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國殤(1)
護花心理師 超級奴隸主 禍妃重生:太子休想逃 穿越之田園生活 至尊男保姆 為愛賴上你gl 同福客棧 密墓逃生 那些年,我們一起走過的那段青春 大唐第一狠人
四十六 國殤(1)
飛鳥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捧著一紙收據開始咯咯怪笑。
所有的委曲求全,對騙子的顧慮都一下子消失掉,他再次盯住幾筐水果,突然恢復點只會出現在吝嗇鬼身上的報復心思。
“阿姐,你最愛吃哪一種水果?”飛鳥問。
“你把西瓜給阿姐拿出來。”
女子笑了一笑說。
她心中多少有些內疚,畢竟這些殘破的酒具和眼下形勢將會讓不知情的飛鳥大虧的。
正是她猶豫要不要坦白的時候,聽到飛鳥說:“原來阿姐只愛吃西瓜。”
即使再厚臉皮的人,面對別人的熱情回問和一大堆供挑選的獻品還是要有些客氣的。
女子點了點頭,對二牛笑了一笑,接著回身準備拿刀切瓜一塊吃。
飛鳥出手如飛,飛快地從嵌著水果的筐中摳出西瓜擺在地上,快快地說要告辭。
女子挽留他們留下吃瓜,說自己去拿刀子。
“那好!”飛鳥毫不猶豫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刀,抱一個西瓜到桌子上,運刀如飛。
“我就不客氣了,二牛哥,飛雪快吃!”飛鳥抱住一塊洗臉的大塊拼命地開動,他真是渴壞了,但還是不忘給飛雪遞上一個暗號。
飛雪也搶抱一塊,蹲在他旁邊邊大口地吃邊問:“哥,然後呢?”女子微笑著接過大牛遞來的一塊瓜,邊吃邊看兄妹兩個屁股對著她,頭對在一塊說什麼。
正是她剛吃了兩口的時候,飛鳥已經將他的大塊瓜皮扔了出去,下巴上,臉上全是西瓜液,還連帶沾了一個瓜子。
“這瓜真甜。”
飛鳥誇獎說,接著用手又撈了一塊大的猛吃。
二牛雖然也吃法粗獷,但還是被飛鳥的迅猛和貪婪震驚,開口發問:“小鳥,你家那邊沒有西瓜嗎?前幾次見你吃瓜也沒有這麼個樣子。”
“啊,西瓜,快吃。”
飛鳥含糊不清地說。
女子有點憐惜地看著飛鳥貪瓜的可憐相,詢問二牛和飛鳥的關係。
“他家是黑放人,父親等著朝廷的差使,現在住在我家。
你當他是我弟弟就是了。”
二牛邊吃邊說,“雲兒姐不要計較他不懂事,他年紀還小著呢,不到十四歲。
他們那裡遠,可能夏天連個西瓜都沒有,你看他饞的。”
女子笑了一笑,說了句怪不得,接著又說:“他家很有錢嗎?這麼小的年紀提著這麼一大筆錢要做生意!”“有一點吧。”
二牛應著話,再往桌子上一看,西瓜被飛雪和飛鳥啃了一半多。
飛鳥已經又在切第二個瓜。
“那就好!”女子笑了笑說,“其實我叔叔病了,需要點錢,這才不得已——”“知道!”二牛不等她說完就點頭。
一陣,只是一陣。
飛鳥抱著肚子尋了凳子坐上,任嘴巴的汁液往身上流。
“等我一下。”
飛鳥說了一句就從門口出去,飛雪也跟了出去。
“這兄妹兩個真逗人。”
女子呵呵笑著收拾東西,接著詢問了二牛和飛鳥在生意上的事情,說:“這個主意好,但全部下來,我看要僱十多個人才行。”
二牛連連點頭,說:“就怕僱了以後付不起工錢。”
“這樣的肉鋪,整個長月也沒幾家。
那些貴族,酒店,包括王宮,有時不得不買生的自己殺,只要能讓他們知道,肯定能發財。
看你小時候笨笨的,真想不到今天竟有這樣的眼力,了不起!”女子誇獎說,“拉了那小子也好,開始生意不景氣的時候,置東西,僱人,總要找個人付開支。”
“這是他想的。”
二牛抓頭一笑。
“噢,……”女子正要再說什麼,看到從外面回來,手裡拿著繩子,驚訝到了極點。
“阿姐喜歡吃的已經吃了,剩下的我帶走。”
飛鳥很有禮貌得說。
