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六十五 將軍馬侯(3)

六十五 將軍馬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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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將軍馬侯(3)

飛鳥恰恰也剛到家。

前些日子裡,他的下批計劃破產。

雖然掌櫃接受了他的想法,但在預算一番後,還是得出短日子裡賣魚得不償失。

這樣,飛鳥在第二批魚運到後就果斷讓人捎話收手。

如今,即便自己的第一批魚已經順利賣完,他屯的魚卻依然有三個這麼多。

為了能夠不壓魚,他甚至靠誘騙找來一些舊日的鄰居,要他們賣魚掙錢。

而自己也趕著一輛馬車,一家一家問人要不要魚。

緊接著,他又組織人手向宮廷,官署和一些酒樓塞魚,相當繁忙。

這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狄南堂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會這麼盡心竭力地奔波賣魚,挺住一連的辛勞。

他還分明地聞到,兒子身上帶著一身的魚腥味。

飛鳥明顯有點沮喪,低著面孔,一口一口地嘆氣,一句話不說。

狄南堂不知道怎麼回事,叫住他想以誘騙為主,威嚇為輔,便詢問:“是不是賣不出去,積了許多魚?”“不是!”飛鳥依然眉頭不展地說。

“累去了興趣?”狄南堂又問。

“不是,你不知道的!”飛鳥漠然答了一聲,愛理不理地就要走。

他大為驚訝,不曾想象兒子的失意,卻左看右看都不像是那種故作其樣的。

他心中也有煩瑣事累成一團團疙瘩,還是硬耐下心詢問,在只見兒子不理不撓後,他終於忍不住發怒:“你怎麼了?遇點難事就這膿包相?丟人不丟人?!”飛鳥“哼”了兩下,極怒氣地要走,還狠狠地衝門發洩。

狄南堂覺得兒子是給自己示威,一把拉他回來,狠狠給了幾巴掌,卻想不到竟打掉了眼淚下來。

他看著自己的手,說什麼都有點不信。

自小到大都是這樣的巴掌掄出來的,卻想不到今天像往常一樣的巴掌竟然打出眼淚?怎不讓人奇怪。

花流霜進來拉了他,飛鳥乘機又狠狠踢了幾腳門,然後揚長而去。

狄南堂跟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氣結,問:“他怎麼了?”花流霜撞撞他,示意他真不知道:“都幾天了,你剛看出來?”“心裡有了發愁的事!”花流霜說。

“那就該給老子臉色看?”狄南堂問,“我看是賣了幾天魚,想呀:掙錢了!要阿爸也沒了用,沒事還愛給我幾巴掌,今天就不理他!”“我看是掉了錢!”龍藍採也在一旁臆度。

狄南堂又點頭,說:“又堆了一大堆魚,賣賣不掉,吃吃不了。

我辛辛苦苦掙錢,煩悶得要死。

你們卻好,日日在家不頂用,想給我巴掌就給我巴掌。

這還了得?!”“我的兒子我知道。

千軍萬馬中不皺眉頭,卻不要碰到女人。”

花流霜探頭挑了一眼,回來說,“我問了,說是二牛媳婦不理他了,把他和二牛合夥的帳目算了個清楚。

人家已經夠了不起了,心裡哭,出去賣魚還得撇著笑!”“人家是大人。

他一個孩子,卻總是沖人家使壞心。

人家耐心沒了,自然也就不理睬他了唄!”狄南堂若有所覺,明白了怎麼回事。

飛鳥出來,卻又是一真難受。

他解了馬,從院中上馬,直接奔出門,在傍晚中的大街上馳騁。

小玲給他攤白了帳,雖然仍在店鋪裡幫忙,卻一日日對他冷淡。

任他怎麼哄,怎麼有意無意地巴結都不見成效。

而且,自己越是這樣,越換到更多呵責,生氣。

飛鳥故意和她打了幾次冷戰,卻對抗不下去了。

這分明是對人的煎熬。

她漠視你,卻只是漠視你,尤其在你的輝煌和煩悶下,她視而不見,她怎麼視而不見呢?她明明是看到的呀。

你買來的東西,她會不要,甚至會毫無道理就扔掉,她是不喜歡,還是是你買的都不喜歡。

她最喜歡掛上嘴邊的是,你是我的弟弟,就像親弟弟一樣。

難道是嗎?怎麼會這樣,不過短短几天的工夫?一切都生疏。

一切也似乎結束。

只能靠痛苦打發這沉寂。

他從來也沒想過,全心全意的愛和全心全意的痛竟然離得這麼近。

他真想自刺一刀,看看對方是不是也會這樣漠然。

他去到時,小玲正在刮魚鱗。

見魚肚紋在鱗片剝落中呈現後,她把殺開的一堆魚放到水了洗,接著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魚鰓。

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她便看到沉思的飛鳥。

見對方的眼睛若有若無地看著自己,她慌亂了一下,不動神色地偏頭,輕鬆地笑笑,說:“你怎麼來了?姐姐給你燒魚吃,好嗎?”“我燒給你吃好嗎?”飛鳥以為東風解凍,高興地說著,抽刀紮了一隻魚。

