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二)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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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二)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二)

此時喝得有點醉了,史武搖頭晃腦道:“我是何等樣人?誰是我,我是誰?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哈哈哈,在這時代中,我便是,學通中外,上知五百年,下知一千年的人物!我雖不能鍊鐵出鋼,不能造槍練炮,無領袖一國之才,但我卻不能隱於山林之中!趙光義啊趙光義!我如何能不敗掉你的江山?難道任由你去發明那萬里之外的將領按‘陣圖’打仗的專利麼?難道我史武,便任你宋國折騰下去?幾百年後,我堂堂漢唐子民,中華上邦,萬里江山竟淪為檀腥!胡人區脫縱橫神州!”

郝歪和柳秀聽了面面面相覷,史武說得咬牙切齒,悲痛之『色』流『露』無遺,這些事真個會發生一般。這時卻聽史武望著他們兩人笑道:“你等可知,我為何敢在宣城與漢王立下軍令狀,要使吳越、清源來降?哈哈哈,今世誰人能知?吳越、清源,本就是積弱之地,只有一國強盛,能不降?若唐滅,則降宋,若唐強,何能不降唐!你們不知,我卻知,故之我便敢做!我原待強宋平了弱唐,再去勸擁軍大將造反!誰知唐國竟出了個不世英雄漢王殿下!哈哈哈,趙光義,你何其命苦!”

柳秀猶豫著問道:“先生真有預知末來之能?”

“大勢!”史武搖頭道:“人非神明,皆能事事盡知?郝瑭彥娶幾房媳『婦』,生幾個兒子,我如何能知?我能知的,僅僅是大勢!雖現時已『亂』了,但大致走勢,卻還能知的。柳小姐,你真以為我的房師是那陳大雅的再傳弟子?實話說與你們聽!授我術業的,嘿嘿,如此現世來說,你們該稱我的老師是鬼谷子了!哈哈哈!”

柳秀和郝歪原是不信的,世上說是鬼谷子傳人的,何只史武一人?卻無不是招搖撞騙之輩。不過柳秀苦笑搖頭道:“若是世上稱鬼谷子傳人的,都能和先生一樣,隻身使得吳越、清源來降,卻也就無人說他們是騙子了。”郝歪也點頭稱是。

這時史武已然醉了,郝歪連扶他坐下,卻聽史武笑道:“醉?醉什麼醉?實話說與你知,我當年求學之時,喝的酒,比這酒烈上數十倍!這酒直把人嘴裡淡出鳥來了!能喝得醉人?酒不醉我,我自醉哉!”

柳秀笑道:“怕先生說的,是鬼谷子前輩處的烈酒吧?便是杏花村的酒,怕也沒有這酒來得烈。”

史武把眼一翻,笑道:“那是自然,誠然,這世上,這酒算不錯了。”

說罷已昏昏將睡,郝歪忙問道:“先生方才所說的‘真話’呢?”柳秀本用眼光制止郝歪,她是水晶心肝的人兒,雖未出閣,卻也料到幾分答案了。但郝歪也喝得不少酒,哪裡去看什麼眼『色』,嘴快一下子還是問了出來。

史武聽了,拍案撐起身子,大笑道:“我為了計算那惡婆娘,禁慾多年,又無錢買笑,現時身居相位,本來資歷便淺,若去青樓留連,怕授人以柄,故之實在抑制難耐。那秋娘,那秋娘端的好身材,我又多方偵查,得了她入死牢的日子,卻恰好是柳小姐要選侍衛的前後!有了這個藉口,我不尋機把她辦了,我還是男人麼?”

郝歪和柳秀卻笑了,柳秀掩嘴笑道:“那秋娘也算好身段?”

郝歪此時也很有點醉意,搖頭道:“先生,你這麼說便不對了,那秋娘腰身雖細,卻是胸前太過貪心了,算不得上乘,不若有閒我帶先生白衣小帽去青樓看看?”

史武怪眼一翻,笑道:“你們懂什麼?哈哈哈哈,實話說與你們知曉,我那個……我在鬼谷子師尊門下學藝的年代,身邊師兄弟都好這口,貪心?這才叫曲線玲瓏呢!唉,世人皆醉我獨醒,柳小姐,你是少有的聰明伶俐,若你在我那個……那個鬼谷子師尊的門下修學,其前途不可度量啊,可惜現時沒這個機緣了!”

這時回頭卻見郝歪已醉倒臥在几上打呼,史武便對柳秀笑著說道:“柳小姐,說個笑話與你聽:三條蠶排成一線,甲蠶說它前面無蠶;乙蠶說它後面無蠶;丙蠶說他前後皆無蠶,請問何故?”

柳秀想了半晌,卻想不出答案,只在尋思那三條蠶頭尾如何朝向,史武見狀拍掌大笑道:“因為丙蠶說謊!這笑話,對付聰明人卻是最好。若是郝瑭彥,一張口便為認定丙蠶說謊,但聰明如柳小姐,卻反倒難住了。”

說罷史武長身而起,臉上雖有酒意,一對眸子卻清澈無比,微笑道:“柳小姐,聰明兩字,是不必刻在臉上的。不必多番來試探我。若是盛世,你的顧慮倒還實在些。這『亂』世裡的年頭,單有陰謀詭計,是不行的,故之趙普須有趙匡胤;韓信、張良須有劉邦;天策府須有李世民。我史武,也須有漢王殿下。我醉了,小姐請自便吧。”

柳秀見史武慢慢入了裡屋,不禁心中不服道:“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先生看不破的事麼?”

史武搖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匯『露』,異於常狀則妖,我已很妖了,不能再妖,幸得中原無架火燒異端的例子,不然早死多時……”說罷自進屋裡去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柳秀。

“鬼谷子的傳人?”呂布聽了,笑道:“小人兒,某勸你今後,卻莫要去和那史先生說話,怕是你被他誆了。某如何能用身家不清之人?史先生兩歲能言,有神童之稱,但後來家道中落,才無錢赴考。但除非他晚上做夢去跟鬼谷子學藝,否則的話,決不可能,某再查訪了他的來龍去脈,池州清白人家的子弟。不過仍要謝爾為某費心,此後卻不須再做這等樣事了。”

柳秀聽了,卻不太相信呂布所說,迴轉去時,臉上仍是一臉疑『惑』的神『色』。呂布苦笑道:“他要去與鬼谷子學藝,卻也得有時日才行,難道出孃胎之前,他便在鬼谷子門下學藝?”突然他停了下來,一臉的驚詫之『色』。