女子一下愣住了,看看二牛,猛地轉頭再看飛鳥。
“你這是幹什麼?”二牛紅著臉說。
“這都是供阿姐挑選的,出去後我還要尋把稱走大街去賣呢。”
飛鳥邊說邊叫飛雪幫忙纜筐子,自己則將西瓜筐的東西轉移到另外筐子裡去。
二牛看住飛鳥,倒也無什麼說的,只是嘆氣。
飛鳥也不管他,只是揀些柔軟好聽的話給人說。
女子惱怒得手腳冰涼,硬是無法生氣,在飛鳥不斷重複著“阿姐,你不喜歡的我們帶走,啊?”中,使勁拉住僵硬的笑容點頭,心中卻恨不得把面前同等奸猾的小鬼拉來咬上幾口,以求洩憤。
“阿姐生氣不?”飛鳥都走出去了,還不忘再回來彬彬有禮地鞠躬告辭。
女子鐵青著臉,再次擠出一點牛奶般的笑容,柔聲細氣地說:“阿姐怎麼會生氣呢?”“對了,明天上午,我就來給阿姐搬家。”
飛鳥補充說,“本來想今天晚上的,可是要給阿姐找城外的房子,阿姐喜歡野外吧?我一定找個有山泉,好釀酒的寶地。”
“那就快去吧!”女子慌忙讓飛鳥走,她牙齒咬得咯咯響,手都握成了拳頭狀,生怕控制爆發。
飛鳥最終點了點頭走了,女子看桌子上被人用過的涼壺還在,憤然將它摔在地上,還踏了兩腳說:“你小子等著,我非叫你傾家蕩產!”“叫誰傾家蕩產?”一個聲音響起。
董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獨輪小車上還有幾缸陳釀,身旁還站著一位斗笠低垂的男子。
“是牟兵大哥?快進來。”
女子收住怒容招呼。
“是誰惹小妹生氣,我去叫兄弟們教訓教訓他。”
斗笠人很霸道地說,但聲音並不大。
“快進去!”董老頭一把把那人推進屋子,自己卸著酒說。
在東市。
飛鳥載著兩筐水果快快地追趕二牛:“二牛哥,借我個稱去賣東西。”
“你哪能這樣呢?”二牛埋怨他,接著又教訓說,“你以後可不要這樣了,人家笑話!”“她人不好,騙我們在先。”
飛鳥振振有辭地說,“我為什麼買水果給她吃?”幾個回合下來,大牛說不過他,就被他擰住了道理,準備為他在熟人那裡借了把小稱,但還是說:“房子還沒找,我們怎麼能明天上午就讓人家搬家?”飛鳥應付了兩句,也不要他借稱,只是讓他和飛雪回家說一聲,自己就趕著馬往城門那邊跑。
二牛叫不住他,只當他要沿街叫賣一陣,只得帶飛雪先回家。
天色已晚,飛雪到家就面臨著龍藍採的詢問。
張國燾過訪,狄南堂弄了兩壺酒,就在院子裡攤了張桌子,見二牛回來,也招呼他坐。
風月給二牛寫了一盅子酒,問:“那小子呢?”“大概去賣水果了。”
二牛自己都覺得好笑地回答,接著給幾人講了今晚的事。
旁邊三個人都在笑,張國燾卻邊笑邊看狄南堂,心事重重。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縱容他做生意,壞了朝廷的規矩?”狄南堂問。
“有一點。”
張國燾牽強地說。
“我只是任著他鬧鬧,野孩子,沒家教,本來只想讓他給二牛幫幫忙,誰知道引出了他的興趣。”
狄南堂笑著說,“我很少管他的事,要是他願意去做個小生意,我們早早分家,把媳婦給他要過來就分家。”
“這小子?!”張國燾更牽強地一笑,吞吞吐吐。
“什麼事,你說好了。”
狄南堂只以為他有官員的習氣,不願意和二牛這樣的市井小販在一起,說起二牛的人品來,把二牛的臉誇成了紅花。
“狄兄,戶部省無兄長的籍,吏部省也無完整的卷宗,於是新任的策丞親自劃了你的名字,給您尋了個養馬的差使。”
張國燾說。
“你怎麼知道?”風月看了狄南堂一眼,心中不快地問。
“我不是一直沒有接任嗎?拜訪過丈人之後,才知道卷宗被內人的堂姑壓下了。
我就借了堂姑的便查問,才知道狄兄的差使。
說實在的,說出來怕狄兄生氣。”
張國燾嘆了口氣說。
“這沒什麼,我本就是養馬的。”
狄南堂毫不在意地說。
“連爵位和品級都取消了。”
