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凝眸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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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凝眸處(下)
我承認有那麼一刻,我曾經動心過,是來到異世後第一次遇見這麼純粹陽剛的男子,特別當慕風行熱烈絕望眼神看過來的時候。但那感情不過是短短的一瞬,轉眼即逝。
這種心動不過是遇見一種美的震撼,是人面對極致人或者物煥發出來的一種欣賞和傾慕而已。
過於成熟的心態使我很快便能透析自己的情感,沒有小女兒的患得患失,卻也失去了很多次嘗試的機會。其實我何嘗不曾明白有破才有立的道理,但**與銳志早已消磨殆盡,所以沒有萬全把握,輕易不肯跨出第一步。
只有初生牛犢才不怕虎的,也只有小孩子對於任何未知的東西,才會有好奇嘗試之心,碰壁弄疼了唏哩嘩啦痛哭一會,轉眼便被其他玩具吸引了。相較於那種無暇的赤子之心,成人明顯對待未知趨於保守謹慎,因為他們知道受傷的後果,所以現實,在未做之前便有了自己的得失計較。
染了塵埃的,結了繭的心,再也輕易感動不起來。什麼最難計算?人心。什麼最輕易失去?愛情。總之,風險太高,是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而現在的我,寧肯讓它空著,再也不肯試圖去填,即使是殘缺,卻能躲過致命之劫。
於是我看著慕風行,有著居高臨下的憐憫:“慕風行,你的確比別人聰明。”後面本想說的話,都讓我化作一聲嘆息。
慕風行顯然看到了那抹憐憫,他冷冷得看我一眼:“凡事只要我想,便會身體力行。”他抬頭看著天上那輪朗月道:“我一不信命,二不服輸,屬於我的一定握在手中!”明月投在他臉上,旋復離去。
我看著意氣風發的他有些發呆,這人意志堅強,是霸材之選,與明睿倒是一時瑜亮,更難得的是他比明睿能覺察人心,若是日後加以打磨雕琢,回到齊國後定能有一番作為俄,那麼到時候鳳國處境更是雪上加霜。在其位,謀其政,身為鳳國皇女,我實在沒有資格風輕雲淡袖手旁觀,若是我心狠一些,把他滅在鳳國,掐了這日後大禍,方是良策。
慕風行不知我此時心理如此陰暗,轉臉對我笑道:“明澈,我們去房頂上坐坐。”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慕風行已經一把抱起我,耳邊風聲呼嘯,轉眼到了高處。坐在房頂上,開始我還有些畏高,害怕若是一個不穩,便會順著青瓦滾下去。我閉上眼睛,復又強迫自己睜開,看了一眼旁邊剛坐下的慕風行,心裡才有些定,惡毒地想若是滑下去,大可拉著此人一起。慕風行這時表情有些迷醉,星眸明亮,臉白勝似羊脂玉,脣紅賽過玫瑰花,眉長鼻挺,輪廓分明,刀削斧鑿般使得不由自主便被蠱惑。我嚥了口水,努力穩定心神,胡亂找話道:“慕風行,你輕功很好啊。”當年與沈天衣相遇,雖然知道她武功蓋世,但未曾觀賞過,今天第一次被人親自帶著飛行,不僅滿足了好奇而且讓我大為羨慕。若是我有了武功,不做這個倒黴的王爺,也可以仗劍江湖,飄渺來去。
慕風行卻沒有接我的話,而是低低說:“我自小便喜歡站在高處俯瞰下面,越是高,便越是覺得底下的渺小,心胸的開闊,豪情頓生,這種感覺——”,他低下頭來思尋合適的表達語句。
我看他一眼,吟出老杜的句子:“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慕風行猛然抬起頭,看著我一臉激動,拖口而出:“對,就是這種感覺!”然後反覆在嘴裡呢喃“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眼睛閃亮,似有瘋魔。
詩為心聲,清人浦起龍評價老杜這首詩時說:“杜子心胸氣魄,於斯可觀。取為壓卷,屹然作鎮。”向來大家推崇這首詩總是不擴音到老杜的心胸,非大包容大氣魄者不能為也。這首詩是老杜中年之作,他雖不如李白豪放,但也能吐出如此氣魄之語,正是他想有所作為的表lou,一代詩聖吞吐天地的氣概。慕風行對這兩句如此激賞,必不是詩人之心,而是帝王之勢。如此一想,我看著慕風行發愣,這個人出生在這個世界,必會xian起滔天大浪。
慕風行歡喜地問我:“明澈,若有一天,你可願意陪我一起站在凌絕頂上?”
