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三十二章 籠中對(shang)

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三十二章 籠中對(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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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三十二章 籠中對(shang)

白雪一樣潔白耀眼的長髮被一根黑色的緞帶束起,其餘的髮絲從他消瘦的肩膀飛瀉而下,順滑而閃亮。 他的臉白得幾乎透明,發著玉石一般的冷光,特別是那一雙鳳眼,裡面更是雲霧瀰漫,水汽繚繞,讓人看不清裡面埋藏了什麼心事。 只有剛才那一瞬對我笑的時候,裡面才有一絲暖意,讓他不再是玉石鑄成的石像一般,冰冷而無人氣。

我努力忍了好久,才把心頭的酸意,眼裡的淚霧給嚥下去。 我看著,暗自發誓:六哥,我長大了,反過來可以為你遮風擋雨了。 我微笑著徐徐盛開笑顏,也慢慢低聲溫和道:“六哥,有你的庇佑,明澈一定會平安無事。 ”這句話是我的肺腑之言,我身為明澈一生,若沒有六哥用心呵護,再也屍骨無存。

鳳國對於花朝節,最為重視,認為這是天降洪福與民間的一天,所以每年皇室中都會選取一個皇女與皇子作為玉女金童來舉行賜福儀式。 如今明睿已逐出京城,玉女就降到我頭上。 金童的人選卻是出乎意料,母皇下旨選定久為lou面的明德。 在梁國求娶的風頭上,對此大家都有些困惑。

按照慣例,我攜著明德的手,一起並肩站在城樓上,為百姓向上天祈禱降福於民間。

我頭戴豔紅牡丹花冠,身穿紅色宮服,一身烈烈如火,未語先笑,嫵媚中有著遮不住的飛揚傲氣,與明德地白髮黑衣。 素淡清雅到了極點正好成了兩個極端。

我與明德雙手合十,低頭向上天喃喃祈禱,求它庇佑天下臣民,降下福祉。 在百花繚繞,紛飛中,這種莊嚴使得眾人俱都屏聲息氣,鴉雀無聲。 惟恐衝撞了神靈或不夠恭敬而惹下彌天大禍。

當祈禱結束後,那些匍匐的百姓抬起頭來仰視我與明德。 不知是誰喊了第一句:“快看,六皇子,那是我們大鳳的護國仙人啊!”

這呼喊如同天開第一聲驚雷,驚醒了蟄伏在土中冬眠的萬物,恢復知覺紛紛破土而出。 下面十個人百個人千個人……紛紛大喊:“護國仙人,佑我大鳳!”

上面的眾人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繼而明白過來了。 明華臉色有些蒼白,明絡則有些陰沉,八大家面面相覷,看向彼此的目光便多了些後悔。

她們俱都認為這是處在深宮不問世事的女帝麻痺了她們,給了她們一個迎頭痛擊。 輕敵地悔恨,放佛把她們的臉染成青紅交錯,而被籠中獵物地突然反擊而惱羞成怒的狂暴,扭曲了她們臉上的肌肉。 平日高傲、漠視一切的臉孔突然之間變得猙獰起來。

她們萬萬沒有料到那個似乎被打擊得無法站立的老人,在今天這個特殊時刻使出了這招殺手鐗。 她們終於想起來,幽居深宮的這個女人已經在帝位上沉浮幾十載,即使再平庸的,也會因為對面不停地殺戮而變得有些心機,再單純的人。 心裡的黑暗也會如野草瘋狂蔓延。

明德現在已經身為護國仙人,家喻戶曉,在黎民百姓心裡已經成為鳳國的佑國之神,會為大家帶來太平與吉祥,百姓是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明德遠嫁異國和親的。 而梁國身為鳳國連年的宿敵,百姓心裡早已對梁國深深地種滿仇恨,更何況現在梁國又趁鳳國陷入國內危機時趁火打劫。 現在估計百姓顯然是朝著“陰謀論”的角度來談論這件事。 梁國肯定早已得知明德的身份,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求迎娶明德為皇女正夫。 她們還會為此找出很多的充足理由與證據。 你看,六皇子無論如何的姿容超眾,不可更改的事實是。 他年紀不輕了。 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她國年輕皇子蓓蕾般風貌的。 娶親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的無法鬥贏鳳國,竟然想娶走鳳國地護國仙人。 達到兵不刃血滅了鳳國的目的,狼子野心,其心可誅。 她們對梁國的厭惡與憎恨又多了一層,怒火在熊熊燃燒,在迅速地蔓延。

由於鳳國對梁國作戰經年失利,這股大火無法在戰場上發洩,必將迅速轉向國內,吞噬內部的“jian賊”。 這個時候,任何人,只要被指控與敵國有染,必然百口莫辯,千夫所指,國人皆曰可殺。

