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領牌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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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領牌分糕
七十三 領牌分糕
碧玉招呼明珠,明珠回道:“不忙。我先幫你打完了,再說別的。”
碧玉也就不客氣了,拿帳本道:“那你幫我把這裡、這裡算一遍。”明珠點頭。兩人一人一個算盤子,對坐著噼哩啪啦打了一陣,把帳目清了出來。碧玉寫了個數字,交給小丫頭帶走了。熱手巾上來,兩人揩了一把,又用了口茶,碧玉道:“又像以前的日子回來了。”
明珠笑道:“誰說不是呢?”
“老太太好?”
“好。”明珠也問了大太太等人的好。碧玉也應了,便道:“你大弟怎麼樣?我聽說了,忙著手頭這個要給他們出掉,正要來找你,可巧你就來了。”
明珠道:“我正是怕你為我太上心,到大太太面前說什麼。我要攔著你,怕小丫頭傳話說不清,就過來了趟了。”
碧玉牙痛一般抽著冷氣:“你是我肚子裡蛔蟲嗎?怎麼就知道我對你太上心?”
明珠作勢要打她:“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一時兩人都笑了,碧玉把衣襟拂開,身子離明珠再坐近一點,問:“怎麼不讓去說呢?那個不是你大弟?”
“聽說是他。現在還不確定。”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真等到後頭要問罪,就晚了!現在是什麼罪都還不清楚,對不對?”
“正是。我想著,若託到大太太頭上,動靜太大。老太爺又過話的,二老爺都得了個沒臉回來,大太太未必好做什麼。”明珠娓娓道。
其實大太太向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真給碧玉碰個軟釘子回來。是碧玉沒臉。為了與明珠做姐妹一場,碧玉願意仗著給大太太乾的活、去冒險跟大太太救這個情。明珠替她免了這場沒趣,且不居功,只拿老太爺的話放在前面,給碧玉留盡面子。碧玉心裡感激,口裡嘆道:“你別盡顧著想別人,也想想你自己。”
明珠含笑道:“何嘗不想呢?訊息是要打探著。只是咱們的主子們。也不是刑名那一塊的。一般兒要託人。我想著,盡不如我先託個辦事的,有什麼細節好先打探打探。有了主意了,再請主子。主子也知道該賞我們什麼臉了。那時大家方便。”
碧玉點頭歎服:“還是你想得周到。”又問:“那你知道託誰去?”
明珠道:“我聽說是周孔目那頭辦的。我倒有幾個人認識周孔目,只不是很切近,不知你有更合適的人不?”
碧玉一邊想。一邊道:“果然不好辦。周孔目又不是我們這邊的人,隻身在這兒。又沒娶妻,沒個切近的親眷,好拉關係的。只有平常同辦差的兄弟們……有了!”
明珠忙問:“是誰?”
碧玉笑道:“這卻是你自己的關係。便是柳家鶯兒、燕兒姐妹,去年燕兒廚房裡壞了東西。還是你替她求了情下來,可還記得?鶯兒一直感你的情。”
明珠連連道:“那算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碧玉道:“雖然如此,柳家姐妹是記情的。也不光為這樁。總之她們家有個小叔。你還記得?”便略描述一二。明珠記得,點點頭。碧玉道:“他是在衙門當差的。正巧在周孔目手下,聽說關係還不錯。總之託託看,怕比別人更靠得住些。”
明珠聽著,是個好主意,讚道:“人事果然問你清楚。”
碧玉面有得色,欣然接受,一邊起身。明珠問她:“你去哪裡?”