我被問得一呆,看著面前慕風行臉上充滿了期待與不安,不僅有些心軟。他這樣赤誠待我,不加掩飾,無非我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罷了。人總是會傻一次,毫不保留對待一個人,為他(她)做千般事,即使被欺騙也會自我為對方開拖找理由原諒,就如當年的章解語十個手指纏上紗布,不過是為了做一盤對方喜歡吃的酸辣土豆絲。這種小菜任何一個館子都能做出,花三五塊錢便可買到,她卻偏偏一刀刀奮戰,切得細如髮絲,不過想博愛人一笑,為對方盡心,如此而已。不過這種痴傻舉動只是第一次會有,經歷過滄海後,即使再遇見讓你心動的人,你卻再也沒有那種可笑的衝動了,不是不肯,只是沒有當初的心情了。
想到這裡,看這個人時,心裡便柔和下來,不免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有些惡毒,此人全心對我,我卻曾想除之而絕後患。明澈啊明澈,你喪失了愛人之心後,便連良善也快保不住了嗎?是不是越走下去,你會變得越來越陌生?
慕風行卻沒有給我繼續反思的機會,握住我的手道:“明澈,你肯不肯?”
熱熱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頭微微一偏,正色說:“慕風行,我已經娶了正夫,這個想必你也知道,他叫雲岫,是個好男子。”
慕風行萬料不到他一直迴避的事情我會主動提起,慢慢放開我的手,臉色有些灰敗:“明澈,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你愛他,你若真的愛他,我便可以相讓。”他的聲音抖動著,在夜風裡似是一隻斷翅的蝶。
我看著他的臉,幾次想開口,終於不忍,喉嚨裡擠出句話來:“慕風行,你這又是何苦。”他執意地盯著我的眼,等著我的答案。終於一絲良心站了上風,我勉強開口道:“不錯,我是愛他。”
慕風行木然地放開我,眼裡水光盈盈,他猛地抬頭,硬生生逼了下去,看著我聲音嘶啞:“明澈,你好狠的心。”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沉默了一會,他沉痛裡隱隱帶著特有的冷漠驕傲:“明澈,你記住,這個世界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樣愛你的人了。你終有一天會後悔,後悔錯過我。”說完,他狼狽地轉過身,我分明看見了他眼裡那一汪水色。他卻不給我說話的機會,頃刻飄然離去,我眼睜睜看著他的白衣飄飄,飛鴻一般離去。
這個桀驁霸道的冷漠少年,從出生後便受盡苦難磨礪,也許只在我面前展顏一笑,吐lou真情,而我卻不得不拒絕他。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我苦笑了一下,心裡喃喃道慕風行,對不起,我實是為了你好,你實在是託錯了心,用錯了情。實在是齊大非偶,若有一天凌絕頂上真的站立你我,你我也只能是隔峰相望罷了。
雖然出於偶然的善意拒絕了慕風行,我心裡卻有些傷感。一時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竟有些痴痴的,很是複雜,帶著些許遺憾。
即使在二十一世紀開放年代裡,若是在愛情婚姻上粉碎信念後,女人一旦選擇了堅強下去,便會發現可供選擇的空間更少了,那時也只能繼續走下去,到最後只能獨自前行,肩膀也成了幻想。到了女尊,可以供女人依賴的更是寥寥,我與千百人中才遇見了一個慕風行,卻也走不通。
突然不遠處撲楞楞飛起一隻小鳥,驚醒了我。我看著下面,不禁嘆口氣,怎麼下去啊,於是我閉眼開口大喊:“來—人—啊!”聲音尖利,劃破了王府的寂靜。呼啦啦天空裡飛鳥亂點,煞是有趣。
不多時,眾人湧在下面,目瞪口呆看著王府最高處,披頭散髮的王爺穿著白色睡袍坐在月亮裡,紛紛議論王爺是如何上去的。
雲岫抬頭大聲問:“王爺,你在上面做什麼?”
我有些發窘,卻故作不在意道:“上面風景好,我來看風景的。”
雲岫對著眾侍衛小廝道:“既然王爺愛看上面的風景,便讓她看好了,我們回去睡覺吧,不要打擾王爺的雅興。”
我心裡氣得咬牙,面上卻笑著說:“本王現在欣賞夠了,你們想辦法讓我下去。”這個雲岫,穿戴整齊,頭髮也束得好好的,哪裡像是剛起來的樣子,何況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有時間讓他梳洗,越想越讓我咬牙。下去之後,定要找個機會找補回來。
雲岫的聲音裡帶著笑意,慢吞吞道:“王爺,真的欣賞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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