經此一役,六皇子已經成為大鳳國的象徵,明華她們再想力排眾議把明德送與梁國求取和平,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了。 而現在,她們不僅既要該思考如何善後,也要思考如何從“內jian賣國”的漩渦中全身而退。 畢竟,輿論的力量是無窮的,從來眾口能鑠金,殺人於無形。 任何人一旦與賣國有關係,那麼必會釘在恥辱柱上,永世不能翻身。

我地心感到有些發熱,同時也強烈地感覺道從背脊傳來一些冷冷地發麻。 母皇常年深處幽宮,在家事國事的雙重打擊下,她似乎已經快走到歲月地盡頭。 日之將西,悲風驟至,她放佛是孤殿中飄搖的燭光,隨時可能熄滅,沉寂於黑暗。 但是,就是她,一個放佛已經深陷獵籠而無還手之力的獵物,在獵人的得意忘形中,一個看似順從的舉動,卻將獵人們置於無邊的深淵中。 在冷熱交替中,我可以感受自己的身體在發燙,薄薄的汗液沾附在肌膚上,滲透到內臟的每一個角落。

明德的手有些冰涼,我使勁握了一下他的手,努力想把溫度傳給他。 明德恍惚後便回過神來,向愛戴他的百姓溫柔而平靜微笑,春風化雨一般。

隨著皇家君臣撤退,便有人開啟二城的南門,讓連城的百姓盡情歡樂慶祝。

看著明德入了鳳轎,向皇宮內隱去。 明華與明絡終於收起了僵在臉上的笑容。

明絡轉過頭來陰冷地掃過來,似是要從我的臉上挖出事情的真相:“小七,你與六弟一向交好,怎麼也沒有聽你提起六弟身為護國仙人的事情?”

明華也一臉蒼白地看向我道:“七妹,我們一向對你不薄,怎麼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和我們說?”

明絡隨即帶著幾分傷感道:“小七,枉費我們一片真心待你。 你卻和姐姐隔著肚皮。 ”

我要是不知道明絡的為人,看著她急怒交加。 被姐妹傷心得泫然欲滴的樣子,我也會覺得心軟。 可皇宮裡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做戲。 每

個人在這裡生活久了,都是是演戲地高手,哭哭笑笑,隨心所欲。

我的一張粉臉由紅變白,而後又青。 氣苦道:“兩位姐姐,你們竟然懷疑明澈有二心麼?我要是知道六哥地身份,早在大殿上就抖出來不讓他和親去啊。 ”

明華看著我眼淚滿眼轉,愧疚地拍拍我的肩膀道:“小七,我知道你心無城府,大姐錯怪你了。 ”

明絡也點頭道:“怪不得母皇這麼束手就擒,退隱深宮,把朝政交出來呢。 原來是藏著這麼一個殺手鐗。 姜,原來還是老的辣啊。 我們竟然低估母皇了,她能把老六的身份瞞得如此緊,不賜婚,隨意他,原來是有這個原因。 ”邊說邊跺腳。

看著明華與明絡青青白白的臉。 我心裡有些想發笑,暗想道不光是你們,這裡誰不是被瞞得鐵緊,要不是當初我差點被母皇修理成廢人,明德撲上來為我求情。 母皇怒極之下,拖口而出這個祕密,我是也不知當初明德出生時,便被天官向母皇稟報明德是護國仙人來著。 母皇一直隱瞞,就是怕明德被有心人惦記上,不能長命而無法護佑鳳國。 明德自己呢。 覺得是荒誕不經的。更是不肯向別人吐lou一字,連我也不曾說。

晚上的時候。 我一個人束手站在書房密室地時候,金筆總管袁立仁垂首恭敬道:“王爺,今天那些人怎麼處置?”

我想了一下道:“給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遠走他鄉,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

袁立仁點頭道:“是。 ”然後抬起頭來看我。

我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道:“你還有別的事麼?”

袁立仁道:“卑職是覺得王爺還是有些心慈手軟了,想讓這些人不開口說話,只有一個法子,這個世界只要死人才是最穩妥的事情。 ”她不緊不慢,卻字字清晰,宛若北風吹過人裸lou在外的肌膚,陰寒得讓人疙瘩外冒。

我擺擺手不悅道:“不要自作主張,能不傷人命便不可傷人命。 即使東窗事發,別人也懷疑不到我們頭上,做那麼絕做什麼。 ”

袁立仁退下去後,我推開暗置於書房的密室,走進去,獨孤正躲在裡面聽我與袁立仁的談話。 我向沉思中的獨孤嘆息道:“沒想到母皇還能有這棋反撲能力。 ”

獨孤笑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你母皇這招的確制敵於死地。 ”

我點頭道:“母皇這次竟然與先生想法不謀而合,我們順水推舟,暗助她一把,躲在幕後收取漁翁之利,倒也省了很多遮掩。 現在最煩惱地應該是明華與明絡了,如何善後還是個問題呢,梁國定不肯善罷甘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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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不要忘記自己手裡的票票啊

眾人:嘔吐,票票拿走,人你給我下去,瞧你那虛榮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