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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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殤
第二卷 一遇風雲便化龍 第八十六章 殤 (加更求月票~)
到了第一報紙民報的發行量已經多達73W份,分社幾乎已經遍及了各大中城市。..由於此時的交通不便,每日的稿子都是由沙溪市的民報總部由專用電臺發出,分部在中國各大城市的分社進行接收並且排版安排印刷,爭取在第二天早上六點之前分發到街頭的各個報刊點。
可是在7月22日夜裡,一份緊急出現的命令打斷了這個規律,原先定於第一版全部順延,為螢火計劃的順利執行開始讓路。早已印刷到一半的報紙全部作廢封存處理,加班加點的開始印製螢火計劃。
接到作廢封存處理的決定,首先反響最大的就是基層的印刷工人了,好不容易大夥累死累活的忙活半天,印製出來的報紙卻是因為一份命令就要全部作廢?這是何等的浪費行為,不忍看到公共財產浪費的諸多工人們開始喧鬧起來,向著各自的上級領導質問,只是當上級領導們俱都血紅著雙眼把要加急印刷的樣稿扔在眾多的工人面前時,原本漏點昂揚的工人們卻都是看著工作計劃欄的樣稿呆在了那裡。每個人的眼睛,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在剎那間後眼中的不可置信俱都轉化成了嚇人的紅色。
“你們知道了全部給我幹活去”領導們集體發出了一聲吼聲,將呆住了的工人們給震醒過來。
回過神的工人們轉頭看了看領導們,然後又看向了工作計劃欄裡的樣稿,有的情緒激動的工人眼中已經湧出了滾燙的熱淚,剎那間眼中的那張樣稿變的一片模糊。
濃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就連噪音巨大的印刷車間也掩蓋不住那濃重的喘氣聲:“,老子今天不回去了,一定要把這批貨趕出來”一個人的聲音彷彿取得了所有人的共鳴,原本圍在一起三五成群議論的人們散開了,自覺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等待著機器的開動。在這一夜的中華大地上,有著一群為了某個目標奮鬥的人群徹夜未眠,只是為了將自己所看到的報紙印刷出來。
1914年7月23日一早,端著早點的宋菲輕輕的敲開了徐賁的門,只是在開啟門後就發現往常此時正在睡覺的徐賁,已然是換上了一身整齊的軍裝,只是在軍裝的左胸口處掛著一朵小巧的白色花瓣。看到這一幕,宋菲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只是開啟門的動靜已然是驚醒了正在走神的徐賁,於是她將早點端了進去:“徐賁,今天你怎麼起的這麼早?”
緩慢的移動著視線,徐賁看到了一身刻意打扮過的宋菲,感受到女孩臉上的詫異後露出了副苦笑:“來,把早點放下陪著我坐會,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宋菲將手中的早點放在了徐賁面前的桌子上,眼中露出了絲絲的好奇之色落在了徐賁胸口的白色花瓣上:“徐賁,為什麼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端起桌子上的豆漿喝了一口,徐賁高聲喊道:“徐世良...”
聽到呼喚,徐世良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立正後說道:“到”
“去門口等著,今天的民報來到後就給我拿進來...”徐賁吃著早點說道。
看著徐世良轉身走出去,宋菲知道徐賁是不打算在報紙來之前告訴自己某些事情了,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感受到了徐賁現在情緒非常的低落,可是她不敢問。
“砰~砰~”
兩聲敲門聲響起,徐賁正拿著油條沾著粥吃著,轉頭看向了門口。只見徐世良推開門走了進來敬禮後說道:“報告黨魁,這是報紙”
看著加了一層封面的報紙,徐賁放下了手中的油條接過宋菲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然後接過了徐世良手中的報紙,搭眼一看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那層封面上黑底白字的一行字型:“本版圖片也許會引起些許不適,請您慎重閱讀...”
