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二十六章 漁陽鼓(shang)

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二十六章 漁陽鼓(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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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暗度陳倉 第二十六章 漁陽鼓(shang)

上次裴茵慶祝三十而立生辰的時候,不僅京城裡的大小官員前來慶賀,外放的官員更是上心,奇珍異寶像不要錢一樣的往府裡送。 六七品的官員投kao無門,只能和守門的討近乎,把禮物送進去,四五品的好歹在外面能有一個位子,二三品的要好些,好歹能進到內裡,只是,只能坐到階下,一品的公卿重臣才能進入大廳裡面落座。 天家四個皇女,悉數到場。 兩邊階下,全是一溜奇葩擺放,大冬季也有魏紫姚黃,馥馥怒放。 賀禮名單上奇珍異寶不計其數,一些稀世奇珍品連我們都聞之動容,可裴茵聽後卻面無表情,毫不動色。

或許是嫌鼓樂吵鬧,裴茵一概不用,在花廳對面,搭了戲臺,請了京裡有名的雜耍班子來取樂,這裡還只是招待一品以下的官員,裴茵極會做人,在這裡開的是流水席,連開半旬。 陪客不過是族裡的家人,王公重臣們,被請進侯府的小院相待。

這裡的席面,極為講究,連御宴都要遜色三分,伺候上菜的俱都是清一色的美麗男孩子,年齡都在十五六歲左右,身材修長,高矮肥瘦都差不多相同,一色穿著暗紅撒金錦雲繡,把一張張清麗的臉託得如同天邊爛漫的倚雲的紅杏。 上好的脂粉香與衣服上的薰香,瀰漫在空氣中,如同百花盛開,春天穿透時光而來。

客主落座,裴茵卻一直未作寒暄。 似乎在等待一位極其重要的客人。 忽然,廳外一陣**,湧上一群人。 為首地是母皇身邊紅人,貼身伺候的妙官。 原本因為蹊蹺,焦急等待而竊竊私語的噪聲頃刻靜下來。 裴茵見妙官過來,忙上前行禮招呼。 妙官手執黃絹,趕緊趨前攙扶。 妙官展開黃絹。 宣讀聖旨。 母皇親賜裴茵宮廷窖藏三十年的御酒一壺,這是我所見到的母皇曆次賞賜顯貴中僅有的一次。 不僅如此。 母皇還賜予裴茵五尺珊瑚一件。 那珊瑚光彩奪目,燦爛華堂,美不勝收,廳中公卿紛紛稱奇。 我覷向裴茵,發現她臉上只有喜歡,而沒有對寶物的驚訝。

那妙官,口含天憲。 平日杏眼朝天,朝中三品以下地官僚與他行禮,都是鼻子一哼,似應非應。 這日宣讀聖旨完畢,妙官卻連忙上前行禮,恭祝誕辰,言語極為謙恭。 裴茵眉開目展,氣氛極為融洽。 妙官因宮中有事。 不敢耽擱,匆匆離開。

裴茵送別妙官,重新落座。 甫一舉杯,皇太女明睿率我們姐妹幾個趨前敬酒。 平日母皇大宴群臣,明睿也是目似沉水,面罩寒冰。 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如同冰封在另外一個世界。 今日冷淡霸氣的明睿似乎也受到母皇恩典地感染,不僅親自上前敬酒,言語春風,且先乾為敬。

朝中大臣欲向皇太女敬酒,見明睿如此表情,都犯嘀咕,害怕自己分量不夠,反受欺辱,因此都退避三舍。 即使有幾位地位尊崇的重臣元老敬酒。 明睿也是淺嘗則止。 裴茵見明睿如此對自己青眼有加。 也豪爽地一飲而盡。 大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與喝彩。 群臣熱烈的氣氛似乎感染了明睿,她居然提出。 “無三不成禮”,要與裴茵連飲三杯。 那些豔羨或嫉妒的群僚在一旁鼓譟助興,裴茵自然痛快奉陪。 壽宴氣氛達到極致。

我看著滿堂珠玉錦繡,卻無端產生一種烈火烹油,花盛極而不久凋零的感嘆,朦朧朧想到“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 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 ”

觥籌交錯,賓客酒酣耳熱,盡興而歸。 回到王府,雖然酒足睏乏,我仍然照例去拜見獨孤。 獨孤問起今天壽宴氣氛,我把裴府的奢華與賓主盡歡地情形,一一細數,並詳說母皇難得的恩賜以及明睿罕見的熱絡。

獨孤美好的脣角lou出一絲憐憫的笑,嘆道:“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泰極否來,裴茵死期到了。 ”

我看著獨孤如同萬頃煙波的眸子,恍惚有些出神。 我感覺遇見獨孤後,他伸手推開一扇窗子,讓我眼前一亮,把黑白世界變成斑斕的七色。 他帶我登上高峰,讓江山如同畫卷一般徐徐展開,這裡只有風在耳邊呼嘯,霧氣在眼前蒸騰,眼界大開,看見了以前不曾見過的奇妙世界,隱隱讓我有凌駕一切地豪情。