張國燾只以為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試探著解釋。
風月先生衝著張國燾諷刺地笑笑,說:“想必朝廷有朝廷的打算,只是將來別後悔。”
“好了,喝酒。
大家說說話吧,別拿這個事敗壞雅興。
說實話,這養馬的嗜好是病,你沾上就喜歡上,我兒子也是,天天說將來要養馬。”
狄南堂客氣地勸酒,一點也不在意,只是說,“馬兒和人是一樣的,好馬不好好養就變了劣馬,劣馬多訓練,也能成好馬,牧人的樂趣就是在於放馬草野,恤馬如人,識馬於群。”
“時無伯樂,千里馬何在?何處?何用?”風月仰頭喝酒,頗為狄南堂鳴不平。
二牛見他們談的都是一些養馬,朝堂的事,自己有些尷尬,慌忙起身說自己進屋子給妻子說點事情,站起來往屋裡走。
“先生是高人!話中有所指。”
張國燾詫異,慌忙起身拜風月。
“張——大人,你這就見外了。”
風月擺手讓他坐下,淡淡地說,“見有憤世之言就稱為高人,是虛慕高人。”
張國燾被他刺了一下,尷尬地笑笑,說:“我與狄兄雖然相交不長,卻深知狄兄為人,我丈人異日便有高就,放心,我不會讓兄長委屈半分。”
狄南堂笑笑,再次督促大家轉移話題,喝酒聊天。
風月卻微微出手,輕輕衝狄南堂下按,問張國燾:“他要高就什麼?丈人雖然親,卻親不過父子,父子也有因識見不同,互相按貶的,我看大人也是圖有為我家老爺鳴不平的心意。”
張國燾嘆了口氣,不得不認同他的話。
“風月老爺子,養馬也是我的樂趣所在,何必為我叫屈?”狄南堂止住他,夾了幾片肉給他,給張國燾說,“老爺子喝多了,賢弟不要放在心上。”
狄南堂陪著兩人又喝了幾杯,抬頭看到圓圓的月亮,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告了一下,往房子走去。
“你岳父能不能高過國王?”風月看著狄南堂的背影放下筷子問。
張國燾苦笑一下,只當他喝醉了,說:“靖康什麼人可以高過天子?”風月笑笑,小聲說:“那就讓我家老爺安心養馬吧。”
張國燾老覺得他話中有話,不禁邊嚼吃的邊回味,接著見狄南堂拿了一書出來,停住詢問。
“這是我對朝廷的一點建議,如果有機會,賢弟不妨幫我轉交朝廷。”
狄南堂把書交給張國燾。
張國燾開啟看了幾下,詫異地看住狄南堂,一手拍在案子上,看了看風月說:“好!我雖然不知軍政,也感覺到其中的分量。
兄長放心就是。”
“這小子怎麼還沒回來?!”風月忍不住又擔心起飛鳥,看飛雪捧個碗在和龍藍採坐在一起吃飯,慌忙叫她,問,“你哥哥怎麼還沒回來?他是不是賣不完,今天就不回來了?”花流霜端了兩盤菜過來,也回頭給飛雪說:“吃了飯到阿媽這,講講你哥哥剛才都怎麼付錢的。”
“我看他出城了。”
狄南堂也不怎麼擔心,只是說,“他想占人家的便宜,非是明天一早就趕人家走。”
“是呀,我哥哥就說明天上午就讓人家搬家。”
飛雪抱著碗,站起來說。
“過來讓叔叔看看。”
張國燾早就覺得飛雪可人,這會見她一雙明亮如月的大眼睛藏在碗後面一眨一眨的,心中一動,便喊她到身邊來。
龍藍採用手在背後推著飛雪一把,飛雪慢慢走過去,坐在狄南堂身邊的板凳上,看住張國燾叫了一句:“叔叔好。”
“我大兒子今年十歲,不如結個親?”張國燾微笑著看住狄南堂說,他心中明白,要是有了親,那狄南堂自然不再無路可進,怎麼說也是和岳丈家有親。
“不!”飛雪一口否認,站起來就跑。
“她自小有病,我也不敢為她做主,生怕讓她犯病。”
狄南堂有些不擅長地推辭說,“孩子在一塊玩玩,將來熟悉過再答應也好。”
張國燾不知道真假,想狄南堂的為人,應該不會騙他,就又一次看向跑開的飛雪,誇獎飛雪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