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八 大獲全勝(1)

六十八 大獲全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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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大獲全勝(1)

眾人追去數里,眼見天色已黑,拓跋巍巍一行數人早不知道去向,正要返回,突聽到喊殺之聲。

在眾人張惶之際,迎面殺來一起騎兵,打起幾十只火把。

片刻,一名長鬚中年人被多騎簇擁著輾轉現出。

隨著他一聲號令,馬上健兒無不鼓譟,大聲喊殺。

]眾人看到火色中塵土飛揚,無不暗恨貪功壞事,失色戰慄,覺得自己把自己送到了狼窩。

他們心怯一陣,正要回身就跑,見白文虎縱馬舞劍,一馬當先朝敵陣衝去,大聲叫著:“敵人倉促聚合,人數不多,一股可破!”無不齊聲喚他,不願見他白白喪命。

接著,他們看到敵方掠展隊型,頓時鳥飛鴉散般往回逃命。

白文虎怒吼殺入,在眾騎中砍殺,如入無無人之境。

阿古羅斯健兒見他揮舞長劍,鬚髮飛揚,吼聲如雷,狀如天神下凡,都從不曾見人這般豪勇,邊護住當中文士,邊迎面攔截。

不大功夫,白文虎便已身被數創,他看面前眾人避而後掠,無意中回頭一瞥,這才知道己方早已落荒而逃,對方正鼓氣追殺。

又氣又急之下,他只稍微分神,就被人砍殺了戰馬,落在地上。

他爬身而起,再揮長劍,卻覺得不對,往手中一看,劍卻已折。

他一邊叫苦,一邊在心中怒叫:“這般貴家子,只知道拿些精巧的玩意,哪裡能殺敵?”事實上,這又怎麼能怪陳橫,他的劍本就不是沙場衝鋒用的,鋒利是鋒利,卻頂不起這等硬砍猛刺。

十餘騎並轡圍了他在中央,見他仍手持斷劍四顧遊動,都不敢近前。

一個拓跋巍巍的門戶武士見眾人懼怕他,大喝:“擒了他送給可汗,可汗定然會給重賞!”“日你娘!先能擒住我!”白文虎暴筋而吼,如雷炸開,震得人馬都嗡嗡作響。

一人的馬受了驚,長嘶一聲尥了蹶子,將馬上之人掀下。

白文虎大喜,正要搶馬奪路,卻感覺到腰中一緊,被撲來的門戶武士抱住。

他回身掂摔那人,卻只抓裂對方兩片革皮。

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從馬上撲下,疊羅漢一樣挽胳膊的挽胳膊,抱腿的抱腿。

拓跋巍巍又帶了百多騎嗒嗒而來,見此一景,邊吩咐眾人繼續追敵,邊停下問是怎麼回事。

被七八個漢子按捺住,白文虎動彈不得,連斷劍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他聽得聲音耳熟,嘶吼了兩聲,大聲阿頭奚落:“這就是你們遊牧人的摔跤,後攬抱腿?!”眾人也不敢動,怕一不小心被他掙脫,焦急地喊外圍的人快拿繩索。

拓跋巍巍看明是誰後卻轟鳴大笑,叫道:“原來是你!你為何會知道我們摔跤的規則?!恩?!”“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白文虎不服氣嚷。

“要是你能告訴我,我就和你公平地摔一跤!”拓跋巍巍許諾說。

“稀罕?!戰場上無所不用。

老子也不怨你們,給老子一刀痛快!”白文虎又嚷。

“我重你是條漢子!要是你能贏我,我就讓你押著我去西河郡。

要是我贏了你,你以後就跟著我,鞍前馬後,永不背叛!”拓跋巍巍說。

“可汗!”一個門戶武士小聲勸阻。

“你是首領!我只是個普通百姓。

你卻給我賭命!我不信!”白文虎說。

“放了他!”拓跋巍巍哼然一笑,擺了擺手。

幾人無可奈何,也只得將白文虎放開,一個武士頗不快地爭執說:“可汗?!他傷了我們十幾個人!可是隻豺虎,傷人的!”“讓你放,你們就放!”拓跋巍巍敲著馬鞭下馬,讓人把自己的馬牽到一邊。

