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四十七章 同根生（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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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四十七章 同根生（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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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人把信呈了過來，信封上並無落款，我把這個信遞給了明慧。 明慧開啟一看，眉頭皺得死緊，無語地又交給我。
我接過一看，卻也滿頭霧水，不過是一堆奇怪的符號，明慧顯然是對這封符號不感興趣，於是我便隨意交給身邊的晚晴，向她使了個眼色。 我總覺得這兩個梁人來歷不明，她們身上這個信一定會有什麼關鍵之處，但看不懂，所以我便裝作不在意給晚晴讓她收起來。
最 後我與明慧兩個商議，把這兩名屍體就掩埋在山內。 一來怕驚嚇本地進山的人，二來不必打攪官府，三來讓梁國的人死無對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務必要萬無一 失。 明慧與我這次帶的都是心腹，我們對視一眼。 明慧笑道：“有勞七妹派兩個下人去山裡去埋上，畢竟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即使是梁國人，也不能讓人曝屍荒 野。 ”
即使都是我們兩個人地心腹，我們還是對她們說剛才雙方速度太快，對方馬匹不如我們，駑馬被駿馬一威懾就自動讓路。 可惜路兩邊是如此陡峭的山坡，不幸兩個人遇難。 把一場爭鬥。 說成突然的意外。
現 在明慧要我去掩埋，隨從都覺得理所當然，姐姐發號施令讓妹妹做事。 但我聽了後心裡著實有些異樣，同時覺得有些感激二姐，她把這兩個屍體交給我處置，那麼我 便擁有這個事件的主導權，就是明慧有奴僕多嘴也說不出屍體掩埋的位置。 另外即使東窗事發。 在場的都會以為是明慧為主使。 還有一點明慧這樣做的最大深意就是 表明她和我表明退出是非圈，不參與帝位爭奪，還有她用事實和我暗示她不排斥我做皇帝。 否則她有心地話，即使做出公平的高姿態，也會派人和我地人一起去處理 屍體。
於是我派了阿娜帶領四個人去把屍體處理掉，阿娜出身江湖，自然見多識廣，知道如何做的隱蔽。
屍 體埋葬完畢。 大家慢慢策馬進入棲霞山。 滿山蒼翠，風吹古樹沙沙有聲，鳥鳴清脆悅耳，讓人走在濃蔭下舒爽無比。 我和明慧走到一片平坦之地，此處長著一株巨大 的古樹，旁邊有條小溪流緩緩流過。 隨從抱來錦毯。 鋪好，伺候我與明慧坐下。 古樹需要四五個人合圍才能摟過來那麼粗，樹幹下端有個裸lou在外的洞，必是年久人 深，蟲蛀螞咬所留。 這棵大樹紮根在此，遮天避陽，非常陰涼。 我乾脆躺在錦毯上，身體舒展開了，呼吸著草木的清香。
明慧也放鬆自己的坐姿，看著藍天白雲道：“沒想到這棲霞山如此景色優美。 人煙稀少。 若是能在這裡建上一座院落，用來避暑也是個好所在。 山上雖有寺院可以借宿。 但帶著家眷畢竟不方便。 ”
我躺在毯子上，樹陰濃郁，溪水潺潺流淌，風輕輕一陣陣拂過。 天空瑩藍藍的，白絮一般地雲朵潮水般湧過來，歡快流淌，把人心底的煩惱沉渣也捲走了。
聽明慧那些話，我出聲贊同道：“山幽林靜，木秀水請，古剎遠離塵囂，晨鼓暮鍾，振聾發聵。 在這裡閒居，早晚染些世外佛香，少沾些凡塵煙火。 ”
明慧抬眼看我，笑道：“老七也有退隱之意？”
我看著天上流雲，有感拖口而出：“雲聚雲散，無非天風，何苦笑世人顛簸流離一生！他與你，你與我，都是情不由己，言不由衷。 ”
明慧出神道：“情不由己，言不由衷，老七，好啊好，你這句說的好。 ”說罷目中還凝聚著痴意，看著我道：“老七，沒想到平日不見你做詩，竟然還有點詩心。 若是稍微修改下作成律詩，可以一讀。 ”
我一向很少舞文弄墨，一是怕看著那些人搖頭晃腦攪盡腦汁抓破頭皮來作些應制之詩，這些詩往往言之無物，空洞乏味，還因為太講究格律以詞害義，另外還看不得酸儒互相吹捧，擺出詩仙文豪之勢。 後者給我感覺是相互偎依，彼此取暖，卻不知更添讓人齒冷之寒。
我淡淡一笑，看著明慧半真半假道：“論起作詩太女殿下文才出眾，有了那樣大家在，我只是貽笑大方，徒添他人笑，所以我貴在藏拙啊。 ”
明慧眉頭皺了下 道：“明絡的詩是雪上花。 ”我會意一笑，明慧是譏諷她的詩毫無情感，矯柔造作，冰冷似無生命力的花朵。 她頓了下看著我沉思道：“老七，你可不是藏拙，是藏 鋒吧。 你是不肯讓明絡嫉恨你，所以所以不肯當眾動筆墨。 你從來在所有姐姐的面，都是不出風頭的，你讓大家忽視你。 甚至上次兵臨鶴城我也以為是你那個男寵地 功勞，直到方才，我才看得出你臨危不亂，當機立斷，權衡利弊，實在更勝我一籌。 別人都說我與你三姐五姐有天家風儀，現在看起來我們都是過分低估你了。 ”
她的語氣有些惘然，我忙勉強笑道：“二姐實在太抬舉我了。 ”
明慧哈哈一笑，旋即收起笑容正色道：“自請去安城，建立紅顏天下，把安城由一個臨水城市變成鳳國最大的貿易城，從八大家手裡力保鶴城，給八大家一個痛擊，扭轉戰局，平定叛亂，接著更是不費錙銖與燕訂立軍事聯盟。 老七啊老七，你不動聲色便做出了這麼多事情。 百姓說你是如日中天，光芒四射，京城裡的百官個個喜與你交好，而且據說很多士族欠你甚多錢財。 整個鳳國你從下到上，慢慢被你蠶食掌控了。 ”
她盯著我眼睛搖搖頭道：“不要否認，這裡除了你我再無他人。 今天我把話直接說開，免得你我姐妹猜忌。 ”
我心一震，本來我只想借助明慧出手救助明華的子女，但明慧的態度令人琢磨不透，她想表明什麼呢，於是我定定看著她，不慌不亂，從容鎮定等著她說下去。
明慧嘆息了一聲接著說道：“明絡這個太女位子來地本就讓天下人非議甚多，她便借禇廖之案趁機血洗道路，妄圖用屠殺來震懾，堵住悠悠眾口。 不僅是大姐的子女受到非人虐待，遠在邊疆的三妹更是被當地官僚故意反覆折磨，上幾天我安的人回來稟報說老三竟然身子虛弱到開始吐血的地步了。 ”明慧聲音越來越低沉，眼裡悲痛與哀傷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