“不用!”小玲冷淡地說,接著看著飛鳥的刀,冷哼說,“我聽說勇士會把自己的武器當成他的性命,日夜用白布擦拭,焚香祭拜,當成是神聖之物。

不為怒拔,不為嬉戲,心有不平,刀劍便夜鳴。

這樣的人一聽說有正義的事業,便奮不顧身。”

飛鳥連忙把刺中的魚從刀尖上拿掉,用魚身抹刀,颳得吱吱作響,還連忙說:“白布?我記錯了,以為是白魚呢!”“你手裡是白魚嗎?”小玲淡淡地說,說完站起來就走。

飛鳥立刻看魚。

魚是玄青色的。

他扔掉了魚,亦步亦趨地跟著,邊走邊說:“錯的厲害,連顏色都弄錯了,原諒我嘛?”他看幾個人探著頭看自己,慌忙瞪過去。

小玲突然回頭。

飛鳥嚇了一跳,連忙恬笑了一下,說:“我以後知道要用白布了的。”

“你什麼事都要放到以後嗎?”小玲輕輕站住,哈了一下手,繼續不屑一顧地走。

飛鳥一下僵硬,站在那裡有些不知道怎麼好。

朱溫玉跳出門跑到外面,手裡遞了一塊白布,回頭看看說:“我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飛鳥點點頭,連忙疊了一下白布,吩咐說:“快,幫我剝兩條魚!”屋子裡放著一隻數只水桶樣的銅爐子,上面已經燒了火。

這是飛鳥準備的大牛糞爐子,裡面已經架了火。

他笑咪咪地坐到小玲對面,抱著刀擦。

他認真得讓人難以想象,擦刀擦出輕慢緩急,兩手還上下游浮,猶如抱了一個情人,而不是在擦刀。

小玲自然一眼收錄。

她轉頭嘆氣,不知道怎麼面對飛鳥這種可憐相,幾乎想讓步,可是硬是在難熬中堅持下。

兩人就這樣的僵持著,陡然有先做好飯的人給飛鳥送來了點吃的。

飛鳥立刻笑納,掰著就吃,心中卻不是滋味。

他再向小玲看看,卻看對方依然沒有理自己的痕跡,更是心急難擋。

他放下刀,捏了一小塊過面的小魚向小玲走,最後伸到她面前,低聲說:“我還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事,你告訴我吧。

我一直都愛改缺點的!”“沒有什麼,你去一邊去。

沒看我在忙著嗎?”小玲咬著牙,勉力說。

飛鳥急切讓了一步,終於急躁地說:“那你總說給我聽嘛!我是很喜歡你的,人人都知道。

你怎就突然不理我,也要給我說說為什麼吧。”

小鈴沒有吭聲,突然丟了勺子,往一邊走去。

飛鳥大急,一把拉住她。

“放手!”小鈴很嚴厲地說。

“那你說說!昨天,你給隔壁的王日昌就說了好多話,笑得可開心了,可他還是沒買我們的魚。

可你為什麼不理我?難道你喜歡了他,就不理我了?”飛鳥大聲地嚷嚷。

“是呀!”小鈴狠狠地說,狠狠地甩開他的手。

“為什麼?”飛鳥問。

“知道嗎?小鳥,你只是個小孩,喜歡吃,喜歡喝,連一點出息都沒有。

除了做一些無中生有的事外,你從不做什麼正經事,玩玩鬧鬧,瘋瘋癲癲。

小王兄弟怎麼了?連朱溫玉都打算將來立功封侯呢。

你呢?放了好差使不做,卻以為賣兩天魚就了不起了,現在好了,這麼多魚,你賣得呢?你一定以為我對你特別好,其實我對每個人都很好,前天,我還給朱溫玉縫了衣服。

不信,你問問他!”小玲突然爆發,回頭連珠炮一樣地大聲說話,幾乎用盡力氣,只說到一半嗓子就啞了。

“回家去!我見到你就厭惡!沒事只知道問,“喜歡我不?”丟人死了!”小玲補充說,然後推了飛鳥一把,轉身走到臥室裡。

飛鳥一下傻了,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有點眩暈。

他四處看了看,一大圈人已經圍過來,在一旁看。

他怒喊了一聲,一腳踢翻旁邊的爐子,差點被倒下的熱湯熱火燙到。

眾人讓開之際,他大步跑了出去,把抱了兩個魚的朱溫玉撞了一跟頭。

朱溫玉爬起來就問屋裡的收拾湯和火的人怎麼回事。

正問著,飛鳥回來,從後面扯住他的棉布罩褂,“嗤”地撕開一條足有兩尺的口子,然後恨恨地說:“補!縫!補!”朱溫玉愕然摸住自己的衣服,看飛鳥投到夜色中,接著聽到幾聲馬嘶。

火木被澆了水,但揀了起來時,地下鋪的木板都被燒出坑凹。

小玲出來,鼓著氣說:“他就是這樣可恨!”眾人見飛鳥走了,邊收拾東西邊說小玲怎麼能這樣。

小玲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卻也又發了脾氣,大聲責問:“關你們什麼事?吃飽撐著了,管我們的閒事!”說完後,她也彎腰掃東西,整理東西,並趕眾人走。