白文虎活動著手腕,身子,看看對方,見對方在火光中信步威嚴,發出金屬一樣的光澤,不自覺地把目光移開,仍不敢相信地說:“我不承你的情!就告訴你,是我母親告訴我的。”

“那你就有遊牧人的血統。”

拓跋巍巍說,“你的母親是遊牧人!”“可她是我父親在戰場上俘虜來的,被朝廷賜予的。”

白文虎爭辯說。

“但她還是遊牧人,你還是有遊牧人的血統。”

拓跋巍巍不動聲色地說,“你罵一聲你的娘,讓大夥都聽聽。

不!不用罵,你就說她是個番子!”“你?!”白文虎臉色赤紅,瞪目發怒,卻又不知道怒氣在哪。

他想起自己可敬的母親,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喘了一會氣,恨恨地說:“我就罵你,你就是賊番子!”“可我的母親是大雍人!她是和親的公主!”拓跋巍巍也想到自己的母親,他突然想到兩種相反的情形,有些激動,轉身問他,“你知道,小的時候,部落裡叫我什麼嗎?”“達依兒倫!意思是說是貴人!”拓跋巍巍說,“從來沒有人會因為我是達依兒倫而輕視我,我也感到自豪。

但你呢?你卻不敢承認你的血統,那你只要騙我一句,說你的母親是大雍人,我就不鄙視你!”旁邊的武士無不失神地看著拓跋巍巍,卻知道事實不是他說的那樣。

在老首領眾多的兒子中,他卻因為貴族們的排斥,很小就做了別部的人質。

十三歲回部落一次,用彈弓打落天上的飛鳥,被人認為是邪術。

他能有今天,完全不是靠子承父業,而是靠自己恢弘的氣度,無人可比的膽略,超群的武藝,一刀一槍贏得的。

數年前,他的兄長被別部射傷,臨死的時候召集許多人,用盡氣力說:“我的弟弟歇胡兒是唯一能給我報仇的,沒有人比他更果敢,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部族的可汗。

你們能服從他,部族就會昌盛,快快接他回來!”但他回到部族,卻沒有阻擋住分崩之勢。

整個部族幾乎被世仇奴役。

他原諒了那些對他有偏見的人,西遷到拓跋山口外休養生息,只用了三年的時間就打敗仇敵,又過四年,便擁有控弦之士十餘萬,勢力北達猛原,西到沙漠各部,南到拓跋山口,東可影響到葉莫兒河各族。