我們都猜到了裴家會盛極而衰,卻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一潰三千里。

裴家祖宗裴善水當年追隨光之女帝打天下的時候,身為光之二將之一,一把亮銀槍威震天下,世人盡知流水四十八式。 光之女帝曾經說過:“善水實是朕的左膀右臂,股肱之臣也。 ”所以待之極厚,恩賜世代子孫承襲爵位,厚賞無數,無人能與爭。 可惜裴家一代不如一代,傳到裴茵這一代時,除了外貌還繼承先人美麗之姿,其餘實在難以企及。

富不過三代,第三代人早已不知創業之艱難,沒有吃過苦,錦衣玉食,以為富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颳風下雨一樣自然。 沒有貧窮的概念,自然也不會有對飢餓痛苦恐慌之感。 更可怕地是,養尊處優中,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能力,以為世界是圍著自己運轉的。 沒有經歷過折磨,便也不會輕易知足。 裴家世襲罔替,鐵券丹書在握,富貴無憂,子孫不肖實是情理之中。

天剛亮,李文便深一腳淺一腳踏著大雪前來尋我。

揮退下人,李文嘴裡好像吃了黃連一般,苦澀難開,半晌因為寒冷而失去血色的嘴脣才開啟:“王爺,裴府這件事情,會不會拔樹連根,更或者挖紅薯一般提苗連根端?”李家與裴家世交,難免會有些慌神,李文畢竟是李家幼女,擔憂全家安全,忙向我問計。

李丞相的長女娶了四哥明楚,幼女李文又與我私下甚好,她都不聞不問,打的自是遍地撒網,總有一網都有所收穫的企圖。

我出神看了一下通紅的炭火,開了一盆血蓮花。

李文把白皙青蔥的玉手放在灼熱的炭火上方,兩隻手慢慢攏在一起,如同潔白地散著清香地花苞。 沒有得到我的回答,她苦笑了一下繼續問:“王爺,家母想伸手一救裴府,如何?”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緩緩問道:“李府與裴府相比,如何?”

裴茵取過放在一旁地暗紅色的酒液,狠狠喝了一大口,嘶啞道:“我明白了。 ”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白玉透明玉頸下面清晰的青筋跳動。

窗子下掛著一隻精美的鳥籠,裡面的雪白鸚鵡因為風雪吹襲,不安地跳動著。

我心裡哀憐感嘆一葉而知秋,這裴家是誰都不能去救的了,只是個巨大的沼澤泥潭,無論誰伸手,只能陪進去更多,僅此而已。

河川饑饉,開倉放糧,卻發現本是滿盈的糧倉虧空殆盡,存米無多。 訊息震驚朝野,母皇鳳顏震怒,督令嚴加查辦。 河川守備在獄中自殺,令案情更是撲朔迷離。 刑部萬少嚴這個人十分能耐,抓住小嘍囉,牽藤帶瓜,一點一點偵破,相繼抓住幾個人物來。 這些人有的熬不住大刑,便做了汙點證人,咬出許多人來。 這導火線越來越往上燒,竟然爆到最上面,直指裴茵。

本來保管糧倉裡的稻米成本極高,所以很多人私下都會先把陳糧賣出,換上新糧。 另外水災饑荒使得糧價暴漲,倒賣糧食有利可圖,所以很多人對地方上的糧倉虎視眈眈。 本來糧倉裡的米拿去“借用”,悄悄還上也就萬事,但這次開倉放糧事出突然,根本讓她們措手不及。

另外糧庫的賬簿上的損耗也是逐年遞增,細審之下,原來這些人把糧食賣出,直接從錢款里扣除鼠蟻蟲患等允許的損耗,扣的越來越貪心,所以賬簿上就記的損耗越來越觸目驚心。

盜取糧庫,這一條罪名就可以斬頭的,但罪不及九族,殺裴茵一人本已足以。

但另外有搬不上臺面的理由卻是裴家過於招搖,權勢煊赫,勝過皇家。 不過是三十而立小生日,就有這麼多官僚絡繹不絕,紛紛來慶。 即便是母皇的“萬歲節”也不過比她多些外國使臣,其餘俱都遠遠不及她甚遠。 百官對她比對皇家更為恭敬,她私下物品器具更是勝過皇家許多,皇宮裡的巨寶在她眼裡也不過如此。 驕奢**逸,隱隱有隻手遮天之態,臥榻旁邊,此人鼾聲如雷,真是讓人不可忍。

所以這次明睿必會想借機徹底搬空裴家,以充實國庫,所以必然會下令全部投入監獄,一律處死,財產沒收。 裴府的偌大財富,可以以餉軍士,購買兵器,駿馬,糧草。 這麼一座金山,可以填平飢海。

這時若是有人求情,那是自找死路,都會上明睿的黑名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越落越急,整個帝都淹沒在雪海里,所有黑暗骯髒的東西都裹上了一層潔白。

————————————我躲在分割線後悄悄lou面————————————

因為抄家太難寫了,就少更了一章。 我想了很久,修改了幾次,勉強滿意,本想放兩章的,但是我嫌棄麻煩,就更了一大章。 幸好今天很早就更了,親們莫怪我。 我登入了很久想早些放上來的,但好像抽了,我登入不上。 爬了好久才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