她掃著掃著,卻抽泣著哭起來,接著,她流淚重新生火,架鍋。

“什麼東西?!只知道衝爐子發脾氣。

看你那點德行!”她邊哭邊說。

“宮裡好好的差使不做,偏偏賣魚,好賣的嗎?立功封侯不好嗎?”她又說。

“好好一個漂亮少女在你家裡,你喜歡她不成嗎?”她說到這裡,突然停了手,哭得急促。

突然,又有馬叫聲。

她連忙擦去自己的眼淚,背過身子喘氣。

飛鳥又回來了,他站在門口,問:“你說的就算是,我也還是能改的。

我們還能好嗎?”“不能!”小玲說。

“那為什麼?”飛鳥邊走進來邊問。

“走,不走我打你,你信不信?”小玲提著掃把,做出很憤怒的樣子,渾身卻沒有力氣。

“你哭啦!”飛鳥說。

“走!”小玲幾乎失去了理智,她怕挺不過,這就輪起掃把,蓋頭蓋腦地朝對方打。

一陣狂風雷卷的怒打。

飛鳥奪了她手裡的掃把,扔在地下,摸了摸卻見一手血,那是被竹蔑扎傷。

飛鳥發愣地看對方,氣臌臌的,像足了蛤蟆扎著跳架子的蛤蟆喘氣。

小玲看著他,也瞪大淚眼地站著,想伸手替他捂住,卻沒有動。

飛鳥這次又走了。

她終於軟了身子盤在地下,去擦眼淚。

微弱的雪光。

昏暗的風燈。

稀少來去的人。

這夜色,死一樣地寂靜,黑暗。

酒。

愁。

傷痛。

失戀。

折磨。

冷。

腳下的路很寬闊,青石板一絲不苟地鋪成一條滋味之路,人馬都昏天黑地走。

一開始時,他堅信的,如今,他失望。

飛鳥站在十字路口,突然惘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四處都一樣地路,都一樣地不知道通往哪裡,問題更難知道的是自己想要去哪裡?將軍,大官員,養馬人,商人,過客,孩子的爸爸。

“還是回家吧!”他選出回家的路,只好回家。

遞了牌子入城,夜色已經相當深了。

回到家,夜更深。

他使勁打門,卻見開門是自己的阿爸,沒想到父親還在等自己,鼻子不禁一酸。

“喝酒了?厲害著嘛,被阿爸幾個巴掌打去喝酒去了!”狄南堂笑著搡了他一下。

“不是被阿爸打的!”飛鳥低著頭看阿爸手裡的馬燈,突然抬頭問,“阿爸,是不是一定要做將軍,做大官才有出息?養馬,做商人被沒出息?”狄南堂注視他那亮紅的眼睛,靜靜地看了一會,才替他挽了馬。

兩人最終進了家,卻一前一後到空寂的後院。

後園子裡的廢亭被上了茅草,茅茨並未修剪,掛著雪凝搖擺,在夜色中就好像人伏在上面動。

狄南堂別了馬燈,圓形的火亮頓時四射。

“是別人看不起你嗎?”狄南堂迴應他那句話問。

“不知道!”飛鳥說。

“別人看不起自己,未必不是他淺薄,自己看不起自己,未必不是自己淺薄!無論去做什麼,我們都在長生天的注視下!”狄南堂靜靜地說,接著把視線投到空中。

飛鳥也哈出一團熱氣,抬頭看。

靜謐!一陣靜謐。

在靜謐中,天空風雷湧動,就像男兒的血脈。

好久,狄南堂用力抱抱兒子,輕輕地說:“無論是誰說什麼,無論你做什麼,你都是我們家的驕傲!令我感到驕傲!”飛鳥一陣激動,流了的眼淚下來,卻聽父親又說:“長生天給了男兒胸懷,給了男人意志!無論去做什麼,男人就做男人!商人可以是,養馬人也可以是,將軍可以是,士兵也可以是。

甚至奴隸!”“大丈夫當橫行天下,卻不是讓你做螃蟹!”狄南堂又說。

飛鳥默默地聽著,搭著阿爸的肩膀。

“你是不是愛上了什麼人?”他突然一轉口氣,問這個**的問題。

飛鳥不吭聲。

狄南堂捏捏他的肩膀,說:“很多事。

不是說出來就是,不是今天是明天就不是,也不是讓別人看到就是,更不是得到了就是,得不得就不是。”

飛鳥“恩”一下,回身就走,狄南堂笑笑,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聽他大吼一聲:“有什麼。

大丈夫當橫行天下!”“這小子!還橫行天下?”狄南堂笑笑。

飛鳥搖晃著回房子,看也沒看就推門,卻發現自己的屋子被別住。

他喊了幾聲,突然聽到裡面一聲尖叫,接著是飛雪問怎麼了。

陡然,他想起來自己和飛雪換了房子。

他明白過來,卻已經晚了。

次日清晨,全家人都知道了一件趣事,而飛鳥和飛雪卻裝傻,充自己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