大猛金留真在剎羽後曾嘆息說:“生子若此,可速死來換!”至於他的母親和血脈,若不是他自己說,大概永遠也不會再有人提。

又有成群的勇士向文河急進,馬蹄如同炸雷,將發愣白文虎驚醒。

“我又不想知道你母親是誰!”他嘟囔說,但聲音都小到自己的意料之外。

“怎麼不去知道呢?我的外公也是大雍王室的人。

我還有你們王室的血統,你覺得臣服於我可恥嗎?”拓跋巍巍問。

接著,他口氣一變,大聲怒喝:“如此可敢與我比一比,做一個真正的勇士!”“有何不敢的?我要是輸了,任憑你處置!”白文虎被激起豪氣,大聲迴應。

“你們都來作證,要是他輸了,他就要尊我為主!”拓跋巍巍環顧一週,拋掉馬鞭。

“你們也都作證,要是我贏了,得放我押著他走!”白文虎也憋起一口氣說。

眾人卻沒再勸,只是回身看文河那裡可見的火光,將手中的火把堆成一堆。

兩人見騰挪出了地方,先後進入場地,提肩對峙,如同兩隻要怒撲的巨熊。

旁邊的人紛紛提住心神,為自己的可汗吶喊。

白文虎突見到了郡上的火光,有些不耐,想先勝過對手以此解除郡外之敵,這又見拓跋巍巍似乎諷刺發笑,怒不可遏,率先撲過去。

拓跋巍巍喝了一聲,和他衝撞在一起。

粗吼連連,兩隻粗壯的身子相互碰撞,掂挪,四隻腳換動方位,扎死地下旋動對手,卻是棋逢對手,一時難分高下。

城中糧食本就不多,白文虎追擊又經過搏殺,現在又累又餓,身上還帶了傷,更沒有拓跋巍巍摔跤手法嫻熟,支撐了一會就顯得力怯,被拓跋巍巍摜倒在地。

隨著眾人的歡呼,白文虎眼前一片昏花,心中灰暗,卻實實在在地承認。

他黯淡地說:“我輸了!”拓跋巍巍退開拉他起身,卻正趕上兩騎回報軍情,大叫道:“可汗!城門已破!”白文虎猛然醒悟,這根本就是一場帶騙局的搏鬥,他的人馬追在郡丁後搶到城門,自己就算勝了,押他回郡,也不如說是押他回自家的軍營。

等明白過來,他看住這看似老虎其實是狐狸的惡賊,又恨又悔,但躊躇了一番,還是翻身跪下說:“只要你不動郡中百姓,我情願拜你為主!”※ ※ ※郡中的頑抗和搏鬥一直等到將近半夜才近尾聲。

拓跋巍巍遣出一部分人追擊逃敵,準備安歇卻沒有睡意。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有點心神不寧,於是就叫來範文成,邊倦坐著喝酒邊說:“軍師,我是不是對自己的族人刻薄了一些?自從頒佈十大法令後,已經有人說我不顧部族的利益,只顧巴結靖康人。”

“是可汗想多了。”

範文成說。

“我也希望是!”他無奈地點頭,稍後說,“我想把一部分靖康百姓分給他們,也好提起他們作戰的鬥志,你覺得呢?”這確實是實情,讓勇士們流血犧牲,卻不能不給予他們利益。

特別是對於遊牧人,利益不過是百姓,牛羊,牧地。

如今部落的牛羊丟失了一部份,而打了仗又得來的百姓,受到的禮遇幾乎比自己人還好,確實難以讓人平衡。

“汗主何不採用靖康的官爵制度?”範文成想了一下說,“百姓是可汗之子民,雖然可以將一些仍在躲藏的百姓封給他們,但還是不能讓他們任意主宰生命的好。

可以將王庭的戶官當作是官也是爵,只給他們在某幾方面,特殊情形下才能給予私下治罪的權力!像不聽封主地命令的,不願意給封主繳納財物,等等。

但他們的處罰不能過重,不可以剝奪人的性命。”

拓跋巍巍大喜,邀他一起暢飲,但想了一下卻覺得不妥,說:“如不是他們自己的百姓,他們就不會愛惜,保護,訓練。

一旦打仗,就不是別人的對手。”

兩人翻來覆去苦思冥想,卻找不到十全十美的辦法,反下肚了許多的奶酒,羊肉,最終在下半夜酩酊睡去。

而這時,健布帶領一軍,分成三部分,悄悄沿山麓開來。

他們從上個夜裡出發,白天在摸好而又隱蔽的山谷休息,等到這夜再進發,完成三百多里的奔襲。

而此同時,另一隻騎馬的步兵也由秦綱帶領著步步為營,意圖從中線挺進到陳州的中部,作為健布軍的掩護。

夜襲前,糧食已經所剩不多,後續補給卻還沒有送到應到之地。

雖然這本身就是困難重重的事,但健布聽秦綱別有所指,暗示朝廷在怠慢後,卻開始焦躁。

這樣的一仗,若不能勝利,等待靖康的會是什麼命運?至少是西部半壁的江山。

既得陳,可得倉,這是地勢所然,何況倉州形勢也好不到哪去。

若在這樣的時候,朝廷還要內鬥,單單想想就讓人心寒。

若自己一擊不勝,則定然失敗,哪怕糧食及時運到也是一樣。

若一敗,肯定會有動亂髮生。

即使京輔等地的兵員並未怎麼調動,可四方邊陲,中原亂民,掌兵將軍一但發現朝廷的困境,窘迫,就會放肆,朝廷也就更難對陳倉兩州,包括角州,星河河套地區有效的控制。

其實他心裡明白,中南腹地已經到處都是聚眾為盜的人。

只是這些賊太小,只經兵部省就辦了。

健布看升起的月亮又落下,見那幾顆若有若無的星星閃耀,而遠方似曾可見的營地黑暗一片,不禁想起聖宗的音容相貌,壓力也又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