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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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一）
第十二章山雨欲來風滿樓（一）
“兒啊！你沒事吧？！”僵硬的身子麻的有些厲害，可是依舊抵擋不住心中那份不安，張中書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身份，連滾帶爬地就衝到了張明的身邊，看到那可怖的傷口與地上那隻斷手，張中書只覺得天昏地暗。還未等他開口，張明已然是哭天喊地，跳起身子大罵道：“此仇不報，我……我就不姓張！”
“混賬！你不姓張姓什麼！”張中書一聽，怒目罵道，隨即又口氣一軟，“哎，苦命的兒啊，爹爹一定給你報仇！”太尉也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臉色依舊是還未緩過神來的蒼白，朝著哭鬧的張中書說道：“中書大人，事不宜遲，你我趕緊上京，聯名上書彈劾司馬，哼，看他還有什麼神氣的。”張中書繃著老臉，眼中竟是狠毒，“恩，太尉大人稍候，我且交代一番。”說著又朝府中管事說了幾句，大致意思是教他將屍體收拾了，再向死者家屬送些慰問，這庭中血跡，卻是不可去除。又準備了車架，這才與太尉二人匆匆離去。
中書府門外不知何時站滿了人，見中書大人出來，這才一鬨而散。
喬月念躺在司馬沐城懷中煞是安心，也不管馬匹如何顛簸，早就沉沉睡去。一路奔波，就連司馬沐城都有些倦了。不理會路人或是疑惑或是驚恐的眼神，到了將軍府，司馬沐城跳下馬萊，也不再去顧他那匹心愛的戰馬，抱著喬月念就去敲打府門。門中早有人接應，府門先是開啟一條縫，見得詩大公子回來，這才不聲不響開了門放行，又走出一人牽著那戰馬匆匆朝側門而去，司馬府便再沒了動靜。
“大哥，你把姐姐救回來了！”司馬沐雪渾身是傷，包紮的嚴嚴實實，只留了一隻眼睛在外，聽說自己的大哥將喬月念救了回來，第一時間便一路嚷來，推開房門，見喬月念已然躺在**，眼中一片驚喜。
司馬沐城長長舒了一口氣，將司馬沐雪拉到一邊，像是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對他說道：“三弟，我準備離家出走一段時間。”司馬沐雪一驚，可是看
看大哥的表情，又不像是玩笑，這才也認真問道：“大哥，出什麼事了麼？”
“恩，我殺了張中書府中一十七名下人……”司馬沐城臉色很差，吐了口濁氣，緩緩說道。
“什麼！？大哥，你這也……”司馬沐雪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個大哥，一隻眼睛瞪得老大。司馬沐城打斷他，重重說道：“三弟！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月念身子還未傷好，只能留在府中。張家記恨的是我，我不能連累你們，若是他上京彈劾父親……”
“那姐姐怎麼辦？留在府中合適麼？”司馬沐雪一隻眼睛急轉，不少思緒自腦中飛過。司馬沐城不知何處拿來一方手巾，開始擦拭起自己臉上的血汙，口中卻片刻不停地說道：“他不會傻到說出自己兒子調戲民女的事。哎……”司馬沐城放下手巾，輕輕走到床榻之前，滿眼柔情地看著昏迷的喬月念，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再轉身一把抱住司馬沐雪，“三弟！”
“大哥！”司馬沐雪也知道此事算是鬧大了，這十多年的兄弟總是有些感情的，也忍著身上的傷痛，抱住了大哥。司馬沐城在他耳邊附耳說到：“這段時間那傢伙一定會找人追殺我的，你要去找二弟，若是這場風波過後，我還得幸不死，便會回來與你們匯合。”說完再不多話，深深看了一眼喬月念，似是要將她的容貌刻在心中，轉身疾步離去。司馬沐雪看著大哥的背影，竟是沒來由地冷哼一聲，隨即眼中又閃出急切的關心神色，轉而走到喬月唸的床榻邊。
三日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家平身——”
“謝萬歲——”這裡便是崇德殿，帝王家最大的黃金宮，當朝皇帝姬止玄雖說平庸，卻不荒誕，雖說無甚業績，卻也能使百姓安居樂業。皇帝年近五十，卻還只得一子，胸無大志的他便將太子之位，傳與了這個獨子。這早朝之上，太子正一臉傲氣地站在皇帝身後。皇帝一臉威嚴，端坐龍椅之上，一邊的宦官朝下方文武說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殿前太尉身子想一邊側了側，朝身後的中書使了個眼神。張中書點了點頭，突然一聲悲慟哭喊，在殿中大臣都疑惑之時，就上前幾步一下跪倒在地，呼道：“皇上，你要給老臣做主啊！！”
“哦？張愛卿，這是……”姬止玄雙手虛託，一臉不知是真是假的關切，朝張中書問道。
“皇上啊，三日前，上將軍司馬長風的賊子司馬沐城，竟是闖到我家中，痛下殺手，殺了我家中一十七口侍眾啊！”聽完這話，只聽崇德殿中左右大臣都是齊齊吸了一口涼氣，接著一聲怒喝：“放屁！”姬止玄眉頭一皺，身邊的宦官立馬會意，朝下大喝一聲：“大膽，竟敢在崇德殿上大放厥詞麼。”
“末將不敢。”眾百官朝那發聲之處望去，一名身形健碩的中年男子正低著頭單膝著地跪在地上。這人正是立在第一排的，與太尉平起平坐的上將軍司馬長風。見皇帝不悅，他連忙跪地解釋道：“啟稟皇上，張大人所言純粹無稽之談，末將憤恨不過，這才失了言，求皇上寬恕莫怪。”說的是言真意切，畢竟文武不可缺一。聽這麼一解釋，皇帝心中不悅確實消了大半，不過張中書所說之事又太過蹊蹺，不好早下言論，便沒有說話。
張中書一聽司馬長風一口否決，氣的牙根發癢，正要破口大罵，一邊的太尉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朝廷之上注意言行。張中書狠狠一拂袖，將雙手擺在身後。太尉上前一步，向姬止玄說道：“皇上，那日老臣正好早張大人家中與他對弈品茗，那日發生了什麼，老臣我是刻骨銘心，老臣保證，張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啊——”朝廷之上方才的安靜在此被打破，眾大臣議論紛紛，最吃驚的當然要數司馬長風了。前幾日他並未曾在府中，而是遠出辦事，這下可好，竟是發生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此時的他一臉震驚，臉色煞白，心中只是大罵司馬沐城這逆子。
張中書看著司馬長風一臉吃驚，心中一陣大爽，不過一想到自己兒子的那隻斷手，眼中又再迸出凶狠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