碧玉“咦”了一聲:“跟你去找鶯兒燕兒啊。”
明珠辭道:“罷了,我還找得了她們。”
碧玉道:“不是怕她們不理你。她們倒不是這樣的人。但你離開有這麼段時間了,怕那邊誰沒眼色的,多些囉嗦。我去幫你交代兩句,鶯兒燕兒出去找他們小叔幫你忙,就沒顧慮了。”
明珠點頭:“還是你周到。”
說到現在,沒有提一個謝字。她們兩人之間原也不必謝。
卻有個婆子立在廊下,已等了一小會兒,見碧玉要出去,有些急,就上來叫了一聲,待要說她的事情。碧玉登時就惱了。她生氣時,倒也不會紅臉咆哮,倒比平常還安靜些,微微冷笑道:“原來我是不願意陪明珠去辦事,這才特地安排人在這裡打岔的。”
那婆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陪笑道:“姐兒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自然不懂。”碧玉道,“明珠也去陪老太太去了十年八年了,你也不記得了。老太太左右也不住在前面了,不用你伺候了。你急著辦什麼事兒?我竟不知哪裡走了水呢,急如星火非要我填上不可的。”
婆子被一番搶白,臉上紅赤,囁嚅著退下去了。
明珠與碧玉並肩走了幾步,道:“你現在脾氣倒好些了。”
碧玉也道:“被她們氣著氣著,都懶得火了。有些人年紀就是活到狗身上,光長歲數不長腦子,你拿她們奈何?”又問了些家事。
一路上,時不時有下人遇見,向她們問好行禮,她們也就答禮。又似從前。
不覺到就到了廚房。
碧玉幫明珠做了交代。她仍然在這裡當權,說的話,下頭要奉為令旨的,有時候比聽正經主子的話還聽些。她交代完,料沒人敢陽奉陰違、誤明珠的事。接下去明珠自己知道怎麼做了,碧玉就回來,問那婆子要辦什麼事。那婆子回了,乃是十小姐生了胎歛瘡,當用的藥中有*沒藥,府裡雖有,但較貴重,得領了牌子才能去開。
碧玉便開了牌子,又問旁邊的其他媳婦中的一個:“白玉糕都打好了?”那媳婦上前回,正是要領牌子到各房分糕的。碧玉一般開了牌子,囑咐兩句,這媳婦會意下去。碧玉又把另幾個媳婦捧來的事務一一放過了,先到三少奶奶這邊來。
三公子云書已回去上任,三少奶奶有孕不便,就留在府中養胎,改由柳姨娘服侍雲書過去。三少奶奶安胎無聊,主動要求把十小姐就放在她這邊養了。二太太先有些不樂意:“孩子,你肚子大了,怕小孩子衝撞你。”
柳姨娘道:“母親,不怕的。十妹妹還在搖籃裡呢。等她會走了,再搬出去不遲。再說有奶孃們在,不會有事的。我倒可以學學怎麼帶孩子。”
二太太聽著也有理,囑咐了奶孃們一遍,就把小魚兒留在她那邊了。
碧玉辦完事之後,到這邊問三少奶奶的安,關心十小姐的瘡癬怎麼樣了?問要不要搬出去?三少奶奶道:“不打緊的。大夫說原不過是奶癬。不打緊那種。搽搽就好了。”
小孩都愛長奶癬。有的嚴重,大部分都是過去就好了。沒有信到碧玉面前說得隔離,那便是最普通的小事。碧玉過來問安,盡了人事。上下都請過安,就走了,往尤五姨娘這邊來。
分白玉糕的媳婦迎上碧玉,臂上已挎了糕盒。碧玉領她進了尤五姨娘院子,問了姨娘的安。尤五姨娘趕緊回禮。碧玉奉了糕盒,尤五姨娘謝了,一般有賞。她不過是個姨娘,賞也賞不多,自生了女兒之後,其他姨娘又死的死、逃的逃,襯出她的安靜穩重來,她手頭倒寬裕了,但賞碧玉的畢竟有限,不能與正經主子比肩。碧玉一般施個全禮,謝了賞,又轉述了十小姐的病情,說了寬緩的話。
尤五姨娘眼神很是捨不得,但嘴上能忍住,只道:“有奶奶、姐姐們照顧就好。”這已經很不錯。碧玉暗想著,這倒是長了歲數、又長腦子的。
她反過來且問碧玉:外頭有王爺在,萬事還和順罷?四姑娘幾日于歸?有什麼事要她幫忙的不?
雲舟出嫁何時要她幫忙了!她肯說這話,表明姿態,是她懂事。碧玉聊了幾句,想著,柳家小叔該能在周孔目面前說上話罷?這點事要辦不成,柳家今後也不用想到她面前討好求情了!
周孔目當時正在受七王爺的接見。
不僅是城外說話,還一直接進王爺府——就是唐太守修到春天,沒有完全好的府第。至少主體可以用了,七王爺就先住著,有不合適的地方,直接再拿太守府的房子用——這且不用細說,總之七王爺把周孔目叫進自己的會客廳,細細的看他:
原來這錦城出名的孔目,有道高挺的鼻粱,兩撇極濃的八字鬍遮了快半張臉,一身夏布短長褲,足下是一雙多耳布底芒鞋,背上居然還揹著馬連草的一頂大草帽,微駝著背,活似個老農,幸而舉止還利索灑脫,目光明亮,有些青年人的本色,在會客廳對七王爺重新跪地行禮:“問王爺千歲金安!”
禮數過份周全。
七王爺賜他座,他再三謙辭,在最下椅子上,屁股稍挨一點椅沿兒、偏著身子坐了。七王爺就拿著沙家父子的案子問他,周孔目回了,就事論事,不隱瞞不誇大。七王爺問唐太守在其中的作用,周孔目只回說不知。
七王爺道:“你怎麼能不知道?我還要你寫個文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