位人物,能迫使他在冬日離開營地的又是些什麼人?也是有必要弄清的。

※※※長月,飛鳥家。

三月十三清晨,還微微有些清冷。

清掃庭院的老吳掃地時發現幾隻鳥毛,他並沒有在意,很快和雜物一起掃到墊了布的筐中去。

正是他要將筐提起來要走的時候,幾名早起鍛鍊的孩子看到簍筐中的一枝翎毛。

那枝翎毛上帶著綠花,格外地好看。

張彎扒著簍子,將毛拿了出來,別在頭上做“勇士”。

很快,張倩就不願意了,大聲討要。

張彎很不滿意,大聲說:“女孩子要它做什麼?這是勇士才能戴的。”

張敘大上一些,不快地去拔,卻惹得張彎大叫。

“裡面還有呢?!”老吳看他們為了根毛幾乎要打架,慌忙用手在灰土中拔,果然,又是幾枝,連張煙都給飛雪拿了一枝。

飛鳥正在刷馬。

張倩跑過去到他身邊,大聲地叫:“鳥哥哥,還吃骨頭不?!”她紮了四個跟骨頭一樣的髮辮。

飛鳥常常抓上一個,叫嚷要吃那骨頭一樣的頭髮。

張倩被他鬧久了,一見他就斜過腦袋,讓他擺出啃骨頭的樣子,而自己咯咯地笑。

飛鳥怕馬碰著她了,就把她掂到一邊,一眼就看她拿了只毛。

“這是怎麼來的?!”飛鳥問。

“從後園裡揀的。

插在頭上就是羽林!”張倩嘟著嘴巴,嚴肅地講解剛才哥哥的話。

“壞了!”飛鳥大吃一驚,慌忙給她拿掉,並哄她說,“還有嗎?都給我,我就封你做將軍!不做到處騎馬亂跑的什麼羽林。”

“哥哥姐姐那還有!”張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