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徐賁抬起了彷彿重於千鈞的右手,緩緩的掀開了報紙的封面,一張照片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即便是當初參謀部制定這份螢火計劃時他就已經看過,可是當他再次凝目注視著這張照片時,他的心彷彿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臉上祥和的面容頓時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就是滿腔的悲憤,哀傷,鬱悶堆積在了心胸中。
這是一張照片,即便是在現在照相技術已經普及的時代,一家人能夠去照相館照一張全家福依舊是一種奢侈的行為。很多人還在信奉著,照相機是一種能夠奪取人的靈魂之類的法器,然後把人的靈魂投在紙面上,所以照片才能那麼栩栩如生。
和其他人的照片中一樣,照片裡面的畫面是一個女人,只是這個女人現在的神情卻是和其他照片中那些女人一臉的木然和幸福不同,這個女人清秀的臉龐此時卻是緊閉著雙眼,嘴巴大張著彷彿在喊出了心底的怨念,也彷彿是不願意看到即將到來的不幸。
只是,此時的女人卻是一副渾身赤luo的樣子,從其渾身的泥濘可以看出這個女人此時是多麼的狼狽,雙腿盤坐在一條河邊,身後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寂靜的流淌著。在女人的懷中,一個彷彿是女人孩兒的小生命被女人緊緊的抱在胸口,就那麼坐在充滿泥濘的河邊。
只是,隨著一道刀光閃過,抱著兒童的女人脖頸之間卻是脫離開來,連帶著懷中的兒童皆被這一刀削去了頭蓋骨,就在女人的頭顱脫離脖頸之後滑落,失去了頭顱的脖頸噴出彷彿惡魔之花的鮮血噴泉,就在這鮮血噴泉印著那半月似的刀光之際,這張照片的攝影師就在此刻按下了快門鍵,這一副畫面被永恆的留在了底片上,最終出現在了1914年7月23日的民報頭版上面。
“有婦劉氏,被虎狼之日人輪流發洩完之後,連同劉氏之子被日人虐殺在阿穆爾河畔...從照片中那砍掉劉氏頭顱與其子頭蓋的彎刀可以看出,這是一種只有日本軍官才可佩帶的指揮刀...”巨大的照片覆蓋了民報頭版的大半個版面,旁邊有編輯寫著的註解。
木然的目光掃過這張極度震撼人心的照片,徐賁掀開了第二版面。和第一張那巨大的照片不同,第二版面卻是由幾張相比第一版小上一半的照片組成。
第二版第一張照片中所描繪的,赫然是比第一版更加震撼人心的畫面。一個約有兩三歲的孩童被兩個身穿日式軍裝計程車兵挑在半空中,只是這挑著幼兒的東西不是竹竿和扁擔,認識這種物品的人可以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毛瑟步槍”
毛瑟步槍的槍頭處,一根長約二三十公分的刺刀,赫然穿過幼兒的大半個身子,日本士兵右手一使勁就那麼直直的將幼兒挑了起來,旁邊的一名打扮相同計程車兵卻是面帶笑容的看著挑起幼兒計程車兵。
第三幅照片中,卻是描述的一張男人的圖片,從這張照片旁邊的註解看來,這是一名觸怒了日本士兵的成年男人,照片上的男人正匍匐在地上,大張的兩顆眼睛露出極度驚恐的神色,努力昂起的頭部使得眼睛看向了自己的大腿,只是此時這條原本粗壯有力的大腿,已然失去了它的肌肉,只剩下了一條白白的滲人的人腿骨骼,這一刻同樣定格在了照相機裡面...
看到這裡,徐賁默默的合上了民報遞給了身邊的宋菲,站起了身子向著徐世良說道:“通知下去,馬上返回沙溪市...”
雖然拿了報紙,徐世良卻是沒有翻看裡面的內容,而徐賁接到報紙後就坐下去翻看報紙,從他所站立的角度自然看不到報紙上的內容。旁邊的宋菲卻是同樣站在徐世良身邊,也同樣的沒有看到報紙的內容,只是在徐賁下達返回的命令,等到徐世良離開屋子時宋菲才打開了報紙,只是下一刻一聲驚呼就從她的嘴巴里蹦了出來:“啊...”
驚駭的看著第一張照片內容,宋菲陡然抬起了頭雙眼緊緊的盯著徐賁,話音已然是有些顫抖起來:“徐,徐賁...這,這是...”
看著宋菲原本精緻的面容此時已然變得蒼白無比,徐賁眼中流露出重重的哀傷,緩緩的點了下頭張口說道:“是的,這是生活在日本人陰影下東三省人民的苦難...不可置信是吧?我知道你在美國的校友中也有日本人,可是你只是看到日本人好的一面,而現在你所看到的卻是日本人陰影下的另一面...”
宋菲緩緩的搖了搖頭,她已經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曾經的好友裡面大談特談日本人多麼有愛心,能和報紙上這種殘忍的事情聯絡起來,她們都是日本人
“砰~砰,菲菲,你在不在裡面?”就在這時,兩聲敲門聲響起,宋海山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徐賁知道這是對方來找自己了,走到門口拉開了門說道:“伯父請進,宋菲在這裡呢...”說完,他就看到了宋海山臉色發白的站在外邊,右手拿著的赫然是加了封面的民報報紙。
宋海山卻是沒有想到徐賁過來開門,這個年輕人卻是不同於自己往日印象當中的老闆,這個人實際上已經控制了整個民國大部分地區,只是這幾日徐賁住在他的宋氏公館裡,上海幾乎有點名堂的人都給他遞了帖子,只是此時他卻是有些急了:“徐賁,你也別怪伯父多嘴啊,今天這個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