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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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情(上)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人情(上)
短短的幾句對話,沉默比說話的時間還要長。
不知過了多久,甜蜜又哀傷的氣氛混雜著,瀰漫在密道之中。
兩人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就不再過多沉浸在哀嘆懊喪之中,逐漸恢復原本的冷清鎮定。
呂湛收斂心神,適才一直處在自責中,覺得自己連累了洛梒才落到如此絕地,此時心底的鬱結不在,便又注意起周遭環境來——經過這麼久,仍沒有人出現,讓他起了疑竇。
舉目四望,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不由得問道:“捉住我們的人是尹扶思的那個婢女麼?玉骨?”
洛梒也抬起頭,坐正身體,沉思了一下,答道:“應該是她。”
呂湛皺眉疑惑。若說懷疑宮中還藏有他們的幫手,未免捉住他們的訊息洩露,所以將他們臨時扔在這裡,倒也勉強說得通。但過了這麼久,仍舊沒有人來帶他們離開,卻是完全說不通。
越想越覺得異常,呂湛不由得問道:“為什麼不將我們交給遲響,反而要將我們扔在密道里?”
洛梒淡淡地答道:“尹扶思獨佔我們的訊息,會讓她自己更加安……”
說到此處突然愕然,說道:“呂大哥還不知道尹扶思害死了尹扶之、害得尹沐江可能殘廢了吧。”
洛梒一向做的是彙總簡單情報的事情,而情報則由呂湛、張曳和魯柏柯帶來,已習慣了他們比自己提前知道訊息。此時才憬悟過來,呂湛剛剛趕回乾邑,卻是她知道的更多了。
許是洛梒的語速過慢,讓呂湛有了些準備,雖然極度震驚,卻也沒有表現出特別駭然的樣子,只是猛地一怔,緩了緩,才平復心情,肅然問道:“怎麼回事?”
洛梒略微轉身,順著密道延伸的方向伸直了雙腿緩解疲勞,慢條斯理地將她這一個月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聽到尹扶思算計了尹沐江、害死了尹扶之,穩重的呂湛也禁不住驚歎了一聲。
想到呂青野曾和自己說過,尹扶思與他和梅梅兮顏做了一個簡單的交易,又不由得感嘆道:“尹扶思倒也真有這份雄心,說到做到。若是她真能守住自己的初心,讓越國安分守已,世子那邊也就可以直接返回愽城了。”
洛梒眉頭微蹙,問道:“你不知道麼?世子已經搶回瞭望烽和葦城,只怕世子想不和越國開戰也躲不過了。”
這訊息,還是洛梒在宮中混來混去,無意中聽到一個侍衛小聲和相好的婢女說的。
“望烽和葦城被世子光復了?世子這步險棋走得妙,這樣回愽城更能得到廷臣的支援。”呂湛竟略興奮地說道。
“你什麼時候往回趕的,竟沒有去幫世子攻打望烽和葦城?”洛梒帶著一點小小的私心問道。
“二十三一早,我和路戰到了洛津之後便返回了。”呂湛恢復了平靜,說道。
說話的時候微微偏頭轉向洛梒,卻又不會與她眼神接觸,這是呂湛這幾年的習慣性動作。雖然沒有光亮看不到洛梒,他也仍舊保持這個姿勢,傾聽洛梒的聲音。
只用七天時間便渡過刈水,趕回乾邑來接她……洛梒心中不由泛起一絲甜蜜,更多的卻是酸楚——怪不得著了那黑影的道,比自己醒的還晚,是身體太疲憊了吧。
除了這小小的心動之外,洛梒心中也不免微嘆。她已也習慣了呂湛與她這種對話方式,一旦話題與呂青野無關,呂湛幾乎便有意避過她的眼睛,不肯直視。
哪怕現在兩人已沒了心結,但習慣卻難以改變。那些普通人家的兒女情長,在他們之間,也不過就是剛才那寥寥幾句。讓他們更為關心的,到底還是越國的王族變故和呂越之間的微妙關係變化。
“越國目前這樣,若是打起來,只怕越國危險了。”沉吟片刻,呂湛開口說道。
“哀兵必勝!這一仗是場硬仗!”洛梒卻幽幽地說道。
呂湛卻滿懷心事地緩緩搖頭,正欲說話,卻聽到尹扶思的聲音幽幽地傳來:“依呂侍衛看,青野哥哥想與越國開戰麼?”
密道里的腳步聲漸漸清晰起來,一片昏黃的亮光也逐漸靠近,擎著油燈的玉骨彎腰走在前面,後面正是尹扶思。
白天尹扶思在尹沐江寢宮裡提心吊膽地待了一天,也沒有等到章靜言說的郎中到來。傍晚章靜言匆匆現身,只說因為刺客之事,宮外的郎中不適宜今日進宮,便請尹扶思去歇息。
尹扶思早已從玉骨處得知刺客是假扮婢女的洛梒,聰明如尹扶思,立即便想到宮中那些關於父王和二哥的流言是洛梒散播出去的,於是命令玉骨去暗擒洛梒,結果卻被洛梒逃脫。
主僕兩人正在崇雲宮討論洛梒是否在宮中有幫手內應時,沒想到,呂湛和洛梒卻自己送上門來。
兩人迅速從小暖閣的窗子跳出去,玉骨埋伏在窗外,尹扶思卻躡手躡腳地繞到寢室的正門看著。
更令她主僕二人想不到的是,小暖閣的書桌底下,竟然有一條密道。
呂府查出密道之事已有耳聞,這一條顯然也是呂青野他們備下的。玉骨不知這密道最終會通向何處,更不知道里面是否有岔道,便立即出手擒住了他們,不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將他們夫妻兩人綁縛在密道中,尹扶思帶著玉骨又去了尹沐江的寢宮。羽苑燒了,那是她母親最愛的地方,她自然要去叨擾一下章靜言和屠一骨,表達自己的痛惋之情。
再回來時,正好聽到呂湛和洛梒的對話,便開口問道。
呂湛和洛梒看著尹扶思緩緩現身,身影在晦暗之中不太真切,但語調卻自信、大氣,隱隱一股王者風範。
“幾日不見公主,當真要刮目相看。”呂湛沒有回答,卻不卑不亢地說道。
“玉骨,幫他們解綁。”尹扶思不理會呂湛的一語雙關,溫聲命令道。
玉骨內心有些奇怪尹扶思的命令,手上卻沒有任何遲疑,將油燈置於地上,便去為呂湛和洛梒解綁。
就在玉骨割斷他們繩子之時,尹扶思略帶歉意地說道:“呂侍衛,我對你們沒有敵意。不過之前確實有重要事需要離開,怕你們誤會而逃走,才不得已這樣做。”
呂湛和洛梒也不知道尹扶思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索性安靜地等她們主僕表明來意。
玉骨將綁縛他們的繩子收起,人便守在呂湛左邊——往左走,可以通向呂府。
“這裡實在是矮了些。”見呂湛和洛梒正在活動被束縛得已經麻木的雙臂,尹扶思伸手摸了摸密道的頂部,然後蹲下來,打趣道。“但你們真是厲害,竟然能將密道挖到王宮裡來。”
呂湛和洛梒仍不說話。
尹扶思平日在宮中的做派向來是頑皮、跋扈,洛梒雖沒有見過,卻也聽呂湛提過兩句。此時一看,舉手投足全然穩重,簡直判若兩人,倒是不敢輕視了她。
尹扶思對他們的沉默不以為忤,將油燈端到三人中間,熠熠閃光的雙眼認真地看著兩人,誠懇地說道:“呂夫人已知這幾日我越國發生了很多事……原本,我是想殺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